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拓跋泰的解釋,段雲鷹不禁滿臉愕然。 不過想想,既然天音宗宗主是一位極美的婦人,有潔癖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在生命受到威脅時這位天音宗宗主是否還會保留潔癖,就值得懷疑了。拓跋泰沒有說,那麽想來這為天音宗宗主一定是潔癖得厲害。
心中轉過這些念頭,段雲鷹便又問道:“若是得知天音宗余孽的下落不知該如何通知拓跋前輩?”
拓跋泰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個銅哨,吹之發出尖銳且悠長的聲音,一道黑影便如同閃電般從外面飛到大堂中來,停在了拓跋泰的肩膀上——那是一隻奇特的黑隼。
異常溫柔的撫摸了下黑隼羽毛,拓跋泰便滿臉嚴肅的道:“這鐵羽隼是我聖教馴養的信使,一個時辰就可飛行千裡。它每天早上要吃上一斤魚肉,晚上要吃上一斤羊肉,現交給你,你要好生養護,好讓它及時給聖教傳遞訊息。”
說完,將手中的銅哨遞向了段雲鷹。
段雲鷹接過了銅哨便好奇的看向了那隻鐵羽隼,只見拓跋泰揮了下手,這鐵羽隼就如閃電一般地飛了出去。
對上段雲鷹往外面探視的目光,拓跋泰道:“你不用看了,它就在這大堂的屋脊上,不用它時你只需要每日將食物送上房脊即可。”
“是。”段雲鷹握著銅哨深深地低下了頭。
···
晚上練完功從大鳥籠中出來,李莫愁又如同往日一般“飛”上了武館大堂的屋脊,然後便衝下面喊道:“張雲蘇,你帶著那胡琴上來彈首曲子給我聽吧?”
“嗯。”
張雲蘇應了聲,便回自己房裡拿來了吉他,然後在香樟樹上借了一次力便躍上了大堂房頂。從這兒就可以看出張雲蘇這些天來的進步——之前他空手可都是需要在香樟樹上借兩次力才能上房頂的。
在遠離李莫愁的另一端房簷上坐好,張雲蘇便彈奏起了《明月幾時有》,同時忍不住輕輕哼唱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何似在人間···”
在哼唱第二遍時,張雲蘇忽然停了下來,抬頭詫異的看向了對面的李莫愁。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同樣的歌曲從李莫愁口中哼唱出來,不知道比張雲蘇唱得好聽了多少倍!尤其是今天月光尚可,李莫愁獨立於屋簷飛角,一身藍衣披著皎潔的月光,還有晚風拂動青絲和衣袂,簡直美麗脫俗得如同仙女!
聽著歌看著李莫愁,張雲蘇也有點點癡了。
記得金老爺子的《神雕俠侶》前前後後改了好幾版,電視劇版就更多了,莫非這個李莫愁是受到了最後於媽那一版的影響,所以歌聲才如此動聽?
“莫愁姐姐唱得好好聽啊!”
李莫愁唱完,余音嫋嫋還未落地,一直在下面圍觀的張尹兒便鼓掌讚歎起來。她都差不多把李莫愁當做偶像了——人長得美不說,武功還那麽高,唱歌又這麽好聽,怪不得雲蘇哥哥總喜歡跟莫愁姐姐在一起呢。
嗯,她一定要向莫愁姐姐學習!
就在張尹兒為李莫愁的歌聲鼓掌,蘇婆婆也露出微笑,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屋頂上的李莫愁時,廂房中的鍾離則是背靠著房門,已現傾城之色的俏臉上檀口微張,看口型卻是同樣在唱著《明月幾時有》,可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最終,鍾離悠悠的歎了口氣,回到了床上躺下。
與此同時,正處於繁華時段的東街上,
一個披著鬥篷的人來到了“俗音坊”,叩響了店鋪的門。這人叩門的聲音很怪,輕得若有若無,卻又帶著一種仿佛能夠穿透一切、直擊心靈的韻律。 很快,店鋪的門就打開了,樂老板滿眼警惕的探出了頭來。
“師叔。”
披著鬥篷的人說話了,聲音既仿佛玉磬敲擊,又像琴弦微顫,非常好聽。
然而,樂老板聽到後卻是如遭雷擊,望著面前的人眼睛瞪大到了極點。不過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樂老板很快就回過神來,一把將那披著鬥篷的人拉了進去。
樂老板直接帶著這人來到了樓上自己的樂器作坊,沒有讓這人歇一下,便用一種相當複雜的語氣問:“妙音,你怎麽會找到我這裡?”
