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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姑娘,方才幾人和折姓小子一夥的?你可知那額前有縷金發少年的姓名?”
“嗯!為首的叫吳茗,同折公子是結義兄弟,同樣來自西北邊關,乃是武康侯的嫡傳之孫。衛大俠,您為何問起他?”
“吳茗?這小子不錯,竟能抗住某八成功力發出的虎威,處事又果斷乾脆,比折姓小子強多了。”
“嘻嘻,說起這吳茗,到是確實有趣。前些日子盧園詩會,他竟為了一名婢女和狄雲大打出手,還訂下什麽生死之約。不過剛才看起來,也不是容易衝動的人呀。”
“蘭姑娘,可願聽某一言?”
“衛大俠但說無妨,婉兒定洗耳恭聽。”
“某觀其言行,可知絕非池中之物,更不是什麽心地仁慈之輩。蘭姑娘若對其有什麽想法,還請趁早打斷,免得反噬自身。”
…………
一行人抬著醉醺醺的折知鋒回到探花居客棧,免不了又是一通雞飛狗跳,等弄清楚這兩日都是縮在酒樓裡買醉後,大夥又氣又樂。
對於折知鋒的情況,吳茗隱隱猜到幾分,無非是男女之間情事蹉跎,使得他沉淪其中不能自拔。為避免真得惹出什麽禍端,便把折路和折亞兩人喊了出來,細細詢問。
“茗少爺,不瞞您說,少爺最近的麻煩確實很大,小的便是拚著挨罰也得說出來。”
折路和折亞兩人先是低聲商量了會後,隨後便打開話匣,將這些日子折知鋒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詳細講述。
在大夥抵達臨安城的第三日,折知鋒受某位舊識相邀去西湖遊玩,歸來途中到聽濤軒避雨,巧遇蘭姑娘宴請要好姐妹。可能是天意弄然,一位姑娘下樓時不慎滑倒,正被折知鋒接起。
接下來,便如戲文裡所唱的那樣,才子佳人一見鍾情,花前月下私定終身,整日迷失在西湖風光和你儂我儂中。
孰料,那位佳人身份極其尊貴,且已有婚約在身!宋朝女子改嫁原屬平常,何況只是一紙婚約?但佳人稍一透露出退婚意願,就立被家中禁足,連帶著折知鋒也被嚴厲警告,再要妄想,便直接打殺了沉進西湖!
以折知鋒的人品家世,如若再在武舉中取得好名次,便對方府上是當朝一品,也太可配得。
因此等吳茗疑惑問起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後,折路兩人苦意滿面,歎息道:“當今聖上第四子,邵悼肅王之女敏儀郡主。”
敏儀郡主?也就是孝宗皇帝的親孫女?
吳茗頓時眼睛發直,不知該怎麽評論。
大兄,你太牛了!兄弟們同一天進京,有得連西湖風景都沒轉全,您卻已經泡上了皇帝的親孫女!小弟對您的敬仰之情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禁不住也是長歎一聲,吳茗為大兄折知鋒的這段愛情只能提前默哀了。對了!敏儀郡主?好似在哪裡聽人提起過。
“這敏儀郡主的婚約是……”
“就是茗少爺在半截墩差點一槍捅死的曹威啊!”
曹——威——?!
京湖製置使曹佑東大帥的第四子,江南四少的老大,人稱小溫侯的曹威?!在寧夏城校場耀武揚威,後在半截墩被兄弟三人聯手打下馬,若不是龐參議來的及時,早被自己一槍捅死的曹威?!
緣份啊!
大兄,您簡直是小母牛坐火箭,牛比衝天!江南四少多麽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而您卻不聲不響地把人家大嫂給撬了,恐怕一頂綠油油的高帽也已經送上啦。
得知詳情後,吳茗臉上的神色精彩至極,時不時發出嘿嘿的奸笑,說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把大夥弄得莫名其妙,問起來卻又神神秘秘地不肯說。
……
“柴胡,你家公子今日是怎麽了?笑起來的樣子好可怕呀!”
小丫環新荷趴在船舷,無奈地看著坐在湖邊發呆的吳茗。說好了今日要把水漫金山都講完,結果才講了幾段,就老是走神,還發出那種滲人的笑聲,難道是中午吃錯了東西?
“我怎麽知道,少爺他發神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正常。”
小廝柴胡翻著白眼,滿肚子的鬱悶。追問了少爺好幾次啦,究竟有什麽事情這等好笑?卻一次也沒得到答覆,反倒是笑得更狠。
啪!一粒石子精準地彈在柴胡在腦殼上,疼得他哎呦一聲,抱著頭使勁揉著。
“膽子不小了,敢背後說本少爺的壞話,罰你晚上抄寫《權書》三遍。”
本朝蘇洵所著的《權書》極得文人們的推崇,常用來教導子弟,被列為除武經七書外最優秀的兵家必讀巨著。上午老舅楊清派人送來一部,自己才懶得看呢,正好讓柴胡抄寫幾遍送去,算是應付了事。
“吳公子,這水漫金山的故事,可是你自個編出來的?怎地和白蛇記不盡相同呀?”
葉淺熏手支下巴,黛眉微微皺起,疑惑地問起吳茗所講的水漫金山為何同民間流傳的白蛇鬧許仙不一致。
嘿嘿一笑,吳茗得意道:“這是咱們朔方一帶流傳的版本,當然和你聽到的不同了。比如柴胡他們都叫我做少爺,而你和新荷都稱呼為公子,這就是分別之處啦。”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啊。葉淺熏仔細想想,到也有一定道理,當下又道:“吳公子,能和你商量個事嗎?我想把你講的故事記錄下來,好等閑時講給姐妹們聽,你不會不樂意吧?”
把自己講的水漫金山故事記錄下來,然後再講給別的人聽?
吳茗怔了怔,腦海中靈光一現,卻想起了個賺錢的法門。自己家境雖然不差,但有誰是嫌錢多的?再說不弄點營生攢點私房錢,將來拿什麽去娶小妾包二奶啊?
“葉小姐,書市裡賣的那種話本你可讀過?嗯,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把水漫金山再從頭講一遍,讓柴胡和新荷記錄下來,由你負責整理,咱們也把它作成話本,對外售賣,保證火爆。”
把故事編成話本售賣?葉淺熏微微側頭,沉思片刻後,重重點頭應道:“一切聽憑吳公子作主。”
說乾就乾,自從穿越以來,吳茗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去賺錢搞發明,卻一樣也沒能成功。這時好不容易遇到個可行的辦法,哪裡能放過。當即連武藝也不練,等柴胡筆墨紙硯準備好,吳茗便站在湖岸邊,在眾人的聚精會神下,手舞足蹈地講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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