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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鼎》第五百四十二章 冰山上的來客(三)
薛枚帶著熊渠軍到來,命令熊渠軍控制好周圍的局勢,將整條平康裡都全部封鎖起來,不給人員進出。然後直接來到王彥章的面前立正敬禮,朗聲報告:“王爺,屬下熊渠軍薛枚,請問有什麽吩咐?”

 王彥章不想驚動長安的鷹揚軍駐軍,便說道:“我是辦私事來的,我要抓這個人回去。”

 薛枚看著持刀站立的拓跋刀鋒,慎重的說道:“王爺,此人是否有重大罪責?”

 王彥章皺眉說道:“沒有。”

 薛枚又說道:“王爺,此人是否屬於鷹揚軍的敵人?”

 王彥章說道:“不。”

 薛枚為難的說道:“王爺,如這人不屬於軍隊解決的范圍之內,只是民事案件的,按照大唐律令,抓人必須有京兆府尹的書面文件,請問是否已經通知了京兆府尹呢?”

 王彥章皺皺頭。

 他其實可以誣告拓跋一個罪名,然後動用軍隊抓回來,不過,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是從來不做背後暗算人的事情的。而且,這件事的的確確是私事。若是驚動了京兆府尹,只怕落得仗勢欺人的名聲。事情最後曝光,真相肯定是要大白於天下的。

 符曉看到王彥章為難。便縱馬上前說道:“這位……薛將軍。拓跋刀鋒和我們有些內部事務需要處理。這只是我們和他之間地個人事務。外人不需要插手地。也不需要麻煩軍隊和京兆尹。”

 薛枚量著對方。慎重地說道:“這位小姐是……”

 符曉菊溫和地說道:“小女符曉菊。家父符道昭符曉雷。”

 薛枚聽說過符道昭和符曉雷地名字。便說道:“符姑娘。這裡乃是天子腳下。平康裡又是人流密集地地方。大庭廣眾之下。必須按照規矩拿人。我們都是軍隊能插手地方事務。若是私人恩怨。也需要按照法律解決。不如這樣下請各位一起回去。找個地方慢慢詳談?”

 王彥章還是皺眉。

 軍隊不能插手地方事務。這是劉鼎規定地鐵律。他對地方事務也沒有興趣。但是。薛枚地說法是鐵打地規矩。私人恩怨顯然不能在長安這樣受人矚目地地方解決。再說。這件事已經被曝光。平康裡地女人知道。就等於是全天下很快都知道。

 他轉念又想將拓跋刀鋒強行帶回去,只要解決了事情,事後追究起來沒有關系。他要做的,本來乃是一樁天大的好事要成人之美,而不是要害人。只是這拓跋刀鋒的武功不錯短時間內無法將其拿下,況且好像對郭杏兒真的不太在乎,就算抓回去,恐怕也是麻煩事。打仗殺人是王彥章的強項,可是眼前的事情,暴力顯然無法解決,他有些為難了。

 薛枚又說道:“王爺,要不這樣,屬下通報京兆府尹,將他帶回去調查。”

 正說著,孟絕海和鄧天王也都趕到了。他們都上來向王彥章問好。本來他們擔心王彥章已經大開殺戒,觸動律令,正想著如何善後,沒想到來了以後,發現現場並無什麽大事,就漸漸的放下心來。

 他們兩個隻佩服強人,尤其是王彥章這樣的強人,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是不會兩個同時到場的。

 王彥章沒想到驚動這麽多人,連孟絕海和鄧天王都驚動了,臉色便有些不自然。事情鬧大不是他的本意,這純粹是個人私事,公私分明他還是知道的,犯了規矩,饒是天大的功勞,劉鼎也是要打板子的。撒謊不是他的習慣,他一時間有些為難。

 他瞪了一眼拓跋刀鋒,狠狠的說道:“你這個沒種的男人!有種就跟我回去!”

 拓跋刀鋒感覺自己實在是冤枉,厲聲叫道:“喂!姓王的,你說好了,我到底犯了大唐的哪一條律令?若是你能說得出來,我自願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但是,你不能這樣冤枉我,敗壞我拓跋刀鋒的名聲!”

 王彥章厲聲說道:“你對不起郭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

 拓跋刀鋒隻覺得天大的冤枉,簡直比別人嘲笑他吃霸王餐還要難受,他委屈的叫起來:“你怎麽不講道理?我到底怎麽了?我對郭姑娘怎麽了?我什麽時候對不起郭姑娘了?你說!”

 王彥章硬邦邦的說道:“郭姑娘喜歡你,你不接受就是你的錯!”

 拓跋刀鋒兩眼翻白,無奈的叫道:“姓王的!你怎麽就認一個死理?我都跟你說了無數次了,我只是在高昌無意中遇到她,殺了幾個回鶻強盜,又順路將她護送到中原來。我可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這個她自己非常清楚,你為什麽老是追著我不放?”

