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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話》第21章 讓福來當組長
  這天晚上,陳觀在小小的五龍峪掀起的滔天巨浪一浪接一浪,一浪漫過一浪!

  李志強和譚奇在陳觀打好收條後就離開了五龍峪,率領縣局趕來的民警、特警、帶著朱所長,返回縣城去了。

  陳觀兜裡揣著1萬元現金,送走李志強、譚奇後回到了家裡。

  陳家院子裡的酒席還在繼續,猜拳聲一聲接一聲。

  陳觀喊過母親,拉著母親的手去了父母住的上房。

  進房間後,陳觀掏出1萬元交給鄭玉蓮,要她收起來,說是回頭還要用。

  鄭玉蓮啥時候見過這麽多錢,一下就驚呆了,半天才聲音顫著問兒子:“觀子,咱人窮志不短,你給媽說清楚,這錢是哪來的?”

  陳觀低聲給母親說了一遍公安局非要賠償1萬元的經過,鄭玉蓮一聽就說:“該!姓朱的太猖狂了,賠1萬應該的!這錢咱得拿!”

  說完,鄭玉蓮壓低了聲音,輕聲問到:“觀子,這錢真的是咱的了?”

  陳觀點點頭。

  鄭玉蓮又低聲問到:“咱拿了這錢,趕明兒公安局不會後悔、翻臉吧?他們不會再來抓你吧?”

  這事兒陳觀原來也吃不準,公安局是強勢部門,譚奇要真的是後悔了、翻臉了,有的是辦法讓陳觀吃不了兜著走。不過,陳觀現在不怕了,白紙黑字寫的清楚,這不是補償,是明水縣公安局發給自己的警風監督獎獎金,到什麽時候都不會有問題,加上他不想讓母親擔心,就搖搖頭,堅定地說到:“不會!”

  鄭玉蓮慌忙走過去把門關上,這才走回來從兜裡摸出鑰匙,上炕,跪在炕上,開了箱子,把1萬元放進去鎖上,扭身高興地對陳觀說:“這下好了,咱有錢了,再也不受窮了,我兒說媳婦不發愁了!回頭你上班了,趕緊找對象,早點結婚生孩子,媽也跟著你享享福!”

  陳觀嘿嘿一笑,轉身走了出去,到院子裡繼續招呼大家喝酒了。

  龍灣鎮的黨委書記、鎮長沒有走,他們領著五龍峪村兩委的幹部們連夜開會,研究如何處理白愛國、白保國弟兄兩個帳目不清的事情。

  龍灣鎮派出所的所長、指導員也沒有走,他們等著書記、鎮長研究完對白愛國、白保國的處理意見後,好對這弟兄兩個實施拘留。

  李志強是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他說責成龍灣鎮派出所對白愛國、白保國進行治安拘留,那就是命令,派出所必須執行!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白愛國、白保國弟兄兩個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有人能包庇他們。龍灣鎮黨委書記、鎮長親自主持的五龍峪村兩委會議很快就作出了決定,罷免了白愛國的五龍峪組組長職務,解除了白保國五龍峪村電工用工合同,五龍峪組組長由村民選舉產生,電工也由村民重新推選。

  村兩委會議結束後,鎮派出所乾警當即去了白愛國、白保國家,口頭傳喚他們兩個到派出所就誣告陳觀、賄賂民警兩事接受調查。

  白愛國弟兄兩個傻眼了,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局,在婆娘、孩子的哭聲中,不得不老老實實地上了派出所的三輪摩托車,去接受訊問去了。這一去,等著他們的就是治安拘留。

  書記、鎮長走了,派出所的人也走了,

村支書徐忠厚領著兩委班子的幹部去了陳觀家的大院,現場召開五龍峪村民小組會議,宣布了村兩委免去白愛國組長職務、解除白保國五龍峪電工用工合同的決定,組織選舉五龍峪村新的組長。  五龍峪村是五龍山區最大的村民小組,40多戶人家,200多口人。選舉村民組長這樣的事情,家家戶戶都得有代表在場,包括白愛國、白保國的婆娘都被喊來了。

  人多嘴雜,吵吵嚷嚷,年輕人選年輕人,年齡大的選年齡大的,各選各的,互不相讓。

  小組長不算啥官,但是手裡有權。誰家想批個宅基地、新媳婦想入戶口、調整土地,都得經過村民組長的手。五龍峪人都知道,白愛國之所以能當組長,是村支書徐忠厚支持的結果。白愛國一當組長,就讓兄弟白保國當電工,弟兄倆仗著徐忠厚的支持和妹子白愛月是村婦聯主任,在村裡橫的不行。現在好不容易扳倒了白愛國弟兄兩個,村民的心思一下就活潑起來了,都想自己當組長或者是推選和自己親近的人當組長。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小小的五龍峪組,也分著幾塊、幾派!

