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彩籌
不過,這種靈魄進入雲天河的身體之中後,就仿佛找到了供他茁壯成長的樂園。
他第一時間就躥進了雲天河的第一星宿海洋之中,拚命地吸食雲天河體內的星靈之氣,而且成長速度也相當的變態。
正就如上文形容的一樣,簡直就是一隻吞噬巨獸,所以雲天河必須盡快將他壓製住才行,不能再放任下去。
否則一旦放縱這種勢頭瘋狂持續下去,以這靈魄的變態成長速度,最終發展壯大後,若再沒有他需求的星靈之氣供應,恐怕他最終要吸食的,也是雲天河的生命力。
不過雲天河目前已經將這個靈魄成功壓製住,並且讓他臣服了,今後只要慢慢用星靈之氣來喂養,等將這靈魄養乖養大了,那麽這靈魄所帶來的好處,也將是難以言喻的,這完全要比那高等靈獸的丹魄將更加變態。
靈獸丹魄本就是天下宗師們夢寐以求的至寶,但如果出現比那丹魄更加變態,擁有簡單生命的靈魄,要是被宗師們知道話,恐怕到那時,雲天河將會是全天下宗師們重點追殺奪寶的對象了!
一個時辰之後,雲天河確定那隻靈魄在星竅之中乖巧地消化著之前吸食的那些星靈之氣而陷入了沉睡後,這才松了口氣,收功出了秘室。
秘密外的房間之中,林老頭神『色』有些擔憂地背著手在屋中跺來跺去,見到雲天河出了門,沒什麽大礙,這才松了口氣,道:“怎麽樣?”
雲天河道:“沒事,那股寒靈之息豈能難得住我,現在我已經壓製住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的消化掉了!”
“這就好,若是治好了曦兒,卻讓你忍受那寒靈噬體之痛,老夫將愧疚終生啊,你可是曦兒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林老頭的恩人啊……”說著,林老頭十分鄭重地向雲天河行了大禮。
雲天河微微吃驚,扶起他道:“前輩,何必如此,我既然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盡力做到,況且從林師妹體內鑽進來的那寒靈之息,對我今後修煉可能會有幫助,我也算是佔了大便宜了!”
雲天河不敢說出那是宗師們夢寐以求的,比丹魄更變態的靈魄,隻說是一種寒靈之息。
呼~~!
林老頭聞言,松了口氣,臉上終於帶上了欣慰笑容道:“這就好,這就好啊,如果對你今後沒有什麽影響,而以後曦兒再受那寒靈噬體之苦了,老夫也就放心了,今後有什麽需要,旦憑吩咐,老夫這條老命,就是你的了!”
雲天河道:“前輩言重了,請您在北候府做供奉,也是晚輩怕今後出了門,我的仇家找上門來,我娘會遭遇什麽不測,有您坐鎮北候府中,我也能放心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聽了這話,林老頭心中暗自點頭,想道,至情、至『性』、至孝之人,是個不錯的孩子啊,可惜他已經有了師傅,不然老夫怎麽會舍得這麽一個當徒弟的好苗子,林老頭心中越想越覺得不服氣,不由恨恨道:“這麽好的苗子,也不知被哪個老鬼給捷足先登了,鬱悶啊!”
這時,雲天河突然想到了蕭勇俊,便道:“前輩,您孫女對於今日之事想必她會有所懷疑,要是被她知道,說不定還會跟以前一樣一見面就要追殺我,而且我也不想蕭兄心中對此事介懷,今日之事,你待需代我向蕭兄好生解釋一下啊!”
林老頭縷著胡子,瞄著雲天河道:“曦兒其實也是個通情達理的孩子,我想即使知道,也不會難為於你的,況且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讓她嫁給你……”
“打住……”雲天河見林老頭的目光有點怪怪的,於是立即揮手阻止道:“前輩,這樣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再提,這些日子我這裡暫時呆在京城哪裡也不會去,您還是先送林師妹回海州吧,我可不想一見到她,就想起今日之事,免得尷尬!”
林老頭想了想,點頭道:“也好,那老夫等過幾日,曦兒的身體調養好了,先送她回家,然後再回來安心做我的供奉,不過你小子到時可要把那好酒給老夫準備好啊!”
“放心,少不了您的美酒佳釀!”雲天河笑道。
這時,春香進了屋道:“少爺,林小姐已經醒來,且吃了一碗粥,精神看起來好很多!”
“嗯,辛苦你們了,我交待的事情,你們有沒有透『露』吧!”雲天河道。
春香一想到當時治療的那個香豔場景,少女也不由春心萌動,臉紅心跳,立即點頭道:“少爺,奴婢並沒有向林小姐透『露』實情!”
