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一瞧,線香果然是燃完了,這魁首應該是劉禮的了。不過,這不應該你自己宣布,得讓主持人李密宣布。 你知道什麽叫厚臉皮嗎?說的就是你。眾人大加鄙視。
李密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看著燃盡的線香,很是不甘心。明明是他要刁難劉禮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劉禮刁難了他。
李密很自負,不把人放在眼裡,這令他的心裡很不好受,微一沉吟,道:“劉公子,你這聯固然是好的,但我還是要出聯考考你。”
作為主持人,是有特權的,李密可以不認帳。
沒想到李密的臉皮也太厚了,比起劉禮一點也不差,劉禮真是遇到對手了。
“要出聯不是不可以,先把這聯對出再說吧。”劉禮似知非笑,一臉的玩味,看著李密,道:“自古以來,對聯都是一聯一聯的對,可沒有跳過的先例哦。”
對對聯,別人出了上聯,就得把下聯對出來。對不出來,你就得認輸。沒有象李密這般,對不出下聯就要另外出聯的事兒。
“這……”李密無言以答。
要是能對得出來,李密早就對出來了,不會找這麽爛的借口,另外出聯。
“玄邃先生,你可是一諾既出,五嶽為輕呢,你可不能反悔。”劉禮立即跟進。
“好吧。這魁首算是劉公子的了。”李密無法辯駁,隻得承認。
“什麽叫算是?我明明是靠我的才學奪得魁首的。”劉禮糾正一句。
算是怕了你了,字眼也要扣,真是的。李密隻得再度道:“是我錯了。魁首就是劉公子的了。恭喜劉公子。”
“同喜,同喜。”劉禮皮笑肉不笑的道。
“恭喜劉公子。”李靖臉上堆著笑容,前來恭賀,道:“劉公子才學了得,李靖佩服。”
劉禮幫了李靖那麽大的忙,李靖自然是要為劉禮歡喜。
劉禮右手搭在李靖肩上,勾肩搭背了,道:“多謝李兄。改天,我們再聚,吟詩作賦,把酒共歡。”
李靖是戰神,劉禮想要在隋末之亂中爭得一席之地,當然不能錯失李靖,得抓住一切機會與李靖親近,最好是把他拉過來。
“好!”要想追到紅拂,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李靖還要向劉禮好好討教如何泡妞。
“你們莫要忘了,還有我。”李密也想通了,劉禮這廝雖然無恥了些,這才學著實了得,這一聯是他主持文會以來,最好的對聯。要是能與劉禮在一起吟詩作賦,當是人生幸事。
“玄邃先生能來,求之不得。”李密是個妖孽,與他交流會受益良多,劉禮也是欣喜。
“不知張姐姐會不會賞光?”劉禮轉向紅拂,邀請她。
李靖眼睛睜得老大,死死盯著紅拂,一臉的期盼,劉禮這是在為他創造機會。
“好呀。”紅拂重重點頭,欣然應允。
李靖長舒一口氣,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一定要趁此機會,與紅拂多加親近,刷好感度。
“恭喜劉公子。”那些前來參加文會之人圍上來恭賀。
此時此刻,在他們眼裡,劉禮不再是那麽的有礙觀瞻,而是人不可貌相,如此醜陋的渣男竟然有如此過人的才華,了得,了得。
“劉公子稍等,我這就去稟報越國公。”文會的魁首已經誕生了,作為文會的主持人,自然是要把這事報告給楊素。
“那就有勞玄邃先生了。”劉禮抱拳一禮。
“李密告退。”李密抱拳,
行個團團揖,帶著大白狗,快步離去。 李靖也想離去,看看紅拂,又有些不舍,隻得留下來。
劉禮的才學著實震住了這些人,他們圍著劉禮一個勁的說著好話,想要與劉禮套近乎。劉禮虛應著,心裡七上八下,很是擔心。
接下來才是見真章的時候,也是最難的部分。奪得魁首,對於劉禮來說並沒有難度。在另一時空,劉禮選修了國學,還拿到了研究生學位,記得的詩詞歌賦多了去了,要是拿不到魁首,太對不住自己了。
接下來的難點,有三個。
第一個難點,楊素會不會見劉禮。劉禮是楊素仇人劉禹的兒子,即使劉禮奪魁,楊素不見就不見,誰也奈何他不得。
第二個難點,要是楊素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把他給殺了,即使見了也沒有用。以楊素的權勢,要殺劉禮跟捏死一隻螞蟻沒差別。
第三個難點,見到楊素之後該如何說服楊素。以楊素的心性,要想說服他,難上加難,不比登天容易。更別說,劉禮要楊素救的是劉禹,是楊素的仇人,是楊素恨不得抄家滅門的死對頭。
