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勝利航線 第七十四節 老天爺幫忙

　第六特混艦隊發出的電報不但被第一特混艦隊收到了，也被在其西北方向大概四十多海裡外的第三特混艦隊收到了。 當時，常薦新也感到很奇怪，按理說，如果谷甄雲要前來與他會合的話，就不應該出現在那一海域。 相反，如果谷甄雲不打算與第三特混艦隊會合，仍然按照之前的方式撤出海峽，也不應該出現在那一海域。 為第六特混艦隊出現在了最危險的地方?常薦新沒有時間去多考慮，因為此時第三特混艦隊也在危險海域，仍然沒有脫離英國轟炸機的打擊范圍，只要有一架英國轟炸機在去攻擊第六特混艦隊的時候迷路的話，就很有可能撞上第三特混艦隊，而第三特混艦隊更靠近英國本土，靠近撲茨茅斯港，那時候，第三特混艦隊就將遭到滅頂之災。 所以，在這個時候，常薦新考慮到的是怎麽逃出去，怎麽讓第三特混艦隊安全離開英吉利海峽！

　常薦新在戰場上的運氣一直不錯，比他的老搭檔雷少卿好得多，可常薦新並不是那種依靠運氣來獲得勝利的將領，更不是依靠運氣逃脫敵人打擊的指揮官。 比起谷甄雲在指揮第六特混艦隊時的部署，常薦新在指揮第三特混艦隊撤退時的部署就更加的到位，也更加的有效。 也正是這些部署，最終讓第三特混艦隊化險為夷，成功的逃出了英吉利海峽。

　首先就是在天氣預測方面，第三特混艦隊做的準備工作更為充分。 在天亮前，也就是在與英國本土艦隊地炮戰剛剛結束的時候，常薦新就下令氣象偵察機去探測海峽內部的天氣變化情況，因此在決定撤退的時候，他掌握的天氣預報就更為準確，知道在海峽北部海域出現了暴雨區，從而讓艦隊轉向。 避開了英國轟炸機的打擊。

　在轉向之後，常薦新繼續派出了數架氣象偵察機。 並且讓氣象軍官對天起的變化情況隨時進行報告。 到八點左右，常薦新已經敢肯定，如果在九點半之前艦隊不遭到攻擊地話，那麽他就可以安然無恙的進入暴雨區，然後在暴雨地掩護下離開英吉利海峽，去與第一特混艦隊會合，完成這次的作戰行動。

　可是。 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天氣的變化情況也不是常薦新可以控制的，英國皇家空軍也絕不是傻蛋。 在發現了第六特混艦隊之後，英國皇家空軍的指揮官就發現，這支艦隊裡只有四艘戰列艦，而之前他們收到的皇家海軍提供地消息裡卻聲稱有至少五艘戰列艦，而且後來從“厭戰”號發回的電報中還提到了另外四艘戰列艦。 因此，在轟炸機攻擊第六特混艦隊之前，英國皇家空軍的指揮官就判斷。 有兩支唐帝國海軍的艦隊在海峽內部活動，偵察機只找到了其中一支艦隊，沒有能夠找到另外一支艦隊。

　做出這一判斷之後，除了最先出發的那八個“蚊”式轟炸機中隊之外，另外的幾個轟炸機中隊都被命令放慢了飛行速度，並且在海峽北部海域上空待命。 同時。 之前派出去尋找唐帝國艦隊行蹤的那批偵察機也都接到了新的命令，擴大了搜索范圍。 也就是說，此時第三特混艦隊已經不再安全，至少有30多架偵察機在尋找其行蹤，還有近百架掛著炸彈與魚雷地轟炸機在空中待命，隨時準備前往發動攻擊！

