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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妖》第19章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女人聽見薛鴻銘低沉的聲音,扭過頭,訝異地看著他,道:“為什麽?”  上天若要眷顧一個人,連一絲瑕疵都不肯給。女人的聲音沉沉的,帶著性感的沙啞,又媚又勁,如黑白電影裡的經典畫面。薛鴻銘很喜歡這樣的聲音,他直到女人聲音的尾韻完全消失後,才微笑道:“來這裡的人,都沒有家。”

  女人見他小小年紀卻故作老成,不由噗哧一笑,刹那燈光暗淡,昏沉酒吧春意橫生。女人“嗯”了一聲,纖細修長的手指在菜單上劃過,停留在那款“今夜不回家”許久,低頭沉思著。

  薛鴻銘笑容淺而得意,而那女人卻突然抬頭,叫了一聲:“您好,請給我一杯‘再見’,謝謝!”

  薛鴻銘臉上一僵,不由黑了下來,卻愈發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個妙人,溫聲道:“可以告訴我麽,為什麽選它?”

  “因為我喜歡它的名字。”女人理所當然地道,想了想,轉過身,直面薛鴻銘,又道:“再見,再也不見,或者下次再見,相聚和分離,原來是同一個意思。”

  薛鴻銘不由莞爾,道:“你是個寂寞的人。”

  “不,”女人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說了一聲謝謝,輕柔地捏起高腳杯,薛鴻銘這才注意到她的唇色。並不同豔到庸俗的紅,而是青春明媚的粉黃,自然而透徹,比紅色的媚俗更誘人。

  尤其是,當調酒夢幻的藍浸潤在其中時,明明妖冶,卻高雅如雪蓮。

  女人道:“若你想著一個人,又怎麽會寂寞?”

  薛鴻銘皺了皺眉,女人說這話時玉臉呈現出恍惚的神情,雖然不過一瞬,但驚心動魄。然而薛鴻銘並不喜歡這樣的陳詞濫調,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人,天真地相信愛情,似乎自己的愛情都是轟轟烈烈,似乎自己的開心、悲傷、委屈全世界都應該要知道。

  而她們自己卻從不直截了當地說,隻好拐彎抹角地暗示。

  文藝青年就是這麽來的。

  女人又問:“那麽,你寂寞嗎?”

  薛鴻銘啞然失笑,道:“你為愛而不寂寞,我卻不懂愛這東西。可茫然的人才寂寞,不巧,我知道自己追求什麽。”

  “不是愛,”女人美目如水,慢悠悠地道:“那就是恨咯?”

  薛鴻銘心中莫名一痛,不由撒了謊:“這世界不是非愛即恨,相反,灰色地帶佔了人生的大部分。”

  “是嗎,比如說……”女人搖晃著酒杯,望著薛鴻銘,淺淺地笑:“你想帶我去哪家酒店呢?”

  薛鴻銘錯愕了好一陣,逆襲來得措不及防,他好一會兒才消化了女人話裡的信息量,嘴角一勾,道:“我以為你是個癡情人。”

  女人坦然笑道:“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我雖不寂寞,但總需要肉欲來消磨這騷動。”

  薛鴻銘撇撇嘴,多麽光冕堂皇的理由!然而他深以為然,眨眨眼,極認真地道:“呵,我們真是同一類人。”

  出來的時候,微風輕輕卷動,薛鴻銘無意瞥見路邊一株樹下,一些小草冒出了頭,才驚覺又是一年冬天過去,春天悄然來臨。女人跟著他默默地走,也不要求打車,也不說話,兩人懷著明確目的漫無目的地閑逛,燈火璀璨的都市竟無落腳之地。

  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家酒店,外觀還算漂亮,收費卻更宏偉,薛鴻銘倒也不介意。他在傭兵團那些年,用命換了不少錢,正愁沒有時光來消磨。兩人進了房間,薛鴻銘自然而然地摟住了女人的腰,摩挲著她令人炫目的裸背。

