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子之間 張宏霖為什麽一定要先回家呢,因為在學校裡又被老師叫過去一頓的開道。就連那個中年的婦女主任還找了他一次,因為這個二虎又抱怨了幾句。
如果他早就跑了,那還能讓班主任跟那個變態的中年婦女主任給抓住。
也不會讓他等了這麽長時間,雖然二虎嘴裡抱怨,不過還是一直等著他。
二虎就是這樣的性格,嘴上藏不住話,心裡有什麽就都說出來,但是平時為人處事卻絕對的夠意思。
雖然張宏霖自己心裡有數,自己依然是第一,而且他有種自己在作大事情的感覺,忍辱負重的大計劃,想著等自己再次的成為第一的時候,他們那個表情,他的心裡就很痛快。
當然,現在他更想看到的,是父親暴怒生氣的樣子,他感覺自己是為母親報仇了,為了自己跟妹妹報仇了。
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妹妹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他永遠不會原諒父親的,如果不是母親,他早就去法院了。
他家住的地方不錯,是水泥場的家屬樓,這算是他那個倒霉父親唯一作過的一件好事情。在他還沒有變得那麽瘋狂之前,作的一點人事,不過張宏霖一直是如此認為的。
讓二虎在下邊等著,他一個人向上邊走去,二虎突然想起什麽,忙叫道“四眼,你他媽的找死啊,快去把衣服換了去啊!”
四眼就是二虎給他起的外號,好像出來“混”的都有外號,至少平時張宏霖他們認識的一些,在一起的人,都認為自己算是出來混的,有一些比較厲害的,還認為自己是道上混的。
其實張宏霖的眼睛度數不高,不過這個年代,戴眼睛也是一種時尚,記得初中的時候,好像不帶眼睛就不像學習好的一樣,至少在他們學習好的人眼裡,戴眼睛感覺很酷。
所以雖然他的眼睛還沒什麽,也配了一副低度的眼睛,後來跟二虎出來學“混”,才知道原來戴眼鏡的在這個圈子裡不算很酷,所以他就得了四眼這麽個外號。
平時,除了二虎家裡沒人管,因為他家裡人常年不在家,平時就給他扔下錢,也沒時間管他。
大部分像張宏霖這樣的,都是在上學,回家穿一套,出去玩的時候再混一套,再怎麽說,他們的學校也是重點,管得可是很嚴,而家裡更不用說了。
不論那個年代,大人們一見孩子穿得樣子讓自己看起來很不舒服,就感覺孩子要學壞。就跟如果周圍那個人穿得奇模怪狀的樣子,那麽周圍的人就該說了“這個孩子以後是要學壞的,是要坐牢的。”
明顯他媽的邏輯混亂,穿得奇怪跟坐牢有個屁關系,在張宏霖的時代依然是如此。所以,他們穿衣服,抽煙依然都是避開家人還有周圍的人,尋找自己的一片天地。
聽著二虎提醒,張宏霖轉過頭來,想了想最後突然笑道“換個毛,老子以後不換了。”
說著,好像自己突然變得偉大了英雄了一樣,感覺非常有面子的走了上去,隻留下陸二虎在那看著張宏霖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操,四眼什麽時候這麽拽了,連家裡都不怕了。”
其實張宏霖的心裡,也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因為畢竟現在快分科了,而且經過了這麽長時間,對於跟陸二虎出去玩,他也並沒有什麽感覺。
玩遊戲抽煙打架什麽的,他也並沒上癮,這段時間他感覺就跟見識了一個新的世界一樣。
從原來的學習第一,
到現在,不過他也不是沒想過母親安慰的語氣,自己被父親打了之後,母親傷心的樣子。對於學習,母親隻是告訴他努力。 雖然看著父親的樣子,他很解氣,可是他更想看到母親的笑容。
所以他已經決定了,這次假期之後,這次考試之後,他將會變回真正的自己。他的成績還是第一,不會取出玩了,現在的他張宏霖,不要說在學校,就是在他們一起玩的小混混裡,也沒有幾個敢跟他放個不字的。
他不要再去理會那個沒用的父親,他要讓母親讓妹妹歡笑,因為以前他們每次見自己拿回成績單的時候,都會非常非常的開心,比自己還開心。
