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寒捧著一本書低聲念著,太皇太后手中撚著佛珠,閉著雙眸,神態安詳。
“錦程姑娘。”趙嬤嬤看到人過來,親切的迎了上去。
“嬤嬤。”花錦程跟人打著招呼,目光落在了雲修寒身上。
“去吧,好好對人家,別弄些沒正經的。”太皇太后交代了一句。
“怎麽會,您孫兒我那麽乖。”雲修寒呵呵一笑,將佛經放下,然後緩步走了出去。
“去我房間吧。”花錦程扯著人的衣服,神色匆匆,有些無措,也有些恐懼,她想著自己自重生來而走的路,一想到暗中一直都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就覺得不寒而栗。
“怕什麽?”
雲修寒攬住了她的肩頭,蒼白的臉頰上已經多了一抹血色,看起來倒像是痊愈了一樣。
“沒什麽。”花錦程搖搖頭,但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著。
“都說了,我一直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雲修寒扣住了她的腰,單手將人禁錮在了懷裡,另一隻手抬起了人的下巴,垂頭吻了上去。
花錦程微微一愣,整個人都被那抹好聞的冷香包裹住,讓她有些意亂情迷,亂糟糟的腦袋好像停止思考了一般,脆弱的心需要有人來安撫,她愣愣的看著那雙眼睛,呼吸慢慢的被剝奪,口中好像有什麽侵略了進來,溫柔而又霸道的掃略著。
“笨丫頭。”雲修寒抬起了頭,聲音喑啞。
花錦程臉色爆紅,突然反應過來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去面對雲修寒。
“你啊……”雲修寒將人摟進了懷裡,他抱得很緊,但卻不會十分難受,“是不相信我嗎?”
“不,不是。”花錦程呐呐低語,“她……你也無法應對,不是嗎?”如果能輕易的對付,上次又怎麽會受那麽重的傷?
“那次是意外,我保證,那次是意外。”雲修寒輕輕的吻在了她的耳垂上,“我知道一旦進去就是九死一生,若是別人,我自然會放棄,可是你也說了,小叔是你重要的人,總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才能學會自保。”
“是我甘願冒險,
而不是無知的被人陷害進去。”雲修寒聲音輕柔,“再者,我算好了一切,也是給雲昭有大動作的機會,我跟他,一直都在等我重傷閉府的那一天。”
花錦程不太明白,但卻又好像明白了什麽,“生辰八字,是假的。”
“意料之中。”雲修寒將人松開,然後握著她的手走進了屋子裡,“她沒死,咱們彼此都已經確信了這個事實,不對嗎?”
“嗯。”
花錦程垂眸看著兩個人相握的手,雲修寒的手掌將她的手指幾乎全部包裹在了裡面,給她依靠,做她的避風港,為她擋去一切的災難。
“李烈那邊,已經讓人盯著了,等晚上就開始行動。”雲修寒接著道。
“我也能去嗎?”花錦程有些期待的問道。
“我會讓石一陪著白功過去。”雲修寒捏了捏人的手,“別擔心,一切都還有我。”
“嗯。”花錦程點點頭,她坐在了椅子上,手指不安的絞在了一起,“今天我回家了,葉麗棠……好像還沒有放棄為了說親。”
“嗯?”雲修寒面色一變,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外面就有聲音傳了進來。
“王爺,花老爺來了。”
“我父親?他來做什麽?”花錦程臉色微微一變。
“你別胡思亂想,我出去看看。”雲修寒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王爺。”花榮看到人,躬身行禮。
“伯父不必多禮。”雲修寒徑直朝著主位上走去,“伯父請坐。”
“多謝王爺。”花榮道了謝,然後便坐下了,“王爺,我想接小女回去住。”
“嗯?”雲修寒雙眸微微眯起。
“得太皇太后寵愛,是小女的榮幸,但小女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女子,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總是無名無分的住在王府之中,難免會有閑話流出。”
“伯父是想讓本王給錦兒一個名分嗎?”
“王爺位高權重,身份尊貴,我花家不敢高攀。”花榮搖搖頭,“我也年紀不小了,還不知能陪自己的女兒多久,所以便希望接女兒回去住,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即便您跟太皇太后位分尊崇,也斷然沒有將我女兒強製留下的道理。”
他的語氣生硬,看來是下定了決心要讓花錦程回花宅了。
雲修寒是不太介意將人強製留下,但他知道花錦程還是在乎花榮的,若是葉麗棠來說這些話,他早就甩袖離開了。
“這要看錦兒的意思。”雲修寒低聲道。
“只要王爺肯同意松手便好。”花榮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我能不能見見錦兒?”
“去將人請過來。”雲修寒吩咐了一聲。
不多時,花錦程便緩步走了進來,“父親。”
“錦兒。”花榮起身朝著人走了過去,“跟父親回去好不好?”
花錦程微微一愣,然後下意識的看向了雲修寒,她遲疑了片刻,緩緩點頭,“我去收拾一下,然後跟太皇太后告個別。”她不太明白為什麽花榮會這樣說,但卻也能猜出定然是葉麗棠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修寒……”
“我又沒有反對。”雲修寒歎息一聲,緩步走到了她面前,“多回來看看便好,祖母會惦記你的,有事就跟我說,別自個兒憋著,你身體現在看起來挺好的,誰都不知道中間會出什麽岔子,憂慮傷身,思慮過多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知道。”花錦程點點頭,聽著他的念叨心中驀然生出了一抹不舍。
將東西收拾好,然後讓人搬到了馬車上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花錦程跟花榮一起離開了王府,她的神色淡淡的,倒是讓花榮有些忐忑了起來。
“錦兒,你會不會怪我?”花榮有些擔憂的道。
“怎麽會。”花錦程搖搖頭,然後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她的房間已經被收拾了出來,屋子裡熏香繚繞,本應該很好聞的,但是那些濃重的味道卻讓花錦程覺得有些不舒服。
“雪兒柳兒,開窗開門,透透氣,將那熏香都扔出去。”她掩住了鼻子,眉頭緊皺。
“是。”靈雪靈柳應了一聲,然後便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葉麗棠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盡管恨的牙根癢癢,但她卻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
“錦程,不喜歡這個味道嗎?”她臉上掛著偽善的笑容,一眼就讓花錦程幾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