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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經》三百五十二 慢1步
“兩位公子!”

 朱燕加重聲音,俏臉冷了些,再次詢問道:“……確定是一定非要立即打擾小姐的消息?若有延遲,會出天大的亂子?”

 衡山和嵩山一窒,有些訕訕。筆、趣、閣www。biquge。info

 衡山抱拳道:“朱燕公子,胡不為死了。”

 這個消息,要要緊,那肯定是要緊的。但又絕非十萬火急,片刻不容錯失。早一刻知道晚一刻知道,又有什麽關系。

 反正,人都已經死了。

 朱燕愣了愣,依舊繃著臉,道:“婢子知道了。還請兩位公子稍作休息,待小姐練功完畢,婢子會立即將消息告知小姐。”

 胡不為死了,自己小姐為何要火急火燎的。

 朱燕心中清楚,徐玫不喜歡胡不為,這次來也是渤海國也是要出去胡不為……但要說胡不為在小姐心目之中有多重要,那也未必。她不會因此而去打擾小姐練功。

 衡山和嵩山對視一眼,皆有些苦澀。衡山向朱燕抱拳道:“朱燕姑娘考慮的是。是我們兩人太沉不住氣了。”

 他們背井離鄉吃盡苦頭,整整一年多的時間裡,所思所想,皆是胡不為!所盼所念,全都是如何殺掉胡不為!是以,當一早打聽到胡不為昨夜被人暗殺死於非命的消息之後,兩個人忍不住萬分震動,第一時間要來告訴徐玫!

 此時想想,他們這種表現,實在有些丟人了。

 兩人跟隨朱燕來到一見待客的軒室,坐定之後,相顧苦笑。

 朱燕待客沒有半點失禮之處,聽聞兩人未用早膳,立即吩咐人送來了滿桌的早*致美味,熱香撲鼻。兩個人的心思不屬,草草吃了一些,沒能品嘗出什麽滋味,就放下了筷子。

 香茶端了上來。

 小婢遠遠退在門外。

 “衡山,你說,是她做的嗎?”嵩山搖搖頭,一臉苦澀難以置信,道:“若說不是,但這未免也太巧了些。”

 徐玫來了,說要殺他,他就死了。

 可嵩山怎麽看徐玫,都覺得她至多也就是一位智謀出眾的大家嬌女而已!那胡不為功夫絕不弱,憑著她一個嬌女,怎麽能無聲無息地讓胡不為死了!

 “我不知道。”衡山抿唇道:“或許這世間有些人,是我等所不能度量的吧。想一想,當年在京城,你我也算是京城青年一輩的好手了,不輸他人多少……但一個讀書考狀元的胡不為,卻深藏不露你我聯手都不能敵!”

 “誰又知道,這世間還有沒有比胡不為更加了不得的人呢?”

 “她是這樣的人嗎?”嵩山道:“你認識她很早了吧?你覺得呢?”

 “我是認識她很早,但交集並沒有多少的。”衡山想了想,道:“也許是徐家派出了人吧。那樣的大家族,肯定會有不為人知的大高手。”

 “也許吧。”嵩山道。

 這個可能性最大,兩個人都願意相信這一點。

 ……

 徐玫這一次靜坐,時間頗長,持續了兩個時辰,方才結束。

 她的功法沒有任何進步。所做的努力,都在調整她自己的心境——

 若一個人總是感覺世事無趣,只怕會了無生趣了。這樣,絕對是不行的。所以,徐玫在胡不為死後立即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立即就開始調整了。

 效果還可以。

 徐玫笑眯眯地伸了個懶腰,迎著秋日將近正午的陽光,感覺的身上洋洋暖意,心情不錯——

 瞧,天氣這麽好,活著又多好。

 活著那麽好,當然要好好地活著。

 “小姐,胡不為死了。”朱燕走近,低聲稟告道:“那兩位公子一早來送的消息。婢子又讓人打聽了一下,消息屬實。”

 “哦。”徐玫問道:“他們二人呢?”

 “外面有些亂,兩位公子坐了一陣之後,就又出去打聽消息了。他們走了一會兒,相信很快就該回來了。”朱燕頓了一頓,道:“其實商會也送來了不少消息……眼下,此地的確很有些混亂,小姐,我們還是早做打算。”

 “亂起來了?”徐玫有些驚訝:“胡不為身上不是沒有官職嗎?他一個客卿先生,他死了,竟然還惹出了大亂子?”

