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背著羽東,羽東那兩條血淋淋的手臂無力的垂在他的胸前。秦震都不忍心看了,只知道背好了他悶頭快跑!秦震明白,這八音之陣不過才出來了兩樣,那其余的幾樣肯定是足夠要他們命的了!所以趁著現在機關輪轉的時間,要趕快跑出這五重天才行! 顧不上自己身上被琴弦劃破的傷,背著羽東,秦震倒也不覺得累。沒想到羽東竟然那麽輕,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他平時動作如此輕盈的原因?
老顧和薑旗在一旁扶著,顧傑嘴裡還一直急切的喊著:“東少、東少!你可不能出事兒啊,誒誒,你這血一直止不住可該怎麽辦……?”老顧盯著羽東雙臂持續留下的鮮血,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而這時,羽東將頭轉向了秦震的耳邊,然後在他耳邊用很虛弱的聲音說了一句:“前面有人……”
“啊?!”秦震和顧傑都聽到這句話了,連忙喊住了前方開路的薑旗。薑旗微微愣了一下,大概是由於羽東的傷勢,他的心緒很難平穩,所以影響了平日裡那高超的覺察力吧!
薑旗頓了一下,觀察著四周。大概半根煙的功夫,前方竹林中果然朝著他們徐徐走來了一個人影。
秦震偏過頭對背上的羽東輕聲說道:“你告訴我實話你到底是不是個人類?都傷成這德行了,竟然還能察覺出那麽遠之外有人走過來。”
羽東的頭就垂在秦震的肩上,閉著眼睛,沒有答話。就好像說完那句話之後他就睡著了一樣。
遠處的人影越走越近,秦震背著羽東提起了一萬分的戒備,心想羽東啊,別說哥們兒不仗義,一會兒要是真出現了什麽狀況,我肯定是背著你先跑。萬一要是沒躲過去,我也絕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
薑旗和顧傑這時很自然的擋在了秦震前面,一臉殺意的看著正在朝他們走來的人。人在這種環境中呆的時間久了之後,難免會有些草木皆兵。
別看他們與魔君未曾謀過面,但是秦震卻一眼就能感覺的出來那個人絕對不是魔君。
只見那個男人穿著黑藍紅相間的苗族褲褂,頭上包著苗族青布帕。胸前也佩戴著奇特的銀飾,走起路來沒什麽聲音。身上斜挎著一個苗族手工的布袋,上面繡著很古怪的圖騰。
他身材精壯、古銅色的皮膚顯得很結實健康。面色友善,十分從容的走到了秦震他們的面前,然後微微擺著手說道:“貴客們不要緊張,我叫卡餒奇,我是來帶你們見魔君的。”
“帶我們見魔君?”顧傑十分懷疑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那男子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衝顧傑身後的秦震說到:“嗯!來,您先把他放下。”說著,卡餒奇指了指秦震背上的羽東。
秦震死死的背著羽東,十分戒備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冷冷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卡餒奇有些錯愕,在他理解了秦震的保護心理之後,這才微微笑了一下,十分恭敬的說道:“您不必擔心我會傷害這位貴客,因為如果他不能及時得到止血和救治的話,是活不到魔君面前的。魔君如果想殺他,放任你們繼續就是了,沒必要派我前來。”
“貴客個姥姥!!你們這個山頭兒都是那麽迎接貴客的?!”顧傑憤怒的吼著,好在被薑旗及時製止了。
卡餒奇也並不生氣,反而還禮貌的對顧傑鞠了個躬,似乎是在表達著歉意。
雖然秦震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但是看著羽東現在斌體鱗傷的狀況,最終還是不得不猶豫著把他放了下來。
因為秦震知道,卡餒奇沒有說錯,如果羽東不及時救治一下的話,他可能真的會沒命! 秦震現在隻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已經被羽東的血浸透了,這時只能輕輕的放下羽東,讓他靠坐在一旁的石頭邊上,然後輕聲問道:“羽東,你能聽見我說話嗎?魔君派來了人說要給你療傷,還說會帶咱們去見魔君……我不知道能不能信。”
羽東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在聽完了秦震的話之後,他卻微微的點了點頭。
見羽東點了頭,秦震這才從羽東的身邊讓開,然後回過頭看向了卡餒奇,示意他可以靠近羽東了。
卡餒奇看到秦震終於答應了讓自己為羽東救治了,連忙從身上拿下了斜挎著的布包,蹲在了羽東的身邊。然後從包裡又拿出了幾個小瓶子,瓶子裡裝的似乎都是粉末。
“等等!這是什麽?”秦震在後面警惕的問道。這可並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在見識了這五重天之後,他怎麽敢輕易的相信魔君手下的人??
卡餒奇舉起瓶子對秦震一臉真誠的保證道:“您放心,這是苗寨第一療傷藥!灑在傷口上很快就能止血,而且能使傷口快速愈合,好好休息一會兒他就可以站起來的。”
秦震將信將疑的把那瓶子拿了過來,看了一眼卡餒奇,然後果斷擰開了瓶子直接灑在了自己的傷口上!剛開始有一陣極度清涼的陣痛,之後隨著疼痛的緩解,果然見了奇效。這東西就好像是傳說中的神仙藥一樣,秦震眼看著傷口慢慢的愈合了!而且疼痛感也漸漸消失了!
