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混跡後宅大半輩子,對王氏的手段也很清楚,她怎麽會看不出來,莫氏這次被王氏狠狠地坑了一把。??? ?壹? 看?? 書 ? 看· · ?
但是,這有什麽不好呢?
反正她也對莫氏那樣的狐媚子深惡痛絕!
她現在隻後悔自己當初沒有王氏的這份決斷,能夠果斷地放下身段示弱,博取丈夫的好感,然後瞅準時機,一擊拿下對手!
要不然,柳姨娘哪裡有現在風光舒適!
而她的女兒,也將會是誠意伯府的嫡長女,受到劉克竟更多的關愛!
崔氏對王氏的手段很是讚賞,她只要防著,將來王氏的這份心機狠辣,不要用來對付她和她的兒子就行!
崔氏又安慰了王氏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劉誠親自去送。
王氏強撐著坐起身來,柔弱恭敬地送別道:“母親慢走。”
待崔氏和劉誠出了屋子,王氏臉上的柔弱眨眼間被精明幹練取代,吩咐侍書道:“去,告訴何萍兒,大爺最喜歡天真爛漫、活潑機靈的女子。機會我已經給她了,至於結果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別再想拿何媽媽威脅我。? ?一看書 ?? ·? ??·否則,我就把她今日利用我心軟,脅迫我算計大爺的事公諸於眾!”
侍書被王氏眼底的狠厲嚇得渾身一哆嗦,強忍著惡寒點頭領命去了。
哪裡是何萍兒脅迫王氏,分明是王氏有意圖謀,誘\惑何萍兒如此行事!
剛出房門,就碰上送完崔氏回轉屋裡的劉誠。
侍書一面感歎這次回來的倒快,一面恭敬地施禮問安。
劉誠輕哼一聲算是應答,腳步停也沒停,就徑直鑽進了屋裡。
侍書的腳步頓了頓,直到屋子裡傳來劉誠的關切和王氏柔聲細語的應答,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腳步匆促地離開了。
可不能讓王氏懷疑她偷聽牆根!
王氏的手段,真是……
侍書心裡一寒,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滑倒。
匆忙趕到水榭,傳完王氏的話,侍書沒有回應何萍兒的巴結交好,立刻回轉承芳院。
身後,還傳來何萍兒真誠的送別聲,一派未諳世事、天真爛漫的嬌憨。
看來,何萍兒已經把王氏的話聽進去了。
侍書卻覺得涼意森森,她很清楚,劉誠最愛的是嬌媚溫順的女子,何萍兒的天真爛漫、機靈活潑只能吸引住劉誠一時,卻不能真正地打動劉誠的心。?一看書 ? ???· 書?·
王氏,早就給何萍兒下好了套!
回到承芳院,劉誠還窩在屋子裡,門窗緊閉。
侍書作為王氏的陪嫁丫鬟,一向得王氏的心,能夠近身伺候伺候,見狀如何猜不出屋裡風光。
只是不知道,劉誠這麽賣力是因為抵擋不了王氏的誘惑,還是以色侍人,瞅準機會納了何萍兒。
不管是哪一個,都沒能脫離王氏的算計。
而莫氏,這下是徹底沒有機會翻身了。
侍書看著秋菊綻蕊、滿院清芬的承芳院,分明是花團錦簇的熱鬧風光,她卻隻覺得一片寒涼。
她年紀也不小了,找個機會和王氏說了,配個莊頭管事的,趕緊脫離了是非地要緊。
侍書打定了主意,去安排熱水,供劉誠和王氏一會兒梳洗。
第二天,承芳院就有消息傳出來,說是劉誠因為氣惱莫氏不懂事而買醉,醉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個摸進他房中的小丫鬟。
而那麽巧,這個小丫鬟就是前一天劉誠救下的那個落水的何萍兒!
何萍兒原本是感念劉誠的救命之恩,特地去拜謝的。
誰知恰巧碰到劉誠喝醉了酒,頭腦不清醒,又生莫氏的氣,情緒很激動,手腳也不受控制地不安分起來。
那何萍兒想著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便半推半就地獻出了自己的身子。
這原本是一件值得說道的天作姻緣,卻因為何萍兒自作主張地半夜摸進劉誠的房中而添了些肮髒的色彩。
劉誠醒來之後,發現他毀了何萍兒的清白,很是自責,為了負責,隻得把何萍兒收到房中,暫且交給王氏調教看管。
承芳院起居間的榻上,王氏端坐著,臉上帶著上位者親切的微笑,對跪在地上的何萍兒說:“快快起來吧。從今後,你我就是姐妹了,無需這麽客氣。”
侍書機敏地上前扶起何萍兒。
見是王氏的心腹大丫鬟來扶她,何萍兒內心對劉誠納她的經過不滿略略消去了一番,謙卑道:“奴婢哪裡敢和大奶奶稱姐妹。大奶奶日後若是有什麽差遣,隻管吩咐奴婢就是。”
何萍兒牢記母親的吩咐,在王氏面前一定要謙卑無害,伏低做小,給足王氏面子。至於背後如何,相機行事就是。
“你是何媽媽的女兒,自然和旁人不同。”王氏不以為然,頓了頓,又換上一臉的無奈,道,“這次的事之所以要這麽對外宣稱,都是為了大爺。偏院的那位是大爺的心頭好,一直如珠似寶地護著。這次你半路截胡,把她給氣壞了。哪怕有太太壓著,她也不怕,差點沒把房子拆了。大爺又一味地護著她,就只能委屈妹妹你了。”
何萍兒聽母親說起過這個莫氏,出身風塵,最善收攏男人的心,把大爺迷得五迷三道的,就連王氏都拿她沒有辦法,不過是憑著正室的身份強壓她一頭罷了。
王氏如此宣揚, 在眾人面前踩低了她,或許真的是礙於劉誠對莫氏的喜愛,不得已而為之吧。
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風塵女,還是過了氣的,她就不信自己弄不過她!
何萍兒陡然生出一股豪氣來。
雖然是下人出身,但因為自小在田莊裡長大,父親又是一手遮天的莊頭,何萍兒走到哪裡都有人捧著,過的也是有人伺候的小姐生活。
何媽媽雖然精明,深諳後宅之道,奈何又長期在伯府當差,甚少見到一雙女兒,更別談仔細教導了。
也不過是在事發頂缸以後,匆忙指導何萍兒幾句罷了。
是以何萍兒雖然有心機,但是在自小浸淫後宅的王氏的面前,就如同在成人面前的一個稚子,可以隨意欺騙擺弄。
“奴婢知曉奶奶的難處。”何萍兒忙屈膝道,“一切但憑大爺和奶奶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