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很滿意何萍兒的懂事,語重心長道:“你能理解就好。一?看書 ??·?·這樣吧,你暫且就先住在後罩房吧。那窗外景致好,大爺沒事也很喜歡去對景小酌一杯。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地討得大爺的歡心,不愁沒有獨佔一院的機會!想想柳姨娘。”
那可是堪比正妻待遇的寵妾!
何萍兒被王氏的一番話說的心潮澎湃,只要能常常見到劉誠,她有信心能讓劉誠隻鍾愛她一人!
敢在劉誠面前進讒言給她難堪,到時候,莫氏就等著給她騰院子吧!
“謝謝奶奶!”何萍兒屈膝行禮,掩飾不住地歡喜。
侍書看得心裡直搖頭,劉誠是很喜歡去後罩房不假,但可不是去賞景小酌的,而是去那裡偷腥,和一些住在那裡的媳婦子廝混。
那裡的窗戶臨靠樹林,藏身極為便利,被發現了跳窗逃跑很是方便。
當然,王氏從來都“沒有”發現過,也不許別人發現傷了她的自尊,瞞得死死的,只有侍書等幾個近身伺候的發現了端倪。
王氏借由其他的由頭,把那些和劉誠有染的媳婦子一個個地都整治了一遍,然後通過隱秘的途徑透話給她們的丈夫。? ??? ? ?一看書 ??· ??·
有羞恥心的,自然就找借口把自家媳婦領回去了,直接杜絕後患。
而妄圖借由自家媳婦和劉誠的關系更近一步的無恥之徒,王氏就把他發配得遠遠的,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再也不敢跟她對著乾。
是以,劉誠至今都不知道王氏早就發現了他的秘密。
這會兒何萍兒住進了後罩房,劉誠沒了偷腥的地兒,一開始因為貪圖何萍兒的新鮮他未必會說什麽,時間長了,等到他厭倦了何萍兒的花樣,自然就會因此記恨何萍兒壞他的好事了。
王氏真是處處設伏,讓人防不勝防。
“只是,妹妹千萬別說是我特意把你安排進去的。”王氏為難地說,“不然,大爺知曉是我幫了你,還不知道要怎麽發脾氣呢,再連累你也惹他不喜。那我可就對不住何媽媽了。”
何萍兒忙點頭保證道:“奴婢省得!奶奶放心!”
王氏滿意地點點頭,說:“行了,那你就去收拾收拾吧。等你有了大爺的骨血,生下個一兒半女的,抬舉做了姨娘,不愁沒有好日子過!也算是對得起何媽媽的一番慈母心了!”
何萍兒忙不迭地謝了恩。? 要?看書 ?要?·??書?·
王氏又指了一個叫桃葉的小丫鬟伺候何萍兒。
侍書親自送何萍兒去了後罩房安置。
等回轉了正房,見王氏神色晦暗地呆坐在榻上,垂首耷肩,一片頹唐之色,整個人像是都隱在了黑暗裡,沒有半分神采,侍書忙收回了腳步,悄悄地轉身出去了。
再精於算計的女子,都不願意有一天要這麽費盡心機地算計丈夫身邊的鶯鶯燕燕吧……
誰不渴望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承芳院在王氏的一手安排下,按照既定的軌道向前。
揖翠院裡,卻兵荒馬亂。
“快把痰盂拿過來!”
“快拿清水!”
“帕子!”
“都還愣著幹什麽,快去請大夫啊!”
雲霧一邊扶住吐得直不起頭的彭瑾,一邊不住聲地下達指令。
屋子裡的丫鬟婆子忙得團團轉。
好不容易吐完,覺得胃裡舒爽不少的彭瑾,終於恢復了些許生氣,擺擺手揮停眾人,虛弱地吩咐道:“不用請大夫。沒事,這只是正常的孕吐罷了。”
雲霧不放心,勸說道:“那也沒有吐得這樣厲害的!這飯菜剛端上來,都還沒動筷呢,就先把膽汁都給吐出來了!奶奶,咱們找個大夫看看吧?”
彭瑾搖搖頭,說:“沒事的。一會兒找個有經驗的婆子過來,討教一下經驗就行了。去請大夫,倒是顯得咱們小題大做,只怕要惹人非議,給三爺找麻煩了。”
劉識剛得罪了崔氏和劉誠王氏夫妻,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招惹人注意才是。
再說了,劉識還有大事待做,怎麽能被這些瑣事成日裡困在內宅!
她只是懷了孕,又不是斷手斷腳,或是癡呆智障,什麽都做不了,只能事事依賴劉識!
過於依賴一個人的話,一旦等到無法依賴時,整個世界也就坍塌了。
這樣的蠢她犯過一次,絕對不要再犯第二次。
盡管她已經對劉識動了心,但是,她還是想做彭瑾,而不僅僅是劉識的妻子。
雲霧見彭瑾態度堅決,沒有辦法,隻得讓人去喊了守門的婆子劉媽媽進來。
劉媽媽這是第一次近前伺候,而且還是被彭瑾請教,一時激動得話都要說不順溜了。
彭瑾見狀,微笑著安慰道:“劉媽媽別急。我只是想問,孕婦嘔吐是不是正常?又要怎麽樣調養來減輕?什麽時候能緩解消失?”
劉媽媽見彭瑾和善可親,又想著她素日對待下人寬厚,終於鎮定下來,雖然聲線還因為激動有些發顫,但至少能有條不紊地回答彭瑾的問題了:
“回奶奶的話,婦人懷孕嘔吐十之,是十分常見的現象。只要不是吐到什麽都吃不進去,影響到肚子裡胎兒的成長,就沒有什麽問題。只要記得吐完繼續吃就行。
只要堅持過頭三個月, 一般症狀都會有所減輕的。當然,也有持續更長時間的。具體的情況,還要看各人的體質。
像奶奶這樣見到飯菜,聞到氣味就會嘔吐的,平時盡量不要接觸那些濃烈的氣味,味濃的花香、熏香什麽的,都要避諱。飲食也要盡量清淡,湯水、蔬果之類的既有營養有爽口,可以多吃一些……”
劉媽媽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通,聽得彭瑾腦袋都要炸了,嘔吐感又湧了上來。
好在這次只是一時不適,她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沒有再吐出來。
等劉媽媽說完,彭瑾指著桌上那些肥膩的菜色,吩咐道:“這些都撤下去分了吧。”
眾人知道這些彭瑾吃不得,甚至都看不得,也不客氣推辭,都忙謝恩領受了,很快都撤了下去。
彭瑾強壓著胃裡的不適,勉強喝了一小碗白米粥,一小碗骨頭湯,又撿了了幾口清炒時蔬,扒了兩口米飯,實在是吃不下去了,這才停筷,吩咐人撤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