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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妖》第239章 人海茫茫易動情
  燈火流離不夜城,繁盛人間**。  薛鴻銘十七年後再一次回到故鄉,早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夜裡即便無人也太熱鬧,紅紅黃黃的燈火耀了一片海,比天穹星空更要絢爛美麗。

  只不過美麗是給快樂的人看的,對於悲傷憂悒的人來說,越美麗,便感覺其中越毒辣凶狠才是本質。

  薛鴻銘望著眼前這一幢大樓,十七年後,物是人非,記憶裡的景物蕩然無存,沒有一個還存活到現在。

  門前的柳樹被連根拔走,那裡本該有個庭院,現在已經變成了擁擠的停車場。

  木屋變成了大廈,小街長成了大街,安靜被匆忙取代,溫馨恬靜變成了匆忙與爭吵。

  連同那場大火,都熄滅了。

  但薛鴻銘並不在意,十七年來,他從未回到過這裡,因為怕勾起傷心往事,可是他現在想……至少應該帶著唐夏在再看一次這裡。

  其實那場早就已經熄滅了,只是他自我催眠,誤以為它仍在熊熊燃燒?

  有誰還記得那場大火?

  有誰會在意有人變成了孤兒?

  人們隻關注明天,不懷念昨天,看來是庸俗,實則簡直太正確。

  沒有誰會因為無法復仇而活不下去。

  沒有誰會因為得不到手而毀滅擁有。

  生活還將繼續,給予失去,都在不斷上演,要麽承受,要麽結束。

  薛鴻銘佇立在這幢曾經是他家的大廈前,忽然心想這十七年這裡究竟經歷了怎麽樣的變化?房屋被重新裝修賣給他人,然後被拆遷,一點點建起這熱鬧繁盛的小區,臨著被改造的大街,成為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

  這些與他無關,但他覺得似乎應該和自己有關。

  他定定看著大廈,忽然輕聲地道:“你一直在這裡等?”

  風聲微動,揚起藍馨慧的長發,她不知何時靠在薛鴻銘的車上,望著薛鴻銘的背影,說道:“我已經變得很懶了,不想滿世界的找你,於是我想,你也許會回到這裡,因為我調查過,你的足跡遍布世界,但惟獨沒有回到這裡,守株待兔要清閑許多。”

  她苦澀笑了笑,說道:“運氣真不好,竟然真的等到了你這兔子。”

  薛鴻銘轉過身,看著她說道:“我不能和你走。”

  藍馨慧看見他面容枯槁憔悴,尤其眼眸空洞無神,已然淡漠無情,百毒不侵,整個人明明還存在著,卻一派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忽然感到了疼痛,那種疼痛,竟出乎她預料的,痛至骨髓。

  她哀戚地想,從前那個銳氣不羈的薛鴻銘到哪裡去了呢?

  天空忽然落下了細碎的雨,藍馨慧回憶起很多年前她也在這樣的一場雨中想起薛鴻銘,覺得那時薛鴻銘就像這場雨,叫人永遠不能忘。

  她是對的。

  所以她歎息一聲,認真地說道:“鴻銘,你記不記得我們是怎樣認識的?我說過,你是賊,我是警察,終有一天我會抓住你。沒想到,不幸被我言中。”

  薛鴻銘道:“你抓不了我,從前不能,現在也不能。”

  “但我不得不抓你。”藍馨慧挺直了身,手腕微張,定秦劍浮現在手,惱怒地說道:“誰叫你不長眼睛!你知不知道,君君已經知道了你的事,哭成活脫脫一個女鬼。”

  薛鴻銘想起那個清麗善良的女孩,想起初見時她的可憐無助,不由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低聲說道:“我對不起她。”

  “嗬,有一天你竟然會說對不起?”藍馨慧柳眉豎起,

譏諷說道:“那麽我呢?”  薛鴻銘怔了怔:“什麽?”

  藍馨慧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質問道:“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方君君?!就算不給回應,給人報以希望與憧憬,同樣是下作!欺騙一個小姑娘你有意思嗎!”

  薛鴻銘坦誠回答道:“動過情。”

  誰人一生一場愛,人海茫茫易動情。

  然而只有唐夏,才能叫他不能接受失去。

  因只有對她,他動的情已太深,無藥可救。

  藍馨慧默然,片刻後輕歎一聲:“如果我今天抓不到你,那麽你打算去哪?”

  “去天涯海角。”薛鴻銘沉沉說道:“遠離這裡的一切,遠離你們,遠離我和你們的故事,我……陪著她。”

  藍馨慧忽然伸手用力搓了搓嬌嫩的臉龐,深深地歎道:“我突然很羨慕唐夏。”

  “一個死掉的人,有什麽好羨慕?”薛鴻銘木無表情地說道:“人死燈滅,就什麽都沒有了,不應該羨慕。”

  藍馨慧心想他這樣淡漠無情地說,究竟心底會有多痛?這場痛,被封閉著,緊緊流溢出一點點,便叫他人看來驚心動魄,為之動容。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斷喝一聲道:“那我現在來抓你了!”

  定秦劍迸發出一陣清銳劍鳴,藍馨慧修長嬌軀驟然疾馳殺向薛鴻銘,霍霍劍光如雪如電自薛鴻銘腰側橫斬而去!

