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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妖》第65章 絕望裡行走
  每年高考這天,熱鬧程度恐怕不亞於中秋、春節這樣的傳統大節,一個個路口的交警嚴正以待,比孩子更加焦急忐忑的家長們擁擠在校門口。人人都知道讀書無用,但高考對於大部分普通人來說,毋庸置疑是具備改變未來的偉大力量。  命運的轉折有時是悄然,而有時是明目張膽的,所以人們都渴望把握每一個這樣明確的機會,心理壓力之大自然可想而知。但對於薛鴻銘來說,高考是輕松的,一來他不是普通人,二來他的命運早已在十三年前的那場慘劇遽然轉折,從此不斷下墜,仍一步步想要爬出深淵。

  前面三科薛鴻銘都是提前交卷,事實上他是很認真做題的。但奈何他和題目之間,誰也不認識誰,隻好萍水相逢,隨便選一個且看緣分。然而到了最後一科的時候,他忽然有了留念,想好好消磨這最後結束的時光。

  卷子已經做完了,於是他一邊觀望四周嚴肅凝重的少年少女們皺眉深思,一邊在梳理著關於夜神俱樂部的事。秦浪的驗屍很順利,他是名劍協會組長,有全權代表名劍協會的權利,在上級命令下,警局不得不放行。趙三傑的死沒有疑問,而秦浪也找到了希望驗證的一點。

  事實證明,趙三傑死前曾被種下妖毒,夜神俱樂部應該就是利用這點來控制趙三傑。這妖毒已經確認是一種花粉被妖氣煉化而成,綜合薛鴻銘殺死的劉明傑的證詞,基本可以斷定夜神俱樂部掌控者除了林漁火外還有一隻蝶妖。

  而失蹤的阿坤也已經找到,名劍協會的資源何其龐大,外圍人員很快便找到了阿坤。只不過有人比阿坤更快,所以協會找到的……只是一具屍體。線索看似都被斬斷,但秦浪和王晨曦利用協會在F市的資源,又找到了一條線索。

  夜神俱樂部,應該是一家酒吧,但是隱藏得極深。然而薛鴻銘相信,決戰的日子不遠了,按照這樣的排查速度和名劍協會的能力,這家酒吧無論隱藏得多深,都將被挖出來!

  集合了魚腸、大梁氏、昆吾劍,甚至還有承影劍以及唐夏,薛鴻銘不認為夜神俱樂部若現出真身,有這麽巨大的力量抵抗!

  “鈴鈴鈴……考試結束,請考生停止作答……”

  薛鴻銘聽見結束鈴聲,起身交卷,他來時什麽都沒帶,走時自然輕松。下了樓,走到校門口時,便望見方君君立在人群裡四下張望,望見薛鴻銘時笑靨綻動,衝薛鴻銘招招小手。

  “考得怎麽樣?”她問。

  “很簡單啊。”薛鴻銘大言不慚地道:“半個小時就做完了。”

  “是嗎?”方君君狐疑地望著薛鴻銘,小鼻子微微抽了抽:“那麽,你想報哪裡呢?”

  薛鴻銘就一流氓,哪裡知道那麽多大學的名字和特色?他想了想,隻記得徐倩的大學名字,便隨口道:“X市理工大學吧。”

  方君君驚訝地睜大了眼,稍後肅容,認真地道:“鴻銘,理工大學分數很高,你考不上的。”

  她說得真摯誠懇,但薛鴻銘為這樣赤裸裸的鄙視不由惱怒了,他瞪了方君君一眼,下巴揚起,道:“你小孩子懂個什麽,小太爺有人罩著!不然你以為我怎麽進的鴻翔高中?”

  方君君吃了一驚,沒想到薛鴻銘背後的能量竟這麽大,竟然能改變高考結果。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唐夏絕世風華的身姿,心中突然有個莫名的念頭:要是那個女人的,應該是……可以的吧?

  她與唐夏不過一面之緣,然而那個女人給她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

似乎雲淡風輕,又像無所不能。  “真的?”

  “等著瞧唄。”

  方君君卻忽然輕松了,雀躍道:“那我也報X市理工大學了!”

  薛鴻銘一怔,心中莫名一沉,沉聲道:“你是要考清華北大的人,瞎參和什麽?”

  “我是藝術生啊。”方君君撅撅嘴,道:“去哪不都是一樣?還是……你不想我和你在同一所大學?”

  她怯弱地望著薛鴻銘,薛鴻銘不敢看她的眼睛,言不由衷地道:“沒那樣的事,隨便你了。”

  “嘻嘻……!薛鴻銘,你臉紅了!”

  “你看錯了。”

  “嘻!”

  這一天,就如方君君的心情,明媚而溫暖。花草在風中搖曳,落下了斑駁的光影,雖然酷熱,但人心有時真得敵得過這蒼穹的喜怒。接下來的日子是美好的,雖然薛鴻銘並不常出現,但方君君每每想起他們共同在大學的生活,便臉如火燒,芳心羞澀竊喜。

  她單純如一張白紙,對薛鴻銘又是全心信任,根本沒有想過有一天薛鴻銘會欺騙她。

  直到唐夏找她的那一天,那天在志願填報之後,再也不能改動。

  唐夏是在她樓下等到方君君的,方君君那時才剛下樓,穿素白碎花連衣裙,剛轉過樓梯口,便一眼就望見了唐夏。唐夏隨意地站著,身姿並不挺拔筆直,卻有奪人光芒。

  “方同學,方便聊聊嗎?”

