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我聞到了一股惡臭,忍不住咳嗽著醒了過來。
我一睜眼,就看到一張極其醜陋滿是疤痕的臉,他見我醒來,露出一個怪異的憨笑,隨即扭頭朝身後說:“嘿嘿嘿……醒了醒了。”
我渾身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四下看去,發現我身在一個山洞之中,陽光從洞外照射進來,這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人。
剛才說話的,是個一米八多的大漢,此時正憨憨的朝著我笑。另一個應該是個老婦人,用黑布遮著臉,只露出一雙極為犀利的眼睛。
我已經猜到這就是昨晚襲擊營地的人,連忙退後兩步,問道:“你們是誰?這是哪裡?”
老婦人用一種極為刺耳的聲音道:“小子,別害怕,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我之後,我就放你走了。”
我並非特別緊張,因為這兩個人能輕易的從營地把握抓來,證明他們有超出常人的本事,可他們並未傷害我,顯然不是什麽惡人。
我點了點頭,表示我會配合。
老婦人發出兩聲怪笑,問道:“你叫什麽?那個女人是誰?你們為什麽來這裡?還有一幫人是什麽人?和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她一口氣問出這麽多問題,直接給我乾懵了!
我捋了捋頭緒,一一回答道:“我叫李炎,那女的是美國一個什麽集團的領隊,他們來這裡是找某種東西,我來是想調查一些事情,至於你說的另外一群人我不知道,不過我們顯然不是一夥的。”
老婦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問道:“你爺爺叫什麽?”
“啊?”我更加迷惑了,反問道:“你問我爺爺幹什麽?”
“嘿嘿嘿……”老婦人搖了搖頭,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爺爺叫李四海,他是個盜墓賊。”
“你怎麽知道,你究竟是誰?”我不禁向前走了兩步。
老婦人繼續道:“我是誰並不重要,我隻是想確定一下你的身份,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我……”我徹底懵了。
不給我時間多想,那黑大個幾步走上前來,拉著我就朝山洞外走。
他的力氣極大,我根本反抗不了,當我路過那老婦人的時候,我仔細的打量著她,可當我看到她那雙眼睛的時候,突然渾身一震,好像在哪裡見過,是那麽的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黑大個把我推到洞外,指著一個方向說:“走吧,不算太遠。”
我並沒有回頭,因為我知道我什麽都改變不了。
我這一次被這兩個怪人抓來也算有收獲,首先我知道這座山裡除了另外一隊人之外還有別的人,並且我敢肯定,這蟲兒嶺,一定存在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在樹林中快速穿行,用了大概一個小時,找到了我們的營地。
大志見我回來激動不已,急忙問我究竟跑哪去了?
安晴也走了過來,說他們被人調虎離山了,回來後發現我不見了,找了一夜都沒有找到,我再晚回來半個點,他們就打算出發了。
我並沒有隱瞞,把我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隻是那老婦問我爺爺的事情我抹去了,因為冥冥之中,我覺得那老婦是友非敵。
大志不關心別的,隻要我安然無恙他就放心了。
安晴卻皺著眉頭,問了我好多的問題,最後發現我的確是什麽都不知道後才罷休,之後整理隊伍,繼續上山。
一路無話……
蟲兒嶺的確很高,
我們爬了半個下午,才爬到半山腰上。 一路上我都在納悶,這地方既然叫蟲兒嶺,畢竟和蟲子有關系,可走了這麽久,我也沒發現這山有什麽特別,更沒看見什麽特別的蟲子。
這裡的地形很複雜,整座大山好似人工設計的一樣,別看山體很大,可能行走的僅有一條路,別的地方都是懸崖或者深溝,非專業登山者幾乎寸步難行。
走著走著,地形突然平緩了許多,再往前是一排整齊的大榆樹,枝葉茂密,根本看不清之後的情形。
隊伍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前行。
當我們費力的穿過那片大榆樹區域之後,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我發誓,我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面,而我這輩子也絕對不想見到第二次。
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眼前大概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地方,整齊的排列著數排一人多高的小樹,我在山裡長大,卻根本分不清那樹的種類?因為眼前的這些樹都沒有葉子,那光禿禿的樹丫上,掛滿了密密麻麻黑色的蟲子。
那些蟲子個個都如手指般大小,像蜘蛛一樣用一根絲把自己吊在空中,數量多的幾乎無法想象,一陣山風吹過,所有的蟲子隨風擺動,那驚人的場面會讓人錯覺來到了地獄!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沒人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大志一屁股坐在地上,咧著嘴道:“你麻痹的,這蟲兒嶺果然名不虛傳,老子特麽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蟲子,什麽情況,蟲子開運動會嗎?”
安晴也驚呼道:“天呐,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怎麽可能?”
大志看了一眼安晴,道:“大美女,別吵吵了,咱還是繞道走吧,老子寧可走那吃人的沙漠,也絕不會從這片蟲林裡穿過去的。”
我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咽口水,顯然大志說出了人們的心聲。
女人,好像天生就怕蟲子,安晴竟然退出了隊伍,返回到一棵大榆樹底下坐著,伸手在身上亂抓,看那表情,好像渾身都癢癢。
我哭笑不得,估計不用大志說,安晴也絕對不會走這片蟲林的。
一直沒開口的五哥,突然歎了口氣,喃喃道:“這座山的主人絕非等閑,這萬蟲陣法古代連帝王都做不到,他究竟是什麽身份呢?”
“萬蟲陣法是什麽?”我下意識問道。
五哥看了我一眼,略有些鄙視道:“別說是你,就算你爺爺都未必見過,這是古西域一種法師的祭祀,史記記載的極少,這些蟲子滿身是毒,碰到身上會奇癢無比,結果隻有兩種,要麽癢死,要麽自殺。”
我聽的渾身發癢,下意識用手去撓,卻又找不到地方,難受至極。
大家都退到了大榆樹下,坐在地上抽著煙,顯然都沒了主意。
大志不耐煩了,朝安晴道:“還墨跡啥啊,再不繞道又要天黑了。”
安晴無奈的說:“我想是不會有別的路可走的,否則這個萬蟲陣的出現就毫無意義了,它的存在,就是為了阻擋上山人的路。”
大志反駁道:“不見得吧,你不是說還有一支隊伍嗎,如果他們真的存在,你相信他們會從這蟲林穿過去嗎?”
安晴搖頭道:“我想他們一定在我們後面,我了解他,他的行事風格就愛投機倒把,有這樣的困難,他一定會等著讓我們當炮灰的。”
“他?你特麽敢不敢告訴我到底另一隊人是怎麽回事?”大志顯然急了,說話越來越不客氣。
安晴苦笑道:“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靠!”大志不再言語,氣哄哄抽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