  薛鴻銘不疾不徐地伸手,磅礴禦氣轟然卷動,如同有一層無形透明的水幕籠罩周身,藍馨慧一劍斬在水幕上,瞬間便傳來比之更強橫十倍的力量反彈,砰地一聲巨響,氣浪翻動,地面龜裂,藍馨慧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重重砸在路邊一輛車上,直接將車輛撞得鐵皮下凹,連人帶車騰空飛起,落地時卷起大片塵埃!

  藍馨慧哇得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身上胸骨碎了好幾根,玉容蒼白慘淡,青絲凌亂,傷勢極重的無力靠著車。

  她憤恨地瞪著緩緩走來的薛鴻銘,氣急敗壞地怒道:“要不要下手這麽重?”

  薛鴻銘走到她身邊站立,低頭俯視著她慘白的臉,忽然輕聲說道:“謝謝。”

  藍馨慧不屑地嗤了一聲,嘴硬著說道:“切……少自作多情。”

  薛鴻銘木然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走向自己的車。

  車上,唐夏還在安靜的睡,還在永遠地等他。

  “喂,顧少堂已經打了報告。”藍馨慧叫了一聲,用虛弱的聲音道:“鑒於你實力超出預計,李雲東會長已經決定親自出手。國安、警局等世俗部門也會全力配合,你……咳咳……你不要再這麽明目張膽地出現,會……死人的。”

  薛鴻銘身軀頓了頓,沒有回頭,繼續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片刻車子引擎隆隆響起,最後揚長而去。

  藍馨慧捂著重傷的胸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與車子消失在這人間。

  ……

  ……

  西藏,名劍協會總部。

  星空浩瀚,庭院清寂,滿地都是枝葉的影。方君君躡手躡腳地穿過庭院,心中緊張萬分。事實上,她並不需要如此緊張,名劍協會只是將她軟禁,但僅僅是不允許她離開協會,在協會之中,她的行動大半是自由的。

  她要去的地方很明確,就是名劍協會的地下墓室,具體的方位她已經機智地從王晨曦的嘴中套到了。

  她想要成為名劍師,從來沒有哪一個時刻,她如此迫切想要成為一位真正的名劍師。

  她要逃離這個地方,去找薛鴻銘,去救薛鴻銘。

  哪怕明明知道即使成為名劍師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也無法對抗龐然恐怖的名劍協會,但方君君依然想要這樣決定。

  她不能不在薛鴻銘,根本無法做到在遠離他的地方,聽著他的磨難,然後等著他的結局。

  那樣的事,她堅信自己一定會悔恨終生!

  方君君推開了地下墓室的大門,望著眼前無數陳列的名劍師,明眸中閃過一抹決然,面容不由肅穆莊嚴。

  她割開了自己的手指,一把一把劍的滴下血,祈求著這些看透時光千百年的名劍承認的那一刻。

  然而最後她小臉慘白地怔怔站在最後一把劍的面前,看著自己的血在劍身上流動。

  怎麽……可能……

  不會的!

  和當年薛鴻銘的絕望一樣,沒有任何一柄名劍認方君君為主!!

  方君君腦中轟鳴一片,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她好不容易等到這樣一個機會,趁著會長李雲東不在的時候,溜進這裡,上蒼卻竟然給她這樣答案?

  我到底……該怎麽辦?

  今夜夜空無星,李雲東七年來第一次離開名劍協會,上一次還是在七年前林宗硬闖名劍協會之時。每一次李雲東離開協會總部,似乎便總會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

  除了方君君,還有其他在湧動。

  宋海塵坐在房間門口,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忽然聽聞輕微腳步聲傳來,頓時停下警惕地望去,見到來人,才松懈下來,笑罵道:“這麽快就回來了?看來被薛鴻銘那小鬼嚇得不輕啊!”

  顧少堂臉色陰沉,覺得宋海塵是在譏諷,不悅說道:“換做是你,你恐怕逃得比我還快。”

  宋海塵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我才不怕,巨闕的禦氣你又不是沒有見過,薛鴻銘就算真的是不死之身,我也能打到他趴下!”

  他見顧少堂面色鐵青,愈發難看,不由咧嘴大笑,拍了拍顧少堂的肩膀,笑道:“好啦, 說說而已,還真是小心眼!你來這裡幹什麽?”

  顧少堂冷著臉道:“路過,不行嗎?”

  “當然可以!”宋海塵豪爽地大笑,挑了挑眉,說道:“要喝酒嗎?我看你這次回來,心情真真不好!”

  顧少堂想了想,才冷冷說道:“就喝一點,你也是……喝多了誤事。”

  “哼,就裡面那群小兔崽子?”宋海塵嗤之以鼻地道:“就算一起上,老子一隻手都能把他們全都乾翻咯!”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去拿酒:“我和你說,你有口福了,老子今天的酒可是……唔!!!”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痛哼一聲,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怔怔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胸口,勝邪劍的半截劍身從他的心臟透了出來,鮮血淋漓,陰柔狠厲的禦氣瞬間將他的經脈全都腐蝕成渣!

  “呵呵,抱歉,我不想殺你的。”顧少堂站在宋海塵身後,陰狠狠地獰笑著,臉上帶著愉悅亢奮的笑容:“可是秦浪說,能守在禁製之屋的人,一定是李雲東最信任的親信,如果不殺掉,會有很**煩。”

  他頓了一頓,表情誇張地皺起眉頭,無辜地說道:“你知道,我可是很討厭……麻煩的。”

  他伸手摁在了宋海塵的腦後,猛然抽出了劍,宋海塵雙膝無力跪地,砰得一聲,軟軟倒下。

  直到死前最後一刻,他仍然在想顧少堂說的那個名字。

  秦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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