　常薦新並不知道英國皇家空軍的判斷，可他明白，只要艦隊還在海峽內活動，只要艦隊還沒有進入暴雨海域，那麽艦隊就不會有半點安全。英國人的偵察機隨時有可能發現第三特混艦隊。 而英國的轟炸機也就隨時有可能到達。 在此情況下，常薦新做出了新的部署。 他首先將氣象軍官叫到了司令艙來，由氣象軍官與航海參謀共同確定艦隊的航向，根據氣象地變化情況隨時調整艦隊的航行方向。 另外，他還將更多的驅逐艦派了出去，擴大了艦隊的防空警戒范圍，而這絕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也許常薦新並不清楚在惡劣天氣下雷達的探測距離會縮短多少，另外他也不知道那些木頭做的轟炸機很難被雷達發現。 安排更多的雷達警戒戰艦，並且擴大艦隊防空警戒范圍，這只是艦隊防禦中一個非常基本的部署。 任何一名冷靜的，意識到了危險地指揮官都會在防禦作戰中做出這樣地部署。 可完全相反的是，谷甄雲就沒有做出這樣地部署，不然第六特混艦隊也不會遭到突然打擊吧。

　當時，有六艘驅逐艦被部署在了艦隊北面，與艦隊旗艦的距離都是10海裡左右，每艘驅逐艦負責30度夾角方向上的警戒任務。 這樣一來，位於旗艦正北面的那艘驅逐艦距離英國本土大概也就20海裡左右，而每艘驅逐艦之間的陸離大概6海裡，因此，這六艘驅逐艦能夠確保發現出現在艦隊北面的任何一架飛機，而不會讓敵機穿過其警戒空域，靠近艦隊。 當時，在英國本土南部地區上空待命的那幾個“蚊”式轟炸機中隊距離最近的一艘驅逐艦也就大概20多海裡而已！

　為了確保艦隊不被發現，常薦新還在艦隊的東南方向，也就是朝向第六特混艦隊的方向上部署了兩艘驅逐艦。 而這兩艘驅逐艦距離戰列艦編隊最後面的“南昌”號大概10海裡，其與第六特混艦隊的距離不到30海裡。 這個距離也非常的近了，可以說，如果這兩艘驅逐艦再向第六特混艦隊靠近一點的話，就很有可能被攻擊第六特混艦隊的英國轟炸機發現，從而導致第三特混艦隊暴露。

　完成了這些部署之後，常薦新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已經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而第三特混艦隊也一直保持著30節地速度向西北方向航行。 艦隊的航向一直在調整，每過五分鍾，就會有新的氣象報告發回來，前方的那幾架氣象偵察機一直在嚴密的監視著暴雨雲層的運動情況，航海參謀就根據暴雨雲層的運動情況調整艦隊地航向，以確保艦隊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進入暴雨區。

　在收到了第六特混艦隊發出地電報後，常薦新沒有回電。 此時他的回電也幫助不了第六特混艦隊。 總不能讓第三特混艦隊轉向返回戰場，去掩護第六特混艦隊吧。 也根本沒有人要求第三特混艦隊舍己救人，相反，第三特混艦隊比第六特混艦隊更為重要，如果以犧牲第三特混艦隊為代價去拯救第六特混艦隊，而且還是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去救援第六特混艦隊的話，那麽常薦新肯定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第三特混艦隊的行動並不是臨陣脫逃。 屬於第三特混艦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現在是在全速撤退。 從大方面看。 這也是一場戰鬥，而第三特混艦隊只要安全撤出海峽，那麽就獲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常薦新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他沒有回去救援第六特混艦隊，甚至沒有發出電報。 英國人肯定在密切地監視著海峽內部出現的一切電磁波信號，就算通過無線電偵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才能夠確定無線電波出現的大概地點，可也不能冒這個險。 結果，在第六特混艦隊拚死抵抗英國轟炸機的打擊的時候。 第三特混艦隊仍然在全速撤退！

　到八點四十五分，即“松江”號與“合肥”號已經被炸傷，“福州”號遭到圍攻，正在奮力反抗的時候，第三特混艦隊的好運氣結束了。 位於旗艦東北方向上的2號雷達警戒戰艦發來電報，該驅逐艦上地雷達探測到了一架正在向艦隊逼近的飛機。 而且確認是英國人的飛機。 五分鍾後，位於“南寧”號右側的巡洋艦上的雷達也探測到了這架飛機，並且判斷其為一架慢速度的偵察機。 到八點五十三分地時候，“南寧”號上的官兵用肉眼都能夠看到這架敵機了。 這確實是一架英國人的飛機，而且是一架雙翼偵察機。 可惜的是，當時為第三特混艦隊提供掩護的戰鬥機已經被常薦新安排去掩護第六特混艦隊了，戰艦上的官兵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架水上飛機在高射炮的殺傷范圍之外悠閑徘徊。 雖然附近好幾艘巡洋艦上的大口徑高射炮都朝其打出了炮彈，但是這架偵察機足足在第三特混艦隊東北方向上徘徊了十多分鍾，才最後離開。

