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半三更時分。只見,一個阿隆索的護衛驚慌失措的跑到了侯爵馬車的旁邊,猛拍著車門,聲嘶力竭的大聲呼喊了起來:“侯爵閣下!大事不好了!——拉爾斯帝國軍突然襲擊了我們!”啪啪啪!... 阿隆索聞言,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慌忙從車窗內一探出腦袋就大聲的喝令:“什麽!?快!——快!——快把所有的人,都叫到本侯的馬車旁邊來!務必將本侯的安危放在最為重要的首要位置!倘若本侯安然無恙的話,你們每一個人都重重的有賞!假如本侯萬一有個什麽閃失的話,你們每一個人都得人頭落地!聽懂了嗎!?”
護衛遂提醒阿隆索:“可是我軍的糧草...”
阿隆索繼續厲聲的喝令:“是糧草重要!?還是本侯重要!?燒光了就去找第二劍士團要!——”
驚懼得滿頭大汗的護衛聞言,再也不敢多言:“是!”緊接著,他便慌慌張張的把阿隆索的旨意傳達了下去。結果,護衛們接到了命令以後,統統離開了自己的崗位;直奔侯爵的馬車而來,將阿隆索的座駕嚴嚴實實的圍了個水泄不通。拉爾斯帝國的遊擊隊見狀,一點也不含糊,放火就把阿隆索軍營裡面的糧草輜重燒了個精光。
隨後,拉爾斯帝國的遊擊隊繼續前行,直奔第二劍士團的駐地。結果,他們剛朝第二劍士團堆放糧草的谷堆射出了幾支火箭,就遭受了異常猛烈的還擊;數人中箭負傷後,狼狽不堪的連夜奔逃了回去。
第二天,雷歐納德一聽說阿隆索軍營內的糧草輜重被敵人燒光了,就忍不住破口大罵了一聲:“該死的蠢豬(比豬一樣的隊友還可惡、還可恨的垃圾畜生)!”
雷歐納德他們在前往曼多利亞的一路上,消耗的都是第二劍士團所攜帶的糧食。阿隆索這個家夥以監軍自居,又極度的專橫跋扈,從來都不肯拿半點的糧食出來。本來第二劍士團的糧食就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雷歐納德正準備率領自己的屬下強行的去“借”阿隆索護衛看守的糧食。侯爵一天到晚都躲在馬車裡面不敢出來,根本就無法插手此事。沒想到這些糧食竟然被拉爾斯帝國的遊擊隊,搶先一步焚燒了。
雷歐納德思考了一番之後,隻得講道:“沒辦法,只有找拉爾斯帝國要了。他們不仁,我們也不義。”在糧食異常短缺的前提下。大劍士迫不得已,只能下令組建數支收糧的小隊,專門負責向拉爾斯帝國的農民收購糧食。假如對方不肯賣的話,就強行收割田裡的莊稼。
雖說這樣做可能會導致諸多的問題出現。但嚎和布蘭均對此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他們倆誰也無法眼睜睜的瞅著自己的部下餓死。而且本來就是拉爾斯帝國的遊擊隊燒糧在先。
幾支收糧的小隊開始收糧行動後,很快就顯露出了互相之間的明顯差別。效率最高的是嚎麾下的獸人收糧小隊。獸人如果買不到糧食,就會采用恐嚇的方式;直接嚇跑農民,然後取走糧食,留下買糧錢。
布蘭的那個隨從傭兵指揮的收糧小隊則顆粒無收。他們買不到糧食,又不敢放手去搶;反倒被一群農民持械追殺,狼狽不堪的奔逃了回來。還有一支傭兵小隊收糧的方式則極端直接。他們衝進農民的屋裡,什麽都不問就殺光農民的全家,搶到了糧食就走,效率也非常之高。
最後,阿隆索麾下的一隊來自沃斯菲塔共和國,由非正式傭兵所組成的收糧小隊直接將目標,鎖定在了拉爾斯帝國普通民眾的頭上。
這夥人一開始“收糧”,就無忌憚的在拉爾斯帝國境內濫殺無辜、劫掠財物、焚毀住宅、婦女,犯下了令人發指的一連串累累的罪行。非正式傭兵指的是那些唯利是圖的亡命之徒,糾結在一起所組成的私人武裝,性質和盜匪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隔天,一個傳令兵就氣喘籲籲的跑到了法蘭克的面前緊急通報:“陛下!大事不好了!本來在我國境內,還算安分守己的沃斯菲塔共和國第二劍士團突然派出了數支小隊在城郊大肆的燒殺奸掠、無惡不做、恣意殘害我國的百姓。民眾們現在都對此事怨聲載道、痛恨不已。眾將官們紛紛懇請陛下立即發兵剿滅這夥敵軍。”
法蘭克聞言,不禁吃了一驚,立刻開始懷疑雷歐納德的品格是否端正:“雷歐納德...”
