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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妖》第228章 朱古力仰頭望著蒼穹
  禦氣分九品十二階,既然有所分級,那便是有人曾經達到。但事實上,自有名劍師這個職業以來,非名劍協會的名劍師們從來沒有一個人見過九品禦氣,有人以為九品禦氣不過是傳說,也有人認為實則禦氣九品之上甚至還有十品、十一品。  但無論如何,民間的名劍師們對九品這種等級的禦氣並沒有概念。

  因為見過九品禦氣的名劍師都死了。

  魚腸劍在最後一刻陡然如同被燒紅的熔鐵,在九品禦氣的包裹之下撞擊向朱古力身上的符陣。撞擊的一瞬間,迸射出熾白光流,遽然膨脹,將兩個人的身影籠罩在其中隱沒。地面劇烈的抖動、龜裂,無數碎石煙塵宛若失去重力一般,密密麻麻地漂浮上升。

  就連聲音都為之消失,所以寂靜無聲,所以畫面定格,時間靜止。

  滋……!

  光流驟然大盛,膨脹到了極限轟然炸裂,成千上萬條電流激射向四周,將碎石塵土湮沒!!

  秦浪終於明確了朱古力身上的符陣到底疊加了多少層,足足三十層的防禦在魚腸劍一劍之威下盡數破滅,但三十層符陣疊加的堅固程度同樣超出了秦浪的預料。以魚腸九品禦氣全力轟擊,竟然在破開三十層符陣後力竭。

  狂猛的激流中,朱古力如箭一般橫飛而出,重重砸在邊緣的牆壁上,轟在他身上的禦氣被卸在背後牆,整座牆面轟然坍塌!

  “咳啊……咳咳!!”

  朱古力單膝跪地,垂頭吐出一口殷紅鮮血,脖頸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正在不停地流血。

  “你應該感到自豪。”秦浪站在煙塵中,望著朱古力,目光淡漠清澈:“我本以為這一劍能夠砍下你的頭。”

  朱古力全身微微顫抖著,仍然沒有抬頭,聲音低沉沙啞:“這一招……有名字嗎?”

  “逆殺。”秦浪面色從容地道,然而若是朱古力抬頭,便可看見他握劍的手同樣在輕微地、不可抑製地顫抖著。

  “呵,蓄勢而逆殺嗎?”

  秦浪說道:“不過交鋒一次,就看出裡面玄機,你的洞察力很可怕。我應該……感到慶幸。”

  他說得並不是謊話,而是真心實意,倘若再給朱古力一次機會,恐怕勝負不會這麽容易分曉。

  人體的動作都蘊含著某種真理,看似簡單卻往往最容易仍然忽略。人的力量,其實來自緩衝、來自蓄力,一個人,揮拳之前,手臂一定是先向後擺動,通過截然不同的動作為接下來的動作積攢力量。

  逆殺正是出於這個原理,秦浪此前所有狂風暴雨的攻擊,都是在蓄勢,每一劍出,其實都不盡全力,預留一截力量,積累到足夠的勢後,接下來那一擊才是真正的殺招。

  所以他並非本身具備禦氣九品的能力,而是通過漫長的蓄勢後,在最後一劍硬生生突破到了禦氣九品。

  這說來簡單,但真正能做到的,世上恐怕只有秦浪一人。

  “呵呵,現在就感到慶幸的話,未免……”朱古力渾身肌肉緊繃,陡然抬頭,面上盡染血色,雙目迸發出熊熊光芒,嘶吼道:“也太早了吧!!”

  他驟然啟動,快若獵食的豹子,殺氣騰騰的衝向秦浪!

  秦浪不閃不避,站在原地等著朱古力。

  朱古力距離秦浪只有一步,張臂抬起了劍,然而就在這時,他眼眸驟然大睜,直覺得渾身劇痛,雙腳綿軟無力,整個人向下沉墜。

  什、什麽?!

  “我說的並不早,因為你已經輸了。

”秦浪垂著手,俯視著無力跪在地上的朱古力,淡漠地說道:“那一劍雖然沒有砍下你的頭,但是我的禦氣已經入侵你體內,奔跑只會加速你身體的崩潰。”  朱古力咬著牙,仰頭望著他,眼神明亮而不甘。

  秦浪從背後摸了一把槍,槍口冷冷指著朱古力的額頭,朱古力臉色微變,他認得那把槍,正是名劍協會為薛鴻銘特製的沙莫之鷹。

  結界悄然收斂,景物飛快消失,重回空曠靜寂的天台,月光輕柔而均勻地鋪陳在這片平地之上,無聲看著這場審判。

  秦浪別過頭,凝望著這座城市繁豔的夜景像是一匹龐然巨大的獸在沉默吞噬著每一個人,然後他另一隻手緩緩捂住了耳朵。

  “那麽,”他說:“再見了。”

  寂靜的夜裡響徹一聲清脆槍響,然後又歸於平靜。

  人生曲折、艱難、精彩而變幻無常,但最終都會歸於平靜沉寂。

  ……

  ……

  墓室內燈光明滅不定,薛鴻銘終於勉強壓製住了黑鳳凰血脈的躁動,趁著這短暫的機會,飛快地衝出了墓室。待墓室的大門關閉上,那股妖氣也終於被困於墓室之內,薛鴻銘長籲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表。

  時間是八點二十五。

  已經遲了將近半個小時。

  薛鴻銘爆了一句粗口,立刻向著市區狂奔而去,他穿過山道、樹林,穿過郊外平坦大道,穿過都市繁盛燈火,無論哪種景色,都在眼邊飛快模糊地掠過,不能停留他一分一秒。

  心中隱然有種可怕的預感,這種直覺來得莫名其妙,但是如芒在背,讓他心慌意亂。

  而他所能做的,只是發足狂奔,一刻都不停息。

  朱古力……你特麽別鬧出事啊!!