  觸感如雪,仿佛將要融化一般。

  女人吃吃一笑,推開了他,道:“急什麽?讓我喝杯水。”

  她如蝴蝶一般輕靈轉身,倒了一杯水,薄唇輕扣,透明的水如海潮般拍打著唇的光澤,待離開時,玻璃杯上印著一抹涼薄唇印,竟莫名地有種魔力,吸引著薛鴻銘的目光。

  女人見他目光怪異,伸手將杯子遞到薛鴻銘面前,笑道:“你也要麽?浪漫的間接接吻。”

  薛鴻銘覺得浪漫這種事很無聊,但他灑然一笑,接過了杯,嘴唇卻不接觸女人唇印的位置,仰頭將水喝完,道:“間接不如直接。”

  女人嫵媚一笑,道:“你身上都是酒味,去洗個澡吧。”

  薛鴻銘劍眉揚起,調戲道:“一起?”

  “不,我討厭猴急的男人。”

  薛鴻銘聳聳肩,反正大家不過各取所需,也不怕女人跑了,得失根本無所謂,也沒有必要。他站起身,走入洗浴室,不一會嘩嘩地水聲便斑駁響起,毛玻璃外,依稀能看到他健壯而陽剛的身體輪廓。

  但薛鴻銘沒想到,女人真的跑了。

  床頭櫃醒目地貼著一張字條,字跡娟秀柔媚,內容義正言辭,正氣凜然!

  小弟弟,你還在身體發育階段,過度縱情會影響身體的。國家的明天還需要你的奉獻,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另:杯裡的水有春藥,姐姐回家解決了,你自行解決吧。

  柳桐,留。

  薛鴻銘定定地看著字條,內心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被戲耍的惱怒,而是震驚於女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決絕。為了一個惡作劇,竟然不惜以身犯險,喝了春藥以騙取自己的信任,先入地獄,再拖人陪葬。

  真是個厲害瀟灑的女人!

  柳桐麽……真是個好名字。

  薛鴻銘苦笑一聲,阿木果然又一次驗證了他的正確,任何時候,都不要相信別人。但薛鴻銘已無暇推斷柳桐剛才是怎麽下的藥,小腹已經有股熱流躍然串起,漸漸蔓延至全身,他方才以為是熱水太燙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火太旺了。

  可他不打算撥酒店電話,看過了柳桐這樣絕代風華的女人,再叫些野雞土鱉只會索然無味,甚至感覺惡心。

  這時候,薛鴻銘不禁在想,到底,那是個什麽樣的男人,才會讓柳桐愛著他,以至於念念不忘?

  薛鴻銘關上了門,盤腿坐在床上,雙目閉起,身前點點熒光匯聚,最後凝固成昆吾劍,懸浮在身前。薛鴻銘沉心靜氣,以茫然迷離的意念流轉體內禦氣。

  昆吾劍上的黃玉發出陣陣低沉鳴聲,如夜裡展翅的鴉,一道道光凝聚成線,湧入薛鴻銘四肢百骸,令他籠罩在一片韝饣小

  這就是薛鴻銘能在兩年之內將禦氣修煉整整四品的秘密。昆吾劍除能強化使用者身體外,斬妖除魔後吸食妖魔鬼怪,將殘存妖氣煉化為禦氣,從而返還至使用者體內。

  那隻犬妖其實並沒有想錯,從某種程度上,昆吾劍的確可以算得上魔劍。

  薛鴻銘本想以修煉禦氣抵禦春藥藥力,但不想遇到了大麻煩。這個麻煩讓薛鴻銘悚然驚駭,一時冷汗涔涔而下。

  春藥的藥力是被壓製下來了,但以往他收取昆吾劍傳來的禦氣時均毫無阻礙,然而這一次,禦氣雖然進入了他的體內,卻極其蠻橫,硬生生將體內原本有的禦氣排斥出體外,使得禦氣流轉之後總量根本沒有增加。

  名劍協會對禦氣做過分級,這也是大多名劍師甚至妖怪公認的標準。根據禦氣能夠動用的規模來說,共分九品,然而事實上薛鴻銘知道當今有少數名劍師其實已經超越了九品境界。然而禦氣光有規模並不夠,名劍協會根據對禦氣的操縱掌控能力,又分為十二階。

  也就是說,同樣是九品的名劍師,對禦氣使用的熟練程度若有不同,很可能便是階位高者得勝。畢竟一位隻能大浪滾滾,而另一位卻能凝縮為針,一擊即破!