　到敵偵察機飛走的時候，已經快九點過十分了。 常薦新此時一點都輕松不起來。 在兩分鍾前。 他詢問了航海參謀。 確認艦隊至少還需要近20分鍾地時間才能夠進入暴雨區。 此時，戰艦上地官兵已經可以看到西北方向上那黑壓壓的暴雨雲層了。 可問題是。 20分鍾地時間，足夠轟炸機群組織起一次致命的打擊，而那架偵察機足足在艦隊附近徘徊了十幾分鍾，有足夠的時間將第三特混艦隊的行蹤報告回去，而此時艦隊距離英國本土不超過30海裡，如果英國的轟炸機群來得及時的話，那麽在進入暴雨雲層下方的時候，第三特混艦隊就將遭到英國轟炸機的打擊！

　實際情況比常薦新所想像的還要糟糕。 在偵察機發現了第三特混艦隊，並且發回了偵察報告之後，之前一直在英國本土南部上空待命的那那5個中隊的“蚊”式轟炸機，以及為其護航的3個中隊的“野馬”式戰鬥機在八點五十五分的時候就接到了命令，隨即就朝第三特混艦隊飛了過來。 當時，這些戰機距離第三特混艦隊大概40海裡左右，就算以巡航速度飛行，也最多只需要15分鍾的時間就能夠到達第三特混艦隊上空。 可那架偵察機犯的一個錯誤最終讓英國轟炸機群錯過了第三特混艦隊。 偵察機在發出報告的時候，因為遭到了戰艦上高射炮的攻擊，導航員在發報的時候手忙腳亂，將第三特混艦隊所在的坐標弄錯了一個數字，結果轟炸機是朝著第三特混艦隊的後面飛去的，到九點過十分，也就是在那架偵察機離開第三特混艦隊上空之後發出了第二份偵察報告，在這份偵察報告裡才提到了第三特混艦隊的準確坐標。 而前往攻擊的轟炸機群是在九點十四分的時候收到新的命令的。 此時，轟炸機群距離第三特混艦隊大概有40海裡，幾乎就要飛到第六特混艦隊上空了！

　這些轟炸機轉向後就開始加速。 英國皇家空軍的指揮官也判斷出第三特混艦隊準備躲到暴雨雲層的下方去，必須要趕在此之前將其攔截下來。 即使這些轟炸機以最快的速度飛行，也需要大概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才能夠追上第三特混艦隊。 也就是說，這些轟炸機最快也只能在九點二十五分左右到達第三特混艦隊上空。

　位於艦隊東南面的那兩艘驅逐艦是在九點二十分的時候發現了逼近的英國轟炸機群的， 常薦新也是在這個時候收到了戰鬥警報的。 此時，艦隊距離暴雨區大概還有3海裡的距離，而且暴雨雲層正在向東運動，因此實際上艦隊只需要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能夠鑽到暴雨雲層的下方，避開轟炸。 因此，在接到了驅逐艦發來的報告的時候，常薦新沒有讓艦隊轉入防空作戰陣型，因為這會降低艦隊的航行速度，同時耽擱寶貴的時間。 他必須要跟敵人搶時間，就算敵人的轟炸機有幾分鍾的攻擊時間，只要能夠堅持過這幾分鍾，那麽艦隊，至少是絕大部分主力戰艦就將化險為夷！

　雙方就向是在賽跑一樣，也許這會讓人覺得有點荒謬，可是當時第三特混艦隊確實只有這一條出路。 而就在常薦新萬分焦急的時候，天氣再次出現變化。 原本一直在向東運動的暴雨雲層在到達了英國海岸線附近後，因為受到地面高壓空氣的推動，開始向東南方向運動，也就是朝著第三特混艦隊而來。 對常薦新以及第三特混艦隊的官兵而言，這無疑是一條好消息，這樣一來，艦隊就能夠更快進入暴雨雲層的下方海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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