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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鼎》第四百七十章 新春大吉(三)
第470章新春大吉(3)

(0470)

光啟五年五月初五,謝瞳回到了徐州。

站在宣武軍軍營的外面,謝瞳明顯的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天平軍和起義軍舊部的對峙,謝瞳就算是白癡,也都感覺到了危險。於是沒有進入軍營,而是直接找到了劉鼎,對之前在徐州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表示抗議。當然,廖本珠的事情是無法提出抗議的,只有蒙文韜和古明輝的事情可以大做文章,故此,謝瞳抓著兩人的事情死都不肯放手,一定要劉鼎將他們都交出來。

然而,鷹揚軍也不是好糊弄的,他們已經一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尤其是朱有淚,簡直有點耍賴的意思。謝瞳這邊對蒙文韜和古明輝提出抗議,那邊朱有淚也對廖本珠提出抗議,兩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互相對峙了大半天的時間,一點效果都沒有。

謝瞳想要見劉鼎,卻被告知,劉鼎昨晚熬夜,現在還趴在床上呢,恐怕要到下午才能起來。事實上,劉鼎的確是很晚才睡覺,可是在謝瞳聽來,這完全是鷹揚軍的托辭,是劉鼎不想見他的借口。謝瞳對朱有淚也不客氣,冷冷的說道:“算了,在你們大人出來之前,我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朱有淚不以為然的看著他,臉色逐漸的凝重起來,緩緩的說道:“真的?”

謝瞳冷冷的看著他,將嘴巴抿得緊緊地。顯然是堅決不肯吐露一字了。

朱有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苦澀的說道:“大人本來是想要早上見你的,只是……”

謝瞳急忙說道:“只是什麽?”

朱有淚得意的翻了翻白眼,笑眯眯的說道:“大人還沒有出來,你怎麽就說話了?”

謝瞳憤怒的盯了他一眼,暗罵對方是個白癡。

朱有淚好像作弊得逞地小孩子,得意洋洋的笑起來了。仿佛謝瞳才是白癡。

好不容易,劉鼎才終於出現了。

謝瞳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端正了自己地臉色,嚴肅的說道:“大人,古明輝一事,影響惡劣,後果嚴重,主上要在下徹查,還請大人配合!”

劉鼎微笑著說道:“謝先生。新春大吉,不要說這麽無聊的事情。我認為,這件事最起碼要過了正月十五才好說。大新年的,討論殺人放火的事情,那是多麽的不吉利啊!”

謝瞳不屈不撓的說道:“這是我們宣武軍自己地內部事務,我們想什麽時候處理,都是我們自己的權力。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將兩個殺人凶手交出來。難道在鷹揚軍裡面。大人可以縱容這種殺害上司的行為麽?”

劉鼎仿佛完全感覺不到謝瞳的別有用心,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當然不會讚成這種行為。不過,我建議給一個他們說明冤屈的機會。再說,現在大家的頭腦都發熱,不能冷靜的處理問題。我看我們最好是將此事暫時放一放,然後派人聯合調查清楚再說。”

他拉著謝瞳地手。親熱的請他坐下來,誠懇的說道:“謝先生請放心,對於這樣的凶殺案,無論是宣武軍還是鷹揚軍,都是絕對不能容許的。對於凶手,我們必須嚴懲。但是,我剛才也說過了,盡管他們是凶手,但是也有說話的權力嘛!總不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將他砍掉腦袋了事吧!”

微微頓了頓,劉鼎語重心長的說道:“謝先生。我始終認為。出現這樣的事情,不是偶然的。背後肯定有深層次的原因,將這個原因找出來,要比懲罰凶手更加的重要啊!這段時間,我聽到很多不好的消息,都是關於貴軍最近出現的問題。

徐州城內的貴軍,這些天爆發了騷亂,正是這些問題的集中反應啊!”謝瞳不理會劉鼎地東拉西扯,更不會給劉鼎插手宣武軍內部事務地機會,他很快打斷了劉鼎的說話,肅穆地說道:“大人,你真的要堅持這麽做麽?”

