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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鼎》第五百四十一章 冰山上的來客(二)
有唐一代,尚武之風很盛,行人出入都攜帶兵器,即使進入長安這樣的大城市,守軍也不會專門檢查。就是這平康裡裡面,也有不少的客人出入都是帶刀的。那些姑娘看到令狐翼抽刀,隻好很不樂意的走開了,順便詛咒這三個男人沒有小**。當然,詛咒是發自內心的,若是被他們聽到,說不定要惹來麻煩。

 老鴇徑自引領他們進入旁邊的貴賓廳,叫來姿色上乘的丫環服侍。她已經看出劉鼎來歷不凡,行動舉止之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為人上者的氣勢,憑她多年的經驗推斷,這樣的客人,是最好不要得罪的,至於是否需要特殊的服務,倒是不用太緊張。

 劉鼎坐下來以後,就微笑著說道:“想吃什麽?盡管叫!”

 拓跋刀鋒不用菜單,就已經報出了一連串的名字,都是流浮閣最出名的菜式,其中又以肉菜居多,什麽青梅煮酒燉燕窩、人參鮮鰩湯、煨鮮菱、蘆薈龜膏、炸冰鰩、冰糖翡翠羹、桑槐花糕、醋溜狸子肉、荷葉珍珠圓、大蹄扒海參、山椒蒸~魚、醉排骨、酒蒸雞、翡翠雙冬蹄膀、紅燒甲魚、千刀酥雪餅、醉妃白肉、紅燜牛腩等,足足要了二十四樣,虧他記得如此清楚。

 劉鼎和令狐翼對望一眼,這個拓跋刀鋒,真是個異類啊!

 拓跋刀鋒一口點了二十四道名菜,還意猶未盡,最後可能是覺得自己實在吃不下了,才遺憾的說道:“行了,先要這麽多吧!再將你們的四色點心各來四份!”

 那老鴇畢竟有些眼力,看:劉鼎才是真正的主,這拓跋刀鋒點的菜式,幾乎都是流浮閣的招牌菜錢自然是不會低的,認真算價錢的話,恐怕要幾百兩銀子。平時到流浮閣消遣的貴客,即使再富有,也沒有人一口氣就耗費幾百兩銀子吃一頓的。這個拓跋刀鋒乃是一個經常吃霸王餐的們兩個怎麽會被拓跋刀鋒給欺騙上呢?

 劉鼎點點,朝令狐翼打個眼色,隨意的說道:“照上就是了。”

 令狐翼會意,從懷裡掏出一大包葉子,點出五十片給老鴇。他沒有什麽經驗,不知道錢財不可以露眼以他的武功和身份,也不怕有人上來搶奪,因此,很是大方的將金葉子攤開在桌面上,讓那個老鴇大開眼界。她雖然見多識廣待過不少一擲千金的款爺,可是劉鼎和令狐翼這樣,隻帶著金葉子出門的家夥,還是非常罕見的。

 憑她地眼力。愣是看不出兩人是什麽來路。真是遺憾。

 拓跋刀鋒對令翼擺出地金葉子。倒是沒有怎麽在意只等著廚房趕緊做好吃地送上來。沒過片刻。就連聲催促。老鴇收了金葉子。快步而去。心想們兩個凱子。這次肯定有難了會兒我肯定會讓你們所有地金葉子都全部消費在流浮閣地。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不在流浮閣混了。

 在等菜時候。劉鼎很隨意地說道:“你祖上是歸義軍地將軍來怎麽到了天山了?”

 拓跋刀鋒不屑地說道:“沒意思。後來就不在歸義軍了!”

 劉鼎慢慢地說道:“是嗎?”

 拓跋刀鋒依然是不屑地神情。好像不想提到歸義軍。冷冷地說道:“歸義軍都是縮頭烏龜。拿下了涼州以後。就想著過安樂日子。不敢向西進軍。我瞧不起他們!”

 劉鼎和令狐翼互相對望一眼,這個拓跋刀鋒,原來和歸義軍還有些過節。他提到歸義軍在打通河西走廊以後,卻沒有繼續西進,繼續收復安西四鎮,看來這裡面有些緣故。其實劉鼎也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歸義軍不一鼓作氣,拿下整個西域呢?看來答案還得拓跋刀鋒來回答。

 這時候,旁邊有人經過,好奇的從門口探頭進來,看了看三人,又飛快的離開。原來,這些客人也看到拓跋刀鋒被帶入了流浮閣,因此故意過來看熱鬧。拓跋刀鋒常常到平康裡吃霸王餐,他們都是見過的。他們都非常同情劉鼎和令狐翼,要被這個家夥給欺騙了。

 拓跋刀鋒罵道:“看什麽看?老子今天不是來吃霸王餐的!老子今天有錢!”