  薛鴻銘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城市廣場,舉目四望,人海茫茫,不見朱古力的身影,這時他才想起朱古力如果單獨行動,應該會留下線索給他,於是立刻翻出手機。

  他終於看到了那條信息。

  悅去酒店,二十七層……

  薛鴻銘扭頭就衝向悅去酒店,連等待電梯的耐性都沒有,直接從樓梯直奔二十七層!二十七層靜悄悄的,連燈光都顯得昏暗,只有兩個昏倒的保安。

  薛鴻銘立刻看了一眼通往天台的樓梯,毫不遲疑地衝上了天台。

  他奔跑的腳步在天台戛然而止,怔然立在當場,顫抖著眸子看著眼前一幕,周圍的氣流仿佛都凝固,讓他如墜冰窟。

  月光冰薄淡漠,清輝如紗,朱古力雙膝跪地,雙手軟軟垂落,仰著頭望著蒼穹。

  他看得如此認真,腦後一束馬尾在風中輕輕飄蕩,眉心一道深不見底的洞叫人心悸,一股股鮮血從那流出,似蜿蜒爬行的一條條蛇。

  為什麽……時光不是不可回溯的嗎?

  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過往竟然會一模一樣的重新出現在現在?

  當年阿木死的時候,也是雙膝跪下,也是眉心中彈,也是……仰著頭望著蒼穹。

  蒼穹之上,究竟應該有什麽樣的存在?它是冷酷無情,還是該悲憫紅塵?

  薛鴻銘腦中渾渾噩噩,無數個念頭在呐喊,在他的靈魂上劃下傷痕,翻開舊痕。他定定看著朱古力,不知道現在究竟在想什麽,又是什麽樣的意志在催動他如行屍走肉向朱古力走去。

  每一步,都無比的疼,無比的……冷。

  朱古力眼珠遊動,望見薛鴻銘的身影重重疊疊地出現在眼前,微笑著道:“艸你媽*的,終於……來了啊。”

  言語粗莽,但為什麽能用這樣平靜的語調說出,就像是……已經接受了結局,知道無力再改變所以認命的人。

  薛鴻銘蹲下身,顫巍巍地伸出手撫摸他眉尖那觸目驚心的槍洞,手足無措地抹去他額上的血跡。

  可是,無論他怎麽抹,那血仍然在流,一點兒也止不住。

  可惡!應該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聽見心中那狂怒的呐喊,似乎一時周圍全是這樣憤怒的吼叫。

  他滿心茫然與慌亂,呐呐地道:“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

  “我特麽快死了,白癡。”朱古力唇色慘白,氣若遊絲地道:“有件事,我想要問你。”

  薛鴻銘抱著朱古力,張大了嘴,想要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了,只能使得嘴巴顫抖著,發出一絲絲近似於嗚咽的聲音。

  朱古力吃力地扭頭,望著悲怮的他,說道:“阿木……他是怎麽死的。”

  薛鴻銘渾身一僵,眼眸瞳孔驀然凝縮,面容扭曲,仍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阿木是怎麽死的?

  將死之人最後想要知道的人,都應該告知他真相,以使得他可以瞑目,不再留下遺憾。

  然而他該告訴朱古力什麽,告訴他他親愛的弟弟是被他一槍打死的?還是告訴他他們就連死去的模樣姿態都一模一樣?

  那樣的話,會使他瞑目還是怨恨?

  朱古力平靜望著薛鴻銘悲痛的臉,覺得抱著他的手臂與身軀正在簌簌發抖著,於是已然明白了。

  “是嗎?”他無聲地笑,笑時仍然不羈瀟灑,坦然而淡靜:“看來果然是個……悲傷的故事啊。”

  說完這句話,他閉上眼,含笑死去。

  薛鴻銘這時才明白,他隻問過了關於阿木的事便再也沒問過,並非毫不關心,也並非對於過去釋懷,而只是……他已經猜到了阿木與自己,是個悲傷的故事。

  既然是悲傷的過去,那麽便不要故事重提,以免即感到無力又平添傷心難過。

  只是,一個問題的答案,就算它毫無意義,仍然……是想知道啊。

  薛鴻銘覺得渾身冰冷,這種冷從骨頭深處冒出,從無邊無盡的天地襲來,從四面八方每一個地方湧來。他沒有辦法抵禦這種寒冷,所以抑製不住身體的發抖,所能只能的,只是抱著朱古力逐漸冰冷的屍體,借以相互取暖。

  朱古力永遠不會再有溫度,而他有這個資格,卻不知還有哪裡可以給他溫度。

  他仰著頭望著蒼穹,似一匹受傷的野狼,胸腔內有奔騰洶湧的力量,然而到了喉嚨,只能發出嘶嘶地沙啞聲。

  阿木死的時候,他痛哭流涕,覺得此生注定灰暗。

  朱古力死的時候,他連想要痛哭的本事都沒有了。

  時間越長,你越看不透一個人,時間越長,人便成長得將情緒收斂深藏,最後無以釋放,只能獨自承受。

  人們並非天生孤獨,然而隨著時間,人們都只能承受孤獨。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

  月光、流雲仍然無聲,它們看見了太多的悲歡離合,生死輪回,早已變得麻木,學會了孤獨旁觀,默不作聲。而人類的悲哀在於,永遠都學不會這樣的本領。

  對於生死,對於接受一個人永遠看不到,卻又能想起他音容笑貌這種事。

  從來都……不能接受,不能坦然,不能釋懷。

  (PS:感謝地球難找宇宙難覓小**絲傾情演出朱古力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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