 王彥章說道:“我不管!總之,你這個男人,沒種!”

 拓跋刀鋒沒有辦法,隻好朝郭杏兒叫起來:“郭姑娘,這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不吭聲啊?你自己最清楚是怎麽回事的啊!你不會要我當眾說出來吧!”

 郭杏兒臉色漲紅,一言不發,忽然調轉馬頭離開。

 符曉菊急忙說道:“杏兒,杏兒,你去哪裡?”

 郭杏兒又慢慢的拉住馬韁,臉色越發的幽怨,只看得周圍的男人都心痛。

 王彥章對拓跋刀鋒叫道:“你等著,有你好看!”

 孟絕海和鄧天王還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王彥章和拓跋刀鋒,只顧吵架,卻沒有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外人看得一塌糊塗。他們知道這是男女之間的私事,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吵,最是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傳言才到鷹揚軍這裡,就已經完全變樣了,要是到了外面,豈不是更加誇張?於是悄悄的給薛枚一個眼色。

 薛枚會意,在王彥章的面前低聲說道:“王爺地人多眼雜,屬下建議還是另找地方說話。”

 王彥章狠狠瞪了拓跋刀鋒一眼,點點頭。

 正要轉身離開,令狐翼從裡面出來,含笑說道:“各位都在這裡啊!”

 眾人都是齊齊一愣,隨即醒悟過來。

 令狐翼除了休假絕對不會離開劉鼎身邊的,他出現在哪裡鼎就出現在哪裡。

 莫非,劉鼎就在這流浮閣裡面?

 那可真

 了啊!

 果然,令狐翼微笑著說道:“王爺,有位老朋友在裡面等你,有時間到裡面去坐坐吧!”

 王彥章自然明白是劉鼎在裡面沒想到這樁事,居然就在劉鼎的眼皮底下發生免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他其實不怕劉鼎責罰,就是怕劉鼎提起另外一件事,更怕劉鼎提到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不知不覺間,他竟然感覺自己的呼吸,已經有些沉重起來。

 符曉菊眼裡只有王彥章,發現他的臉色好生奇怪睛便只在王彥章的身上打轉。想要問些什麽卻又沒有問出來。那邊的郭姑娘,聽到令狐翼說話情不自禁的勒停了小紅馬,伸長了耳朵聽令狐翼的每句話,後來更是悄悄的回頭看著王彥章他十分的關心。

 令狐翼又對符曉菊說道:“符姑娘,你也裡面請。”

 符曉菊狐的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啊!”

 令狐翼微笑著說道:“你不跟小王爺一起來的嗎?既然是朋友,就到裡面去喝一杯水酒吧!”

 王彥章的臉_,頓時變得好生古怪,頗有轉身就跑的意思。

 他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生了,劉鼎果然是不懷好意。他暗自後悔,自己怎麽那麽傻,居然追到了長安來,還追到了劉鼎的眼皮底下。更糟糕的是,他身邊還帶著符曉菊。這下是徹底完蛋了,剛好撞在槍口上,萬年不遇,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符曉有他,她很樂意被別人看做是王彥章的朋友,便微笑回敬:“那就打擾了。”

 令狐朝她微笑著說道:“麻煩將郭姑娘叫回來。”

 符曉菊狐的看著王彥。

 王彥章打定主意,硬著頭皮撐過今日再說,便說道:“去,叫她回來。”

 符曉菊隻好調轉馬頭,去追郭杏兒。

 其實郭杏兒也沒有走多遠,她還側耳傾聽王彥章和劉鼎的說話呢!

 事實上,熊渠軍已經封鎖了平康裡,沒有明確的命令,是不會放她離開的,她就算要走,也走不了。

 符曉菊靠近王彥章,低聲的問道:“你這位朋友是什麽人啊?”

 王彥章心裡面正煩著呢,就沒有回答。

 符曉菊隻好問令狐翼:“請問,你是什麽人啊?怎麽稱呼?”

 令狐翼微笑著說道:“符姑娘緣何不直接問小王爺呢?”

 符曉菊又轉頭看著王彥章,發現王彥章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沒有搭理自己,她便有點不高興的嘟起嘴來,賭氣說道:“不告訴我就算,誰稀罕!以後有什麽事,我也不告訴你!”