劉鼎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點頭,輕輕的說道:“是的,我堅持。”

謝瞳憋了一肚子的火,卻又無法發作。

除非他立刻跟劉鼎翻臉。

可是鷹揚軍的飛騎軍到現在都還沒有撤走,徐州的宣武軍也受到了煽動,起義軍舊部已經和劉鼎站到了一起,就差沒有搬到鷹揚軍的軍營了。剩下的五千天平軍部隊,戰鬥力是有目共睹的,不需要劉鼎動手,光是那三千人的起義軍舊部,就能夠乾淨徹底的收拾他們,他有什麽資本和劉鼎翻臉?

然而,劉鼎並沒有立刻結束這次談話。

他還有更重要的計劃。

古明輝殺死上司一案,讓劉鼎下了決心,將後面的計劃都提到前面來。

既然葛從周等人礙於情義,不願意主動投靠過來,他隻好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將對方強行拉過來再說。他們放不下這個面子,但是他劉鼎放得下。為了遠大的將來,他劉鼎放得下。

劉鼎朝朱有淚打了一個眼色。

朱有淚對謝瞳直接說道:“謝先生,我們再來談一談吧!”

謝瞳冷冷的說道:“和你,沒有什麽好談的。”

朱有淚慢條斯理的說道:“謝先生,一個高明的外交官,應該是對事不對人啊!你看不起我沒有關系,我出身的確沒有你高貴,也沒有你這樣的學識。但是,你不能看不起我們十萬鷹揚軍將士啊!其實啊,談一談對咱們兩家都是有好處的,我們現在這樣扯皮。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只會白白地讓外人看笑話。”

謝瞳冷冷的說道:“不知道朱大公子有什麽好建議?”

朱有淚微笑著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我們準備和你們攤牌。”

對於朱有淚這種完全是流氓式的語氣,謝瞳是非常鄙視的。朱有淚雖然學富五車,知識淵博,心計也過人,可是偏偏要裝出流氓的樣子來。而且不修邊幅,實在是讓人感覺另類。出生書香世家的他。從本質性感覺自己和朱有淚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朱有淚自己卻絲毫不覺,還自我感覺良好,這讓謝瞳感覺到更加地厭惡。

謝瞳平靜的說道:“是嗎?你們準備怎麽做?”

朱有淚簡單快捷地說道:“很簡單,我們不想玩了。長痛不如短痛,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們提出我們的要求,你們提出你們的要求,每人退避三舍。大家在正月十五來臨之前,盡快達成協議。”

謝瞳皺皺眉頭,不知道朱有淚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是什麽意思,提高警惕說道:“我洗耳恭聽。”

朱有淚爽快的說道:“我們先提出我們自己的退避三舍吧!第一,我們願意放棄徐州,將其交給你們宣武軍管轄。並且我們承諾,在三年之內,鷹揚軍絕不主動進入鄆州、兗州、徐州一線。”

謝瞳地瞳孔立刻收縮。

放棄徐州?

鷹揚軍居然做出這麽大的讓步?

他敏銳的感覺到不妙。腦袋馬上高速的運轉起來。

鷹揚軍絕對不會白白的將到手的利益釋放出去,劉鼎向來都是最貪婪的主,到手的利益絕對不會放手地,除非是想得到更大的利益。換言之,鷹揚軍放棄徐州,肯定是有著更重要的計劃。又或者說,是有著更加重大的陰謀,他可不能掉以輕心。

他努力鎮靜下來,等待著朱有淚繼續說話。

朱有淚說道:“第二,我們願意釋放開封城內和宣武軍有關的一切人員,包括朱溫的其他妻子兒女,還包括朱珍和潘逸等人,還包括其他人地妻子兒女。總之,只要是願意跟宣武軍走的,我們全部都不阻攔。並且保證他們可以平安順利的到達宣武軍的轄區。路上不會發生任何的意外。”

謝瞳的瞳孔再次收縮。

這個餡餅雖然沒有徐州那麽大,但是已經足夠嚇人了。

宣武軍高層的老婆孩子。一直都被扣在開封城裡面,其中就包含他謝瞳和敬翔的家人。朱溫的兩個心腹,朱珍和潘逸,也都被扣在開封城裡面。這些人一直是宣武軍高層的心病。雖然他們相信,在正常地情況下,劉鼎是不會拿他們開刀地。但是如果將劉鼎逼急了,那就難說了。因此,宣武軍的高層,始終都因此而有顧慮,無法盡情地對鷹揚軍放開手。

