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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起》第5章 神秘訪客
  原來,在剛才的毆打過程中,韓諾惟臉上的紗布被扯落了,他的臉露了出來。  韓諾惟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一直走到監室的盡頭,都沒有人攔他。剛剛還對他拳腳相加的那群人,此刻卻隻是用厭惡的眼神盯著他。

  韓諾惟擰開水槽的龍頭,水嘩啦啦地往外流。

  他抬頭看著牆上的瓷磚,一瞬間有點眩暈。

  這怪物是誰?眉骨高高地聳著,交錯縱橫的培根一樣的東西包住了他的眼睛,兩顆詭異的金色眼珠在裡面滾來滾去。鼻子沒有了,只剩下兩個黑乎乎的洞,而嘴巴的半邊好像是熔化了一樣,看起來黏糊糊的。至於那些剩下的部分,也都以一種奇怪的角度蜷曲著。整張臉上沒有一處是正常的皮膚,就像腐壞的屎一樣皺皺巴巴地醃在詭異的液體裡。

  這是人臉?

  韓諾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越笑越厲害,笑得捶胸頓足,笑得喘不過氣。

  他曾覺得過去幾個月都像是做惡夢,很不真實,自己隻要努力睜開眼睛就能醒過來。可是,現在,好像噩夢才剛開始。

  不知不覺,韓諾惟入獄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他無精打采,吃什麽都吐。吐完了,就躺在小行軍床上,眼睛看著上鋪的床板發呆。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吸,同監室的人幾乎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在饑餓與疲乏中,韓諾惟似乎看見了陶白荷微笑的臉:“你的眼睛像混血兒,很漂亮。”但是接著就變成了陶無天憤怒的臉,“她流產了!”他驚恐地瞪大眼睛,又看到了法官那面無表情的臉,“根據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條,放火罪致人死亡、且使他人財產遭受重大損失……”

  一種強烈的眩暈感襲來,韓諾惟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的身體越難受,記憶卻越清晰,種種記憶交疊浮現,讓他窒息。

  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監室的門打開了,幾名獄警走了進來,監室內有點騷動。韓諾惟很想大罵這幫傻子,但是他沒有力氣動彈,也沒有力氣喊叫。

  恍惚中,一個長發的年輕女人彎下腰來,在他脖子上按了一下,接著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一下,然後打開手邊的手提箱,拿出了一些東西。

  韓諾惟癡癡呆呆地任隨她擺布,在昏過去前,他終於意識到一件事:這女人看到他的臉時居然沒被嚇著,十分鎮定。

  韓諾惟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那熟悉的床板。在他的床邊站著一個長臉的瘦皮猴似的犯人,看到他醒來後,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氣,轉頭對331說:“大哥,他醒了。”

  331一搖一擺地走到韓諾惟身邊坐下,韓諾惟隻覺得自己的床都震了起來,“你少動腦筋啊,進了陰陽關你就踏踏實實的,啥也別想。”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你以為陰陽關就你骨頭硬?想死的多了去了,老子都不知道見了多少你這樣的,有死成的嗎?沒有!”他停了一下,看韓諾惟沒有說話,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老子被姓陶的弄進來,判了十年。操!你才判幾年啊?”

  “無期。”韓諾惟突然說道。

  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連331都愣愣地看著韓諾惟。

  “知道為什麽是無期麽?”韓諾惟強撐著坐了起來,“因為我殺人、強奸、放火。”他雖然面目毀損,聲帶卻恢復的不錯,略帶一絲顫抖的聲音在監室中回響,“你們誰犯的事比我重?說來聽聽啊。”331勃然大怒,一把抓起韓諾惟的領子,

“少他媽顯擺,記住了,在這兒,老子說了算!包括你的小命!”  韓諾惟身體仍然十分虛弱,也懶得與他爭辯,隻是盯著331身後的牆壁,一動不動。331當他是服軟了,松開他,又叫了一聲:“萬裕,滾過來!”瘦皮猴趕緊湊上前,像保姆似的坐到一邊守著韓諾惟。

  不知為何,這個冬天的韓城特別冷,連續好幾天都大雨不停。但監獄裡的氣氛卻很熱鬧,因為這天是除夕之夜,犯人們都很開心,一年一度的春節,他們不僅能吃三天好吃的,還可以喝上難得一見的啤酒。

  萬裕看韓諾惟還是老躺著發呆,便來拉扯他,“今天過年,高興點,一會有餃子吃!――你愛吃什麽餡兒的?”