 “趙王后十分在意胡不為。”朱燕低聲回答道。

 那個女人,簡直像是瘋了!

 衡山和嵩山趕回來,向徐玫講述後來內情的時候,徐玫很是驚訝了一番:

 “他被人暗殺在別苑,趙王后得知大發雷霆,一口咬定是渤海朝廷之中有人用卑劣手段害死了胡不為,當場就要拿下朝中一個首相問罪。兩方對峙之時,渤海王被驚動,出面圓場之時,竟然同樣被趙王后言語無忌橫加指責,鬧得沸沸揚揚。渤海王大怒,訓斥了趙王后,趁著王后不備,下令一把火焚燒了胡不為的屍身,將其挫骨揚灰。”

 說到這裡,衡山也是唏噓感慨。

 胡不為堂堂一狀元之才,更是文武雙全,本應有光宗耀祖一世風光,卻沒想到,才不到而立之年,既未成家,也未立業,便死掉了。且死後還要遭遇如此羞辱!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這其中,未必就沒有那上千冤魂作用!

 “趙王后得知之後痛徹心扉,竟然衝進王上寢宮,刺殺王上!”

 “啊?”徐玫實在沒想到趙王后竟然會因為胡不為的死而失去理智。如此表現,實在不像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反而更像是一個癡情女子了。

 “的確亂糟糟的。”徐玫問道:“眼下情況如何了?”

 “王上腹部中劍。他原本身子弱,這一受傷,立即就病重了。”衡山道:“而王后行刺王后,被囚禁於寢宮,戴罪之身,等候處置。朝廷動蕩,人心飄搖,街上都沒有行人了。”

 這種時刻,誰還會在外面走。尤其是普通老百姓,都恨不能躲在地底下,管他最後誰輸誰贏,卻是只有有人贏了,他們才能有條活路!

 不然,在路上隨便碰上一個什麽人,被殺了也就被殺了!此時告官什麽都沒有用!

 “小姐,眾人傳言,胡不為之死,乃是有反對王后一脈之人作祟……”衡山看向徐玫,欲言又止。

 “人是我殺的。”徐玫搖搖頭,沒有隱瞞什麽,道:“會有眼下的亂象,我也有些沒想到。估計是有人在利用了這一點,在其中推波助瀾,謀取好處。比如,那位之前流亡在外佔島謀生的渤海王叔。”

 衡山和嵩山只聽見了徐玫前面的那句話,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

 竟然是她殺的!

 不是她派人殺的!是她殺的!

 怎麽可能!

 她是怎麽做到的!

 兩人滿腦子都是這一點,根本沒有聽見徐玫後來說了什麽。直到徐玫閉嘴開始慢慢品茶,兩人才終於回過神,再看徐玫之時,眼底不禁生出了些敬畏。

 “眼下渤海這種形勢,不知小姐可需要我們兩人再做些什麽?”衡山斟酌一番,開口道:“我們兩人在渤海無牽無掛,小姐盡管放心”。

 徐家商會掛牌存在,裡面有掌櫃夥計等等,是正經的商人,有些事情,他們顯然不好明裡去做。但衡山和嵩山二人來渤海國也有一陣子,又沒有人知道他們身份,正好可以做一些商會不方便去做的事情。

 “渤海混亂,徐家不會參與其中。”徐玫搖搖頭:“胡不為已死,兩位心願既了,此身便已自由,是走是留,隨心所欲便是。”頓了頓,徐玫道:“大夏宣仁帝登基,正是用人之際。兩位回去,必然能一展所長,前途無量。”

 “我雖然有心想要邀請兩位到南洋加入徐元,但想到兩人至親好友都在京城,所以覺得希望不大,便乾脆不開口了。”她笑著說完,似乎有些遺憾。

 別的不提,這兩人至少都是忠義之輩。

 衡山和嵩山對視一眼,也露出遺憾,道:“承蒙小姐看的起我們。正如小姐所言,我們二人家人都在京城,恐無法任性南下了。但眼下的話,我們暫時想留在渤海國,看看形勢再說。”

 “那也好。”徐玫笑了笑。

 正在此時,朱燕快步過來,附耳低語幾句。

 徐玫揚起眉頭,面露詫異,問道:“你沒看錯?”

