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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同人之踏足山川》九十三 團圓了
  金羽蘭感覺自己處於巨大的痛苦當中。她為了救母親,被歐陽上智送給童顏未老人這個變態去頂罪,接著被當成孕育的工具,小腹之中被植入的氣團無時無刻不再吸取生命力。一個並不受期待的新生命正在誕生,伴隨的卻是對於母體的折磨。  但是忽然,這個過程停止了。

  有清涼的水珠滴落到乾渴的嘴唇上,金羽蘭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從燃燒著烈火的地獄裡撈了起來。她勉力睜開眼,腹部位置一陣陣奇異的發麻,視線末端是一柄沾滿汙血的劍……劍正用來剖開金羽蘭的腹部。

  鮮紅的顏色更進一步刺激了神智,金羽蘭甚至記不得自己是怎麽壓下了喉嚨中的尖叫,努力維持著清醒,看著一隻手深入腹部,忽地向上提抓出一團黏糊糊的血肉。

  “啊……”

  金羽蘭閉上了眼,忍住心中的酸楚,不想去思考那究竟是什麽。神經麻痹的效果消失,一陣陣痛楚再度襲來。很快,她又暈了過去。

  這是一處苦境十分尋常的小樹林。

  溪流從附近山上而來,流過一柄劍,溪水隨即被染成紅色。

  妖劍不傳被一塊軟布細細地擦著身體,等晶瑩碧綠的劍身再度從血汙中顯形,劍靈像是終於活了過來,擾動溪水拚命發出不滿的嗡鳴。

  秦曉川真不知道自己的劍到底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嬌氣,不就拿來應急做了一個小小的剖腹產手術,殺人染血,它可是從來樂意得很。“好吧。”他承認:“好像是有一點點惡心。”

  詭齡長生殿做人體實驗還記得保持環境清潔,童顏未老人那個貨造出的半獸人統統都是光著下腚。沒有人性的玩意,劍都會嫌棄血是臭的!

  秦曉川抬頭看看太陽,辨別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和時間。

  他從封劍塔一出來,就聽說金少爺建立太陽盟,和中原歐陽世家以及北域齊天塔組成三角聯盟。完了,劇情過去這麽長,有個小姑娘沒準要沒救。拿到佛頂冥塔之後,秦曉川毫不停留馬上趕去齊天塔救人。

  萬幸,金羽蘭挺到了最後,算命大。

  秦曉川讓妖劍對著陽光曬乾水分,想起自己之前乾的事兒,其實也覺得挺惡心的,一時不太想將劍化靈收入體內。過了一會兒,算算時間大概金羽蘭也快醒了。他的血已經失去了在地上種出靈芝的能力,但是幫人愈合傷口的效用在妖心的催動下仍舊並未消失。再配合妖劍的作用,手術的過程中給金羽蘭灌輸一點來自十二獸人的生機,讓小姑娘在大失血的情況下保住性命,並使腹部傷口勉強愈合不影響接下來的行動,還是可以做到。

  但一段時間內,金羽蘭無法動武,這是肯定的。沒聽過“剛剛生完孩子”的女人立刻活蹦亂跳上山打虎。

  秦曉川從小溪走回林子裡,心裡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結伴而行一段路程的準備。盡管他離開封劍塔也只是暫時,時間不多,並且也不是亂走出來玩的。

  陽光從枝葉中漏下,帶著一點昏黃。

  金羽蘭顯然已經醒了,那朵金燦燦的羽毛已離開烏發,被握在手裡。她身上的衣裳在秦曉川離開之前已被特意整理好,傷口處蓋上了一層乾淨的白布。但是小姑娘可能是覺得有點冷,仍然將一塊包袱皮死死裹在腰間。而地上孤零零的金色佛頭則無辜地滾落在她腳邊,沾了好多泥土。

  “你是誰?”金羽蘭聲音虛弱,冷靜,目光中有茫然,也有在看到自己救命恩人轉身回來時無意中閃過的一絲放心和安然。

  從輩分來看,金羽蘭實際上是蕭竹盈的女兒。蕭竹盈是葉小釵的妻子。葉小釵日後會成為素還真最好的朋友,且這位還是個孩童的時候,秦曉川已在和談無欲、素還真等人平輩論交。

  哎,果然還是個小姑娘。如薄紅顏那一輩的人,此時早已該是滿頭白發。

  永遠不會老的秦曉川抬手將妖劍斜插回腰間,感覺心裡很惆悵,看著金羽蘭,一本正經:“叫叔叔。”

  這一日,雨台齊天塔出事的消息才剛剛開始往外傳。

  不久之後就會驚動太陽盟等人,甚至也包括了談無欲。所以秦曉川有在齊天塔遺址、童顏未老人無頭屍體處留下一個看似莫名其妙的字:等。

  在這個時候,單手帶著金封梅飲雪的洞明景也才剛剛離開了中原地界,在一個月夜踏入路觀圖所指示的一處荒野渡口。

  渡口上圓木多處腐朽,雜草叢生,唯有一株野木孤獨地生長在河畔。這裡附近曾有村鎮,後來因為數樁血案而導致人煙凋零,連唯一的渡口也被荒棄。這一天夜晚,渡口流水淙淙,從下遊處逆水駛來一方竹排。