其實早在第一次,他拿回成績單,成績開始下降,父親拿起皮帶打他的時候,母親含著淚,用身體去擋在他的面前,妹妹苦著拉住父親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在流血,血淚。
他想過,不要這麽作,可是看著母親每次辛苦工作回來,還要聽父親的喝罵,看著妹妹拄著拐杖的樣子,他的心裡就再次的想狠下心來。
一年多的時間,他已經從最開始,只會挨打哭泣的張宏霖,變成了知道在母親跟妹妹不在,不牽連到她們的時候,把父親氣得暴跳如雷,然後追在他得後邊打他。
正是因為這樣,他現在也常不回家,有得時候幾天都不回家。
他一次次的做得更加過份,也許是慢慢的適應了吧,最開始頂嘴跟成績不好,有的時候,已經不能讓天天喝得醉熏熏的父親暴怒了,所以他開始不斷的升級。
今天,他終於決定穿著這套衣服回家,他知道,妹妹肯定還在幫媽媽出攤子,她很懂事的。因為母親是在離縣裡十二裡地外鄰縣的姑父家幫忙下找到的攤位,所以她們有的時候就不回來。
以前母親還每天都回來,可是現在回來的少了,主要是因為生意很忙,也許是對於自己這個失去鬥志的父親失去信心了吧。
打開門,電視的聲音在屋子裡回蕩,這兩年父親都是如此,他已經習慣了。
其實現在他不去招惹父親,他有的時候都不是很注意了,畢竟他每天喝的迷迷糊糊的就知道看電視睡覺喝酒了。
張宏霖故意拿著成績單走入父親的房間裡,把成績單往父親前面一放,冷冷的道“老師說要家長簽字”。
他父親張召昆這才知道,兒子回來了,迷糊著個眼睛,頭髮亂亂的,眼前放著一盤花生手裡還握著個酒瓶子。
“哦”了一聲,迷迷糊糊的拿起成績單來,這次張宏霖的成績考出了一個新的低谷,沒有一科及格的。這次他沒看排名,估計應該在倒數名次上榜上有名。
張召昆的眼睛一瞪,轉頭怒目看著張宏霖,再看到他的一身打扮,心中更是憤怒異常。
“怎麽回事”怒喝著用握著酒瓶子的手點指著張宏霖罵道“這是你他媽給老子考的”。
張宏霖心裡在笑,非常得意,非常過癮的笑,但是臉上卻冷冷的道“這是我自己考的,不是為你考的。”
“好啊,你個小混蛋,你他媽的學會頂嘴了還不算,你還敢學壞,你穿成這樣子,讓老子的臉往那放。”
張宏霖冷哼道“你天天就知道在家喝酒,別人誰能看到你的臉。”
張召昆掄起手中的酒瓶子,憤怒的砸向了張宏霖“小兔崽子,我他媽的打死你我,敢跟老子這樣說話。”
可惜現在的張宏霖已經不是以前的張宏霖了,他一閃身,已經躲過了父親砸過來的酒瓶子。
“砰……”酒瓶子砸到了牆上,碎成無數片,酒灑了一地,本來屋子裡就酒氣很大,這次更是酒氣衝鼻。
張召昆這一年來,無數次被氣得暴怒得打張宏霖, 可惜沒有一次成功的。
他光著腳,就穿著個褲頭跟背心,站起來又要打張宏霖,張宏霖在跟那幫混混的打鬥中,早就鍛煉出來了足夠的實戰經驗。
要知道,他以前也是體智美全面發展的典型,縣裡現在的百米跟二百米跑還都是他保持的呢。連一萬米長跑他都是前幾名,後來又在跟二虎一起出來混這段時間,大小架打了無數次,早就身經百戰了。
對付已經有幾分醉意的父親,根本不用費什麽力氣,腳下靈巧的移動著,父親連碰他一下都作不到。
看著父親一邊怒罵,一邊氣喘,追著打他的樣子,他感覺又為母親跟妹妹報復一些。
看著父親累得不行,眼睛都紅了,要去找東西,他才轉身迅速的離開,他知道父親不會追出來,他把面子看得比什麽都重。除了在家裡能耐,他還能幹什麽。
看著張宏霖出來,二虎忙道“唉罵了吧”不過看著張宏霖的笑容又不像,而且還能出來,一般這種情況,不是唉罵被逼迫換衣服,就是被打,看張宏霖都不像他又疑惑道“難道你家老頭不在家。”
張宏霖雖然自己心裡痛快,但是這種事情,他從來沒跟別人說過,過去使勁的勒著二虎的脖子道“操,你煩不煩,走,看看黃毛那幫家夥今天有什麽好東西。”
說著,兩個人打鬧著,向平時常玩的遊戲廳走去,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去,注定走上了一條沒有辦法回頭的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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