 朱燕搖搖頭:“婢子怎麽敢看錯。”

 徐玫看向衡山和嵩山二人。不待她開口,二人便起身抱拳道:“既然小姐有事,我們就暫且告退了。”

 “朱燕,你送送客人。”徐玫沒有挽留。

 她坐在那裡沒有動,皺眉不語。茶盞被換上了新的。廊軒之中,緩緩走進了一個人。

 “師妹在想什麽?”莫仁輕輕開口,從容坐下,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對於徐玫端坐沒有迎他的失禮之處,他絲毫沒有在意的意思。

 “我在想,堂堂宣仁帝,怎麽會不遠萬裡來了這渤海國。”徐玫抬眼看莫仁,十分認真地道:“難道大夏形勢已經一片大好,好到了你這個皇帝也能離開一月兩月不出現的地步了?”

 “怎麽會。”莫仁似乎覺得徐玫所言十分好笑,微微笑道:“若真的如此,那我這宣仁帝,就是曠古明君了。”他搖搖頭,道:“我控制的,不過是數城之地而已,比徐元大不了多少。有周相在,我也不用天天守著。至於其他的地方,我有心無力,也就無所謂了。”

 也就是說,他隻管自己能牢牢控制的地方。他不像是之前的新帝,會為整個大夏那麽大的版圖而焦頭爛額,嘔心瀝血,不得一點清閑。他懂得放棄,也沒有諸如“對不起列祖列宗”之類的心理負擔。

 徐玫驚訝了。

 她定定地看了莫仁許久,才搖頭道:“我真的不懂你的想法。”

 他是趙氏子孫,又想方設法地謀到了皇位,為什麽就不想著中興大夏恢復先祖榮光,反而是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既然他沒有這樣的使命感和責任感,又為什麽要謀劃皇位呢?

 徐玫不懂。

 莫仁笑了起來。

 他笑的很開心,端著茶盞坐在那裡,都有些搖晃了。不過,他也沒有給徐玫解釋,而是抿了一口茶水,道:“這茶,真不錯。”

 徐玫也端茶,吞了一口。

 入喉溫潤絲滑,滿口生津馥鬱生香,當然是好茶。

 “我原是為了胡不為而來,卻沒想到慢了師妹一步。”莫仁飲乾淨了茶湯,放下茶盞,有些可惜。

 徐玫一怔:“胡不為對你來說,不重要吧?他的所作所為,他知道的那些,都不會影響到你了吧?”

 “是。”胡不為淡淡地道:“但我還是想要殺了他。容他活下去的話,我做了皇帝也不快活。”

 “為什麽?”徐玫忍不住問道。

 據她所知,胡不為根本就沒有得罪過莫仁。

 “因為師妹你想讓他死。”莫仁平淡地道:“對於師妹的願望,我一旦能騰出手來,肯定要滿足的。”

 徐玫一愣。

 她眯著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莫仁,沒有開口。

 莫仁也沒說話,任她打量。

 良久,徐玫緩緩開口道:“師兄,你該知道,你方才那樣的話,實在會讓一個姑娘家產生不合適的聯想的。”

 “為什麽不合適?”莫仁平靜地道:“我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合適。師妹不如同我說說,哪裡不合適。”

 徐玫眼睛再次眯了眯。

 之前莫仁的話,沒有讓她心神震動激蕩,反而讓她立即警惕起來——

 示愛!

 目的什麽!

 圖謀什麽!

 也許是因為胡不為的例子在前。 聽到莫仁如此說,徐玫第一個反應,便是這般。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樣的“偏見”,對於莫仁來說,顯然有些不公平。因為他為她“為什麽不合適”,她回答不出。

 他們幼年相識,知根知底。

 她在他年幼走投無路的時候救了他的命。雖是小廝,但她又待他格外特別,從來不將他真的當成奴仆。她的性格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她的容貌也是上上之資。她的出身也無可挑剔。

 那麽,他會對她生出男女之情,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她不能因為別的什麽緣故,就立即否認了他的感情。

 一時間,徐玫心緒紛亂,找不到反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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