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冥界女王海拉這件事情已經確定下來,一明一暗的作戰方針我們後來仍然進行了周詳的策劃,可雖然我們全身心得投入其中,但在意識放松下來的時候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都不敢相信我們正在做這件事情。海拉,這個曾經帶領冥界軍隊兩度與神靈為敵的女人,僅僅是在一天以前我們和她彼此之間還是水火不容,沒想到現在我們卻在謀劃著搭救她的行動。在大多數人利益的面前,私人和單個種族的恩仇必須放下,我不了解海拉更沒有見過她,然而翠許凱蘭之前對瓦利所說的話卻讓我在心底認定非救她不可。也正因為如此,我才由主力部隊總指揮變為奇襲分隊隊長,而若單單是負責防禦反擊戰的話,德林和洛夫傑的領導和指揮才能都比我高明太多。維達作為主神,他的用人之術也著實讓我們欽佩不已。 趁霍爾德爾休整全軍準備醞釀下一波攻勢的這一段時間裡,我們完成了關於營救海拉、抵禦強攻戰略戰術的會議。救人這件事情不比其他,它的風險和不可預知性都十分之高,一旦我們非但沒有救出海拉還被困在敵方營地,那麽我們這一支營救分隊必然是有去無回。故此,營救的時間和路線都是我們不得不格外重視的因素。
營救的最佳時間自不必說,那當然是霍爾德爾大軍與我軍戰得正酣的時候;而同時要是我的分隊在大戰之時徑直前往搭救海拉,那麽勢必會讓霍爾德爾察覺到我和摩索尼爾等人未在陣中,敵方正面戰場上的戰鬥便會變得畏首畏尾,不敢放開拳腳作戰。那樣一來,無論是對於德林和洛夫的防禦反擊,還是對於我們的營救任務都將變得十分有利。
不出現比出現的價值更大這一惑敵策略再一次體現效果。之前尤特蘭德所說的我們認為必然也是霍爾德爾將要做的,與其浪費手裡的棄子做出許多可有可無的犧牲,倒不如讓它們死得有些價值。那麽這樣想來,最好的做法就是組織全軍強攻我們的營地,強攻是戰法之中最野蠻也是最直接的戰法,霍爾德爾不會在強攻之中耍什麽大的花樣,也就是說除了從敵軍陣地到我軍壁壘這一條大道之外,其余的所有道路應該都是沒有任何敵軍把守偵查的。我的分隊營救路線的選擇性也將變得十分廣泛,這樣的話,對於快速實施營救工作也提供了時間保證。我仿佛看見,勝利的天平真的在向我們傾斜,而原因並非是我們真正在正面對敵上佔盡優勢,而是霍爾德爾根本不會想到我們會去搭救他的**海拉。正如精靈女王說過的那句話:女人懂得如何去愛,更懂得如何去恨。
就在我們結束會議後沒過多長時間,前線的斥候便向我們匯報了敵軍的動向,霍爾德爾自從屍海流戰法被破之後,只是讓獸人、半獸人、冥界三族部隊休整片刻便又集結全軍(包括魔族)待命。和我們所料想的一樣,根本拖延不起的霍爾德爾選擇了最為直接野蠻的戰法——強攻。在我們進行會議的這段時間,霍爾德爾只是在不斷地調配陣型,意欲形成一種對魔族戰士絕對有利的劍尖式陣型,其用意自然是想讓冥界等三族戰士充當魔族的敢死隊以及盾牌罷了。他沒有給予那三族戰士一點的憐憫,按照他孿生兄弟巴爾德爾的話說,現在的霍爾德爾比起任何時候都喪心病狂,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一點惻隱、悲憫之心。換句話說,他不再是一個神了,連一個半神都算不上了,霍爾德爾徹徹底底地淪為黑暗、殘忍。
“那霍爾德爾的大軍現在已經出發了嗎?”弗雷爾對那個回來匯報的斥候問道。
“是的,大人。”那斥候答道。“霍爾德爾的軍隊於十四分鍾前開始離開營地,估計還有十分鍾左右的工夫就會逼近我們的壁壘了。”
隨即弗雷爾打發了那個斥候。主神維達緩緩站起,他巍峨的身姿從未像現在這樣挺拔剛毅,他抽出神劍插在地上,雙手重合搭在劍把頂端。
“先生們,霍爾德爾已經喪失了冷靜和理智,他已然控制不住心中的邪惡,而這股邪惡必然將他吞噬!”維達莊重威嚴的對我們說道。“此刻!正是我們開始行動的最佳時機,我們的將士在已經整裝待戰,而現在我的盟友們、我的摯友們!是到了我們上場的時候了,晨曦的光芒將照映你們的武器;雷霆的巨響會為你們的戰鬥助威;古老神靈的祝福永在你們耳畔!先生們!為了我們身旁信任我們的人們,奮戰吧!”