  薛鴻銘兒時在名劍協會時,隻接觸過禦氣的二品法決,二品以上功法需要成為名劍師後才擁有權限。然而昆吾劍給了他這個便利,讓他即便不會二品以上功法,依舊能輕易突破。但現在……顯然造成了惡果,以致於他隻能暫時停步於禦氣四品!

  至於對禦氣的掌控,薛鴻銘沒有接受過專門訓練,更不知從何練起,所以他階位不過在一階二階之間,每次戰鬥隻能像土豪一般讓禦氣傾瀉而出。

  若終生隻能停步四品一階,怎麽可能……殺死林宗?!

  薛鴻銘越想心中越是焦急,發了狂,加快速率從昆吾劍吸收禦氣。頃刻間,身體各處經脈錐心刺骨般的疼,如針在刺!薛鴻銘額頭上冒出細密汗珠,然而苦苦咬著牙,繼續瘋狂地催動昆吾劍引導禦氣而來!

  肉身在受地獄之痛,而意識卻竭力保持清醒。

  記憶的火焰似乎又浮現在眼前。

  林宗轉身的背影,輕蔑清高的六尾搖曳。

  蘇媚煙視媚行,絕美臉上殘忍的笑意。

  經脈幾乎就要被撐破,但薛鴻銘猛然睜開眼,眸子狂熱猙獰,如將死的鷹!

  已經付出了那麽多……已經失去了那麽多……為了那抹念想,我連人生已拋棄……

  怎麽可能……就……

  到此為止啊!!!!!!!

  他的意識轟然坍塌,唯有執念深深扎根,像老樹的跟,從腦部蔓延開來,刺得經脈鮮血淋漓,卻讓多余的禦氣更有效率地釋放而出!

  這一次,禦氣並沒有消散於體外,而是如浮雲般匯聚,漸漸虛化,最後轟然升騰至意識之海中!

  薛鴻銘直覺腦中轟鳴一聲,慘叫一聲,身軀如遭重擊,向後倒去,盤腿姿態頃刻消失, 整個人重重地倒在床上。

  昆吾劍無聲地消失。

  薛鴻銘粗重地喘息著,感覺身體比如何時刻都要疲憊。他細細檢查了一下身體,經脈竟然已經完好如初,然而禦氣依然停留在四品,沒有絲毫進步。

  可他的鼻子,竟然輕易分辨出了空氣的任何一種味道。

  嗅覺……也強化了嗎?

  薛鴻銘長吐一口氣,有所收獲總算還好,隻是禦氣看來短期內不會有所突破了,隻好從其他方面入手了。他執念那麽深,所以任何挫折都不能熄滅他燒了十三年的焰火。

  他抽了抽鼻子,嗅到了淡淡香味。

  他這時才發現,離去的柳桐有著很別致的香,那是任何一款香水都無法調配出的味道。如春天遍野盛開的野花混雜在一起的香味,淡淡的、幻滅的、絕望而又充滿希望。

  阿木曾滿懷期待地說,這世界上有一種極品女人,她們無需任何香水,身上的體香就是最好的催情劑,引得男人甘做裙下之臣,俯首而在所不惜。隻是這種女人可遇不可求,所以沒有香水的古代,詩人們才會相信女人是香的。

  呵呵,阿木,我今天終於遇見一個了,果然很厲害,若非我心懷憎恨,也許真甘願成為她的侍臣。

  你羨慕嗎?

  這個夜裡,薛鴻銘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細細感受心跳的寂寞和一陣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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