 說罷,就故意的轉過臉去。

 王彥章的臉色,真是有多古怪就多古怪了。

 符曉菊的一切反應,都在令狐翼的注視之下,說不定劉鼎也在某個窗口的後面悄悄的看著符曉菊的反應,看來,這樁婚事,十有**是逃不掉了。當然,他也沒有必要逃,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再說了,符曉菊也不是什麽醜媳婦。哎,無論怎麽說,以後叔叔和劉鼎,都不用再來為難自己了。

 令狐翼笑吟吟的看著兩人,好像看到什麽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卻是沒有說話。

 符曉菊覺得他的目光有些怪異,感覺他有點怪怪的,心裡在想,這人怎麽這麽奇怪,一個人在偷偷的發笑?他是王彥章的朋友,怎麽從來沒有聽王彥章提起過自己有什麽朋友在長安?

 幸好,令狐翼很快就到了郭杏兒的面前,微笑著說道:“郭姑娘是頭次到中原來麽?”

 郭杏兒悄悄的看著王彥章,看到他神色不太正常,一顆心馬上忐忑不安起來,好像王彥章不開心,就是她不開心令狐翼的問話就有些敷衍,低聲的說道:“是啊!”

 令狐翼微笑著說道:“小王爺的朋友在這裡訂了酒席,請郭姑娘一起來吧!”

 郭杏兒秀麗的臉頰,明顯有些喜色,卻又有些害臊的說道:“是嗎?我能參加嗎?”

 令狐翼笑著說道:“你是小王爺的朋友,當然可以參加。”

 郭杏兒就點點頭點害羞的說道:“嗯。”

 正說著,外面的熊渠軍分開一條人行道匹快馬急匆匆的趕來,正是從驪山上氣不接下氣趕來的朱有淚。他一路上快馬奔馳,剛好到達平康裡。從他進來的角度,剛好看到王彥章的背影,卻沒有看到王彥章的神色。他還以為王彥章已經動過手急忙遠遠的就叫道:“王彥章,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王彥章的神色越發古怪。轉過頭來發現居然是朱有淚到來了,更是驚愕。本來驚動長安的駐軍,還有劉鼎,已經是老大的不情願,沒想到居然連驪山的鷹揚軍總部也驚動了,內心越發的鬱悶。朱有淚趕來了明軍師艾飛雨肯定也知道了,其他的鷹揚軍高層也知道了。

 無論怎麽說這次都是出來辦私事,沒有經過批準私自離開渭州前來長安,是違反紀律的即使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同樣是要接受紀律處分的。就算劉鼎不追究,鷹揚軍總部肯定要追究,一個警告處分絕對是免不了的,否則,鷹揚軍的紀律就會出現松懈。

 符曉菊沒想到驚動的人越來越多,王彥章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心裡就有點擔心起來。她不知道後來出現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到這裡來又是為了什麽。她只是潛意識裡覺得,王彥章可能惹下麻煩了,而這個麻煩,極有可能是由於她的建議和慫恿有關,她便暗自自責起來,越想越是後悔。

 當初,拓跋刀鋒不辭而別,王彥章不知道是怎麽從郭杏兒那裡得到的消息,說拓跋刀鋒對不起郭杏兒,他要將拓跋刀鋒抓回來。只是拓跋刀鋒一直向東走,居無定所,打探不到他的行蹤,而王彥章本身又有作戰任務,無法脫身,此事暫時作罷。但是不久前,無意中打探到拓跋刀鋒在長安平康裡一帶出沒,符曉菊告訴了王彥章,王彥章就抽空帶著他們殺上門來了,沒想到,居然惹出這麽多的人來,果然是天子腳下啊!

 朱有淚驀然看到令狐翼,順口叫道:“大人也……”

 忽然醒悟過來,含糊不清的說道:“那

 在裡面?”

 令狐翼含笑點頭。

 朱有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天!不早說!害我差點跑死一匹上好的大宛馬!”

 令狐翼笑著說道:“巧遇,巧遇!”

 朱有淚轉頭對王彥章說道:“到底怎麽回事?”

 王彥章不回答。

 令狐翼笑著說:“小王爺好心,想要撮合一對鴛鴦,結果中間有些誤會。現在解釋清楚了,就沒事了!”

 朱有淚拍著腦袋,看著王章叫道:“日啊!誰傳遞的信息,說你在平康裡跟人爭風吃醋,搶奪一個叫郭杏兒的紅牌姑娘,雙方動起手來,已經出現了多人傷亡……”

 令狐翼急忙住他的話:“後面那位就是郭姑娘,她是從西域來的,和平康裡沒有半點關系。”

 郭杏兒的臉頰,已經是赧得不敢見人了。

 後面的這個人,風度翩翩,卻是口無遮攔,這都是什麽人啊?

 朱有回頭看了郭杏兒一眼,急忙連打自己的嘴巴,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該死,該死,看我這張臭嘴!看我這張臭嘴!郭姑娘,對不起啊!”

