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期能操縱兩件法寶,是匪夷所思的事,三件是更無法想像的靈異事件,現在要再亮出第四件法寶,會被切片研究嗎?
陶棄想想,為了給吳靖文爭面子,自己也不能犧牲太大了,所以第四件法寶還是別用了。
其實吳雷文僅憑雙手就能接住一件法寶,陶棄懷疑自己的第四件法寶還能起多少作用。
因為目前的三件法寶,是主意識、火神、水神獨立操控的,其他髒腑神還做不到那一點,他們合成雜牌軍操控的法寶,威力會弱一些。
所以第四件法寶也許只能打傷吳雷文,想一舉獲勝的話,恐怕還得用第五件法寶?
真要不顧老命的話,陶棄連七八件法寶都使得出來,但被切片是一定的了。
如果不能秒殺成功,只需要對耗幾輪,築基期的陶棄就會真氣耗盡。
陶棄當然不敢把吳雷文殺了,看這位六少的性格,也不像會主動認輸的。
所以……
陶棄便用了一個傳音入密:“六少,拜托等會兒輕一點。”
吳雷文雙眼圓睜,這家夥,竟然還抽得出神念說悄悄話!
而且看他模樣,太輕松,太無所謂了吧!
吳雷文那堅韌的戰鬥意志在這一刻產生了動搖。
難道自己竟然不如一個築基期?
不可能!
吳雷文大喝一聲,此時他與陶棄相距只不過五丈,一抬腿間。罡風四射
“蛟龍探海!”
吳雷文雙手夾住飛刀,無法捏法訣擲出法器。他只有用腿。
全身絕大部分真氣都在與對手三件法寶對抗,好容易才從各種縫裡擠出一點點真氣來。
這一擠。已經是激發了吳雷文肉身的潛力,算是在激戰中有所突破了。
平時跟兄弟和家奴們切磋,根本沒有激情,也沒有意外,像這樣的戰場突破,吳雷文以前根本沒感受過。
這一腿的威力比不得法寶法器,但也絕不是築基期承受得住的,煉氣中期也擋不住!
“山川無改!”陶棄使出最強的防禦招式,當然。書卷氣、羽甲術什麽的,也全都不少。
轟!陶棄倒飛出十余丈,空中一抱拳:“在下認輸了!”
輸就輸吧,築基輸給還神不丟人,反正打成這地步,面子一樣能掙到。
三件法寶收了回來,陶棄氣定神閑,靜靜看著吳雷文。
如果這家夥還不肯罷休,那就只有動底牌了。
冥夜劍。或者畫冊什麽的。
吳雷文怔怔地看陶棄,一個築基巔峰,憑什麽能用肉掌接下自己的“蛟龍探海”?
法寶戰沒有明顯優勢,吳雷文還能接受。因為法寶是外力。
但真氣卻是自己實打實練出來的,還神四層,理應對築基九層有上萬倍的優勢!
雖然是隨便一腳。那蘊含的真氣量,也數百倍於對方的真氣總量!
吳雷文忽然長吐一口氣:“本來想試試閣下還有什麽底牌。不過你一個築基期使用法寶戰了這麽久,再打下去就是欺負你了。今後有機會,我們再多親近親近。”
這話說得極好,默認自己確實勝了。
但又點出陶棄還有底牌沒用,顯示六少爺的眼力與坦蕩之外,還暗示少爺並不怕那底牌。
最後再說到築基期無法持久。
這樣,哪怕觀戰者中有人存疑,吳雷文這一番話也讓他們信服了。
咱就說嘛,築基期怎麽可能鬥得過還神中期,最多只有搶攻幾輪的機會罷了。
既然陶棄認輸,吳家的面子保住,自然不會再有人出來挑戰。
吳雷文走過來,豪爽地拍拍陶棄肩膀,表示交了他這個朋友。
六少爺不可能承認陶棄給了他一個人情,那就用友情來把這件事抹過去好了。
當然吳雷文今天也是心情好,在他看來,自己確實是贏了,就算陶棄不認輸,多打一會兒他還是會贏。
能贏一個給自己很大壓力的對手,絕對很過癮。
更爽的是,因為在戰鬥中遭遇意外,一不小心激發了潛能,他好像真的要衝進還神五層了。
所以看陶棄順眼,也是發自真心。
得罪了十一少,卻結交了六少,陶棄也挺滿意。
總不能給吳靖文在家裡樹一堆敵人吧。
兩人相談甚歡,陶棄也答應下次有機會再打一場,長期切磋也無所謂啊。
“希望六少和靖文小姐今後別發生衝突,免得兄弟我難做。”陶棄還是忘不了提這一句。
“提那丫頭沒勁,不過算了,你對咱吳家人這麽上心,倒是夠意思,你要是能成我妹夫,那也算十九給家族立了一功。”吳雷文嘿嘿道。
越說越不像話了,陶棄趕緊告辭。
在街上逛了半天,又買了許多煉器材料,加上吳家庫房裡的,足夠陶棄研究幾天了。
晚上到校場外集合,看到卜郭、冷門主和血姬一個不缺,陶棄松了口氣。
倒是血姬有些憂慮,陶棄忍不住問了她一下。
“我快要壓製不住突破了,最多半個月……”血姬歎道。
一些夥伴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突破到金丹啊,多少人盼著這一步。
不入金丹,終是螻蟻啊。
好吧,那是小說裡亂寫的,但金丹期在這個世界確實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境界。
金丹才能用陰神探索位面,金丹才能開宗立派,金丹能硬扛法寶,金丹能活五百歲,金丹能嫁個好人家,金丹能看更多仙書……等等等等。
然而踏入金丹期對血姬來說,也意味著失業,因為金丹一層無論如何沒法在鬥將的金丹比賽中立足,恐怕百年之內,血姬都將遠離“鬥星”這個稱謂了。
鬥將比賽獲得的收入和榮譽,或許都還是次要的,關鍵是離開戰隊,還有機會與她心裡那個人天天相處嗎?
與這個美麗女子做了這麽久的戰友,隊內的人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她,也牽掛著她的歸宿問題。
雖然很多人看不慣血姬對林公子的虛與委蛇,但在內部相處的時候,血姬人還不錯的。
卜郭當然聽到了血姬的話,他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他沒有表示什麽,反正騰出了血姬的報酬空間,他可以另挖一個更強的回來。
血姬因為其姿色和氣質,所以酬金是有溢價的,現在跟林公子關系已經破裂,她的地位已經沒那麽重要。
卜郭的心永遠是冷的。
冷簫畫的心,是否也如他的姓氏一樣無情?
冷簫畫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他永遠像劍一樣寒冷。
血姬的臉色越來越白了,似乎她的心也在慢慢墮入冰窟。
走進備戰室,房間裡第一次變得沉寂。
許久,陶棄才忍不住開口:“血姬姐,要不,加入我們樓羅門吧,本門還是挺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