  看看一時半會兒選不出來,徐忠厚站起來喊鄉親們靜一靜。

  等嘈雜聲停息後,徐忠厚說今天是陳觀畢業分配回家擺酒席,按理說也不是選舉五龍峪組組長的好時候。既然鄉親們意見不統一,今晚推選五龍峪組組長的事情暫停,過幾天村兩委再來組織選舉。暫時間五龍峪組組長由村婦聯主任、村兩委駐五龍峪組幹部白愛月代理。等選出了新的五龍峪組組長,白愛月再向新組長移交工作。

  徐忠厚的話讓五龍峪組的村民們一下子就楞了,吵嚷聲停了,滿院寂靜!

  陳觀上大學時戶口遷走了,在五龍峪村沒有選舉和被選舉權,因此,開始選舉五龍峪組長時,陳觀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吭聲。

  徐忠厚一說這話,陳觀一下就惱了,這徐忠厚太欺負人了,剛剛把白愛國、白保國弟兄兩個送進派出所,他就又讓白愛月代理五龍峪組長,把五龍峪200多口人當小孩玩呢!

  陳觀“噌”地一下就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兩眼直視徐忠厚:“忠厚伯,我能說幾句話麽?”

  徐忠厚當五龍峪村支書時間長了,威望很高,說出來的話一口唾沫一口釘,沒有人敢反駁的。再說,他之所以說暫停選舉,讓駐村幹部白愛月暫時代理五龍峪組組長,從程序上講並無不當之處。

  徐忠厚看了陳觀一眼,說到:“說吧,觀子!”

  陳觀吸了口氣,盡量讓語氣和緩一點,開口說道:“忠厚伯,五龍峪組今晚就能選出自己的組長。我想和鄉親們說幾句話,行不?”

  徐忠厚笑了:“好啊,能選出組長最好!說吧!”

  陳觀看了看滿院的鄉親們,大聲說到:“選組長是為了帶領大家致富,不是為了選個自己人好多批份宅基地、多分二分田,值得吵吵嚷嚷麽?”

  村裡的人都不傻,知道這是陳觀在硬頂徐忠厚、在替全村人爭口氣,都不吭聲,眼睛全部看著陳觀。

  陳觀說,五龍峪要發展,不能再走祖祖輩輩的老路,守著山林和土地過日子,得在土地上做文章。比如大家都知道夏收結束種豆子、晚玉米,所謂夏季吃糧、秋季花錢,但是大家不知道種煙就比種小麥和豆子賺錢,一畝煙能純收入2000元以上。還有,大家都知道種蔬菜賺錢,一畝菜園子頂三畝莊稼,可由於五龍峪距離縣城遠,距離水泉更遠,種出的蔬菜賣不出去,只能自己吃,換不成錢。但是,大家不知道如果全村集中隻種一種蔬菜,比如專門種大蔥、種芹菜等,就可以成立個蔬菜運銷公司,聯系水泉、省城或者是西京的批發市場,成卡車成卡車的收購銷售,那不就換成錢了麽?

  五龍峪水好地好,種啥長啥,也正因為如此,五龍峪人祖祖輩輩都以為靠著土地就能活人,很少外出打工,相對比較保守。象白家的白德榮一支之所以能走出五龍山區,那是因為白德榮受的教育使然,普通老百姓可沒有那麽寬的眼界。

  陳觀的話聽在鄉親們的耳中就象聽說書一樣,感覺很美。年齡大的村民,聽著都不吭聲,因為陳觀說的他們沒有見識過,很難相信。

  年齡大的人不信,年輕人信。就聽李福來大聲喊到:“觀子說的對。廣播上、報紙上都說了,人家山東壽光的人種大棚蔬菜,一家一年收入都是十萬、幾十萬。咱五龍峪要水有水,要地有地,也能種大棚蔬菜!”

  可能是覺著自己喊的不夠響亮,大家可能聽不清,李福來索性跳到了板凳上,大聲喊到:“不光是種大棚蔬菜,發展食用菌也中!咱村有那麽大的山林,漫山遍野的老栗木,是發展食用菌的優質原料。其它村搞食用菌戶賺的多賠的少,就咱村按兵不動,還是老一套,收了麥種豆,餓不死撐不著!再這樣下去,咱村就落後了,小夥子連媳婦都找不到了,要打光棍了!”