接著法蘭克又轉念一想:第二劍士團若是要燒殺奸掠的話,應該早就該這麽幹了,為什麽要等到現在才開始動手呢?於是,皇帝轉而詢問傳令的士兵:“我軍城外的部隊這幾天都幹了些什麽?”
傳令的士兵回答:“前天晚上,我軍城外的一支民兵部隊放火焚盡了敵軍的補給。”顯然,他所說的這支民兵部隊為了邀功請賞,故意誇大了當晚的戰果。
法蘭克聞言,不禁在自己的心中默念:“看來,你也控制不住當前的局面了...”在皇帝的心目中,一直都把一路上指揮著第二劍士團秋毫不犯、神不知鬼不覺的抵達了曼多利亞城外的雷歐納德當成了一位和自己心心相映的可敬對手。
於是法蘭克朝傳令兵揮了揮手,神情決絕的下達了指示:“傳我軍令下去。慢多利亞城中的衛戍部隊全體出城,準備匯合城外的預備民兵役部隊,討伐沃斯菲塔共和國的來犯之敵...”
傳令兵離開了之後,法蘭克繼續在自己的心中默念:“那麽...就讓我們之間,來作個了結吧...”
再轉回到另外一邊。第一天的收糧行動結束後。雷歐納德根據每個收糧小隊的不同表現,重新進行了編組。獸人和隨從傭兵的小隊編成了一組。剩下的兩個小隊編成了另外一組。第二天開始繼續收糧的時候。阿隆索的護衛便將和他們編成了同一組的,那些殺人搶糧的雇傭兵帶到了侯爵的馬車近前。
阿隆索見狀,從車窗內一探出頭來,就開口盅惑殺人搶糧的傭兵:“...你們隻管聽本侯的吩咐,準沒錯。雷歐納德前些天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膽大包天的公然夥同部下威脅本侯的生命,已經犯下了滔天的大罪。只要等這場戰爭結束了,返回了沃斯菲塔共和國。本侯必定會向陛下稟明實情。
到時候,別說雷歐納德第二劍士團團長的位置,就是連他的性命也休想保全。你們盡管放手去的搶吧,將搶到的財物統統獻給本侯。到那時,處置了雷歐納德及其黨羽。第二劍士團的團長和隊長空出來的位置,由誰來接替,還不都是本侯一句話搞定的事情?”
殺人傭兵裡面為首的一個聞言,趕忙異常欣喜的響應:“多謝閣下的賞識。其實我們早就看雷歐納德那個家夥不順眼了...”他們殺人搶糧本已違背了雷歐納德的軍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投靠阿隆索,以圖日後好升官發財。
阿隆索聞言,轉而進一步的逼問:“那麽,安迪的兒子布蘭呢?”
另外的一個殺人傭兵也急於在侯爵的面前表現自己:“布蘭是我們中間的叛徒!他早就已經與雷歐納德是一夥的了,和雷歐納德一樣不會有好下場的。”
違抗雷歐納德的軍令,殺人搶糧的雇傭兵們見狀;無不響應此人的說法,拚命的巴結著阿隆索,爭先恐後的表達了忠心:“是!”“對啊!”“沒錯!”“侯爵閣下,其實我們始終都是站在您這邊的。”...
