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方子
郭衍心中震驚,便轉過臉來打量了雲天河幾眼,卻是想不通這小子是怎麽看出自己妻子得的病根。
他妻子所得的這病,是肺癆病,怕有傳染,而且還在保密,他不敢讓人知道,誰知道竟被這小子一語道破,好在這小子沒有說出來是肺癆,否則郭衍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天河,休得胡言『亂』語,你說這些做什麽?”老太太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孫子是個古靈精怪的聰明小子,估計又在動什麽心思。
郭譽章神『色』有些驚疑,便快步走了過來,將雲天河拉到一邊低聲道:“天河兄弟,我娘的病,你可看出什麽端倪?”
雲天河乘此機會帶著郭譽章來到裡廳,道:“譽章大哥,你娘的病,可是肺癆?”
郭譽章一聽,臉『色』大變:“天河,此事我們一直在保密,不敢讓人知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雲天河道:“譽章大哥,你我朋友一場,小弟怎麽忍心看你娘終日忍受那咳得撕心裂肺的痛楚,不過小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譽章兄,你娘這病,不會傳染,且也能治好的!”
“真的?”郭譽章一聽,一掃頹廢,神『色』振奮,緊緊抓住雲天河的胳膊道:“天河,你快告訴我,有什麽方法,或者是有什麽神醫能治好我娘的病,愚兄任憑差遣?”
雲天河道:“譽章大哥,小弟曾在利州時,曾遇得一名遊歷天下的神醫,此人的醫術高明,經常為一些百姓免費救治,小弟有幸偶然結識此神醫,也看到過這位醫生治好過幾個肺癆病人,所以小弟就跟這位神醫學得些醫術,故而剛才看了你娘的病症,才猜測是肺癆病!”
“既然如此,那愚兄這就趕往利州去請這位神醫,還望天河你能告之下落!”郭譽章激動地道。
“咳……”雲天河乾咳了一聲,道:“小弟意思是說,這肺癆病,小弟也能治!”
郭譽章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他激動下,緊緊抓著雲天河的胳膊,就仿佛這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雲天河道:“譽章大哥,不過要治此病,小弟倒是有一副『藥』方,但其中有幾味『藥』材,很是難尋……”
“只要能治好我娘,哪怕就算是長在天邊的草『藥』,我也定會想辦法給你尋來!”郭譽章一臉堅定地道。
雲天河點了點頭示意一下,郭譽章神『色』尷尬地放開他的胳膊後,雲天河就走到桌邊,桌前有現成的筆墨,於是就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味『藥』材。
片刻,雲天河寫好,交給郭譽道:“譽章大哥,這其中的海魔鯨脂,還有碧淵海獅肺葉等幾樣材料,都來自深海猛獸身上,要尋得,恐怕你得到海州找蕭勇俊的幫忙!”
郭譽章當寶一樣將那張紙接過,看了看道:“既然如此,那我馬上就動身前往海州,想必我與蕭兄朋友一場,他應該會幫這個忙!”
雲天河道:“譽章大哥,此事你還是得和郭大人商量一下才是,若他答應,還請郭兄臨行前,到府上一趟,我還有其它事交待!”
“我現在就跟我爹去說這件事!”郭譽章說完,就匆匆離開裡廳跑去了外廳。
而雲天河卻仍靜坐在裡廳之中,好像在等候著什麽。
不一會兒,果然郭衍面帶驚疑與振奮之『色』,就匆匆隨著郭譽章小跑了進來,一見雲天河就道:“小子,你寫的那些『藥』材,當真有效,而且你年紀輕輕何來如此高明醫術,可不是在唬我們?”
雲天河道:“晚輩與譽章大哥說及此事,與一位神醫學過些醫術,那麽自然有把握,如若治不好夫人,晚輩願意接受郭大人的任何懲罰!”
郭衍看著雲天河,沉思良久,又想了想妻子那讓他尋遍了各地都無醫可治的病症,實在不忍她再日漸憔悴下去,既然這小子信誓旦旦,且試一試也罷。
這才道:“好,我且就相信你這小子一回,如若你能治好夫人,那你算是我郭衍的恩人,今後你有什麽要求,只要合理,我郭衍絕不二話!”
雲天河道:“郭大人言重了,晚輩與譽章大哥是朋友,為郭伯母略盡一些綿薄之力,也是應該的,不過這『藥』材之事,得花費些時間,我可再寫一份調養的方子給郭伯母服用,等譽章大哥尋齊『藥』材,才可去醫治去病根!”
郭衍看了郭譽章一眼,想了想,道:“既然你海州有熟悉的朋友,那尋得這些『藥』材的機會也就會大一些,如此的話,那你便準備一下就啟程吧,不過明年科舉,你定不能落下!”
郭譽章一聽父親答應,神『色』一松,便道:“孩兒定會在明年秋試趕回京城,父親放心便是!”
雲天河再次趴到桌上寫了一張方子交給郭衍道:“按這方子上的『藥』材,定期服用,而且必須保持郭伯母的房間通風和光線良好,讓她時常心情保持良好,多聽一些高興的事,但一些破壞心情的事,最好少與她提及!”