  李福來這一喊,年輕人就跟著嗷嗷叫。因為李福來說的是實情,引起了年輕人的共鳴!

  五龍峪是五龍山區條件最好的村子,地好水好山林大,種莊稼也好,放牛養羊也罷,都能賺錢。除了陳觀家因為鄭玉蓮有病、比較窮外,其他人家日子都能過。

  時代不同了,農村的生產生活方式天天都在發生變化,龍灣鎮的川區平地早已經用手扶拖拉機犁地、用小型收割機割麥了,五龍山區也有人家買摩托車、農用三輪車了,年輕人開始外出打工,到大城市去開眼界,經常有外出打工的姑娘在城市裡找對象的消息傳來。五龍山區的姑娘們找對象,首選目標已經不是五龍峪的小夥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龍灣鎮以及周邊川裡各村的小夥子。沒辦法,人家那裡體力活少、經濟活套,比起深山裡的五龍峪,優勢不言自明。李福來說的不錯,再這樣發展下去,五龍山區就會出現打光棍的小夥子,而且會越來越多!

  等年輕人的嗡嗡聲稍微平靜一點後,陳觀就又說到:“福來子說的不錯,咱五龍峪再不想辦法的話,就比不上別的村了。到時候真的會出現小夥子說不下媳婦、姑娘們都嫁到川裡去的情況。發展下去,過個十年、二十年,咱五龍峪村可能只剩下老弱病殘了,年輕人都跑出去打工或者搬到龍灣鎮、明水城居住了。道理很簡單,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在五龍峪拚死拚活乾一年,抵不上背十天半月礦石掙的多,誰還在這裡死耗著麽!”

  這話鄉親們聽進去了。因為小夥子們說媳婦越來越難、彩禮越來越重的情況,大家夥都清楚。

  學義叔站起來喊到:“觀子,你說選誰吧!我信服你,全村人都信服你!你說選誰就選誰!”

  陳觀笑了,接著就說,時代變了,五龍峪也變了,對未來的組長要求就高了。光是人品好、會算帳、莊稼種的好不行了,必須得選腦子靈活、有經營眼光、能想法帶領全村人致富的人當組長。因此,應該讓高中畢業的年輕人來當組長。他認為有兩個合適人選,供鄉親們參考。一個是李福來,另一個是白愛月。鑒於白愛月已經是村婦聯主任,又是未出嫁的姑娘,遇到計劃生育等疑難問題不好開口,他的意見,是不是請鄉親們考慮考慮,讓李福來當五龍峪組長!

  陳觀今天晚上的表現太搶眼了,搶眼得讓五龍峪的鄉親們有種有了主心骨的感覺,他這一提出推薦李福來當五龍峪組長,鄉親們仔細琢磨一會兒後,竟然齊聲叫好,通過了!

  李福來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搓著手,不停地說:“這事兒弄的,觀子,你這是幫我還是害我啊?”

  這貨也是沒當過官, 弄個小組長當當都激動成這樣!

  這麽快就選出了組長,讓村支書徐忠厚都有點想不到。

  看了看陳觀,看了看李福來,又看了看滿院的鄉親們,徐忠厚突然想到剛才自己說讓白愛月代理五龍峪組組長的事情有點太輕率了,不合時宜,惹了觀子、也惹了五龍峪老少爺們了,畢竟白愛國、白保國和白愛月是親兄妹麽!

  有點懊悔的徐忠厚站起來講了幾句,意思是勉勵李福來不要辜負鄉親們的期望,腳踏實地地把五龍峪的工作做好,不拖全村的後腿。

  輪到新當選的組長李福來表態了,李福來被幾個年輕人推搡著站了出來,吭哧了半天,才說到:“觀子讓我當組長,我正兒八經不想當。可是從小到大我最信服的人就是觀子,他給我臉我得兜著!回頭我跟著觀子學,好好乾,爭取讓咱村人有錢、有糧,家家戶戶買彩電、買摩托車、三輪車!”

  得!李福來沒說是鄉親們選他當組長的,也沒說感謝村支部、村委會的話,竟然說是陳觀讓他當的組長!

  院子裡笑聲一片!

  新組長選出來了,酒場就又接著熱鬧開了。幾個村幹部也加入了進來,猜拳行令,吆五喝六,一直喝到了星月闌珊,酒場才算結束。

  陳觀和李福來把喝得有點醉醺醺的徐忠厚等村幹部送到了五龍峪村西頭大竹園邊,看著他們歪歪扭扭騎著自行車走了,這才轉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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