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中又是發生了什麽,寧淵自然不清楚,就算清楚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比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就好比如眼前這位!
望著眼前這銀發飄舞,周身雷霆閃動不斷的女孩,寧淵神色錯愕,眸中更是一片訝異之色。
雖然寧淵不知道,眼前這不過十二三歲的女孩,乃是法家耗費了無數心血鑄就的天道聖劍,但是他卻十分清楚,這個看起來粉雕玉琢,好似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擁有著何等恐怖的力量。
先前在白玉京中,縱是使用了英雄卡,仙魔雙鋒之下的寧淵,都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無比強烈的威脅與壓迫。
那是有如天地震怒,雷霆神罰一般的力量,已不是普通生靈能可觸及的存在,甚至超越了神的權能,凌駕於三千大道之上。
天道之力!
至高無上,超越神魔,凌駕眾生的天道之力。
融合了始祖天龍本源之後,修成了毀滅與創生之源的寧淵,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掌握了這天道之力,毀滅創生,本就是天地原相。
但是因為自身修為之故,寧淵所掌握的毀滅創生之源,與真正的天道之力相比,就好似米粒瑩輝相對日月之光一般,有著難以想象的差距。
真正的天道之力,毀滅破混沌,創生開天地,陰陽化生死,五行成自然,這就是天道,亦是無數修者夢寐以求的無上之境,從古至今,也就只有依托人道而成的人族聖皇,還有有以大毅力,大氣魄開創大道的三教教祖,方才掌握著此等層次的力量。
這些強者,無一例外,都是超脫了道聖五厄,步入無上境界的存在,每一位都是不可揣測的傳說,震古爍今的神話。
現如今的寧淵,雖依靠這始祖天龍本源,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掌握了天道之力,但距離那無上境界,還有千遙萬遠。
而這小姑娘所擁有的天道之力,雖然也沒有強大到此等地步,但卻是遠遠勝過寧淵,一旦動用這股力量,只怕連大聖都要被她頃刻鎮壓,唯有步入四厄之境,身合大道的強者,方才有與之抗衡一二的能為。
也就是說,此刻站在寧淵面前,這猶若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是一個堪比合道強者,翻手就能可鎮壓大聖的存在。
被這一位如此恐怖的強者悄無聲息的近身,縱是寧淵神經之粗大,也不由微微變色,本能的往後退開半步。
沒想到,寧淵方才退開一步,她就上前了一步,小手緊緊的扯著寧淵衣角,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這什麽情況?”
見此,縱是寧淵,也不由懵住了。
雖然不知道這小姑娘的身份,但是之前在白玉京中,寧淵可是親眼看著她破開混沌,將命懸一線的韓闕救了出來。
從這一點便能可看出,她哪怕不是白玉京的人,也必然與白玉京或者法家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
所以之前在白玉京中,寧淵都已經做好了一場大戰的準備了。
結果沒想到,她不僅僅沒有出手,竟然還跟自己一起跑出來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完全摸不清楚狀況的寧淵,心中一片驚疑不定,看著眼前的天刑,一時之間也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寧淵不動,天刑也是不動,靜靜站在原地,那抓著寧淵衣角的手也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
片刻之後,寧淵勉強壓下了心中紛亂的思緒,將目光重新放在了眼前這小小的人兒身上。
銀發如霜,飄舞不斷,周身一縷縷雷霆閃動,透散著凜不可犯的正法威嚴,背在身後的劍鞘,有億萬道紋加持,其中雖不見劍器鋒芒,但仍舊能可感受到一股凌厲無匹的聖劍氣機。
如此模樣,若是換做另外一人,必是猶若神祇一般,風姿絕世,神聖無上,讓人直要頂禮膜拜,跪地俯首。
但是此刻,小小的她這般模樣,卻讓人莫名感到了幾分疼惜,尤其是那一片冰冷,空洞漠然的眼神,更是觸及了人內心之中最為柔軟的所在。
再看她緊緊抓著自己衣角的小手,寧淵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或者說放不放都無所謂,她若是想要對自己不利,先前早就能可動手了,就是現在也不遲,一位堪比合道強者的存在,除非使用極限真卡,否則寧淵根本沒有絲毫抗衡的可能。
放下心中戒備,在看著這粉雕玉琢,有如瓷娃娃一般的她,寧淵搖了搖頭,問道:“你是誰?”
寧淵的話語,讓天刑那空洞無神的眼眸之中,隱隱泛起了幾許波瀾,但隨即又歸於平靜,依舊如若先前那般,抓著寧淵的衣角,一言不發,也不松開。
她這般模樣,讓寧淵心中更是疑惑了。
不過好在,寧淵也不是什麽經驗的人,更歌月相處了這麽久,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此刻見天刑沒有說話,也不著急,繼續問道:“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麽?”
聽此,天刑仍是沒有言語,冷漠的神情也不見絲毫變化。
這就讓寧淵有些頭疼了, 雖說歌月也不喜歡說話,相處這麽久,她就隻向寧淵說過四個字,一個是她的名字,歌月,一個是點出蘇暮晚晴的身份,魔族。
但不說話歸不說話,歌月還是會以別的方式回應的,寧淵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不像是這小姑娘一般,既不說話,也不動作,真的就好似一個瓷娃娃似得。
這要怎麽辦?
寧淵很頭疼!
要不先把她送回白玉京?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只不過有個問題,自己剛剛把白玉京鬧得個天翻地覆,連那法家聖物明律法典都給他一劍毀了,這個時候如果他在把這小姑娘送回去,白玉京會是個什麽反應?
可要是不送吧,這件事情該怎麽解決,總不能讓她一直跟著自己的吧,要是給白玉京見到了,說不定直接就認為她是被自己拐騙了,到時候那幫家夥不上來找自己拚命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