 令狐翼馬上明白老鴇那個奇怪的眼神了,原來拓跋刀鋒這位好漢,到流浮閣來吃霸王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不但流浮閣的老鴇認識他,就連常來的客人,也都認識他,這家夥的確是個異類啊!

 劉鼎覺得這樣被人窺視的味道很不舒服,皺皺眉頭,叫道:“來人!”

 一個姑娘急忙進來:“大爺有什麽吩咐?”

 劉鼎朝令狐翼努努嘴。

 令狐翼會意,朝她的手裡塞了一片金葉子,嚴肅的說道:“幫我們看著門口,別讓無聊人進來!”

 那姑娘驀然看到自己手中多了一片沉甸甸的金葉子,還以為是銀子,哪知道仔細一看,居然是金燦燦的金子。她的血液馬上就***起來了,握著金葉子死死不放手,無意識的連連點頭。在流浮閣,她做上幾年也賺不到一兩銀子,沒想到今天客人一次打賞,就是幾十兩的銀子,真是老天開眼了。她牢牢記住令狐翼的吩咐,站在門口擋開看熱鬧的人,她已經下定決心,哪怕是流浮閣立刻跟她翻臉,她也要死死的看住這個門口,不讓閑人進來。

 劉鼎對拓跋刀鋒說道:“你的盤纏既然已經用完,相信在長安呆了一段時間了,怎麽不考慮回去呢?”

 拓跋刀鋒說道:“長安好吃好住,我回去做什麽!”

 劉鼎再次愕然。

 這是什麽人啊?

 回答得還這麽理直氣壯!

 令狐翼忍不住說道:“你喜歡吃霸王餐?”

 拓跋刀鋒爽快的說道:“我喜歡打架!”

 令狐翼狐疑的說道:“啊?”

 是因為喜歡吃霸王餐才打架,還是因為喜歡打架才吃霸王餐?

 這時候,飯菜流水般的上來,拓跋刀鋒就不說話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這個拓跋刀鋒的胃口,果然極好,轉眼間有幾盤菜被他全部掃光,上菜的速度,還不如他吃菜的速度。他雖然時不時的也會招呼劉鼎和令狐翼吃菜,似乎顯得很熱情,但是實際上部分的時間裡,都是他一個人在風卷殘雲

 劉鼎見過李神福、王景仁、劉知俊等大胃王,已經了。倒是令狐翼不斷的打量拓跋刀鋒的肚皮,真怕他撐死。

 好不容易,拓跋刀鋒才抹抹嘴,感慨的說道:“過癮!”

 令狐翼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喝點茶?”

 拓跋刀鋒說道:“沒事!我現在渾身有勁!真想找人打一架!”

 令狐翼說心想家夥倒是個惹事的主,不吃飽要打架,吃飽也要打架,看來打架和吃飯,就是他的人生了。都說生活在塞外的人生活過得就是簡單,莫非就是這樣過日子的?

 劉鼎也覺得好,真的是個怪人啊!

 驀然聽到拓跋刀鋒說道:“一定要將劉鼎打倒,再回去西域!”

 正在喝茶劉鼎,噗哧一聲,將茶水吐了出來。

 令狐翼驚訝的說道:“你跟劉……有仇?”

 拓跋刀鋒說道:“我不認識他!聽說最近風頭很盛,所以我想會會他!”

 鼎慢慢的說道:“他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找他動手呢?”

 拓跋刀鋒說道:“他打敗了李存孝,所以我要會會他!”

 令狐翼道:“那你……為什麽呆在平康裡?”

 拓跋刀鋒說道:“因為我找不到劉鼎啊!”

 令狐翼說道:“你找到他也沒有用啊!他不會跟你動手的!”

 拓跋刀鋒馬上不高興了,冷冷的說道:“看不起我的功夫?”

 令狐翼心想,你一個在平康裡吃霸王餐的家夥,能夠有什麽大的出息算有一身的武功,大人也不可能和你動手啊面上卻沒有說破,只是說道:“他很忙有時間處理這些瑣事!”

 拓跋刀鋒堅定的說道:“我一定會等到他出現的!不打敗他,我就不回去西域!”

