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不過,她認輸還不行嗎? 這幾天下來,韓奕殫精竭慮,她又何嘗不是筋疲力盡。
一點都不好玩,她不玩了,也玩不起。
顧家大宅。
再一次,當看到韓奕送紀安瑤回來的時候,顧明遠的一雙眼睛都要瞪掉了,氣得臉色鐵青,偏還發作不得,直接就摔手上了樓,連罵都懶得再罵了。
“我管不了你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紀安瑤樂得輕松,顧明遠越生氣,她就越高興。
隻還有些擔心蘇成煜那邊,不知道他一個人能不能應付過來?
“韓奕,今天晚上的事……你打算怎麽跟閻家交代?”
“我會親自上門賠罪。”
“可要是閻烈不肯松口呢?”
“閻家的勢力,還沒有大到隻手遮天的地步,顧氏集團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麽脆弱和不堪一擊……”
“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更擔心的是韓叔叔的身體,他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父親那邊我會安排妥當,你不用太擔心,至於公司,那是我該考慮的事情,你只要在家好好休息就行了……別多想,知道嗎?”
對上韓奕溫和的視線,堅定而可靠,紀安瑤不由心頭一暖,點了點頭。
“嗯,知道了。”
“相信我,”韓奕上前一步,給了她一個輕輕的擁抱,“我會把所有問題都妥善解決的。”
“好。”
送走韓奕,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紀安瑤心力交瘁,身心俱疲,拖著疲乏的身子搖搖晃晃地上了樓。
原本在走廊上守著她的人在經歷了失職之後,已經識趣地離開了,左右顧明遠都已經放了話,說不再管她,他們這些打下手的,自然沒理由繼續杵著。
夜深人靜,這個點,幾乎所有人都睡了,所以也沒有人跑來對著她冷嘲熱諷,耳根難得清淨。
推開門,紀安瑤揚手就去開燈。
下一秒……
冷不丁從背後伸出一隻手,驀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紀安瑤的心臟猛的一縮,登時嚇了一跳!
等到緩過勁兒來,湧上腦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家裡遭賊了!
“噓。”
一個清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吹拂而來寒涼的氣息,叫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黑暗之中,那人順勢將她拉進屋子裡,爾後輕輕地帶上門,“啪嗒”一下上了反鎖,輕微的聲音在靜寂的氛圍中顯得尤為清晰,紀安瑤的心頭不免也隨之咯噔了一下!
很快,那人就松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
紀安瑤張嘴就要喊人!
然而,不等她發出聲音,那雙冰涼的手就已經輕車熟路地探入了她的衣服裡,遊刃有余地來回遊走,仿佛對她的身體無比熟悉。
紀安瑤頓時僵住。
這個人……是白斯聿!
反應過來,紀安瑤一把按住他的手,冷著聲音質問。
“你怎麽會在這裡?你是……怎麽進來的?!”
雙手環住她的腰身,男人微微低下腦袋,冰薄的唇瓣貼上她的耳根,輕輕地咬上她的耳垂,聲音低沉而性感。
帶著三分蠱惑,三分危險,還有三分幸災樂禍。
“聽說……韓奕打破了閻烈的腦袋?”
聽到這話,紀安瑤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你還有臉說!還不都是你害的!陰險狡詐,
卑鄙下流!白斯聿……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男人輕笑一聲,不以為然。
“我害的?難道那些照片……是我逼你拍的?”
“跟你脫不了關系!”
“你是我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做那種事,當然跟我有關系。”白斯聿存心誤解,一雙手又開始不安分,輕輕呵出的字節卻是讓人一瞬間涼到了心底,“瑤瑤,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撇清關系。”
紀安瑤心頭一沉,宛如墜入了無底深淵。
男人趁隙而入,輕而易舉地攻城掠地,不費吹灰之力。
紀安瑤被他按在牆壁上,在幾經磨合之後,一陣陣襲來的不再是痛楚,卻是潮水般一浪接著一浪的快丨感……
臉頰潮紅,她覺得很羞恥。
可是她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這裡是在顧家,只要鬧出一點響動,就會驚動整個樓的人,白斯聿顯然是吃準了她這點,才敢這麽肆無忌憚。
不……他一向肆無忌憚。
閻烈先前只是威脅,耍個嘴皮子上的花腔,白斯聿卻是什麽都沒說,直接就來真的……叫人措手不及,連一點兒防備都沒有。
寂靜的房間,只聽得粗重的喘息聲,黑暗之中充斥著情丨欲的糜爛氣息,氣溫在一點點攀升,紀安瑤卻覺得一顆心在一點點地下沉。
這個男人陰魂不散,如影隨形。
她已然下定決心不會再去見他,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在她的房間裡, 守株待兔!
這種感覺,又荒唐,又絕望。
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白斯聿一向持久,紀安瑤感覺雙腿都快站麻了,才在顫抖之中得到了解脫……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死豬都不怕開水燙了。
點了一支事後煙,紀安瑤軟綿綿地靠在牆壁上。
沒有憤怒,沒有委屈……有的只是說不出的疲憊。
“你可以走了。”
閻烈說得沒錯,這個男人,或許是喜歡她的。
只不過喜歡的不是她這個人,而僅僅只是她的這具軀體。
明滅的煙火映照之下,隱約可見紀安瑤手指上的血色傷痕,白斯聿微蹙眉頭。
“你的手受傷了?”
紀安瑤並不在意,那是在迷魅的時候,被那個酒瓶的碎片割出來的傷口,不算深也不算淺,流了一些血,這個時候已經凝固了。
為了不被韓奕發現,她一直掩在袖子裡,這會兒在這種黑漆漆的地方,倒是給他看見了。
眼神可真好。
打開燈,一把奪過紀安瑤指尖掐著的煙,隨手丟在地上,一腳踩滅,白斯聿不屑地嗤了一聲。
“女人抽什麽煙。”
紀安瑤卻要俯下身去撿。
“這煙挺貴的,才抽了兩口,就這麽丟了怪浪費的……”
“那也是我的煙。”
“你的不就是我的嗎?”紀安瑤笑笑,挑眉看著他,“你人都是我的了。”
說完這話,她自己就先惡心了一把。
白斯聿卻是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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