要是劉鼎真的釋放這些人員,宣武軍高層的這塊心病,就可以放下來了。但是,兩個巨大的餡餅同時放在一起,是宣武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根據利益等價交換的原則,想必鷹揚軍提出來的條件,也是相當的嚇人,天知道劉鼎會提出什麽樣的條件來。

朱有淚繼續說道:“第三,我們不再主動傳播有關幽雲十六州的消息。”

謝瞳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幽雲十六州的事情,讓朱溫裡外不是人,腦門上被端端正正的扣上了一頂賣國賊的帽子。同時也給宣武軍上下,也造成了相當大的被動,還讓很多宣武軍的將領,和朱溫之間產生了裂痕。可以這麽說,宣武軍的內部分裂,正是從朱溫秘密割讓幽雲十六州開始的。朱溫乾別的什麽都行,但是這樣公然賣國,後果就嚴重了。

說老實話,就是敬翔和謝瞳等人,也不太讚成這個協議,他們也知道這是賣國,也知道一旦東窗事發,後果將極其的嚴重。只是當初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既要面對契丹人的壓力,又要收拾背後的王敬武、朱瑾、朱瑄等人,他們才不得不答應下來。即使如此,敬翔到今日依然深深的自責。覺得自己是做了平生最大地錯事。

本來以為只是權宜之計,秘密不提,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卻被鷹揚軍給捅了出來,鬧得天下皆知。更可惡的是,契丹人也是那樣的卑鄙,急巴巴的將此事宣揚出去,還派遣耶律阿保機到宋州去武裝遊行。用事實證明了此事,讓宣武軍連反駁都沒有機會。從此落入契丹人的算計。敬翔為此臥床足足一個月,身體大不如前。

要是鷹揚軍不再主動提起這件事,實在是宣武軍的福音。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幽雲十六州,其實和中原的關系不大,老百姓甚至不知道幽雲十六州在哪裡,一切都是鷹揚軍在背後搗鬼。只要鷹揚軍不時時刺激。相信契丹人就算說得再多,謠言地力度也不及鷹揚軍來的有力。他朱溫也終於可以暫時地松一口氣了。

只是,誘惑越大,代價越大,鷹揚軍付出了這麽大的誘餌,想要得到的,恐怕宣武軍未必給得起。劉鼎要是會便宜朱溫,那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朱有淚主動提出了鷹揚軍的退避三舍。天知道宣武軍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謝瞳平靜的說道:“你們的要求是什麽?”

朱有淚說道:“很簡單,將這些人都交給我們。”

他將一張薄薄地白紙遞給謝瞳,上面只有寥寥的幾行字。

謝瞳看過這寥寥的幾行字以後,臉色顯得異常的慎重,一言不發。

朱有淚佯作輕松的聳聳肩頭,輕描淡寫的說道:“反正。這些人留在你們手上,也沒有什麽用處。他們已經是不安定的因素,你們繼續留下他們,只會對整個宣武軍都造成不利的影響。況且,你們無論是借刀殺人,將他們調往戰場上消耗掉,還是直接屠殺掉,對你們來說,都不是好事。再說了,你們也未必能夠將他們全部殺光啊!”

謝瞳緩緩地搖搖頭。深沉的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有淚笑眯眯的說道:“你不要這麽著急下結論不可能。朱溫連割讓幽雲十六州都有可能。這有什麽不可能的?這不過是一萬三千人罷了,難道還不如幽雲十六州值錢?”

謝瞳保持沉默。

朱有淚善解人意的說道:“我們知道。茲體事大,你無法決定,你最好是馬上趕回去青州,向你地主子匯報。記住,我們的權限是在正月十五之前答覆。如果超過了這個期限,這麽好的機會就沒有了。”

謝瞳一言不發的去了。

看著謝瞳離去的背影,李怡禾說道:“不知道朱溫會不會答應?”

