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怎麽方便。”我淡淡的笑起來。這女孩的話越來越多了,就連分房間都能解釋上幾句。看來八年沒有同齡人跟她聊天,實在將她憋得難受。分好房間後,我們去餐館大吃了一頓。我是車禍的受害者,自然沒有行李,更沒有換洗的衣物。倪念蝶貌似很興奮,她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義不容辭的拉著我去買了幾件。
伯父在女兒面前談笑風生,耍寶耍的厲害,一跟我單獨相處就變成了啞巴和面部神經癱瘓者。弄得我很不習慣。期間我也自討沒趣的想要跟他搭話,不過通通失敗了。他完全視我如無物。至於伯母,我覺得她更像是個活生生的木偶。將她擺在哪裡,她就能一動不動的呆站著,完全類似行為藝術者。對這種感情缺失的人,我連搭話的興趣也沒有。
回酒店後,我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了看房間裡的電話,將其拿了起來,最後在一聲歎息後,又放了下去。現在的我就算是通知了黎諾依又能如何,她知道我還活著,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找過來。誰知道會不會令她陷入跟我一樣的悲催境地?
還是再等等,等到晚一些,我有些頭緒後再聯絡她吧。第一次遇到這種完全無力的事件,真是令人頭痛。
我坐在房間的窗前,看著小縣城夜燈昏暗的亮起。這裡還不算真正的高原,海拔也不過才三千多米,但是空氣跟大城市完全不是相同的等級,清新冰冷,沒有雲霧遮擋的天空有璀璨的繁星一閃一閃,看得人著迷。
試著整理了思緒,不過一無所獲。果然是線索太少的緣故。看來還應該從那一家子身上將自己想要的信息全部挖掘出來。而且,帶倪念蝶去催眠,也應該排上日程才行。
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半了。思索的時候時間過得實在很快。我試著躺到床上睡覺,不過很快,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夜不語,睡了嗎?”是倪念蝶銀鈴般的聲音。
“暫時還沒有。”我走過去打開門,不由得愣了一愣。只見這個女孩穿著一身孩子氣的卡通睡衣,緊緊的睡衣包裹著豐滿的,胸口上的那兩團軟肉充實的幾乎要將紐扣給撐爆了。完全沒想到她的身材居然有這麽好!
倪念蝶沒有注意我怪怪的視線,自顧自的走進房間,掃視了一眼,失望道:“切,原來布置擺設跟我的房間一樣,真沒誠意。”
這小妮子究竟在失望個什麽勁兒,難道她不知道所有的酒店房間都大同小異嗎?
“跑來找我幹嘛?”這位自來熟的女孩坐到我的床上,還用力的彈了幾下。我撓了撓鼻翼發問。
“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眨巴著眼睛。
“很重要嗎?”我抽動鼻子吸了吸房間裡的空氣。女孩子果然是天生的空氣清新劑,她一進來,客房中通常都有的難聞氣息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剛洗完澡的香波和女生身體裡散發的幽香,聞得人感覺十分舒服。
“也不算重要啦。”她扭捏道:“我可以叫你小夜嗎?以前在學校我有一次偶然聽到,你朋友這樣叫你。”
四年前的事情她居然能記得這麽清楚,難道她是記憶力天才?而且,為了這麽小一件事跑到我房間來,這,這,算不算是天然呆的一種表現形式?
“隨便你叫我什麽。”我不知該做什麽表情了。
但是用折磨著我的床的女孩明顯很高興,她微微仰起頭,害得我差些以為她要吻我而難為情的心跳不已。還好,她真的不是有這打算:“那個,小,小夜。你,你,你好。”
“嗯,
你好。”倪念蝶結結巴巴的跟我打著無厘頭的招呼,我感到額頭髮痛。真是的,我能用石頭丟她嗎?害臊個什麽勁兒,害得我都緊張起來。“那,晚安!”說完,她整個人如同逃命的兔子,‘唰’的一聲就跑出了我的客房。我愣了半天。天哪,她究竟是來幹嘛的!我實在是無法理解女孩這種生物,特別是還在公路上逃了8年,基本上沒有人際交流和社會認知力的女孩。
腦袋秀逗的倪念蝶,變臉比女性還快的伯父,以及疑似患有癡呆病人精神行為障礙和日常生活能力缺失的伯母, 這一個極品家庭真的是令人前途堪憂啊。我真的能跟他們一路好好相處下去嗎?
我懷著擔憂的複雜心態,掙扎翻轉了許久,總算才睡著。
人的一生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睡眠中度過的。當人們處於睡眠狀態中時,可以使人們的大腦和身體得到休息、休整和恢復。有助於人們日常的工作和學習。
我昨晚沒有睡覺,今天一整天都在活躍思維,努力思考現狀並且希望找到破解現狀的辦法。其實腦袋早就到達了產生負荷的狀態。所以睡著後,很快便進入了深層睡眠。有沒有做夢,睡著的我自然是不清楚的。
但是有一點,我隱約的有察覺到。那便是耳邊似乎一直有一股抓撓的聲音,如同煩人的蒼蠅般響著。本來還很舒服的我,在夢中突然間就感覺壓抑起來。四周的空氣像是猛地增加了十倍的壓強,壓的我喘不過氣。
於是我醒了過來。
房間的走廊燈開著,昏暗的光帶著冰冷的色調。客房的空氣裡有股流動的冷意,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出了一身汗,就連睡衣都被打濕了。奇怪,明明這個小鎮的夜晚很冷,可我為什麽會出那麽多汗?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爬起床,走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衝了個淋浴。人清氣爽的關了燈,依然留下走廊那盞暗紅色的小燈沒關,再次爬睡起來。
我很疲倦,腦袋暈沉沉的,所以睡得很熟。
當自己睡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戳自己的背部。剛開始是隔著被子戳,不久後竟然伸進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