雲天河見郭衍凝神聆聽,最後鄭重說道:“但,最重要的是需要切記,在用這方子調養身體期間,萬萬不得中斷,等郭兄將『藥』物湊齊後,晚輩會親自前來配『藥』,相信堅持一年左右時間,郭伯母的病,定能痊愈!”
……
外廳中,老太太此時正拉著郭譽雀在說一些話兒,說得郭譽雀俏臉一直紅仆仆的,郭母坐在一邊聽著,臉上也是掛著一絲和煦的笑容。
郭衍帶著雲天河與郭譽章出了裡廳後,但見妻子臉上的笑容,郭衍心中再次松動,便對老太太道:“夫人,既然雀兒與天青情投意合,那麽這門親事,就定下個日子,不過學生有個要求?”
老太太聽郭衍居然這麽爽快地就答應了,詫異地朝雲天河瞄了一眼後,便轉過臉笑眯眯地道:“郭賢侄旦說無妨?”
郭衍一聽這話,心中苦笑,剛才還郭黑子的叫,一點不留情面,現在聽自己答應下來了,口氣居然變得這麽和藹起來,果然是個有些道行的老太太,於是道:“這親事可定下,不過內妻身體有恙,少不得兒女在身邊侍奉,所以學生以為,等內妻身體康復之日,便是小女出閣之時,老夫人意下如何?”
老太太一聽這話,顯然不高興,正要發作,卻突然見雲天河朝他眨眼睛,便道:“既然如此,那也甚好,這門親事就這麽說定了,老身也希望賢侄女也能早日康復,我家孫兒也可早日拜堂成親,時候不早了,那老身也就先告辭了!”
“恭送老夫人!”郭衍見老太太起身,就帶著兒女將老太太送出了府,一直看著老太太的隊伍離開。
郭譽雀萬萬沒想到父親會答應這門親事,心中非常開心,也有些期待,在等郭衍和哥哥進了屋之後,郭母便問:“老爺,你為什麽轉變如此之快,那塗家孩兒與你和章兒說了些什麽,你如此爽快答應了雀兒親事?”
郭譽章迫不及待地道:“娘,天河說,你的病能治好,他曾跟一位神醫學過醫術,而且也經歷過那位神醫為人治好肺病的經歷,他給了孩兒兩一個方子,孩兒準備馬上動身去湊『藥』!”
“真的!”郭譽雀聽聞,也是滿心歡喜,不由歡呼一聲:“太好了,哥哥你趕快去找『藥』吧!”
郭母聽了,有些驚訝,道:“那塗家孩兒,我剛才也見過,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想不到會身藏如此本領,今後雀兒嫁給他,我也放心!”
“啊……”郭譽雀與郭譽章同時張大嘴,就愣住了,郭譽雀卻是羞紅了臉,嗔道:“娘,您弄錯了,不是他……”
郭母隨後聽了郭譽雀的解釋後,又見郭譽雀撒嬌,卻也是笑了起來說開玩笑的,母子三人顯得其樂融融。
而在一邊靜靜看著這一幕的郭衍,卻是心中一歎道:“我郭衍出生貧寒,得此賢妻輔助『操』持才有今日,她與我一對兒女,已是上天眷顧,但我卻虧欠了她許多,倘若我們一家人今後都能如此和睦溫馨,開心快樂,就算我郭衍因這門親而丟了這官兒,也沒什麽大不了,那塗家小子,希望你的方法能有效, 能讓吾妻康復!”
……
走在路上,老太太很是納悶不解,就將外面騎馬的雲天河招了過來問:“河兒,你是怎麽讓那郭黑子爽快答應了這門親事的,快給『奶』『奶』說說?”
雲天河讓雲奔速度放緩,貼在了馬車窗簾邊,道:“其實也就是給那郭伯母的病症寫了兩張『藥』方而已!”
“『藥』方?”老太太十分好奇,道:“你個小滑頭,區區兩張『藥』方,怎麽能讓那郭黑子這麽快改變主意?”
“這街上說話不方便,回府我再向您細說吧!”雲天河賣了個關子,就不再說了,老太太放下簾子,便吩咐信伯,讓馬車走快了些。
也就一柱香不到的功夫,一行人回到府上,老太太把雲天河叫到房裡待要問話,正逢塗元慶在房裡享受般地品嘗著二鍋頭酒。
見雲天河進了門,塗元慶將一杯酒喝下後,咂了下嘴笑道:“臭小子,我還奇怪那洛開陽那老酒蟲這幾天怎麽沒事總跟我嚷嚷著到府上來討些酒喝,原來貓膩在這裡,此酒果然不錯,本來我答應要送那老酒蟲一壇的,不過現在嘗了,那就不能送他一壇了……”
說著,塗元慶又倒了杯嘗了嘗,顯得十分享受,道:“唔……這麽好的酒,我看你那裡存儲也不多了,估計連我和林老頭都不夠喝,乾脆就送那老酒蟲一壺吧!”
雲天河一聽,差點被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