朱有淚自信滿滿的說道:“他不能不答應。我們提出的三個條件,都是朱溫的致命之處,也是纏繞在他脖子上的三條繩索。用三個條件來換這一萬三千人,可以獲得清新的口氣,他是佔便宜了。”

李怡禾搖搖頭,謹慎地說道:“朱溫也許會上當,但是敬翔、謝瞳他們,一定會向朱溫仔細地剖析其中的厲害關鍵。或許,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其實我們地讓步,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你也知道,他的妻子兒女雖然都在我們的手中,仿佛成了天大的籌碼,可是,事實上,我們並不能真的將他們全殺了,否則只會影響到大人的形象。再說,朱溫本來就是極其無情的人,除了權力,別的都不在乎。這些人對朱溫的吸引力,還不如朱珍和潘逸來的值錢。”

“還有我們三年不主動進入鄆州、兗州、徐州一線,看起來是個巨大的誘惑,好像是給了宣武軍天大的機會。但是這個假象,應該瞞不過敬翔。敬翔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就會發現,除了我們放棄徐州之外,其他的都是迷魂陣,只不過是將我們做不到的事情,委婉的換一種說法而已。”

“我們今年要處理淮西軍,要進攻長安;明年多半也會被牽扯在關中,還有淮南地區需要處理;後年雖然機動性稍強,但是需要處理的問題同樣很多,江南、嶺南,甚至是涼州。換言之,我們其實根本就沒有力量,也沒有計劃。對宣武軍發起決定性的攻擊。”

“至於不主攻提起幽雲十六州地事情,更是瞞不過敬翔。只要皇帝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我們還提幽雲十六州做什麽?皇帝和朝廷提出就是了。幽雲十六州其實不屬於我們的管轄,我們提出來只能是破壞朱溫的形象,但是如果是朝廷提出來的話,朱溫就有了死罪的危險了。”

朱有淚笑著說道:“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只要有他朱溫在意的地方,咱們這筆生意就是做成了。”

李怡禾微微苦笑著說道:“朱溫……咱們將這件事情正是攤到了桌面上。任何人想要回避都回避不了!但願,此事不要弄巧成拙,否則,腦袋落地地人就多了。我真擔心朱溫發狠,對起義軍舊部動手,那可是上萬條性命啊!”

事實上的確如此。

在接下去地時間,半夜有快馬悄悄的駛出徐州城。向著沛縣、符離、蘄縣等地方疾馳而去。他們借著月色,好像幽靈一樣在原野上掠過。鷹揚軍的斥候明明看到了,卻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現。不久以後,從沛縣又駛出更多的戰馬,向著兗州、濟州等方向疾馳而去,誰也不知道傳遞的到底是什麽緊急軍情。

謝瞳一路快馬,終於趕在年初八的時候回到了青州,向朱溫當面報告了劉鼎的提議。

果然。敬翔一眼就識穿了鷹揚軍地迷魂陣,對劉鼎的提議回敬以輕蔑的冷笑。

鷹揚軍提出的建議,其實只有徐州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只要劉鼎退出徐州,宣武軍就能控制這個戰略要地,就能夠繼續南下,對時溥的武寧軍進行追擊。進一步擴展宣武軍的生存空間。單就這一點來說,對宣武軍的吸引力,還是相當大地。

至於三年不進攻兗州、鄆州、徐州,這是廢話,鷹揚軍有進攻的能力麽?他們現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忙碌,不但要消滅淮西軍,還要籌備進攻長安。消滅淮西軍也就罷了,秦宗權已經是走投無路,只能是坐以待斃,但是進攻長安。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鷹揚軍進入長安以後。還有無數的煩惱等著他們呢。

被困開封城的宣武軍家屬,看似危險。其實安全得很,除非是劉鼎不要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地名聲了,因為一個幽雲十六州,將朱溫搞得焦頭爛額,現在都還在苦惱不已,劉鼎要是殺了宣武軍全部高層的親屬,恐怕名聲比朱溫還要壞!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相信劉鼎是不會做出這樣沒有理智的事情的。

