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愛聽。” 口吻裡帶著幾分揶揄,還有激情過後的饜足,聲音仍有些低啞,性感得無可救藥。
“死開!”
紀安瑤臉頰微燙,不想跟他靠得這麽近,揚手推了他一把,轉身就往屋子裡走。
白斯聿筆直的大長腿就橫在身側,有意無意地阻著她。
紀安瑤不信邪,邁開步子想要跨過去。
受傷的腳踝承不住力,倏地一拐,整個人頓時就栽了下去。
白斯聿眼疾手快,攬住了她的腰,隨後俯下身,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送到了床上……緊跟著,高大的身影就籠罩了過來,兩個人的重量壓得她整個兒陷進了柔軟的被子裡。
紀安瑤撐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你夠了!到底要幾次才肯走?!”
一邊說著,搭在床邊的手不動聲色地就要去抓床頭的台燈。
她真的是受夠了這隻禽獸無休止的索取,一次又一次,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他泄欲的工具。
白斯聿反應極快,感觀敏銳,同樣不動聲色地按住了她的手臂,眼底噙著戲謔的笑。
“你不覺得,我們兩個契合得很完美嗎?在你的身上,我能得到淋漓盡致的快感,這種無與倫比的感覺……不管要多少次,都不夠……”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平,不帶一絲情丨欲和色丨情。
仿佛一個高雅矜貴的紳士,在跟她討論一個正兒八經的學術問題。
偏偏從那兩片冰薄的唇瓣中吐出來的字句,全是些混帳話!
“我不覺得,而且一點都不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如果只能從強丨暴之中獲得快感……呵,那可真是太差勁了!”
紀安瑤冷冷地看著他,嘲弄的口吻中滿滿都是輕蔑。
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玩物,哪怕這個男人擁有俊美無儔的皮囊,得天獨厚的家世,是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國民男神,她也不想在這種不對等的狀態下與他有任何的接觸與交涉。
聽到這話,男人表情微冷,眼睛眯成兩道危險的弧度。
“你認為,我是在強丨暴你?”
對於他這樣的質問,紀安瑤不禁有些想笑。
他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麽,居然問出這種白癡的問題?
“不然呢?難道在你看來,我有表現出哪怕是一絲心甘情願的樣子嗎?”
白斯聿倒是較了真。
“至少第一次是。”
聞言,紀安瑤更想笑了。
“你明知道那個時候我被人下了藥,根本就沒有清醒的意識,那時候的我……不管做什麽,顯然都不是自願的。”
白斯聿一字一頓,言之鑿鑿。
“但是,你做了。”
“好!”紀安瑤深吸一口氣,換了個說法,“就算第一次是我招惹的你,你只能說是趁人之危,算不上強丨暴,但是撇開那次不談,之後的幾次……又算什麽?!”
“還債。”
兩個字,白斯聿說得理所當然,甚至還有些理直氣壯。
紀安瑤狠狠地噎了一下,怒目而視!
“白斯聿,你能不能講點道理?自始至終,我從來就沒有欠過你什麽,你要我還的是哪門子債?!”
“現在沒有欠,不代表以後不會欠,”白斯聿緩緩從她身上爬起,一番話說得甚為篤定,“你早晚有求於我,我不過是把你還債的時間提早了幾天,你用不著擺出一副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你我原本就是各取所需,
不存在誰吃虧,誰強丨暴的說法。” 強大的邏輯,強大的腦回路。
一時之間,紀安瑤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
她深深地覺得,他們的思想和認知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面上,所以……這種溝通上的障礙,完全就是無法跨越的!
她只能說。
“你別自以為是了,我死都不會求你!”
“不要說這種任性的話。”
白斯聿坐起身,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因慍怒而染紅的臉頰,目光中帶著些許難得的溫和。
“到時候打起臉來……會疼。”
別開腦袋,紀安瑤不再同他爭辯。
因為不管她說什麽,都會被這個男人帶入他那常人無法理解的奇特思維之中,扭曲成一種令人啞口無言的論斷!
跟他辯論,完全就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嘶——”
腳踝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紀安瑤忍不住皺起眉頭,輕抽了一口冷氣。
抬頭,就見白斯聿握著她受傷的那隻腳,拿指腹輕輕地按壓。
“這裡疼?”
紀安瑤沒吭聲,下意識就要把腳抽回。
只是不等她屈起膝蓋,就被白斯聿牢牢地按了下去。
“腳都腫得跟饅頭一樣了,也不知道喊疼,硬生生地忍到現在……看來,你在顧家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既沒人疼,又沒人愛,還真是可憐。”
“收起你那些泛濫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難怪脾氣這麽差。”
“切!”
抽不回腳,紀安瑤放棄睜掙扎,扭著腦袋不說話,隻死死地咬著牙關,不願泄出半聲痛呼,心底下卻是忍不住把某隻禽獸從頭到腳都問候了一百遍!
明知道她的腳踝腫了,下手還那麽重,分明就是存心的!
“藥箱在哪裡?”
“不知道!”
“你是想讓我自己出去找,然後‘不小心’打碎東西,吵醒這個屋子裡的人,好讓大家都知道你把一個男人藏在了你的房間裡……”
不等白斯聿把話說完,紀安瑤立刻滿臉憤懣地打斷了他!
“靠門邊的櫃子裡就有一個應急的藥箱,從上往下第二格抽屜。”
瞅著她一臉憋屈的表情,白斯聿笑意漸染,起身走過去打開抽屜,拿出了藥箱,繼而熟練地將藥酒抹在紀安瑤紅腫的腳踝上,一下接一下用力地揉搓。
手勁適中,雖然有些疼,但不如一開始那樣刺痛,只是在藥酒的作用下,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紀安瑤靠在床頭,凝眸剔著那張俊酷的側臉。
不愧是禁欲系的男神,安靜而認真的樣子確實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誘人氣息,如果第一眼見到的是這樣的他,她大概會像絕大多數女人那樣,一閃而過怦然的心動。
可是現在……
她只有對著那張那完美無瑕的側臉踹上一腳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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