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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經》三百四十 逃了
“嗯?”道長輕輕應了一聲。( bi qi wu 的拚音)

 朝陽公主暗自有些著惱,心道,這些個牛鼻子,仗著洪光道長就忘記了天高地厚,竟然不將皇室放在眼中了……早晚要讓他們好看!朝陽公主握了握拳頭,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今日的目的,將握緊的拳頭又松開,開口將來意說了一遍:“……洪光道長只需要三百人就能完成他的計劃,如今已經又千余人,已然大大超出。皇兄的意思,是交易到此為止,且為了表達誠意,更將參與抓捕百姓的將士並本宮駙馬,一並交給道長處置。”

 “嗯?”座上的道長似乎有所疑問。

 “皇兄希望道長能夠讓他們永遠保住秘密。”朝陽公主咬牙道:“他們數百人的性命,就當是送給道長的禮物,無須道長交付銀子。”

 “既然是交易,就按照說定的條件來吧。”道長淡淡地道:“你只需將那些人送到營地,該給的銀子,如數會給你,其他你不必多問。”

 “他們都是強悍的將士,若有性命之憂,怕會反抗。”朝陽公主提醒道:“不知道長是否有絕對把握留下他們?走了任何一個,都彼此都是不好的。”

 “放心。本尊付了銀子,自然不會讓銀子浪費了。”道長淡淡地道。

 真的是洪光道長。

 徐玫站在一側,聽到“本尊”二字,不禁有些恍惚。這天下,除了洪光道長,再無人敢這般自稱。

 她再次抬頭看一眼座上人,見此人面貌其實是與洪光道長有所差別的,至少他的頭髮是黑的,整個人的感覺都要年輕許多。所以,她之前雖然不知為何感覺面前此人與洪光道長十分相似,但也不敢確認就是他。

 而讓徐玫更外意外的是,朝陽公主應該是認識洪光道長的,但其為何一點懷疑謹慎的感覺都沒有呢?但凡她能有些感覺,就算不敢問,那在態度上至少要恭謹一些吧……

 而不是像方才,端著公主的儀態,高高在上,顯得有些咄咄逼人,語氣並不十分客氣。

 “那,就此定了。”朝陽公主雖然不喜這道人的態度,見他如此自若的答應了她的要求,此時也放松了些,便就不願意在這裡多待,道:“一會兒他們人到此地,還望道長有大手段讓他們乖乖聽話。”

 朝陽公主告辭出去了。

 徐玫多停留了片刻,想了想,覺得其實沒有什麽要問洪光道長的,問了也沒有任何用,便默默地行禮,跟著退了出去。

 早有人去胡不為那邊傳令命他來此,朝陽公主只需要在青龍山營地裡等待即可,並不用再奔波。

 青龍山十分安靜,若非有點點火把的光芒在暗夜之中亮著,這裡就仿佛無人一般。

 山風清冷。

 “你說,他們抓來人都在哪兒?”朝陽公主問道。

 如此安靜,根本不像是有千人聚集在一起的樣子。哪怕在夜裡,也不會。千余驚恐不安的人,怎麽會一點動靜都不發出來呢?

 除非他們已經被特殊的手段製住,並不能發聲。

 “道長仙家手段,我無法揣度。若一會那些人到了,或能窺視一二。”徐玫輕聲道。

 又過了一會兒,徐玫忍不住問道:“公主,剛才那個道長是仙長的哪一位弟子?”

 “沒見過。”朝陽公主搖搖頭,有些疑惑地道:“他背著光,我也沒看清楚。”

 所以,依舊是那一位仙長展露出來的小手段嗎?

 讓人看不清或是記不住他的面貌長相?

 徐玫心底輕歎一聲,不知在歎息些什麽。

 青龍山,三裡之外。

 胡不為看著遠處黑黝黝的青山越來越近,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了巨大的不安:皇上突然讓他們中斷任務所有人都來此處……是為什麽?他想不出其中的理由。

 唯一能想到的是“殺人滅口”這四個字。

 幾個村子突然空了,消息瞞不了多久,他們車馬的痕跡也根本不能完全清除乾淨,早晚有暴露出來的一天。那麽,皇上是害怕了,覺得事情就此打住最好,讓他們收隊不要繼續下去了,還是……

 殺人滅口,將他們這幾百人賣給洪光道長換銀子!