  韓諾惟仍在發呆,就像沒聽見一樣。

  見對方不理睬自己,萬裕有點不爽,正要與他扯皮,忽然獄警在門外喊道,“2201!”――這是韓諾惟的編號,但他並沒有什麽反應。

  萬裕趕緊推了推韓諾惟,“叫你呢,趕緊起來!”

  獄警聽到沒啥動靜,很不高興地說:“2201,有訪客!是不是不見了?”

  眾人頓時投來羨慕的眼光,能有人來探監一向是犯人們最高興的事情,韓諾惟入獄才兩個多月,就有人來看他了,尤其還是在過年的時候。有人小聲說了句,“媽的,有的人就是命好。”

  韓諾惟這才反應過來是有人來看自己了。他環顧監室一周,然後看著萬裕,口吻是難得的客氣,“你能不能幫我把臉蒙上?”

  萬裕腦子倒也靈光,找了一條舊毛巾,然後扯爛了,再綁在一起,弄成個短圍巾的樣子,系在韓諾惟的臉上,把他的臉捂了個嚴實,隻稍微露出一點眼睛。韓諾惟看著萬裕忙活,低聲說道,“謝謝你。”

  獄警已經不耐煩地在門外催促了好幾次,“快點!”

  萬裕咧嘴一笑,“快去吧。我們可不等你,來晚了就沒餃子了。”

  韓諾惟滿含希望地走向會客室,他想家人在看到了自己深陷囹圄的新聞後,一定會設法打官司救自己出去。

  但他無論如何沒想到,等在會客室的人是陶無天,和陶白荷。

  一見到韓諾惟臉上的毛巾,陶白荷就有點激動,“你的臉……”

  韓諾惟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如果說現在有誰是他最不想見到的,那大概就是陶家的人了,無論是精心打扮的陶白荷,還是一身警服站在她背後的陶無天,都讓他感到極其不自在。

  他說不清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在中心醫院住院的時候,他多麽希望陶白荷能來看看自己,可是,陶白荷沒有來。在他被警察帶走,羈押在看守所的時候,陶白荷也沒有來。等他終於被判有罪,鋃鐺入獄後,陶白荷卻來了,這真是令人諷刺的關懷。

  “小惟……”陶白荷的眼圈變紅了。

  韓諾惟看不得她的眼淚,趕緊說,“我沒事。”

  陶白荷抓緊了手提包,顯然十分激動,“我去看過你父母了。”

  韓諾惟哆嗦了起來。

  “別緊張。我沒說什麽。不過他們看了報紙,也都知道了。”

  “不是我乾的!你!你知道的!”韓諾惟憤怒地撲到窗子上。

  “2201!”獄警看他站起來,立刻大喝一聲。

  “快坐下!”陶白荷連連擺手,“你父母都相信你是清白的!真的!”

  韓諾惟覺得一陣氣血上湧,他深呼吸了好幾下,強迫自己鎮定,然後坐了下來,“我媽怎麽樣了?”

  “你不要激動,你聽我說。”陶白荷緊張地說,“你母親不太好。”

  “她病情惡化了?”

  “沒有,隻是你母親知道你出事後,暈厥了一次,不過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隻是還在住院。你父親在為你的事情奔波。”

  “不用管我,我在這兒挺好的,跟他說,先顧我媽。”

  陶白荷一臉心痛,她衝著身後的陶無天招了招手,“他們的食堂在哪兒?今天過年,我想請他吃頓飯,行嗎?”

  韓諾惟沒想到這監獄的食堂居然還有包廂,更沒想到陶無天的權限還挺大,居然真的讓獄警帶他進包廂吃飯。

  陶無天衝押送韓諾惟的獄警笑了一笑,塞了兩包煙到那人口袋裡,一面低聲說,“哥們,幫他開下,讓他吃頓好飯。”那人看了看韓諾惟,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給他解開了手銬。

  韓諾惟有些不解地看著陶無天,那一記重拳帶來的痛感他並沒有忘記。陶無天倒是十分平靜,給他點了一桌子菜,還叫了三瓶啤酒。

  “今天除夕,你們不回家不要緊麽?”韓諾惟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乾我們這行,不回家很正常。”陶無天為他打開酒瓶,遞了過去,“至於白荷,那是專門來看你的。哎,你把毛巾拿了吧,戴著不方便吃東西。”