“哪位是劉禮劉公子?越國公要你過去。”就在劉禮心神不寧之際,一個漂亮的使女到來,大聲問道。
“呼。”劉禮聽在耳裡,喜在心頭,楊素終於是要見他了。
第一個難點算是解決了,還剩下兩個難點。
那些參加文會之人一臉的豔慕,見到楊素,那就是前途無量啊,他們是恨不得代替劉禮。
紅拂和李靖聽在耳裡,卻是眉頭一挑,很為劉禮擔心。他們都知道,楊素對魁首很是禮敬,也許是為了做秀,也許是真的尊敬,至少禮節是很周到,會用上“請”字。
使女隻說要劉禮過去,沒有用“請”字,這說明楊素對劉禮很不爽。楊素一旦不爽了,就會有人倒霉,更有可能人頭滾滾。作為楊素仇人劉禹的兒子,劉禮此去後果難料。
“劉公子,能不去就別去。”李靖上前一步,在劉禮耳邊提醒。
“劉公子,千萬莫去。”紅拂在劉禮耳邊提醒一句,她一臉的擔憂。
“多謝二位!我非去不可。”劉禮是為了說服楊素,要他救劉禹,不能不去。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說完,跟著使女離去。
紅拂望著劉禮的背影,臉色一黯。
李靖搖搖頭,輕歎一聲。
劉禮此去,是凶多吉少。
跟著使女穿過一重又一重院落,都不知道過了多少重院落。劉禮暗自尋思,楊素這府第也太氣派了,經過了這麽多的房屋,到現在都沒有到達楊素的住處。
難得進入楊素府裡,盡管劉禮心神不寧,也是打量起來。這一瞧不打緊,讓劉禮大為讚歎,府裡的房屋多不勝數,一排排,一幢幢,一眼望不到頭。間間雕梁畫棟,精美之極,很是氣派,就是皇宮也不過如此。
終於來到一幢精舍前,使女要劉禮稍等,進去稟報,很快又出來,道:“劉公子,進來。”
跟著使女進入精舍,只見裡面的布置比起舉行文會的精舍富麗堂皇得多,也更加氣派。
來到雕刻著山水的巨大玉石屏風前,使女停住了,道:“劉公子,你進去吧。”不等劉禮說話,使女憐憫的看了劉禮一眼,轉過身,快步離去。
瞧她那模樣,仿佛劉禮已經死定了。
這也難怪,誰叫劉禮是劉禹的兒子,此次前來,是自投羅網。楊素會放過劉禮這個仇人的兒子嗎?
劉禮一顆心怦怦亂跳,第二個難點來了,能不能過得去,還真沒把握。可是,又不得不去。吸口氣,平複一下心神,大步走了進去。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必畏首畏尾。
轉過屏風,發現屋裡有兩個人。一個老者,一個中年人。
老者雖是跪坐在矮幾上,劉禮估計此人的身高不低於一米九,膀闊腰圓,雄姿偉岸,這是山一般厚重的男人。
而且, 他的眼睛特別明亮,炯炯有神,目光銳利,如同要看透人心。
身上穿著華貴的綢衣,更增幾分富貴氣息,讓人一瞧就知道,這是一個久居高位的上位者,要不然,不會有這種高貴不凡的氣質。
“肯定是楊素。”劉禮立時有了判斷。
也只有楊素這個隋朝第一權臣,才有這樣逼人的氣勢,這樣高貴不凡的氣質。
再瞧那個中年人,侍立在楊素身後,身材高大,身著華貴的綢衣,卻是沒有楊素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兩人一比較,這個中年人差了十萬八千裡。
這會是誰呢?劉禮不認識此人,尋思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是何人,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此人必然是楊素極為親近的人,要不然,不會有資格站在楊素身後。
“劉禮見過越國公。”劉禮抱拳行禮。
雖然不願,但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救劉禹,為了劉家的安危,劉禮不得不恭恭敬敬的見禮。
楊素的目光落在劉禮身上,一股迫人的氣勢壓了過來,讓劉禮生出一種面對狂風暴雨、洶湧波濤的感覺。
能有今天的地位權勢,真不是幸致,楊素有其過人之處,劉禮不得不感慨。
“來人啊,拉下去砍了!”那個中年人一臉的玩味,眼裡盡是戲謔之色,如同貓戲老鼠似的,大聲下令。
呼啦,衝上來兩上膀大腰圓的武士,抓住劉禮,不由分說就朝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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