“為了我們身旁信任我們的人們!”
“為了我們身旁信任我們的人!”
“為了信任我們的人們!”
“為了我們身旁的人們!”
德林·阿德爾和洛夫·傑帶著帶著維達和眾人的誓言登上壁壘的要塞。這堵要塞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裡已經經過了所有侏儒大師們的迅速設計和改造,僅僅用了幾個小時,此時的要塞便已然成為了一座能夠讓矮人、精靈、人類、珀爾戈和神族戰士在其中自有發揮戰鬥所長的堅實碉堡。
霍爾德爾的大軍已經兵臨堡下,恐怖的嚎叫和雷霆的振威在兵刃相接的那一刻交雜響起!而隨著那戰爭節奏的漸進,我帶著摩索尼爾、歌雅科瑞、達拉爾、德拉賓以及克雷多出發了。我們沒有特意為了躲避敵人的視線而繞遠路,就像是維達說的,霍爾德爾此時已經喪心病狂,目標和目光完完全全放在了他眼前的那座防禦堡壘上。
從遠方的廝殺聲之中,我們可以聽出,這一次霍爾德爾手下的那些“棄子”仍然沒有拚盡全力的去作戰。恐怕他此時已經察覺到了有些關鍵的人從交戰開始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他的攻勢囂張但不迅猛,頻繁但不有力。使霍爾德爾陷入這樣一種狀態也是為了讓冥界等三族的損失不要過於巨大,讓海拉被營救出來後有兵可用,否則的話很可能會引起物極必反的效果。
在作戰開始的二十分鍾過後,我所率領的分隊抵達了惡魔營地,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十分鍾。這裡散發著惡臭與血腥味,然而和我們想的不同,營地內竟然沒有一個惡魔守衛看守,靜悄悄的,寂靜而詭異。
“我本以為獸人族的部落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惡心、最糟糕的地方了...嗯,沒想到這個地方更要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太令人作嘔了!”一進入敵軍營地,確定這裡沒有看守的情況下,德拉賓又開始抱怨道。“好了!我們順利地到了這個鬼地方,那麽...我們該怎麽救出海拉呢?”