 劉鼎和令狐翼相視而笑。

 這都什麽人啊?

 正要說話忽然外面傳來激烈的馬蹄聲,好像奔雷似的到來,跟著有人大叫:“讓開!讓開!”

 劉鼎和令狐翼都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隨即想起,這不是王彥章的聲音麽?他怎麽跑到這裡來了?

 拓跋刀鋒臉色一變,沉聲說道:“王彥章這個混蛋!追我追到長安!”

 劉鼎搞不清楚他和王彥章唱的是哪一出,沒有說話,站在窗口背後向外看出去。

 果然,一匹白馬殺到流浮閣的面前,不是王彥章的千裡豹還有哪個?馬背上的青年面如白玉,俊秀異常,胯下一長一短兩杆鐵槍,不是王彥章還是誰?

 王彥章將飛鳳槍一指,厲聲喝道:“拓跋刀鋒!你這個縮頭烏龜!出來!”

 拓跋刀鋒霍然站起,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骨骼間發出啪啪啪的爆裂聲。

 劉鼎這才發現,拓跋刀鋒瞬間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剛才的他,頗為令人覺得惋惜,好端端的身軀,竟然淪落到吃霸王餐度日的境地。但是此刻的他,身軀驀然伸展開來,卻是刀鋒一樣的凌厲,就如同是下山的猛虎,躍躍欲試。

 尤其是他的眼神,簡直好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充滿了旺盛的鬥志。

 連他都看走眼,令狐翼更是驚!

 這時候,流浮閣的老鴇急忙出現,欲言又止。

 王彥章將飛鳳槍再次一指,厲聲叫道:“不相乾的人,都統統閃開!拓跋刀鋒,我知道你在裡面,出來!”

 門口的老鴇和姑娘們,畢竟見過些世面,急忙笑著說道:“這位少俠,且息怒,息怒,下來喝杯清茶,消消火氣,消消火氣,萬事好商量事好商量嘛!”

 王彥章不耐煩的喝道:“走開!”

 老鴇和姑娘們依然不依不饒,上門的客人,哪能放走呢?看這個騎馬的少年,長得不但俊俏,胯下的白馬更是一流敢在平康裡公開鬧事的,肯定是非富即貴的,這樣的翩翩公子,平常請都請不到,現在送上門來了,怎麽能夠讓他輕易的離開?便有人上來牽馬。

 拓跋刀鋒緊握著拳頭聲罵道:“王彥章,關你屁事!你別來管我!”

 “王彥章”三個字出口,門口的老鴇和姑娘們,馬上跳到一邊去,臉色煞白魂未定的盯著王彥章,隨後又紛紛後退,如同是看見了凶神惡鬼一般。正要牽馬的那個老鴇,更是嚇得渾身一震,幾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清醒過來,急忙狼狽逃開。

 老天!這位居然是鷹揚軍凶名最盛的王彥章。她們雖然是風塵中人,倒是消息最靈通的於這個王彥章自然知之甚詳。聽說他武功實在是太高,用出神入化四個字也不能形容萬一,而且生性冷峻,從來不給人面子,殺人不見血。這要是惹怒了他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但是,流浮閣還有旁邊天香樓的姑娘們到王彥章三個字,馬上就湧出來了。她們看待問題的角度老鴇們完全不同。王彥章就是她們的偶像,就是她們的白馬王子啊!不但有空閑的姑娘們湧出來連正在接客的姑娘們,也都急匆匆的找借口離開。天哪,王彥章居然出現在平康裡,這樣的機會,天打雷劈都不能錯過啊!

 “王彥章在哪裡?”

 “哪個是王彥章?”

 “哇!就是騎白馬的這位少年將軍嗎?”

 “哇!太帥了!太帥了!我就算免費,也要請他留宿!”

 “哇!你看他的眼神,多麽的凌厲;你看他的臉龐,多麽的俊秀;你看他的身材,多麽的修長……”

 “神啊!救救我吧!讓他今晚在流浮閣過夜,我願意以身相許啊!”

 平康裡的姑娘,除了極少數幾個,都是最看不得熱鬧的,平時無風也要刮起三尺浪,驀然看到傳說中的王彥章,馬上就吱吱喳喳的叫開了。她們可不是大家閨秀,說起話來毫無顧忌,生怕自己的聲音傳遞不到王彥章的耳朵那裡。

 王彥章其實還是頭次到來這裡,就是為了追趕拓跋刀鋒而來。這樣的場面,鶯鶯燕燕,吱吱喳喳的,指名道姓,邀請過夜,讓他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不耐煩的將飛鳳槍一指:“都給我閉嘴!”