阿隆索見狀,頗為滿意的點頭,陰鷙的笑答:“很好——那就趕快用你們的實際行動去證明給本侯看吧。”
當殺人“收糧”小組的成員一遠離了阿隆索的座駕。嚎就從附近的草叢中跳將了出來,大聲的怒叱:“站住!——你們這群無恥的敗類!”
雷歐納德率領第二劍士團的全體成員,也突然從附近的樹林內紛紛顯出身影,將殺人“收糧”小組的成員團團包圍了起來。大劍士隨即大聲的呵斥:“你們將為你們不可饒恕的罪行付出應有的代價。”
雷歐納德早就從這幫殺人傭兵盔甲上的血跡,猜出了他們曾經乾過些什麽;只不過沒有當面挑明此事,故意將他們和阿隆索的護衛編成了一組,誘使其面目充分的暴露。
阿隆索見狀,急忙從車窗裡朝外伸長了脖子,焦躁的大叫大嚷:“雷歐納德你想幹什麽!?還想在本侯的面前濫用職權、草菅人命嗎!?”
這個時候,站立在一棵矮樹旁邊的布蘭已經拉弓搭箭,瞄準了阿隆索,口吻冰冷至極的警告對方:“阿隆索,我勸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的性命吧。”自從凱文逝世了以後,長弓手對這個所謂的侯爵已經是深惡痛絕、厭恨之極了。
阿隆索循聲望去,慌忙把自己的腦袋縮回了車窗,驚慌失措的大聲叫道:“媽呀!——趕快保護本侯!——”侯爵的護衛們聞聲,立即將主人的座駕圍了個嚴嚴實實、水泄不通。
殺人傭兵中間為首的那個見此陣勢,唰的一下就亮出了自己的佩劍,直指雷歐納德的臉龐,開口大聲的威脅:“雷歐納德,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我們現在可都是侯爵閣下點頭親口承認了的紅人。
你一個劍士團小小的團長,也自不量力的妄想和沃斯菲塔共和國的侯爵鬥,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若是你肯放過我們的話,也許到時候,侯爵閣下還可以饒你一命。”這幫殺人傭兵的嘴臉,此刻簡直和亡命之徒也沒有什麽兩樣了。
嚎聞言,極端鄙視、怒不可遏的大罵了起來:“無恥鼠輩!虧你們還是巴格拉姆公國的國民、傭兵協會的雇傭兵。竟然心甘情願的替沃斯菲塔共和國,阿隆索這樣的腐敗貴族賣命。”
為首的殺人傭兵聞言,立刻將佩劍的劍鋒指向了嚎,目露凶光的大聲質問:“笑話!良禽擇木而棲,閑臣擇主而侍。巴格拉姆公國都已經滅國了。傭兵協會也已經解散了。難道要我們放著一位權傾朝野的侯爵不侍,跟著一個沒有半點權勢的小人物,回到巴格拉姆的廢墟上去賺錢嗎?”第二劍士團的全體雇傭兵已經從獸人援軍的口中,得知了巴格拉姆公國淪陷了的情報。
雷歐納德聞言,接過了話茬,代替嚎大聲的譏諷對方:“我看是蛆蠅擇糞而生,劣兵擇賊而媚才對。巴格拉姆再怎麽說也是你們的祖國。傭兵協會再怎麽說也是培養、鍛煉了你們一身本領的舞台。
你們卻偏偏要拋棄自己的祖國和舞台於不顧,寧肯去投靠一個像冰山一樣隨時都可能融化、垮塌掉的腐敗貴族為非作歹,竟然還有臉自稱是良禽和賢臣。我看,只不過是一撮喪家之犬罷了。”
為首的殺人傭兵聞言,被雷歐納德嘴的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大喝了一聲:“雷歐納德!你想要我們的命,就少廢話!——”只見此人舉劍就要衝上前來,和大劍士拚命。
雷歐納德聞言,冷笑了一聲,揮手一招:“有種。但和你這樣的人交手,會弄髒了我的手。”第二劍士團的雇傭兵們接到了指示,紛紛舉起手中的弩機和短弓,亂箭就處決了包括阿隆索的護衛在內,殺人“收糧”小組的全體成員。
雷歐納德和殺人傭兵頭目的一番唇槍舌戰,點醒了第二劍士團內某些執迷不悟的人。殺人傭兵們的死,也讓對阿隆索依然抱有幻想的他們徹底明白了侯爵是靠不住的。大劍士要阻止阿隆索繼續挖第二劍士團的牆腳,就必須得出重手,處死任何膽敢違抗自己命令的屬下。
雷歐納德清理完了門戶,率領第二劍士團返回駐地的時候。梅爾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詢問大劍士:“團長,阿隆索剛才說:因為您曾經威脅過他的性命,所以戰爭結束了後,將性命難保。這是真的嗎?”