  …………

  唐夏選的地方很精致,是一處靠在河邊的露天咖啡廳。方君君望著河面上水波閃耀,波光粼粼,陽光分明刺眼,但在巨大的露天傘遮蔽下竟然變得明媚,熱度傳遞身上,迎著風,舒服愜意,似乎這世間一切都是有生命的。

  唐夏上身穿白色小襯衫,很薄,能隱約望見內衣誘惑的黑色,下身一條小洋裙,不著絲襪,又細又直的兩條小腿白生生泛著生,路過的人,沒有不詫異驚豔地望著這個慵懶輕松的女子。

  但方君君卻知,在這個女人身上,不動聲色便是致命誘惑,這誘惑讓人心猿意馬,也讓人忐忑不安。方君君小吸了一口杯中飲料,透進肺部的涼爽讓她忍不住眯上了眼,又抓著吸管,無意識地攪拌,怯怯道:“聽薛鴻銘說,你是他姐姐?”

  “嗯,他說的沒錯。”唐夏溫婉笑道,又似想起了過往,玉眸中水色迷離,略有暗沉:“他是個孤兒,我收養了他。”

  “孤兒?!”方君君震驚地長大了嘴,勉強笑了笑,道:“他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些。”

  “那是他不能承受的過往,任何人都輕易不提,知道的人也輕易不說。”唐夏點了一根煙,她吞吐的煙霧有著說不明的優雅柔媚,她道:“那麽,你想知道嗎?”

  方君君猶豫片刻,弱弱地問:“可以……嗎?”

  唐夏笑了一笑,道:“他是孤兒,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在火中,渾身是血。他的父母,被一個叫林宗的妖怪殺了。”

  “所以……他才這麽地仇恨妖怪?”

  “當你眼睜睜看著至親就在眼前被生生撕下肉吃了,你也會如此。”唐夏幽幽一歎,臉容掠過一抹哀痛:“所以他從小就夢想著成為名劍師,可是……即便現在,他成為了名劍師,也不可能達到他所期望的。林宗之強,沒有名劍師能夠單獨殺死。”

  方君君於是沉默,她從未想過薛鴻銘的過往竟是這樣。那個總浪蕩如孤魂野鬼瀟灑的人,那個在戰鬥時冷酷無情的人,大概也只有這樣的經歷才能造就。她忽然感到很沉痛,她以為薛鴻銘近在眼前,原來真實的薛鴻銘是孤寂的。

  明明知道這是條絕望之路,卻仍固執地行走,每走一步身上便沉重一分,卻不敢回頭。

  薛鴻銘他……大概也對此不抱有希望的吧?

  只是這個世間,沒有希望的事情太多,就像花不能長盛,月不可永遠圓滿。你明知這些,卻只能盡自己最大努力只求個涼薄的安慰。

  這應該是,最悲哀的事情了吧?

  方君君感同身受,突然覺得一陣尖銳的痛。然而她知道,這樣的痛楚遠不及薛鴻銘,薛鴻銘的痛是輕微的,確實冗長的,浸透在漫長生命裡的每一分每一秒,片刻不得安穩,不可脫離,不可逃避。

  她道:“那名劍協會難道不能幫他報仇麽?”

  唐夏歎息一聲,道:“他的恨太偏激,不能容忍名劍協會維護穩定的宗旨,不能容忍一個和妖怪合作的協會。”

  五年前,當唐夏知道十一歲的薛鴻銘望見名劍協會接待了做為臥底的妖怪後, 便知他離去已是必然。那晚她經過關押妖怪的小屋時,聽見那隻還有利用價值卻因危險而被鎖住的妖怪在慘叫,她站在窗外凝視許久,屋裡亮著黃橙橙的光,沾染了血色。

  身材還弱小的薛鴻銘撲在妖怪身上,一刀又一刀狠厲地扎著身下的妖怪,那妖怪抽搐不停,嘴裡吐著血沫,卻在瘋厲地長笑。

  “哈哈哈,可憐的人類!哈哈哈!”

  唐夏佇立在窗外,任憑薛鴻銘發泄著仇恨,感覺薛鴻銘的每一刀落下如扎在她肌膚上一般。她咬著牙,默默承受。

  當刀終於不再揚起,當那個男孩如一匹手上的獸低低喘息,唐夏才推了門,望見薛鴻銘轉過來的眸子,那裡暴戾猙獰,又灰涼絕望。

  應該是那時起,薛鴻銘在她的心中再也不是一個孩子,而是需要救贖的男人。唐夏走上前,抱住薛鴻銘,薛鴻銘伏在她胸口,身體簌簌發抖,卻不哭泣。在那麽一瞬間,唐夏心中湧動,卻無能為力,只有荒唐的念頭告訴她唯一安慰的方式。

  她吻上了薛鴻銘,那是薛鴻銘第一次接觸到女人的紅唇,然而他並不震驚,似乎除了仇恨,這世間再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動容。

  他熱烈回應著唐夏,扔開了刀,扯爛了唐夏的衣裳。

  兩個月後,協會還在爭論是否驅逐薛鴻銘,薛鴻銘已經踏上了尋求練習槍法成為驅魔師的路。

  唐夏聯系到了威士忌傭兵團,親手送他踏上這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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