 但是,他可以讓豹騎軍上下心驚肉跳,甚至可以讓鷹揚軍都為之噤聲,但是在平康

 ,卻是姑娘們的世界。這些姑娘們,這些年可是經情,哪裡會害怕王彥章的威脅?再說了,鷹揚軍的紀律嚴明,王彥章就算動手,也是不敢打傷人的,說不定被他打了,還能要他以身相許呢!於是,更猛烈的叫聲就傳開了。

 “哇!太有氣勢了!我真是太喜歡了!”

 “要是在床上,也有這麽威猛,那就好了!”

 “你看他的姿勢,就知道他有多麽的持久啦!”

 “沒看到他有兩杆槍麽?就是不知道第三杆槍怎麽樣?”

 “我看你要死了!的第三杆槍,絕對是一槍致命啊!”

 劉鼎和令狐翼都哭笑不,這些姑娘們,還真是放得開啊,只怕王彥章受不了。

 果然,王彥臉色有些發青,單手舉著飛鳳槍,厲聲叫道:“閉嘴!”

 可是,那些姑娘們根本不管他,依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王彥章越是生氣,她們才覺得越是有趣啊!要知道,生氣之下的王彥章,俊秀的臉龐上,蒙上淡淡的紅暈,那可是實在太誘人了啊!如果有輕功在身的話,只怕二樓上的姑娘,就要飛到王彥章的懷裡去了。

 彥章當然不能真的動手,鷹揚軍的紀律他還是知道的,況且,這些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女子,他也不屑動手,於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憤怒消除掉,然後厲聲叫道:“拓跋刀鋒!你藏到這裡來,丟我們男人的臉!滾出來!”

 拓跋刀鋒哈哈笑,大聲說道:“王彥章,這裡是平康裡!是男人取樂的地方!怎麽丟臉了?”

 王彥章才畢竟不怎麽樣,被拓跋刀鋒反駁,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窒即叫道:“你出來!是好漢的,就別藏在裡面!”

 拓跋刀鋒朗聲說道:“出來就出來!”

 果然大踏步走了出去!

 但是走了兩步,又回頭抓了一個碩大的蹄,狠狠的咬了兩口,這才轉身而去。看他的樣子算是被王彥章殺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劉鼎和令狐翼還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不禁再次莞爾。

 拓跋刀鋒走出流浮閣的大門,雙手抱胸,硬邦邦的說道:“我來了,你想怎樣?

 王彥章目光如電著他的手,尖聲說道:“你的刀呢?”

 拓跋刀鋒滿不在乎的說道:“當掉了。”

 王彥章厲聲喝道:“別跟老子裝蒜!拿出你的刀來!”

 拓跋刀鋒說道:“我跟你說了沒聽見嗎?當掉了!”

 王彥章左右一看,沒有看到當鋪,當即問道:“你當在哪裡了?”

 拓跋刀鋒說道:“天香樓啊!還能是哪裡?”

 王彥章霍然回頭,看到天香樓的招牌大吼一聲:“天香樓的人,把拓跋刀鋒的刀拿出來!”

 那天香樓的管事,自然知道王彥章的身份,急忙派人將拓跋刀鋒被扣下的武器拿過來。眾人一看,卻是一把有些怪異的大關刀。準確來說,不知道應不應該叫刀,好像是一塊大鐵片佛連刀刃都沒有,但是分量絕對是充足的,表面黑黝黝的,也有些嚇人。

 王彥章沉聲說道:“拓跋刀鋒!拿起你的刀!你要是輸了,就乖乖的跟我回去!你要是贏了就當做沒看見!”

 拓跋刀鋒一手拿過自己的刀,惡狠狠的叫道:“王彥章子還怕你不成?來吧!”

 也客氣,舉起大關刀王彥章就是一刀。

 呼!

 凜冽的刀勁,瞬間籠罩了周圍方圓兩丈的地方!

 劉鼎和令狐翼都暗自驚個拓跋刀鋒,吃霸王餐的家夥,臂力倒是一流,即使和龍騎兵的指揮使,號稱臂力天下第一的宋海洋比較,恐怕也會落於下風。拓跋懷光的後人,果然是有點本領的。

 王彥章跳下馬來,將手中的飛鳳槍一甩,抽出盤龍槍,大踏步迎了上去。

 當!

