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對她,然後,好好活著。”燕南笑了,嘴角輕扯而已:“別無其它。”
左峰覺得車裡的空氣變得緊迫,迫不及待想到達目的地,燕南折回工作室的時候,心情暢快了不少,喬宇坐在電腦前查看網站留言,將有的用信息篩查出來。
門鈴突然響了,拉開門,守門靈雙手抱在胸前,氣嘟嘟地站在門外,白穎珊笑了:“你怎麽一個人跑過來了?”
“未成年兒童坐車不要錢。”守門靈委屈道:“不過我差點被送到警察局。”
守門靈兩行清亮的眼淚流出來,喬宇哈哈大笑,守門靈扁嘴撲到他身前,兩隻粉嫩的拳頭不停地砸在他身上:“你這個壞蛋,說好一起帶我出來的,趁我沒醒就跑了。”
“下次記得了。”喬宇沒好氣地說道:“別哭,一千多歲的人了,羞。”
守門靈抹去眼淚,抽泣了好幾聲:“你們在看什麽東西?”
“留言,網絡留言,真真假假摻在一起,讓人看不清楚。”喬宇說道:“溫潤安消失不見,陰間的內鬼縮小為十人,老鬼的魂魄現在毫無下落,穎珊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天長大,但我們不能乾等著,必須賺錢,以以後做打算,養孩子很耗錢。”
守門靈已經收了眼淚,乖乖地搬來一張凳子坐在喬宇身邊,從背後看過去就像一對爺倆,肖麗打趣道:“穎珊生了孩子,長幾歲和守門靈差不多大小,坐在一起的場景,媽呀,我不敢往下想下去了,守門靈,你不能變成更大的孩子模樣,只能一直六歲?”
“不能。”守門靈惱怒道:“來到帝都後吸收不了太好的靈氣,我的修為一直沒有增長,始終停留在以前的程度,所以才是六歲孩子的樣子。”
“重回長白山怎麽樣?”黃軒說道。
“我不想走。”守門靈堅定地拒絕道:“六歲就六歲,沒什麽大不了。”
喬宇的手指敲打在桌上,眼前的這條留言相當特別——屋中鬧鬼,房頂少瓦,夜裡鴉啼。
無署名,喬宇笑道:“現在的人裝神弄鬼挺有一套的,隨便編個順口溜一套一套地,屋中鬧鬼好說,房頂少瓦,說明是舊式建築,這年頭城裡的瓦房越來越少,應該在郊區或農村,夜裡鴉啼,晚上烏鴉叫,民間認為喜鵲叫代表吉祥,烏鴉叫不詳。”
接著這條留言的是另外一條——你有多久沒回過自己家的老宅子了?
喬宇心中一怔,白穎珊說道:“老宅子,喬宇的舊房子不就是現在餐館的樓上嗎?”
“不。”喬宇說道:“喬家還有一套老房子在鄉,自打我出生就沒回去過,只知道地方,家裡還有一把鑰匙,在古董店裡,喬家的老宅子……等抓住那隻靈僵後,我想回去一趟。”
那地方,是喬家獵鬼師幾代人居住過的地方。
喬家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呆在帝都,十裡洋場到帝都鄉下,直到父親這一代,將家挪到了帝都那條巷子裡的舊樓裡。
“說到靈僵,你有什麽法子?”黃軒問道。
“明天晚上是月圓夜了。”喬宇說道:“活僵在月圓夜會格外躁熱,瘋狂地到處奔走,他現在開了智,不敢在城市,一定在農村活動,而且,他肯定不會對人下手,一般僵屍會先拿動物開刀,重點關注動物失血事件,繼而可以鎖定大致范圍。”
僅僅過了一天一夜,月圓之夜的第二天,燕南便帶來城西某村莊的雞一夜之間全部死亡的消息,每一隻都被咬斷喉嚨而死,雞身子乾扁扁地,血液被吸光。
當親眼看到那些雞的屍體,白穎穎一陣乾嘔,轉過身低下頭,好一陣子才平複。
雞死以後,羽毛也失去光彩,因為喉嚨斷掉的緣故,雞腦袋和身子幾乎脫離,此時卻傳來喬宇與雞農興奮的討價還價聲:“對,所有的公雞頭我全要了,一共多少隻,搜集一下,每個雞頭給五塊。”
“小夥子,你魔怔了吧?”那個一臉溝壑的老頭笑得咧開嘴,露出一嘴黃牙:“不要肉,只要頭?公雞頭不值錢,肉,還能吃。”
“您有所不知,公雞頭對我值錢,在其他人那裡沒用。”喬宇說道:“您看,這些頭就差點掉,已經不值啥了,一個五塊,賣不賣?”
老頭興高采烈地去找村民,一邊跑,一邊嘀咕:“這年頭的人真奇怪,死雞頭也要!”
喬宇收了二十一隻公雞頭,興奮地裝在一個袋子裡,這可比從張小北那買處理好的雄雞頭便宜多了,總共一百零五塊,零頭還抹去了。
袋子裡又腥又臭,黃軒一臉嫌棄:“你忘記咱們來幹什麽的?”
“找那隻靈僵,但是,這個不影響咱們的進度。”喬宇說道:“九成九是那家夥乾的,有人說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竄過去, 走路很笨重,活人成僵後動作幅度加大,走路時的腳步聲比常人大,所以,咱們來對地方了。”
“和以前相比,你最大的變化是懂得用腦子了。”黃軒說道:“我剛才發現一條小道,草叢裡有斑斑血跡,淅淅瀝瀝地,隔了一陣子消失了。”
“那條血跡往山林裡去了。”燕南說道:“咱們要進山。”
“我也問了村民,山裡有一個適宜露營的地方。”肖麗走過來說道:“在一條溪邊,溪水不遠處就是一個山洞,聽說裡面有奇觀,夜間月光可以透過一個岩洞照進去,要多浪漫有多浪漫,不少年輕人專程進山露宿看月光。”
“咱們也去浪漫一把。”喬宇轉頭對白穎珊笑了。
今天夜裡無雨,天朗星明,岩洞很大,大概是經常有人來的原因,裡面很乾淨,燕南和黃軒熟練地布置露宿的地方,喬宇站在小溪附近,岩洞裡並沒有僵氣,那隻靈僵並沒有藏在這麽明顯的地方,他現在異於常人,對自身充滿了不安全感,他將自己藏得很深,還在深山深處,但是今天是月明之夜的次日,那股躁熱還沒有過去,他必須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