  韓諾惟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解開毛巾。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戀人嫌棄厭惡他這張醜臉,他也就認了。毛巾從他臉上滑落的一刹那,陶白荷一聲尖叫,嚇得捂住了眼睛,但很快又放了下來,她不敢再看韓諾惟,隻得求助地看著陶無天。陶無天自恃見過不少凶殺現場的屍體,不是膽小之人,但也被嚇了一跳。他一把抓住韓諾惟的肩膀,“你不是住院住了兩個多月麽?就給你治成這樣?”說到後面,他也有些激動。

  韓諾惟笑了起來,戀人的反應令他心灰意冷。那張紅肉橫生、沒有鼻子的臉孔,笑起來當真是有說不出的恐怖:“天叔,您現在是不是能相信我一點了?您見過哪個縱火犯把自己燒成這模樣的嗎?”

  陶無天的臉抽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時,韓諾惟的臉色突然變了,他死死盯著陶白荷放在桌上的手。

  只見陶白荷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纖細的鑽戒。

  陶白荷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頓時手足無措,十分尷尬。還好陶無天反應比較快,趕緊打圓場說,“小韓,我雖然不知道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想你倆相識一場,也算有緣過。今天是除夕,大家吃個團年飯。不開心的,都會過去的,你父親不是正打算上訴嘛。”

  韓諾惟低頭不語,半響,他抬起頭說,“天叔,感謝您的好意,能不能,讓我和白荷獨處一會兒,一會兒就行,我想單獨跟她說幾句話。”

  陶白荷的臉色變得蒼白,她恐懼地看著自己的叔叔。陶無天有點為難地說,“帶你進包廂吃飯、給你摘銬子,都是破例了,也是陰陽關的老孫跟我有點交情,才賣我的面子。按理說,獄警都該在邊上盯著你吃飯的,你這要求……”

  韓諾惟低聲說,“求求你了,天叔,給我五分鍾就行。您就站在包廂門口,這包廂有窗子,您什麽都能看到。萬一我有什麽反常,您就進來。”

  他看著陶白荷那躲躲閃閃的眼睛,心裡一陣陣難過,“白荷,我永遠不會傷害你。我隻想說幾句話,說完,咱們就徹底兩訖。”

  陶白荷聽到這兒,轉頭看了一眼陶無天,輕輕地點了點頭。

  陶無天歎了一口氣,“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他轉向陶白荷,“白荷,有不對就喊啊,我就在門口。”說著,走出去,帶上了門。

  韓諾惟站了起來,陶白荷十分緊張,“你,你就坐那兒說吧,我聽得到。”

  韓諾惟苦笑了一下, “我隻是想再仔細看看你。”

  陶白荷將臉側過去,但又覺得這樣不太好,隻好又轉回來,“小惟,你別怪我。我……我真的是沒有心理準備。我聽說你住院了,給你打了好多電話發了好多信息!我,我還去看過你,你住的病房是202,我說的對不對!可是那些警察不讓我過去!”

  韓諾惟深深地望著她,輕聲說,“我不怪你。”

  “可我怪我自己。小惟,我知道你受苦了,我去求過我爸!可他們說,不是你坐牢就是我……小惟,你恨我吧!”

  韓諾惟牽起陶白荷的手,“我不恨你,真的,是我自己的命,我認了。你,有人照顧也好,省得我牽掛。”

  陶白荷的眼淚流了下來,“是我爸非要我跟他的,而且……”她說不下去了,從包裡翻出紙巾來擦眼睛。

  韓諾惟摸摸她的頭髮,“別太責備你自己。”

  陶白荷擦乾眼淚,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對了,小惟,我有個事兒問你。”

  “你說。”

  “那天之後,我又悄悄去地下室找過了。我想說不定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是意外起火的。我知道那張紙肯定是燒掉了,但是那個核雕或許還有碎片,還有琥珀,說不定還在!可是,我翻了好久也沒找到。”

  陶白荷說著,像是鼓足勇氣一般,小心翼翼地看著韓諾惟,“小惟,你還有印象麽?那塊核雕裡邊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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