 雖然不願意承認後者,但胡不為怎麽想,怎麽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若他是皇上,絕對對自己這些人滅口,余生才能冠冕堂堂地繼續高坐龍椅上,表演仁善愛民!

 必須要逃了。

 胡不為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不禁滿腔悲涼。

 他幾近二十年的苦讀,十余年的盤算,才終於站到高處之時,局面竟然急轉直下,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在意料之外!

 他步步被逼,倉皇招架,卻仍然一步步要走上了死地!

 胡不為下意識勒住馬,狠狠咬了咬唇,轉頭對身邊人道:“大人,我需要方便一下。”

 傳達聖旨的,是新帝的一位親信太監。

 “哦?正好,雜家也有些尿急,正好與駙馬爺同去。”那太監笑眯眯地道:“希望駙馬爺不要嫌棄。”

 胡不為也笑道:“那同去。”

 他調轉馬頭,向旁邊的樹林走了進去。那太監目光微閃,也跟著過去了。

 胡不為並沒有走的太遠。

 那太監心中一松,見胡不為踏進一顆大樹之後離開了他的視線,又心思一緊。但隨即,他就聽見了男人方便的動靜,再次放寬了心。

 “大人不也尿急嗎?”胡不為回轉,笑著問道。

 “哎,我們這種人,胯下少了根東西,其實自卑的很,更是不願意在人前方便。”那太監不自在地道:“還是算了,待會兒再說吧。”

 “這個怎麽能忍著。”胡不為道:“大人介意的話,我遠遠避開就是了。”

 太監領的命令就是監視胡不為不準他逃,怎麽會同意胡不為避開?他正要開口說什麽,卻察覺一道勁風直奔他腦後而去,他及時躲閃開這措不及防的一擊,卻感到一個拳頭正中他的小腹,巨大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弓成了一個大蝦!

 然後,後腦門再次一到勁風,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果然,人在任何情況下都要有所隱瞞,是能救命了。”胡不為口中喃喃,十分慶幸:若是新帝知道他一介文人武功不俗,怕就不會子派這麽個不怎麽中用的來盯著他了!也對虧此人雖然警惕他不要逃走,但卻也對他沒有太防備,不然他偷襲不成,真的打鬥起來的話,動靜怕還要將外面的人都引來!

 胡不為慶幸之下,轉頭將兩匹駿馬一騎一牽全部帶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他才離開,一道人影便出現在當地。只見其試探了一下倒地之人的鼻息,辨認了一下地上的痕跡,略一遲疑,便運起輕功,追蹤了上去。

 ……

 “蠢貨!”朝陽公主聽到稟告,俏臉一寒:“竟然讓他逃了!”

 “奴才罪該萬死,但當務之急,望公主以大局為重,立即稟報皇上,讓人追殺叛賊才是!”那太監跪地道:“趁著他尚未走遠,一定能將他抓住!對了,太平局的莫大人肯定能抓住他!還請殿下立即回京調動人手!”

 “回頭再算你的帳!”朝陽公主恨恨說罷,對徐玫道:“讓你失望了。本宮這就要快馬回京,你有何打算呢?”

 “公主有事耽誤不得。我慢慢回去就是。”徐玫道。

 “那就這樣了。”朝陽公主對徐玫一點頭,翻身上馬,當即領人疾馳而去。

 “小姐,我們也回去吧。”徐灰子低聲道。

 徐玫看向遠處,微微搖頭。想了想,她一咬牙,向那邊走了過去。

 除了胡不為和之前逃掉的衡山的朋友,余下的將士都在這裡了。徐玫走近之時,正看到那些人排著整齊的隊伍,向著大山的方向走著。除了他們步行時候的腳步聲和衣裙的摩擦聲,再沒有任何聲響。

 如同傀儡。

 “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洪光道長背著手,一邊跟著隊伍緩步前行,一邊向徐玫道。

 徐玫咬了咬唇,苦笑道:“我來,是因為我與胡不為有些因果,想要親自看看他的結果……但可惜的是,他逃了。”