 郭杏兒羞赧著臉,低聲說:“不用,沒事。”

 朱有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王彥章說道:“兄弟,你這一鬧,可是天下皆知啊!只怕不用明天,天下就要沸沸揚揚,知道你王彥章在平康裡大動乾戈了!日,誰給我傳遞的信息,回去打他的屁股!這種信息怎麽能夠亂傳?毀人聲譽啊!”

 他是鷹揚軍的自來熟,對身份什麽的都不敏感,什麽王爺侯爺之類的他根本不在乎。鷹揚軍內部也沒有多少人在乎這些虛名,所以朱有淚和別人見面,從來都不叫官職接叫名字的,要不就很江湖義氣的叫老大、兄弟、老哥、老弟什麽的,鷹揚軍上下都已經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王彥章也沒有想到鬧出這樣的結果來,鬧得全天下都知道,這流言語的傳到了外面,肯定是要指鹿為馬倒黑白的,但是要他認錯,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有狠狠的瞪著拓跋刀鋒,沉聲說道:“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以後再找你算帳!”

 拓跋刀鋒這時候也感覺不對的拉著令狐翼的手,低聲的說道:“舒雲兄弟是……”

 令狐翼拉著他的手,微笑著說道:“進去再說話!”

 拓跋刀鋒隻好將滿肚子的納悶,都重新壓了回去。

 令狐翼轉頭對孟絕海、鄧天王兩人說道:“辛苦兩位將軍了,沒事了,留下薛枚帶五百人在這裡警戒,其余人都散了吧。”

 孟絕海和鄧天王明白劉鼎在這裡自然有他出面解決此事,而且事情也不像是傳言中的那樣因為爭風吃醋而起,王彥章更沒有動手殺人鷹揚軍的形象沒有影響,便告辭而去。

 薛枚帶著五百熊渠軍繼續在平康裡候命劉鼎有沒有其他的吩咐。

 令狐翼又對王彥章說道:“小王爺,符姑娘,郭姑娘,朱公子,都進來吧!”

 王彥章似乎有點不情願,總是感覺面前有好大一道坎,需要艱難的邁過,但是明知道這是劉鼎的命令,卻不得不來。他便拖著不情願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流浮閣的大門。

 符曉菊察覺有點不對,王彥章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臉色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今兒個不知道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居然顯得像有點退縮的樣子,她伸手探了探王彥章的額頭,關切的問道:“你怎麽啦?不舒服嗎?”

 王彥章難得的嘟囓一聲:“惹麻煩了。”

 符曉菊從來沒有聽王彥章提過麻煩,以前,無論是遇到什麽難事,王彥章都絕對不會皺眉頭,這是她符曉菊最佩服他的地方,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符曉菊的一顆芳心,就維系在了對方的身上。驀然聽到王彥章嘟囓說有麻煩,她就好奇的說道:“什麽麻煩?”

 王彥章不回答。

 什麽麻煩?

 還不是你的麻煩?

 多半是劉鼎聽到什麽風聲,準備霸王硬上弓了。

 劉鼎那邊其實壓力也大,當初在廬州就答應好的事情,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兌現,也難怪他如此重視。而且,他的叔叔周水年紀漸漸大了,身體也漸漸出毛病了,他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王彥章成家,這位老人家不但給王彥章施加壓力,還給劉鼎施加壓力,就是要他王彥章趕緊成家。

 郭杏兒對王彥章也非常關心,有點靦腆的靠上來,忐忑不安的說道:“是……因為我嗎?”

 王彥章搖搖頭,苦澀的說道:“不是。”

 郭杏兒看著流浮閣敞開的大門,又好奇的說道:“是……誰在裡面?”

 王彥章又不回答。

 符曉菊最是關心王彥章的心情,看了一下流浮閣的大門,感覺裡面空蕩蕩的,盡管光線很好,卻好像是要吞噬人的虎口, 只怕進去了以後,要出來就困難了。她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悄悄的說道:“那咱們回去?”

 王彥章搖頭。

 來到了這裡,他還敢跑?

 就算劉鼎讓他跑,他也不敢跑,他要是溜掉了,只怕叔叔周水就要親自來找他的麻煩了。

 郭杏兒不知道就裡,看到王彥章如此為難,內心刺痛,居然忍不住流下淚,哽咽的說道:“王……將軍,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我,我,我……不應該來的……我……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都是我不好……”

 符曉菊轉頭看著郭杏兒,隱約間似乎明白些什麽,語調有些生硬的說道:“杏兒,不關你的事。”

 卻又悄悄的看看王彥章,又看看拓跋刀鋒,最後又看看郭杏兒,又默默的聯想起最近發生的許多事,好像有些明白了的樣子。可是,有些事情不明白還好,明白了反而一時間難以接受,她就悄悄的抿著嘴唇,默作聲。郭杏兒只是小聲的哭泣,好像真的是自己害了王彥章一樣,別提多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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