那人掀開了鬥篷,一頭如雪一般的白發便瀑布辦的傾瀉下來,再加上那一張美得無與倫比的臉以及一雙滿含滄桑、疲憊的眸子,簡直讓人看了窒息。
樂老板確實屏住了呼吸,眼睛再一次瞪得很大。
白發女子也不說話,就那樣任由樂老板瞪視著,又或者說在一直觸碰著樂老板的眼神。
“妙音,你的頭髮怎麽會···”回過神來,樂老板便聲音顫抖的問。同時他還忍不住將手伸向女子的白發,似乎是想撫摸,但最終卻隻停在了半空中。
見此,白發女子的眼神同樣變得無比複雜,仿佛許多年前的回憶都在眸子中流淌,最終幽幽歎了口氣,道:“師叔,天音宗沒了···”
樂老板再一次被震驚到,回過神來便趕緊問:“怎麽回事?”
“是雪國的秘宗和西羅國的魔教···”
就這樣,不大的樂器作坊中,白發女子用動聽的聲音將所有的事情都細細的說了出來。樂老板偶爾會打斷問一兩句,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靜靜的傾聽。
等白發女子說完,樂老板已經是滿臉的悲戚嗆然,痛苦了很久才深吸口氣道:“這麽說如今天音宗只剩下你一人了?”
“不。”白發女子輕輕搖頭,道:“還有師叔和我的徒弟雪兒。”
樂老板閉上眼睛道:“你應該知道,從你登上宗主之位那天起,我就不再是天音宗的人了···”
白發女子聽了一陣沉默,良久才開口道:“師叔,你受委屈了。”
樂老板歎道:“往事不提也罷···只是如今這種情況,你有何想法?”
白發女子道:“我隻想找到雪兒,將她托付給師叔,好讓天音宗的傳承不至於斷絕。”
“那應該怎樣去找她?”樂老板問。
白發女子搖頭:“我不知道···當日分別之際,我囑咐她要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好自己,沒曾想她竟是讓我都找不到了。 ”
樂老板聽了微微皺眉,遲疑道:“她會不會已經被魔教的人抓住,或者···”
“不會!”白發女子一口否定了樂老板的猜測,“如果雪兒被魔教或者密宗的人抓住,他們就不會還如此緊迫的搜捕我;倘若是雪兒遭遇不幸,我一定會知道的。”
樂老板點點頭,也不問白發女子這麽說是為什麽,轉而道:“可惜如今我只是一介普通人,在這三江縣也沒有多少人脈、勢力,難以幫到你。不如這樣,你先藏在我這裡養傷,等傷好了之後再想辦法找她。”
“好。”白發女子點了點頭,便掃視所處的這間作坊,道:“師叔,你還是跟當年一樣的邋遢。”
樂老板聽了一笑,道:“看你如今的樣子,潔癖應該比當年更加的變本加厲了吧?”
白發女子道:“最好聽的聲音,本就該是一塵不染的。”
樂老板露出無奈的神色,搖頭道:“這麽多年過去,很多事我都看透了,不想再與你爭論這點沒意義的事。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這就去為你準備一間絕對乾淨的屋子。”
“嗯。”
樂老板走後,白發女子就掃視起所處的作坊來。只見這樂器作坊中除了一些製作樂器所用的材料、工具外,還有些樂器的成品和半成品。
掃了一眼,最終白發女子的目光落在了一把樣式古怪的胡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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