雲天河點點頭道:“你回頭告訴夏香、秋香還有冬香,今後你們就不要再去西廂小院了,我會重新找兩個丫頭去服侍林小姐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奴婢省得!”春香福了福,偷瞄了雲天河一眼,俏臉通紅地就立即小跑出了屋。
林老頭現在心底的一塊大石落下之後,整個人看起來也顯得輕松精神多了,也恢復了他老頑童的本『性』,調笑打趣了雲天河幾句後,就背著手,哼著小調回了西廂小別院。
雲天河心情放松,想到雲娘為他做了幾件冬衣讓他過去試穿,便也背著手,朝紫雲軒雲了。
雲娘現在做了誥命夫人,一天也沒什麽事做,全部的心思都在兒子身上,三天兩頭不是給兒子做些喜歡吃的食物,就是琢磨著給他做衣服,再不就是教府上的丫鬟們做女紅針織。
現在雲天河四季穿的衣服,都是雲娘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雲天河來到紫雲軒時,看到屋中擺著許多大紅的錦織籌匹,幾個丫鬟婆子們忙活著丈量尺寸,還有人往屋裡搬著一些喜慶的禮包錦鍛,不由覺得很好奇。
“少爺……”
看到雲天河進了屋,丫鬟婆子們紛紛行禮,然後就繼續忙活,雲天河見屋中一片忙『亂』,雲娘在裡屋臉上掛著些笑容,忙得不亦樂乎,於是就讓跟在後面的秋香和冬香也去幫忙,自己就進了裡屋。
“這是在做什麽?”雲天河進了裡屋,見雲娘往一塊紅錦之上繡花,全部都是一些喜慶的圖案,於是就好奇問。
雲娘抬起頭,望著雲天河,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道:“河兒,這是老太太讓準備的彩籌,老太太打算三日後,去禮部尚書府給天青提親,這些都是要用到的!”
雲天河這才會意,見丫鬟們都在忙著繡活,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添『亂』,就坐在一邊看了一會雲娘做繡活後,就悄悄退了出去,去後園繼續練功。
……
北方入冬後,各地已經下了好幾場雪,遍地雪白。
而唐京城的第一場雪,仍然來得較晚一些,一夜過後,整個唐京城就被銀妝素裹。
外面還飄著小雪,天氣也顯得比較寒冷,郭譽章是帶著一種失落與絕望的心情,走在被馬車碾壓所帶著雪痕的街道上。
雪,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渾然不知,依然有些渾渾噩噩地走在雪白的街頭,仿佛那就是一條始終沒有終點和目標的人生。
他已經灰心了,也有些鄙夷嘲笑自己,腦海之中,仍回『蕩』著他在工部尚書府的一幕。
“小子,我妹妹已經許了定南候的嫡孫,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征蒙雨的大哥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對他說。
而征蒙雨在旁邊,郭譽章問她:“蒙雨,跟我走好嗎,我們離開這裡,過屬於我們的生活?”
征蒙雨顯得很柔弱,她只是帶著淚說了一句話:“譽章,對不起,我不想背上不孝女的罵名!”
想起她被哥哥拉著離開的背影,郭譽章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與幻想,被生生打破,一系列殘酷的事實,讓他對這京城的生活已經徹底的厭倦。
不知不覺,走到了家門口,看著那氣派堂皇的府邸,郭譽章沒來由的感覺到十分厭惡,做官者,為百姓,為天下,為蒼生,但這天下,卻是黨閥派系林立, 明爭暗鬥,我死我活,有誰去想過那天下百姓的福祉,有誰想過官家子女們,作為政治犧牲品的掙扎與痛苦!
“哥哥!”這時,郭譽雀披著件綿披突然從門口小跑了出來,看到郭譽章落得滿身雪,凍著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整個人也顯得有些頹喪。
見此一幕,郭譽雀知道發生了什麽,她眼角有些濕潤,急忙將綿披脫下來為他披上,道:“哥哥,如霜妹妹的事我也知道了,征蒙雨的事你現在也應該有了了結,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你要堅持住,不能因這樣的打擊而頹廢下去,縱然我們在掙扎,但還有希望,我相信一定會有轉機的!”
說著,郭譽雀就使勁拉著郭譽章進了家門,她感受得到,哥哥邁出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才進門,這時禮部尚書郭衍因他的皮膚較黑,但此時沉著臉時,就像鍋底一樣黑,正從外面回來。
見到郭譽章的樣子,郭衍不由皺起眉頭,喝斥道:“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啊,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女子,還像個讀書之人嗎,我郭家的臉,就讓你這樣拿去到那征家門口去『亂』丟啊,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你眼裡還有沒有郭家!”
“爹爹……”郭譽雀忍不住道:“您少說幾句好嗎,求你了!”
郭衍正準備說郭譽雀幾句,但這時管家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道:“老爺,老爺,北候府的漁夫人來訪,這是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