等到秦震以身試藥完畢之完,感覺並沒有什麽異常。這才又將瓶子還給了卡餒奇。然後一臉堅定決絕的說道:“如果你能救了他,我萬分感激。但是如果你敢對他做別的,那我們拚盡了全力也會殺了你。”
卡餒奇聞言眼神明顯的驚了一下,然後他對秦震鄭重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就馬上開始為羽東療傷。
而身旁的薑旗和顧傑,這時看著秦震卻也微微一怔!
這還是秦震嗎?他剛剛說出那兩句話時候的樣子,甚至能看到羽東身上的影子。
不可否認,從大漠到忘川,從西北到西南,從王斌失蹤一直到現在,這其中經歷點點滴滴的驚心動魄,完全足以改變了一個人。秦震似乎就是在這不經意間發生著某些轉變。
又過了一會兒,羽東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身上的傷口也奇跡般的在愈合。只不過之前已經止血過多的他,現在看上去仍然還是一臉的蒼白,十分虛弱。
卡餒奇看到羽東醒了過來,高興的舒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秦震,那感覺就好像是在說:你看,好了吧?我沒害他吧?
秦震看見羽東終於從鬼門關回來了,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總算是放了下來。秦震很正式的對卡餒奇頷首說了句謝謝。
不過卡餒奇卻擺了擺手說道:“您不必這樣,我可擔不起啊。是魔君派我來救你們的。一會兒等這位貴客的身體好轉一些之後,我就帶你們去見魔君。”
顧傑這時在一旁冷哼了一聲說道:“讓那百鬼魔君少他/媽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吧!東少和我們能傷成這樣,完全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現在說什麽派人來解救,不覺得假了點嗎?”
話雖如此,秦震還是覺得不能和魔君的關系太惡化。不管怎麽說,羽東活過來了,這才是最主要的。於是他揮手打斷了老顧,對卡餒奇說道:“別怪我兄弟言語過激,實在是我們為見魔君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我們剛過了五重天,就已經命在旦夕了。難道這樣魔君就已經願意見我們了嗎?”
卡餒奇微笑著恭敬答道:“萬事在歷盡了坎坷之後,總會否極泰來的。這位貴客已經身負重傷,你們是過不去六重天的了。所以魔君才派我來接你們。能過了這五重天,已經絕非凡人了。我實在是很欽佩各位。”說著,這小卡同志還表現出了一臉敬仰的表情。
秦震搖頭苦笑,覺得這魔君都堪比西遊記中的如來了。明明可以讓猴子一個跟鬥就把經文帶回到東土大唐,但是他偏要讓唐僧師徒歷盡八十一難方能見真佛真經。話說這就叫做在劫難之中參透、頓悟、重生。
不過既然羽東從死亡的邊緣活過來了,魔君現在又免了他們剩下的四重劫難,他們當然是求之不得。畢竟,再耽誤下去的話,即使他們不死在魔君的九重天裡,也會死在九龍詛咒之上了。
羽東自從醒了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而是一直在閉目養神,好像是在極力的恢復調息自己的身體。他知道,自己是他們這四個人中的一根頂梁柱,誰倒下他都不能倒下。而且他還要繼續守護他想要保護的人和事。
秦震他們三個也互相幫忙的用那藥末處理了一下傷口。還真別說,這藥的功效真的很神奇。以至於秦震忍不住對卡餒奇問了一句:“敢問這藥末是什麽草藥製成的?為什麽會有那麽立竿見影的功效?”
卡餒奇微微愣了一下說道:“這蠱粉不是由草藥製成的呀!這可是由魔君親自煉化的百蠱研磨而成,很珍貴的。 ”
秦震他們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當下就聯想到了那百蠱屍魔的惡心樣子!!此刻他們都恨不得馬上跳進忘川去洗個澡!!這、這粉末敢情是蟲子們的屍體?!
秦震的軟體動物恐懼症頓時發作了,隻覺得一陣惡心,忍不住的乾嘔了起來。
卡餒奇很奇怪的偏著頭看了看秦震,然後關切的問道:“貴客,您哪裡不舒服嗎?我這裡還有一些不是外敷粉末式的治病蠱蟲,可以內服的……”說著卡餒奇極其大方的就伸手翻向了自己的布包……
“不要!!!”秦震捂著嘴,示意卡餒奇不要再說下去了,更不要把那些玩意兒拿出來!!
顧傑這時候不知道從旁邊哪裡撿回來了一個很精致的木雕方盒,大小就像是墨鬥差不多。
他把那個東西拿到了卡餒奇面前問道:“誒我說,這是什麽玩意?”
卡餒奇端詳了一會兒那個木盒,然後認真的回道:“哦,這個是琴魘的機關。琴弦就是從這裡射出去的。”說著,他指了指那木盒一端的龍口。
他說的是平常無奇,可是卻提起了老顧百分之五百的好奇心!在這東西上吃了那麽大的虧,怎麽也得找補回來才行!要是研究明白了這個玩意兒,以後不就成暗器高手了?就算是俊小哥來了也不管用啊!退一萬步來說,實在用不上,拿出去換倆零花錢花也是好的嘛。
嗯,這木盒上的龍頭雕刻實在是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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