銀鱗海廣闊無邊,海水裡面似乎蘊含了某些礦物質,使得海水透著銀白色。 斬浪號順風破浪,在海面上平穩的行駛著。
今天是斬浪號出海的第三天,船已經接近外海區域,寬廣的海面上風極大,桅帆高鼓,大船在海上撕出一條白線。
海面上,空無一船,廣闊的天地間只有斬浪號一艘漁船,巨大的船身,在大海之上,也極為渺小,人站在船上,漂流在海中,就有很不確定的不安感。
平四站在甲板之上,他身旁是幾個得力心腹,其他漁民都分散開,準備捕撈。
這次出來,平四準備乾一票大的,畢竟年紀也大了,不可能一直乾下去,所以在頭兩天靠近海岸的漁區裡他都沒有下令捕撈。
“四爺,現在已經離外海不遠了,這裡的魚群都是上等的白紋魚,紅翅魚,個頭很大,要不要下網。”
一個光著錚亮腦袋的心腹扔出去一袋魚食,水面上很快湧起劈裡啪啦的水花,一些紅色,白色的大魚躍出海面。
平四叼著煙鍋看了看海面,他的經驗極為豐富,看了一會,點點頭:“把船停下,拋網吧。”
那名心腹一聽,頓時喜上眉梢,轉身朝船上的漁民大吼起來:“停船,下網!”
嘩!
甲板上漁民都大聲喧嘩起來,終於等到下網的時候了。
所有人都忙碌起來,拋錨的拋錨,收帆的收帆,拉網的拉網,這幾十號漁民都是跟隨平四多年的老手,動作忙而不亂。
很快的斬浪號就停在海面上,漁民們用拋搶將漁網射到遠處。
還有幾個漁民穿上水靠,直接躍進了水裡。
時間飛快,到晚上的時候,已經下了兩次網,每一次都是大獲豐收,甚至有一網還撈到了一隻綠蝙鯊。
這種鯊魚的皮質非常堅韌柔軟,是製作極品軟甲的材料,價格極為昂貴,單這一隻綠蝠鯊就頂得上半網魚的酬勞了。
收獲超乎想像的好,漁民們都興奮的大吼大叫,倒是平四極為沉穩,這種收獲就在他的預料之中,要是在風季來臨的時候冒著極大的危險深入銀鱗海還沒有這種收獲,也他也不會冒險答應管六爺的要求了。
入夜的時候,漁民們將網都收起,幾十號人就在甲板上喝酒狂歡。
出海就是拿命換錢,今朝有酒今朝醉,這種狂歡也是船老大默許的。
平四出去和手下們喝了一圈,就一個人蹲在甲板一角抽煙,眉頭微擰,似乎有些憂心。
一個臉頰削瘦,鼻子鷹勾的漁民走過來,手裡拿著一瓶酒。
“四爺,怎麽不喝了。”
“沒什麽,隼子,你去喝吧。”
叫趙隼的漁民順勢在平四身邊坐下,忽然聲音低沉下來:“四爺,你是不是擔心那個姓孫的小子。”
平四目光一閃,趙隼腦子極為好使,摸到他的心思。
“我總覺得這人來路詭異,出海三天,沒出過艙門,連甲板上都沒上來過,要不是每天派人送飯下去,我都懷疑船艙裡有沒有個人。”
“四爺,要不我和幾個兄弟下去看看,一個小屁孩,到了海上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趙隼眼裡寒光一閃,顯示出一些凶狠的神色。
“不可,管六爺的面子,不要亂來。”平四畢竟年歲較大,風浪見多了,沉穩許多。
趙隼應了,不過目光裡卻顯出一些不以為然,管六爺管天管地,到這海上還能管得著他們?
平四因為正想著心思,
也沒注意。 兩人又說了幾句,夜深了,漁民們明天還要繼續捕撈,都下艙去休息。
前艙的房間裡。
一個白色的身影盤坐在船上。
出海之後,李乾就沒有出門一步,每日裡只是打坐,要麽就是參悟禁法,給鐵蟒衣刻畫禁紋。
但其實,他的神念早就籠罩了周圍百丈。
船上的任何細微動作都在他的神念籠罩下,明察秋毫。
正玄玄冥冥之時,他忽然睜開雙眼,神色露出一絲古怪來。
過道上,兩個黑影悄無聲息的朝著艙門摸來,他們腳步輕捷,無聲無息,手裡還握著一把刀,微微泛著寒光……
……
第二日。
當漁民們走上甲板,準備捕撈時,忽然幾聲尖叫,嘈亂起來。
平四本來要比漁民們多睡半個時辰,聽到消息,匆匆披衣,飛快的趕到甲板上。
甲板的桅杆之上,兩個人正倒吊在那裡,被大風吹得亂擺,幾個身手矯捷的漁民正在攀爬,等將那兩人放下來,兩個人在夜裡吊了一夜,海上風大,已經凍得不省人事,全身皮膚發青,嘴角烏紫。
“趙隼,狗子。”
平四看清這兩人的容貌,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他低吼道:“怎麽回事,誰搞的?”
“四爺,我們剛上來,就發現隼哥和狗子吊在桅杆上了,也不知道誰乾的。”
平四望了望高達五,六丈的桅杆, 心裡也是一沉,兩個漁民都是一百多斤的漢子,身手也不弱,要把他們吊到這麽高的桅杆上,夜裡還沒什麽動靜,可不是簡單的事,他這些手下,可沒有這麽厲害的人,難不成的鬧鬼了。
“先抬下去,救醒他們。”
漁民們一陣忙亂,等將兩人救醒,已經是兩柱香後。
平四就守在一邊,一看到兩人醒來,他撥開人,盯著趙隼,冷聲道:“隼子,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被吊到桅杆上。”
趙隼臉色依然極度難看,他平時精明陰沉的神色都不見了,臉上浮現一絲恐懼,呐呐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你腦子被狗啃了,大半夜被人吊到桅杆上,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你給我老實說,昨晚幹什麽去了。”平四大吼起來,雙目圓瞪,血絲彌漫。
他一怒吼,船老大多年的積威,船上眾多壯漢連大氣都不敢出。
趙隼抖了一抖,他身旁的狗子已經受不了,帶著哭腔道:“四爺,真不關我事。”
平四目光一轉,死死的盯住狗子。
狗子不敢和他對視,低著頭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說道趙隼昨晚和他商量,兩人決定去找姓孫的小子的麻煩,夜裡就偷偷摸了過去,正準備撬門時,忽然那門就開了起來,接著一股陰風把他們卷進了門裡,兩個人一下就不省人事,醒來時已經吊在了桅杆上。
平四一聽,頓時脊背生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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