 盤龍槍和大關刀劇烈的碰撞在一起,濺出耀眼的火光。

 王彥章得勢不饒人,盤龍槍連連進擊,卷起漫天的槍影。

 拓跋刀鋒也不是蓋的,大關刀如此沉重,在他的手中,卻是好像柳葉刀一樣的輕便。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間就走了二三十招。

 平康裡的姑娘們,什麽時候看見過如此激烈的戰鬥,其中有一方還是她們的偶像王彥章。一時間,她們都瘋狂了,不斷的拍掌叫好,同時大聲的呼叫著偶像的名字。那熱鬧的場面,讓劉鼎相信,即使是自己出現在平康裡,也不會獲得如此的厚愛。

 正在廝殺得興起的時候,卻看到那邊來了幾匹馬,馬上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

 前面的少女大約二十來歲,穿著湖綠色的長裙,上身卻是短裝打扮,腰間還掛著一把細長的寶劍。後面的少女似乎要年輕一下,卻是異族打扮,帶著白絨絨的帽子,甚是俏麗,只是神色有些憂傷。

 前頭的湖綠色少女看到王彥章和拓跋刀鋒混戰在一起,似乎早料到此事,無奈的歎息著說道:“唉,又打起來了,每次見面都這樣。”

 後面的異族少女苦著臉,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眼光卻非常專注的盯著王彥章。但是好像又怕身邊的少女發現,於是每每偷看一會兒,又悄悄的收回目光,或者是故意將目光落在拓跋刀鋒的身上。可憐身邊的湖綠色少女,眼裡只有王彥章的身影,對身邊異族少女的古怪眼光,卻是沒有察覺。

 當!

 大關刀和盤龍槍又撞擊在一起,再次碰撞出耀眼的火光。

 由於撞擊的聲音實在太過激烈,震得周圍觀戰的姑娘們,叫聲嘎然而止,不少人都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耳朵,有些身子比較弱的姑娘,被強烈的聲音一震,搖搖欲墜,差點跌倒。

 喀嚓!

 王彥章腳下的青石板然斷裂成兩段。

 拓跋刀鋒腳下的青石板,更是誇張,居然好像遭受大錘打擊,全部碎裂開來,分成至少十七八塊之多。

 王彥章收回盤龍槍冷的說道:“不錯!還有些力氣!”

 拓跋刀鋒其實被震得虎口發麻,偏偏嘴硬:“臭屁!仗著你的槍厲害,有什麽了不起的?”

 王彥章不屑的說道:“輸了就輸了,找什麽”

 拓跋刀鋒狠狠的罵道:“誰輸了?”

 王彥章臉色一沉,就要再次動手。

 那翠綠色長裙的少女急忙叫道:“王大哥,別打了啊!”

 “王大哥”三個字出口和令狐翼的眼睛都是一亮!

 居然有人叫王章大哥?

 還是個嬌滴滴的少女?

 素來彪悍的王彥章,發起來,就連劉鼎都沒有把握將他拉回來,沒想到這個少女嬌滴滴的一句話,居然讓他慢慢的放下了盤龍槍。但是過了片刻又舉起盤龍槍,緩緩的說道:“曉菊,你別管!我將他抓起來再說!”

 劉鼎和令翼對望一眼,眼神都是怪怪的。

 曉菊?

 符曉菊?

 符曉雷的姐姐符曉菊?

 她怎麽也追到這裡來了?

 看來傳言的確是真的,難怪周水近也沒有投訴自己不積極幫助王彥章找對象了。

 ;曉菊溫柔的說道:“王大哥,你就算抓到他,郭姑娘也不喜歡啊!強扭的瓜不甜!”

 郭姑娘?

 什麽郭姑娘?

 那是什麽來路?

 劉鼎和令狐翼目光不約而同的盯著那個異族少女,結果發現這位郭姑娘的姿色,似乎不在符曉菊之下,她雖然穿著異族的服裝,可是倒像是漢人的女子。聽到符曉菊的說話位郭姑娘明顯有些靦腆,秀麗的臉頰上浮現起一層淡淡的紅暈發顯得豔。

 王彥章道:“不管了,抓回去再說!”

 拓跋刀鋒叫道:“王彥章想抓我,門都沒有!”

 王彥章說道:“你有種今天就不要逃!”

 拓跋刀鋒毫不猶豫的回敬:“我今天絕對不逃!”

 王彥章狐的看著他聲說道:“好!”

