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姬一怔,隨即眼睛閃過一道光。
陶棄看向冷門主,這種時候他總該發個話吧,給門派拉一個準金丹高手呢。
冷簫畫乾脆閉上了眼睛,仿佛不關他的事一樣。
血姬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她知道這位劍客的眼界一定很高,或許能得到他傳授幾招劍法,已經是此生最大的幸運了吧,還想奢求什麽呢?
陶棄心裡有氣,副門主都不說話,我一個見習弟子著什麽急啊。
乾脆介紹給白柏算了,反正他門派裡面都沒有金丹期可用了。
卜郭忽然開口:“血姬身上有林公子這個麻煩,最好還是走遠一些。”
陶棄道:“我就是這麽想,才讓她去樓羅門啊,難道林公子的手還能伸到廣澤府去不成?”
所有人都看著陶棄。
勞五嘿嘿笑道:“小陶,林公子是京城來的,背景大著呢,他要動一個人,就算跨一兩個國家都沒問題。”
“這麽厲害?”陶棄嚇了一跳,這聽起來,比萬獸門還凶啊。
林公子估計和寇信年紀差不多,寇公子金丹,林公子卻是煉神,從某個側面表示,那姓林的家族,比寇家要強得多吧。
一般府城的家族,連家主都不過煉神而已。
眾人紛紛議論林公子的背景,血姬的頭慢慢垂了下去。
屋中忽然響起一聲冷哼:“算得了什麽?”
冷簫畫的話沒有主語,但人人都聽懂了。
血姬終於笑了。
很多人都沒看見血姬笑過,這一下都看呆了。
看台上。林公子目光寒冷。
被父親派到這個又窮又土的端月府來歷練,真的無聊透了。
這小地方的鬥將比賽。真是越看越無聊。
跟血姬玩若即若離的遊戲,本是他唯一的樂趣。但現在也被破壞了。
端月府其他女鬥星,不是不漂亮,但都激不起他的興趣。
要是自己回京城,那些狐朋狗友一看,連個像樣的女人都沒帶回去,那還不被嘲笑死?
本來玩女人只是個消遣,不知為啥,這一次玩出心結來了。
或許因為,這是他唯一沒到手的案例吧。
還有。那可恨的卜郭!
林公子現在回想,隻覺得卜郭一直在演戲,用各種方法引自己掏錢。
父親說出來歷練,能見到形形色色的人,體會到人心的險惡,自己果然見到了一個。
這完全是遇到了騙子好不好?
在京城或者其他府城也接觸過不少戰隊老板,那些人土是土點,至少不敢打自己的主意啊。
怎麽也沒想到會有卜郭這種人混入上層社會!
林公子一度氣到,想要乾掉卜郭。
但最近修羅基地外發生的事。讓他中止了計劃。
要乾掉那個家夥,會付出相當可怕的代價!
為這種人,不值得,哼哼。
就在這時。周圍響起一片歡呼讚歎聲。
“血姬,她越來越漂亮了啊!”
“劍術又強了許多!”
“光芒萬丈!”
“不一樣的煙火!”
林公子抬頭,正看見血姬身上綻放出紅色的光華。
猶如火中紅蓮!
她的對手。是久負盛名的鬥星,竟然被這一劍重創。失去戰鬥能力。
林公子心裡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真的太漂亮了,以前怎麽沒注意到?
這絕不是從前的血姬。如果說之前的冷豔還有幾分做作的話,今天這才是她的本色。
發自內心的驕傲,從裡到外的超拔,仿佛心中打破了重重囚籠,現在才要展翅高飛。
而且,她還笑了!
林公子被那一道微笑擊中了。
林公子的眼中射出一道異芒。
“林公子,聽說最近要回京了?”司馬當的聲音悠悠響起。
“司馬先生的消息果然靈通。”林公子看了他一眼。
這些“鄉下人”,也見不了幾次了。
都城之外,盡是鄉下人。
司馬當慢慢道:“不過總還要過段時間吧,這段時間林公子要做什麽可能不太方便。”
林公子皺眉:“有話請直說。”
司馬當淡淡道:“血姬似乎完全打開心障,突破就在這幾天了。”
林公子沉思。
司馬當湊近一點,不過這只是一個姿態,因為他接下來使用的傳音入密。
旁邊的幾位族長正襟危坐,仿佛完全沒注意到這兩人在做什麽。
但能夠猜到。
司馬當顯然也不怕被他們猜到。
替京城的林公子辦成這樁事,意味著司馬家族今後又多了一張牌可用。
各位今後就別惦記端月府第一家族的地位了。
比賽在繼續,陶棄還是毫無懸念地取勝,還是一如既往地用拙劣演技掩蓋他贏得很輕松的事實,觀眾都打哈欠了。
不過盡管這少年猥瑣又無趣,但大家都明白,他在築基級的比賽中已經無敵了,進入全鬥星戰隊已成定局。
“最後一場了,不知道冷簫畫這次又出什麽陰招。”眾人紛紛議論著。
冷簫畫的對手,一出場就祭出所用法寶。
“姓冷的,我專門煉製了一件耳罩法器,聽不見你說什麽,不會上你的當!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吧!”那人大喝道。
“聽不見?你總看得見吧。”冷簫畫冷冷道。
一座高塔緩緩從地面升起,十三層塔身,每一層都在軲轆轉動著,十三種光芒灑下,仿佛十三隻眼睛閃爍著精光。
“靈器!那真是靈器!”
“不可能,他怎麽能一瞬間激活所有法陣!”
“那是器靈在操縱法陣,十三個器靈!”
“快開啟最高防護罩!”
場面一片混亂。
場內響起慘笑聲:“我認輸!”
金丹期絕對無法承受靈器一擊,就像築基期無法承受法寶的攻擊一樣。
在靈器面前認輸,不丟人。
在端月府的丁級戰隊比賽中,第一次出現靈器。
即使那三支丙級戰隊也沒有靈器,只是在與外地戰隊比賽時,被靈器教訓過而已。
司馬當撚須, 淡淡道:“引火燒身。”
之前大家懷疑冷簫畫有靈器,與親眼見到靈器,那不是同樣的概念。
會有更多人打他的主意。
為了一場鬥將比賽,暴露靈器,這是蠢透了。
仿佛兩道電光劃過小校場,司馬當與林公子同時感覺身體一冷。
那是冷簫畫雙目射出的寒光!
“我的靈器,是真的。”冷簫畫冷冷說了一句。
然後校場內隻留下他的背影。
林公子忽然重重一拍案幾。
司馬當蹙眉深思。
各大家主淡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