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我想起李烈的死亡,就是被黑衣女人蛇般吞下肚子,然後消化的只剩一灘骨頭與惡心的液體。難道是李烈殺了周春,而周春又變成了李烈的背後靈,以他殺自己的方式,殺了她
太胡亂了。這些看似事實的證據擺在眼前,讓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麽。最終,自己擺動著已經混亂的思緒,將莫菲發來的郵件點開。
周岩的案件,總算揭開了一絲棱角。
隨著我的閱讀,自己的腦袋,更加的暈乎起來。
據說,寫回憶錄的人都是寂寞的人,只是對一個十八歲的小屁孩來說,周岩的這寂寞也來得未免太早了一些吧。
莫菲給我的電子郵件中,掃描了一整本日記本。這是周岩的日記,這家夥從小學開始就寂寞的用回憶錄的形式,記錄下了自己的一生。所以周岩寂寞的人生,恐怕要推移到八歲。
不錯,他的第一篇回憶錄,就是八歲那年開始寫的。期間因為長大了,懂了許多事情,學會的字也多了,便斷斷續續的補充。
既然是回憶錄,所以篇數並不多。也沒什麽流水帳,就是記載了重大事件我細細讀著,發現第一篇回憶錄中的文字,和周岩發給我的微博私信完全一致。只不過私信中隻提及了前半段。
而日記本裡,完完整整的記下了後半段。那就是我一直想知道的,關於那晚他為姑婆守夜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周岩的回憶錄並沒有令自己失望,其中詳細的描述著令我毛骨悚然的,像是恐怖小說的劇情。
姑婆被陰陽先生的徒弟用九根六寸長的棺材釘,牢牢的釘在了木板上後,沒有再繼續掙扎。眼睛也閉上了。
六歲的周岩本以為事情結束了,以後就會和姑婆的屍體相安無事。可陰陽先生卻冷冰冰的說了一句:“這才是剛開始,我們還有的夠熬。今晚,恐怕不會太平了”
陰陽先生歎了口氣,又用鹽巴撒了一個小圈,對他招手:“你站進來,無論發生什麽,千萬都不要走出這個圈子。”
周岩點點頭,乖巧的站入圈裡。看到了那種怪事,再不乖一點就是白癡了
陰陽先生見他還算聽話,也沒多說,打了個哈欠後,就手拿桃木劍,坐在一把椅子上閉目養神。周岩蜷縮在原地,而陰陽先生的徒弟顯然沒有遇到過這麽恐怖的事情,他的手都在不停發抖。被自己的師傅命令,必須要坐在姑婆屍體的腦袋不遠處,這也令徒弟恐懼不已。
但是卻絲毫都沒有辦法。徒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屍體,大氣都不敢出。仿佛只要多噴一口氣,姑婆隨時就會醒過來,死死卡住他的脖子
平靜沒有延續多久,更加可怕的事情,又發生了
周岩雖然很困,但是完全睡不著。他不時打量著自己手腕上的電子表,希望夜晚快點過去。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幾聲尖銳刺耳的陰森貓叫,姑婆的手隨著貓叫動了動。
然後四肢再次使勁兒的抽動起來。
本來貼在姑婆額頭的黃色紙符,在屍體的動彈中莫名其妙的飄到了地上,姑婆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徒弟。
徒弟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退了幾步。
屍體用力的掙扎,可是四肢和身體都被棺材釘死死釘住了,一時間它沒有掙脫。周岩也被姑婆鬧出來的動靜給嚇了一大跳,這個據說小時候還抱過自己的老女人,怎麽死了後,居然那麽可怕。
人死了,難道都會變成這模樣嗎那以後自己的爸爸、媽媽死了,自己還該不該給他們守靈。還是,乾脆直接拉去火葬場燒掉得了。
六歲的周岩一時間想了許多。
屋外的貓嗚咽著,越來越不像是貓的叫聲,那淒厲可怕的聲音,聽的周岩毛骨悚然。
突然,陰陽先生也睜開了眼:“不要聽”
“哪裡來的貓啊,叫的那麽可怕”周岩弱弱的抱怨道。
“那不是貓叫”陰陽先生抬起頭,用只剩一隻的獨眼看向了天花板,然後將手中的桃木劍朝屋簷上的某個位置用力扔了出去。桃木劍借著力量飛快上升,就在周岩莫名其妙時,猛地擊中了空中的什麽看不到的東西。
桃木劍在空中一頓, 發出啪的一聲,仿佛瓷器破裂了。屋外的貓叫頓時變了調,像是受傷般慘嚎著,朝遠處逃去。
“哼,孽種,快滾回鬼門關裡去。”陰陽先生一把將掉回來的桃木劍接住。只見表面光潔的桃木劍,劍尖上,在昏暗的燈光中,赫然反射著一絲猩紅的光。
不知何時,桃木劍上居然沾了幾滴紅到怪異的血液。
隨著貓叫離開,姑婆的屍體終於安靜下來。
“將棺材釘再往裡邊釘一些。”陰陽先生吩咐徒弟。
他的徒弟點點頭,用楠木的錘子,用力將屍體掙扎出來的棺材釘又往下敲了敲。就在這時,淒慘的貓叫居然再次響起。
“孽障”陰陽先生罵道,正準備揚起桃木劍,突然,整個人都愣住了。只聽那貓叫聲從一聲變成兩聲,兩聲變成四聲。從屋頂變得在四面八方響起,不知道有多少貓圍攏在了屋外。
或許,那叫的,正如陰陽先生所說,根本便不是貓。因為堂屋外,周家的人也在守夜。那麽多貓冒出來亂叫,早就被他們驅趕走了。那麽,那不是貓的貓叫聲,很有可能,只有屋裡的他們能夠聽到。
周岩的智商很高,就算年齡小,還是做出了很準確的判斷。
陰陽先生的臉色隨著貓叫聲而大變。他用急迫的語氣吼道:“快,從包裡拿出柳條。把屍體牢牢捆住”
徒弟急忙撲到包裹前,將捆成一大捆的柳條取了出來。這全是新鮮的柳條,上邊還留有綠色的柳葉。
“你,千萬不要從鹽巴圈裡出來”陰陽先生瞪了周岩一眼,然後幫著徒弟把柳條一圈一圈的將姑婆的屍體用力捆上。(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