  似有不知語言的呢喃歌聲在月色下回蕩,似妖非妖,魔魅異常。洞明景就是在這個時候踏足荒廢渡口處,事先將梅飲雪的人像金封放置在一裡之外的一處樹蔭下。

  “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

  竹排之上,隨波蕩漾,一名黑衣女子梳著異國他鄉的婦人髻,敞開衣懷,手持酒壇,一邊雙目迷蒙念誦和歌,一邊放浪形骸,將酒水潑灑在衣衫鬢角。酒香濃烈,如迷醉了水中月影,讓踏著夜色尋聲而來的洞明景一時沉默了。

  一張黑色花筏繪有櫻紋,從風中飄落至岸邊草叢裡,被水打濕了墨色緋句。

  洞明景靜靜站了一會兒,什麽話也沒有說,隻將肩膀上的一個包裹卸下來放在腳邊,然後後退,轉身大步離去。

  包裹裡放著一切證據,從黑市中得來的證詞、幾樁交易的時間、一些梅飲雪的貼身之物,甚至還有一個從飲雪名斬上卸下來的環。

  又過了一會兒。

  從渡口旁邊的草叢裡慢慢走出一個黑漆漆佝僂著背的人影,自稱是黑市負責人,用一把沙啞的聲音將包裹裡所列出的證據又一一說了一遍,恭敬告辭。

  河水蕩漾了竹排,但竹排上酒香已散去,看似宿醉的黑衣女子絕情書卻睜開了一雙冷冽清醒的眼。

  她抬手握住身旁的緋紅豔麗的竹傘,撐開,提起一壇酒,赤足登著一雙木屐,踏水而過,站在渡口上那個包裹旁邊。

  又過了一段時間。

  絕情書留下了包裹,撐著紅傘,飲完最後一口殘酒。此時月色清明,仿佛一瞬間無窮歲月中一切愛和恨在瞬間湧入內心。她回到了竹排上,用藍布仔細包起一個陶壇。像是抱著最為珍愛之物一般,帶起這個壇子,卻將傘隨意拋在了流水中。

  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寂寞何以堪。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一路回憶著昔日一點一滴,仿佛愛恨都已在這一路顛簸中磨得支離破碎。當這條路走到了盡頭,月光也被頭頂枝葉切割得支離破碎。那個金色人像被人像是扔雜物一般隨意丟棄在樹根下。絕情書從未有覺得自己如此的有耐心,她慢慢在金色人像身邊做了下來,放下了懷中的壇子,輕輕拍了拍:

  “煙兒……”聲音呢喃,似有似無。

  突然月下有了變故!

  金銀雙絕掌由月無波控制,要保住梅飲雪之性命並沒有下狠手,並且刻意阻止了金銀蠱氣侵蝕肉體。就聽嗶嗶啵啵之聲,金色人像赫然開裂,梅飲雪努力運功,沒有了洞明景在身邊節製,很快就衝破身體表面的金封。大塊金石連同血肉一同被撕下,讓這個人渾身上下無一塊好肉,看上去形容頗為可怖。而絕情書就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切。

  這是一個禮物。

  “你,回來了。”昔日妻子熟悉的聲音徒然在耳邊出現,讓剛剛脫困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一切的梅飲雪為之一愣。他此時的心情又嫉又恨,被不甘和憤怒幾乎要衝昏了頭腦,身體被金封部分連同血肉一起撕裂的痛感正加劇了這一過程。梅飲雪掙扎起身,就透過枝葉間微弱的月光,看清了絕情書的臉。

  絕情書恍若以前,臉上帶著極為溫柔的神情,“煙兒,你看見了嗎?娘親已幫你尋回父親了。”黑色的骨灰壇被遞了過去,無視了面前那血肉模糊的人已不再似從前的面目。

  “是你!舒愁眉!”最不想見的人突兀出現在最狼狽的一刻,梅飲雪控制不住內心激蕩的恨意,一掌拍了過去:“你竟然連洞明景那樣的人都已勾搭上,賤人!”

  當啷,骨灰壇失手被掃落地面。

  絕情書踉蹌後退,唇角染血。

  月光之下,她染血的嘴角與梅飲雪流血的臉相映成章。但是緊接著,梅飲雪動作猛地一頓,瞳孔放大,喃喃道:“什麽時候——”一句話落,咽喉處赫然出現一圈赤紅血線,混在被撕裂的皮膚中,依然是如此顯眼。

  而在絕情書的右手中,正斜握著一柄形似肋差般的短刀,刀刃冰冷反光,正蜿蜒流下一段血跡。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煙兒……娘親替你報仇了。”是愛是恨,是失望或是絕望,也許所有情緒在見到懷中盛放了女兒骨灰的陶器被丈夫一巴掌毫不留情掃落的時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絕情書一步一步踏過梅飲雪身邊,俯身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骨灰壇,用懷中空白花筏擦盡刀刃上的血。

  後方光影一變。一路追蹤而來的月無波慢慢踏出,黃衣黃發,手持竹杖:“你欠吾主一個人情。”

  “你的主人想要什麽?”絕情書用懷中白帕擦著骨灰壇上磕出的痕跡,沒有回頭,神色淡然。既然有人千裡迢迢送來金封作為禮物,有所需求也是當然。

  “希望東武林處,有朝一日,血榜再出,夫人能成為吾方助力。”月無波說出書信中給出的條件:“在此之前,既然已求得所求,何不退隱?如此,也算是夫女團圓。”

  絕情書動作頓了頓,抱著骨灰壇站起身。

  月無波無聲後退,身影重新沒入月影之中。四周林木寂然,一片靜謐。

  “確實。”絕情書最後站在梅飲雪已冰冷的屍體之前:“團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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