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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技考校當日,兵部呼延尚書將親臨坐鎮,從第二輪分組開始,你們將擔負起阻擊任務,絕不可放過一人,必要時可不問生死!”
劉耿言語間殺機畢露,執掌生死帥威盡展,容不得吳茗三人有任何推脫。
此事機密自不消說,一旦有隻字片言傳出,整個大宋朝的武力體系將徹底崩潰,宿將元老必人頭滾滾,從此再難為聖上所信!所以,只要吳茗三人稍有猶豫,今生必再也走不出這座後花園!
相互對視一眼,這其中的份量,吳茗三人當然明白。當即單膝跪地,齊聲接令:“諾!”
……
吳茗真心的沒想到,從劉大帥府上回來當晚,寧夏城奇珍樓的管事黃仲竟然去武康侯府投帖拜訪。
在寧夏城的時候,因一件金絲天蠶衣結識,然後又委托他雇請名匠,打製了腰間的那柄橫刀。吳茗自己不過是投桃報李,在娘親面前替奇珍樓吹噓一番,別的還真沒多大交情。
但故人他鄉重逢,吳茗還是很高興,於是在侯府設下宴席,喊來姚琥陳軒幾人陪同,和黃仲管事把盞言談。
原來奇珍樓在臨安城也開有分號,規模比寧夏城分號還略大一些。但天子行在之地,繁華程度比起寧夏城不知幾倍。奇珍樓在寧夏城算是頭籌,在臨安城可就排不進前十了。
黃仲因著業績突出,先被升為寧夏城分號的二掌櫃,然後又被調至臨安城,榮升大掌櫃,全盤負責奇珍樓在臨安府的生意。而黃仲之所以剛到任便前來拜訪吳茗,全是因為他的業績中,吳茗娘親楊慧心及那群將門夫人們的消費,佔了很大部分比重。
聽得黃仲升遷做京城奇珍樓的大掌櫃,吳茗立時動起了心思,把自己和葉淺熏搞的那《水漫金山》話本贈予對方,在對方讀後震驚的表情中,談起了互相合作的意願。.
……………..
陽光正好,春風暖人,柳條隨風起舞,湖水微微蕩漾,恰是一年最美時節。吳茗擺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斜倚在畫舫船舷,手中捧著一張十六開的彩紙逐字逐句斟酌,俊朗的面龐上全是得意之色。
“一名善良機靈的小牧童,一條傻傻可愛的小白蛇。山中偶然相救,從此感恩戴德永生難忘。一千年後,西湖長堤重相逢,譜寫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他和她,人妖殊途,卻堅貞不渝,經歷千險萬阻重重磨難,最終能否走到一起?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縱使西湖水乾,雷峰塔倒,也阻止不了真心相愛!
千年湖水蕩漾的故事,這裡為您細細敘說。
有史以來最淒美哀婉的傳說,有史以來最精美的插畫話本,《水漫金山》橫空出世!”
第一卷售價一千九百九十九文,由奇珍樓獨家代理,定於六月一日在西湖斷橋前舉行首發儀式。屆時明玉樓的含玉姑娘將現場獻藝,而前一百位購書者將有幸獲贈留香苑素荷姑娘親手所泡香茶一杯。
另:每書附帶一張卡片,集齊三十張書卡者,將獲得和含玉、素荷兩位姑娘共進晚餐的珍貴機會!集齊一百張書卡,將可得到次年盧園詩會的請帖一張!
充滿後世商業化宣傳的噱頭,極為奪人眼球,便連葉淺熏及丫鬟新荷等人看後也是向往不已。吳茗親手繪出樣張,讓書鋪作坊刻板印刷,然後雇了幫閑人四處張貼,一時間弄得整個臨安城內婦孺皆知。
一冊話本便要兩貫的價錢,確實有些貴。但黃仲大掌櫃乃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走慣了精品高端路線,最初提出的定價可是三貫!
吳茗對做生意一知半解,自己也知道不是那塊料。但黃仲大掌櫃的眼光不能不信,於是又咬牙從侯府帳房預支了千貫銀錢,讓書鋪加印一千五百冊,免得到時太過火爆,措手不及來個斷貨可就虧大了。
每賣出一冊,奇珍樓將象征性地抽取五十文利潤,而聯絡官府搭設場地溝通雇請青樓姑娘等等一切事宜,全交由奇珍樓操辦。這等新奇的售書手段,在大宋朝還是頭一遭,不管最終能獲利多少,奇珍樓的名聲無疑將一炮打響。
因此黃仲大掌櫃很是上心,每日忙得腳不沾地,而始作俑者的吳茗,卻搭乘著葉府畫舫,美女作陪觀賞著湖光山色,十分的悠哉。
近一月的隔水相處,再加上共同製作話本,吳茗和葉淺熏已經極為熟稔。相邀在瑪瑙寺魚館品嘗了次醋魚後,兩人之間大有進展,葉淺熏眼神中悄悄多了些東西,那分明是一縷羞澀卻又喜悅的情意。
“公子,小姐問你中午想吃什麽。”小丫環新荷碎步湊了過來,笑眯眯地,肯定是又贏了柴胡和樊通不少銀錢。
每日上午葉淺熏都會在後艙作畫一幅,這時吳茗則在艙尾垂釣,柴胡幾人無事便縮在前艙廳中下棋,約定一盤五文,幾日下來,常陪小姐對弈的新荷大勝四方, 把小丫環高興得嘴就沒合攏過。
吃什麽?吳茗始終是名吃貨,這幾日照顧葉淺熏,吃得都是清淡素淨的菜肴,嘴裡難免苦了點。“清波門外有家聽濤軒,環境還算幽靜,有幾道拿手菜做的不錯,咱們去嘗嘗。”
不知怎地,吳茗腦海裡忽地浮現出那夜找到大兄的聽濤軒,嘴裡順便就遛了出來。
身手不錯的夥計,深藏不露的掌櫃,如猛虎般不怒自威的大漢,還有那位美到不能直視的蘭姑娘。一家酒樓裡竟聚著這些奇怪的人,想來定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說不定,自己幻想中的江湖,就要在這家酒樓裡尋到答案。
“少爺!那酒樓有些……。”吳定聞得要去聽濤軒,立刻擔憂起來。但話隻說了一半,就被吳茗擺手製止。
“加上樊通,你們三個還對付不了那大漢?再說葉府上的兩位也是高手,護住淺熏她們足夠了,何況本少爺還帶著大槍,有甚麽可怕的?”
吳茗渾然沒把上次遇到的衛姓大漢放在心裡,那種人,怎麽可能一直呆在酒樓裡充作女人保鏢?而那位蘭姑娘,又怎會停留於一處?
“淺熏,跳板滑,小心些。”
用了個可笑的借口,吳茗做出要扶葉淺熏下船的樣子,不顧對方俏臉緋紅,牽著隻柔嫩白淨的素手,半扶半擁地將佳人送到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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