雷歐納德輕描淡寫的微笑著答覆:“即使阿隆索想這樣乾。老怪物為了自己的顏面,也不可能下令這麽做。不過,這個第二劍士團團長的位置估計是保不住了。反正我都已經決定戰爭結束了之後,回巴格拉姆去當傭兵了。情況再怎麽樣,也都無所謂了。”
梅爾在經歷了這麽多的事件之後,已經徹底喪失了繼續當沃斯菲塔共和國軍人的興趣,遂主動提出了要當一名傭兵:“是啊。當沃斯菲塔共和國的兵,若是碰見了拉古斯和阿隆索這樣的混帳上司,一天到晚的受窩囊氣,真的還遠遠不如去當個傭兵活得逍遙自在。我也決定戰爭結束後,去當個傭兵。”
差不多同一時間段。一隊五行商會的馬車在克羅蒂率領的小股衛士護送下,已經抵達了曼多利亞城外。
穿著淡紫色中型金屬盔甲,擁有古銅色澤的肌膚,潔白潤滑如絲般的垂腰秀發,裹著鬥篷的她掀開了鬥篷上的頭套,舉目眺望了一眼曼多利亞城的高聳城壁,心想:“總算趕上了。”
當克羅蒂率領部下,即將離開沃斯菲塔共和國的時候。塔克斯則帶人秘密扣押了一支即將駛往拉爾斯帝國的五行商會車隊,然後安排精靈族女劍士及其部下偽裝成了五行商會的商人,護送這批物資繼續前往目的地。
隨著曼多利亞城樓上傳出的一聲大喊:“運輸裝備的車隊到了!——”曼多利亞南城門的吊橋便放了下來。城門洞開。
一個拉爾斯帝國的軍需官驗收了克羅蒂運來的這批貨物後,不禁感慨:“沒想到你們五行商會竟然這麽及時的,如約送裝備來了。”
克羅蒂聞言,提醒軍需官:“我們五行商會的立場一貫都絕對中立。任何人只要出錢,我們就賣。不分任何的時間和地點進行交貨。這只是我們一貫所秉承的信用而已。”隨後,精靈族女劍士便和屬下們一起護送著車隊,離開了曼多利亞城。
克羅蒂的屬下只有兩百多人。曼多利亞城內外卻已經集結了一萬多拉爾斯帝國的官兵。所以,她只在城中留下了幾個內應就出城了。
這時,拉爾斯帝國預備役民兵部隊的指揮官業已進入了曼多利亞城內。只見,他正站在皇帝法蘭克的身旁,聽聞裝備已經送到,欣喜萬分的講:“來的可真是時候啊——陛下,有了這批裝備,我軍明天的勝算就又多了一籌。”
法蘭克卻一點都不待見預備役民兵部隊的指揮官,直接無視此人的存在,問前來匯報的軍需官:“運送裝備的總共有多少人?他們都已經返回了嗎?”顯然皇帝是因為這個家夥擅自的命人放火、焚毀敵軍的糧草,最終殃及平民的做法才厭惡他地。預備役民兵部隊的指揮官卻認為自己,立下了針對第二劍士團軍事行動的首功,很是有些自鳴得意。
軍需官隨即匯報:“運送裝備的總共有兩百多人,都已經離開了曼多利亞,按原路返回了。”法蘭克聞言,遂認為克羅蒂他們應該構成不了什麽威脅,便沒有繼續過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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