不提幽雲十六州?鷹揚軍當然不用再提,因為有皇帝和朝廷幫他們提了。幽雲十六州是朝廷的管轄范圍,朝廷提出來,只會讓朱溫更加的惱火。甚至,朝廷極有可能因此而將朱溫定罪。無論怎麽說,幽雲十六州的的確確都是一步臭棋,敬翔到現在還懊惱不已。其實朱溫本身也很懊惱。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懊惱也沒有用了。

但是,敬翔並沒有否則劉鼎的這個提議。

朱溫更加沒有否決。

不錯,劉鼎地提議,地確有很多迷魂陣,吸引力完全沒有描述的那麽強,甚至有玩弄他朱溫地意思。表面上看來,劉鼎想用這三個條件,來換取原來的黃巢起義軍余部一萬三千余人,是根本不可能的。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現在這一萬三千人,對於朱溫來說,也是個痛苦的存在,他也很想將這個痛苦的包袱處理掉。

曾經何時,黃巢起義軍的舊部,為朱溫的崛起,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們現在是各個部隊的骨乾,是宣武軍的主要戰鬥力所在。他們的人數,從當初的數萬人,僅剩現在的一萬余人,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為宣武軍的拓展,做出了無法磨滅的貢獻。

曾幾何時,朱溫也深信,只要有這批骨乾在自己的身邊,他就是天下無敵的。他們是黃巢起義軍碩果僅存的精英,他們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他們有對抗朝廷的不屈的決心,他們有最堅韌的品質,他們有最頑強的鬥志,還有,他們除了朱溫之外,不會為其他任何人效力。

可是,由於劉鼎的出現。打破了朱溫地自信。尤其是最後一點,讓朱溫感覺到絕望。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這批人為劉鼎效力,都算不上背叛。相反的,為他朱溫效力,才是真正的背叛。如果劉鼎不出現,這個矛盾就不會被激發出來。可是。劉鼎偏偏出現了。

更由於割讓幽雲十六州的關系,讓部分將士和朱溫真正離心離德。雙方的裂痕也更加的深厚。這種裂痕其實雙方都已經感覺得到,每個人都能夠感覺到。為了不讓自己受到這些人的挾持和影響,朱溫在山東不斷地擴充新軍隊,希望利用新部隊來取代這批人。

由於他的潛意識裡,已經不相信原來地部下,使得他在處理新舊部隊關系的時候,明顯的偏袒新部隊。導致新部隊和舊部隊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緊張。現在的宣武軍內部,由於新部隊和舊部隊的關系緊張,昔日的團結氣氛,已經蕩然無存。尤其是新部隊和原來地起義軍將士之間,簡直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站在朱溫的角度來講,原來的黃巢起義軍戰士,已經成了不穩定的因素。他們的存在。讓朱溫晚上睡覺都睡得不踏實,做夢也總是想到他們會起來反叛。他夢見自己被波光衣服吊起來,然後好像董卓一樣,渾身被插滿蠟燭,點天燈而死。

想要挽回這些人的心,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猜疑地種子一旦埋下。就會生根發芽,最後長成茁壯的參天大樹,任何手段都無法阻擋猜疑大樹的生長。他朱溫最大的致命之處,就是背叛了黃巢,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現在只有兩種手段處理他們。

一種是將他們都調到前線,借敵人的手將他們消耗掉。

另外一種,則是直接制定秘密地計劃,將他們全部都殺掉。

然而,第一種手段執行起來有困難。目前鷹揚軍的主要敵人,是鷹揚軍。又或者是南方的武寧軍。動用這些人進攻鷹揚軍。是根本不可能的,朱溫根本不敢想這個問題。要是他真的做出這麽弱智的決定。說不定這批人會在戰場上當場倒向鷹揚軍那邊的。

而動用這些人去進攻武寧軍,武寧軍卻是避而不見,一味的向後退,指望他們將這批人消耗掉,理論上是有可能的,但是實際上執行起來,可能要十年八年甚至是二三十年的時間。或許,等待這批人老死是最好地辦法。只是,這批人地年紀,都和他朱溫差不多,一不小心,他朱溫就死在了這批人的前面,那就糟糕了。