 轉頭對郭姑娘說道:“杏兒姑娘,你等我抓到他,他就得對你負責!”

 此言一出,又是驚嚇一片。

 什麽叫對你負責?

 那位郭杏兒姑娘,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沒有說。她的喉嚨明明動了好幾次,卻始終沒有出聲,那深情的目光,卻是依戀在王彥章的身上。劉鼎畢竟和女人較多接觸,頗為明白女人的心思,他狐的想,難道王彥章以為這位郭杏兒姑娘喜歡拓跋刀鋒?看她的神色,有些不像啊!只怕是王彥章自己弄錯了,這個可愛的木頭啊!

 果然,拓跋刀鋒怒聲叫道:“王彥章!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王彥章厲聲說道:“你再說!你自己做了什麽事,自己清楚!”

 拓跋刀鋒又好氣又好笑,哭笑不得說道:“你從渭州追我追到這裡,就是為了郭杏兒?”

 王彥章最看不得他的狡辯,怒聲說道:“你對她做了壞事……”

 拓跋刀鋒馬上大叫冤枉,大聲說道:“喂喂喂!王彥章!你可要說清楚一點!什麽叫我做了壞事?我做什麽壞事了?啊!我做什麽壞事了?”

 王彥章不假思索的說道:“郭杏兒喜歡你,你就不能跑!”

 郭杏兒的臉色,頓時紅透得好像是熟透的蘋果,深情的眼睛頗為幽怨的落在王彥章的身上,忽然間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狠狠的捏著自己的衣角,再也不看兩人了。王彥章不看了,拓跋刀鋒也不看了。

 令狐翼這時候也看出味道來了,忍不住說道:“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了,王彥章給人做媒來著,我這不是在夢遊吧?他難道不知道郭杏兒喜歡的是他自己麽?”

 劉鼎也感覺怪怪的,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拓跋刀鋒滿臉漲紅,好像被人冤枉他吃霸王餐還要著急,急切的辯解起來:“喂!姓王的!我只是一路上護送她到來中原而已!一路上,我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

 王彥章同樣硬邦邦的回答:“我不管!郭姑娘不高興,你就得回來!”

 那郭杏兒的臉蛋,紅撲撲的,簡直要滲出水來了。

 周圍看熱鬧的民眾,越來越多,都對眼前的一切一片茫然。別人都說情海翻波,那是自己的女人被搶了,今天倒好,看到有人要為別的女人出頭找夫婿,真是大千世界,無所不有啊!尤其是見多識廣的姑娘們,更是指指點點,指引迷津,一時間,整個平康裡,都轟轟烈烈的傳說著偶像王彥章的風流韻事,傳來傳去,最後卻成了王彥章和拓跋刀鋒為了爭奪一個叫做郭杏兒的姑娘,在平康裡大打出手,而這位郭杏兒姑娘,乃是平康裡最紅的頭牌。

 傳言最後傳到了~山,艾飛雨和李怡禾、朱有淚等人都面面相覷,既不敢不信,又不敢全信。王彥章的臭脾氣, 他們幾個都是挺頭痛的,除了劉鼎,幾乎沒有人再能製止他。於是,艾飛雨就委托朱有淚前來處理此事。從~山到長安,需要一段時間,朱有淚拚命趕路,心想,這位王彥章大爺,你可不要亂來啊,鷹揚軍的紀律,不是兒戲的啊!

 卻不說朱有淚擔心王彥章做出蠢事,單說長安這邊,卻也是亂套了。駐守長安的孟絕海和鄧天王,聽說王彥章在平康裡和別人爭風吃醋,已經動起手來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也不敢怠慢,急忙帶著親信趕過來。他們同樣擔心王彥章在公開場合行凶打死人,對鷹揚軍的形象不利,至於王彥章本人被打,那就根本不用考慮,這位爺,別人恐怕還打不了他。

 劉鼎在窗口的後面看到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這個王彥章,符曉菊的情意,他可能感覺到了一些,但是這位郭杏兒姑娘的情意,他真的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啊!若是強行將郭杏兒拉郎配給拓跋刀鋒,那不是荒唐嗎?本來還以為王彥章的終身大事難以解決,現在倒好,來了兩位姑娘,剛好湊成一對姐妹,王彥章的祖宗在天之靈,也該心安了。

 正要出去表明身份,干涉此事,遠處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卻是維持城內治安的熊渠軍,接到報告,急匆匆趕來了。帶頭的軍官,正是薛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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