 胡不為能逃走,她只是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他那個人,心機手段都有,人又聰明至極,怎麽會意識不到危險?怎麽會不逃!若他真的就在此地如同木偶一般地走向未知結局,她反而會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原來如此。”洪光道長淡淡地道:“本尊以為,你來,是要問本尊為何要如此的。”

 “我不敢問。問了,也無法勸現在您放棄。”徐玫道。

 “嗯,有點自知之明。”洪光道長讚了一聲,停下來示意徐玫不要再繼續前行,淡淡地道:“不該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不然,噩夢也是困擾。回去吧。別再來這個地方了。”

 徐玫低下頭,道:“多謝仙長教誨。我……這就走。”

 就在她剛才匆匆一瞥,就見前方的山谷之中,正有數不清的人正安然而臥,睡得十分安寧。而如同木偶一般的將士們走進山谷之後,找了一片空地,一樣倒地睡去!

 沒有一句話!

 所以,這裡才這般安靜。

 她看到有幾個孩子靠著大人睡著,心中難受,本想要問問洪光道長是否能少用一些人,畢竟他給新帝的最低數字是三百,而那些將士的數量足夠了……但在洪光道長注目之下,她根本說不出口!

 出了關卡,徐玫回望青龍山,為自己的怯懦萬分羞愧。

 她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一提韁繩,駿馬立即飛馳起來,向著京城的放心走去。

 “徐伯,通告各地,尋找胡不為的行蹤!”徐玫冷冷地道:“他必然不會藏在大夏的哪個角落裡苟且躲著,肯定會往他國去!他還年輕,一身才華抱負,肯定要有施展之處!”

 “小姐,您的意思……?”徐塘聽到徐玫的話十分震驚:“您不會想要拉攏他為徐家效力吧?”

 胡不為的確有些才華,但行事沒有底線,這一逃之後肯定是大夏新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徐家想要庇護他,得不償失。

 徐玫冷冷地看向徐塘一眼,道:“看來徐伯你實在不了解我。徐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從我徐玫見到胡不為第一天起,我就無比討厭他,怎麽會讓徐家收留他?”

 “啊,是屬下的錯。”徐塘忙解釋道:“實在是屬下已經許多年沒有回家族了,才不知詳情,還請小姐見諒。”

 “無所謂了,現在知道也不晚。總之,徐伯你傳令找人,找到之後給我盯死了不要驚動,第一時間將消息回報給我,知道嗎?”徐玫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前世胡不為最後的去向,輕聲道:“尤其是往渤海國的方向,一定要多留心。”

 “是。屬下這就去辦。”徐塘見徐玫點頭再無吩咐,匆匆下去了。

 徐玫慢慢坐了下來。

 待她回神之時,天竟然已經亮了。

 “小姐,您用些東西吧。”大麥道:“您昨日不是還教訓衡山公子說,無論面臨什麽情況,都要先吃飽飯才能去努力解決嗎?您都枯坐一夜了。”

 “我坐了一夜?”徐玫從茫然之中回神,看了看外面的天光,道:“大麥你說的對。我實在不該這麽枯坐一夜。嗯,你讓人送些飯菜來,我用過了,要補覺,沒事的話,不要打擾我。”

 “另外,去讓人問問衡山是個什麽情況吧。 ”

 “哎,婢子這就去準備。”大麥立即高興起來。

 昨夜,徐玫枯坐窗前的樣子,實在讓她萬分擔心。她們從來都沒有見到徐玫有茫然哀痛仿佛心灰意冷心喪若死的樣子。如今徐玫願意用飯還願意休息,那真是太好不過的消息了!

 一口一口,徐玫強迫自己吃下了足夠的東西。

 用完飯之後,她認認真真洗漱,躺到床上之時,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終於沉沉睡去。

 也不過隻睡了兩個時辰。醒來,還不到午時。

 大麥一直守著她,見她醒來之後,一邊伺候她洗漱,一邊道:“衡山公子的家人說,衡山公子昨天一日一夜未歸,眼下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們有打聽到說,有人昨天下午的時候,有看見過衡山公子出城……另外,徐管事說,他已經將尋人的信息按照小姐的要求發了出去,但他畢竟只是一地的管事,權利有限,希望小姐能給家主去信說明情況,那樣會更穩妥一些。當然,還要看小姐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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