第二種手段,執行起來更加困難。

現在葛從周、孟絕海、鄧天王、龐師古、霍存、張歸霸、張歸厚等人,都已經意識到自身地危險,他們出入都帶著自己的親兵,想要悍然動手是不太容易的。況且,要是他真的采取手段殺了這一萬三千人,恐怕宣武軍內部也要一片的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了。

敬翔和謝瞳都非常擔心,只要殺了其中的一個或者是幾個,其余的起義軍舊部,肯定會起來公開反叛的。這些人的戰鬥力和破壞了都很強,一旦朱溫觸怒了他們,後果是非常嚴重的。更要命的是,劉鼎極有可能是在等待這樣的機會,等待宣武軍內亂的機會,將他朱溫一舉消滅。

不能信任,不能處理,這就是朱溫目前最痛苦的地方。

劉鼎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悍然提出了交換的提議。

朱溫思考了足足兩日的時間,期間多次征詢了妻子張惠和敬翔的意見。

張惠的反應是:“這一萬兩千人曾經是我們的骨乾,立下功勳無數,殺掉有乾天和。”

其實張惠有些原因還沒有說出來。她已經隱隱覺得,鷹揚軍極有可能主政天下。鷹揚軍的勢力越來越大,是宣武軍無法抗拒的。只要劉鼎不犯下大的錯誤,總有一天,朱溫要敗在劉鼎的手中。如果朱溫放走了這些人,日後如果朱溫落難,或許這些人還可以悄悄的放朱溫一把。

敬翔的反應是:“放走他們,可以消除大部分的隱患,還可以獲得較好的名聲,可以一試。”

言下之意,長痛不如短痛。這些人原本是良性的毒瘤,但是現在已經有惡化的危險。既然不能全部殺掉他們,隻好用他們來換取適當的利益了。否則,等到他們暴*起來的時候,朱溫非但什麽都得不到,還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劉鼎願意為了這一萬三千人而放棄徐州這個戰略要地,也算是付出相當沉重的代價了,而且,劉鼎還做了其他方面的讓步。如果雙方的這個買賣能夠達成的話,以後,宣武軍裡面再也沒有原來起義軍的人,在和劉鼎開戰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了,朱溫也可以睡得更加的踏實,不用晚上總是做惡夢了。

但是,想到這一萬三千人的骨乾,從此就要被劉鼎掌握,朱溫實在是心有不甘。他很清楚這些人的實力,在他新招收的部隊裡面,根本沒有這樣的人才。這些人到了劉鼎的手中,劉鼎絕對是如虎添翼,憑空提高了好幾個層次的實力,將來宣武軍和鷹揚軍對陣,難度將更大。

他真想將這一萬三千人都聚集起來, 然後用毒酒全部都毒殺掉,一了百了。

自己得不到的,堅決不能讓敵人得到,這一向是朱溫的處事原則。

只可惜,這是做不到的事情。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無法讓劉鼎弑羽而歸。

自從劉鼎提出了交換的建議以後,相關的小道消息,乃至各種各樣的謠言,早已經傳播的滿天飛,宣武軍的人當然也知道。這一萬三千人的起義軍舊部,自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他們都下意識的加強了本身的防務,對身邊的非起義軍,都顯得非常的警惕。

除非是他朱溫不顧一切,強行動手,或許可以消滅其中的大半部。然而,葛從周、孟絕海、鄧天王等人,都帶兵在外,想要解決他們,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能解決他們,殺掉其余的邪兵蟹將,又有什麽用呢?相信劉鼎看中的,還是葛從周、孟絕海、鄧天王、霍存、張歸霸、張歸厚等人,朱溫也相信,劉鼎已經采取了一定的措施,來保護這些人的安全。

“劉鼎,我跟你沒完!”

在某個漆黑的夜晚,朱溫心有不甘的吼叫起來。

終於,在正月十二,朱溫痛苦的做出決定,原則上答應劉鼎的提議,宣武軍願意和鷹揚軍在徐州進行談判,並且再次委派謝瞳為全權代表,就雙方提議中的一些細節進行磋商。

鷹揚軍很快做出反應,歡迎宣武軍前來談判,並派出史光璧作為談判代表。

正月十五,謝瞳再次回到了徐州,雙方開展了實質性的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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