“是啊,這裡這麽多的營帳,不知道還有沒有機關啊。”科瑞跟著說道。“雖然霍爾德爾的大軍傾巢而出,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大意不得,可時間又不允許我們挨個挨個得搜查了。”
“吼吼!我的殿下,您完全不需要擔心時間上的問題,光是我們節省下來的十分鍾,已經足夠我們深入惡魔營地了。”我們一邊走著,摩索尼爾對科瑞說道。“當時瓦利對我們曾經說過,海拉是被霍爾德爾關押在了惡魔營地深處的囚禁帳中。既然如此,等我們到了魔族營地的深處,尋找起海拉來也就易如反掌了。”
摩索尼爾說的不錯,如此規模的營地,憑我們的腳力走到深處用不了多長時間。而此地又沒有什麽魔族守衛看管,便是更加為我們的搜尋提供了便利,所有事情看上去都正在按照我們的意願發展進行。沒過多久,我們走到了營地的盡頭。
“現在我們已經到了魔族營地的盡頭,從這裡開始搜尋應該會很快找到海拉的。”達拉爾說道。“不如我們就暫時分散,各自尋找吧,那樣的話會快上很多。”
“達拉爾,你的謹慎讓我十分讚賞,但是這個時候的謹慎反而會讓我們慢下來。”達拉爾話音剛落,我隨即說道。“之前,我是怕這裡還有惡魔守衛看管,為防萬一我才向維達大人要了你們幾個同我一起行動進行營救任務。但是,當我到了這裡以後,我發現是我多慮了。霍爾德爾既然不會想到我們會來營救海拉,而海拉也正因為處於雷沃汀禁錮儀式之中而法力全失,那麽他何必浪費戰力來看管一個‘多余的囚徒’呢?所以,分散尋找大可不必,我們就放聲大喊吧!這樣最為直接有效。”
“可是查爾威,這樣的話......”
正當達拉爾還在對我說話的時候,一個充滿女性味道的聲音突然在我們周圍響起。“你這個矮人...的確有著與眾不同的地方......”
“吼!這句話我都不知道這些天來聽了多少次了,難道無論神魔,誇獎人的語言都是如此的嗎?”我知道我們已經找到了我們想要找的人。旋即,我說道。“不過算了...既然你已經看到我們出現在此了,你就給我們點提示吧,說說你在我們的左邊還是右邊。”
隨著我話語說罷,在離我們僅有兩三米的一個營帳中發出幾聲敲擊鋼鐵的聲音,那種聲音我們矮人最為熟悉。因此,我們也很快便找到了我們這趟任務的營救目標,冥界女王,海拉。
當我們見到海拉的那一刻,除了摩索尼爾之外,我們幾乎所有人都著實被她的妖嬈和嫵媚所驚豔。那種感覺,和真正愛上一個女人不同,對於我來說海拉散發出一種與希爾完全異樣的氣息,但卻同樣令我有些著迷。而我相信,有這種感覺的人絕不止我一個。
“終於見到你了,冥界的女王。”我對海拉說道。“廢話不多說了,總之我們是來救你的,這一點不用我說你也應該很清楚。我這就劈開這層囚牢,救你出來吧。”
“慢著!你不能那樣做!”就在我高舉雷沃汀就要用力劈下時,海拉卻意外地阻止我說道。“雖然你雷沃汀的禁錮魔法令多達爾維克的所有人,無論神魔能力盡失,但是這間囚牢卻不一樣。”
“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它是用霍爾德爾的心做的...”海拉跟著對我說道。 “你如果劈開它的話,那麽遠在千裡之外霍爾德爾就會馬上知曉,那樣的話難保他不會對我冥界的眾人做出些什麽瘋狂的舉動。為今之計,只有你們將我連同這個囚牢一並搬離這裡,只要我出現在冥界等三族大軍的面前,它們必然倒戈反攻霍爾德爾,到那個時候......”
“不必了,我這就劈開它。”我打斷海拉說道。“不過說真的,他把你放在他的心裡,的確對你不薄,你這又是何苦呢...”
“住手!難道你沒有聽明白我在說些什麽嗎?!”海拉對我喝道。“他已經變了,即便將我置於他的心中,我也不能看著他墜入連冥河都無法企及的深淵!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所說的話啊?!”
“我明白。”我再次對海拉說著。“你放心好了,在我劈開這座囚牢的那一刻起,我就會解除雷沃汀的禁錮,憑解除後我們幾個的能力,加上你自己的魔力,頃刻間就能讓你出現在你臣民的面前。”
說著,我又一次抬手舉劍。
“你相信我?”海拉問道。
“我不相信。”我如實答道。
“那你為什麽......”
“因為現在的你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我只是讓你完成你要做的罷了,而這是我所能做的。”
“我從來不說謝...”
“我也不想聽。”說罷,劍落,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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