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由於張易所提的條件,菲莉的心情看上去並不是太好,已經給張易下了逐客令。
張易苦著一張臉,望著菲莉:“我大老遠跑來你這裡,現在天都快黑了,難道你就忍心讓我摸黑回去?就算不讓我在你這裡過夜,晚餐總得請我吃一口吧?”
“我這裡沒晚餐。”菲莉頭也不回,對於張易瞬間變化的嬉皮笑臉很是無語。
“沒飯?水總有吧?”張易鬱悶道。
“也沒有。”菲莉賭氣道。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想我們之間會合作得很愉快。”張易無所謂的轉身,其實他也沒想在這裡吃飯過夜,只不過是發現這個女人除了那種高大上的優雅之外,皺眉思考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就想逗一逗她。
“要不要我找司機送你?”張易走下亭子後,菲莉方才轉身喊了一聲。
張易擺擺手:“倫敦也就這麽大,我還不至於會走丟,我想你現在更關心如何思考我們之間的條件,其實我的條件對於你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不過是動用一點你們布萊特家族的影響力而已,只要我的產品打進歐洲市場,甚至南美,北美等地,你們布萊特家族和世界貿易組織也會獲益更多的好處,何樂而不為?”
望著張易遠去的背影,菲莉沒有說話,輕輕咬了咬嘴唇。
一直在遠處觀看的洛倫走到菲莉身邊,恭敬道:“菲莉小姐,張先生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目前教廷死盯著我們布萊特家族,我們根本沒有機會運送更多的貨物前往印尼與世界貿易組織會合,距離世界拍賣會的時間越來越近,所以我們要盡早拔掉教廷駐留在倫敦的耳目,而且意大利方面傳來消息,教廷又加派了人員前來英倫,一旦教廷等不急,對布萊特家族下黑手,那到時候後悔就晚了。張先生華夏武學實力強悍,只有他才能幫我們對付教廷,歐盟聯社也與布萊特家族沒有太多利益衝突,如果到時候對我們幫助張先生而懷恨在心的話,那布萊特家族也沒必要對他們仁慈。”
菲莉輕輕點頭,又搖搖頭:“這些我都清楚,教廷對於目前的布萊特家族來說,是最大的敵人,而歐盟聯社對我們沒有半點威脅,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請的。只不過我們布萊特家族除了是商人之外,還是世襲公爵,是英倫的皇室成員,在歐洲的上流社會都有很高的聲望,如果我們將來和歐盟聯社這樣的民主商業聯盟起衝突,必定會影響布萊特家族在英倫皇室的聲譽。在普通人眼裡,歐盟聯社的影響力比我們大多了,在普通人眼裡,歐盟聯社才是主導歐洲經濟的社會商人,而不是我們這些隱藏在幕後的軍事財閥。”
“那看來菲莉小姐得去溫莎堡找公爵大人談談了,順便去白金漢宮看看女王陛下。聽說哈爾德王子又闖禍了,這幾天被公爵大人懲罰,也只有菲莉小姐的話哈爾德王子才會聽聽。”洛倫緩緩道。
“明天就去。”菲莉揉著額頭點點頭:“這個叫張易的東方人太狡猾了,怪不得這麽年輕就能在華夏國打下這麽大一片江山,未來的華夏國商界必定會是由他統治。”
“這不是狡猾。”沉穩老練的洛倫笑了笑:“難道菲莉小姐忘記曾經的威靈頓將軍是如何評價滑鐵戶戰役後的布萊特家族嗎?”
菲莉啞然,輕聲道:“用華夏國的話說就是順勢而生,大隱於野,智者逆命而生,愚者順命而存。”
“擁有智慧的人是不會放過每一個機會的,哪怕是一丁點。”洛倫喃喃笑了笑,走下亭子。
夕陽已經沉下,菲莉遠遠望著天邊的火燒雲,獨自沉思。
張易出了奧菲爾古堡莊園之後,鬱悶的行走在這一條通往倫敦大道的主於道上,此時的他已經將近漫步行走了半個多小時,可悲的是,到了現在,依舊沒見一輛車路過。
“操你大爺的,來輛牛車也行啊”望著依舊寂靜的大道盡頭,張易忍不住低聲罵了起來,早知道就不用在菲莉面前裝逼,裝紳士了,讓她派人送自己多好。
張易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洲際酒店自己和四毛所住的房間號碼,不過依舊是無人接聽,這已經是第五次撥打電話了,四毛這廝也不知道上哪瘋玩了,這個點居然不在酒店裡。
此時讓張易回去找菲莉他是鐵定拉不下這個臉面的,隻好在暗呼自己倒霉的同時一步一個腳印朝著倫敦鬧市區走去,只是張易目測這裡到鬧市區還有至少十幾公裡。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倫敦的天空沒有華夏國那樣黑得透徹,即使是夏天的夜晚也顯得格外陰沉。
正當張易哼著小曲行走在渺無人跡的大道上時,手中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以為是四毛打來的張易打開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誰呀?”張易接下電話後問道,這是他剛來倫敦時所換的號碼,目前除了東方柔和少數的幾個人,在英倫還沒人知道他的號碼。
“張易,我是暮雪。”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恬靜的聲音,很輕,也很甜美
張易一怔:“暮雪?”
“你來英倫了也不告訴我一聲,還是今天柔姐姐聯系我,才給我說你來了英倫。”西門暮雪似乎沒有在意張易的詫異,輕輕一笑。
“實在太忙了,沒來得及找你,我也是昨天才到的英倫。”似乎察覺西門暮雪話裡隱藏的失落,張易連忙解釋道。
“我明白,柔姐姐都告訴我了,說你來英倫有正事要辦,但是是什麽事讓你連我都來不及告訴呢?難道你還當我是外人?”西門暮雪這句話帶上了一絲調侃的語句,只不過只有張易聽得出她話語間的一絲傷感。
“對不起,暮雪,我早該告訴你的,你在哪裡?”張易深吸口氣,在所有的女人裡面,他覺得最虧欠的就是西門暮雪,這個妮子從來不表現自己外在的情感,有什麽心事都是淡淡的將其壓在心裡,一笑而過,其實,她才是最痛的那一個,她懂得愛,並且是默默的深愛,從來不主動介入張易和其他女人的感情世界,她也一直在等,等張易的選擇和主動。而張易之所以一直不主動捅開那層紙也是害怕在將來自己無法做出選擇的時候傷害到她。
“我在英倫大學,現在面臨畢業,我在研究畢業論文,之前有一年的時間我都是在華夏國自修,所以很多資料都要重新整理一下,不過也並不忙,很輕松。”西門暮雪笑道。
“我明天有空,來找你。”張易道。
“你現在在哪?如果有空,出來喝杯咖啡吧”西門暮雪卻是提議道。
張易聞言,苦笑的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遠處被倫敦市區照亮的天空,突然,他眼睛一亮,連忙道:“我在。”
張易話還沒說完,猛然發現手機沒電了。
怔怔盯著手機黑屏看了幾秒鍾,張易欲哭無淚,仰天大罵道:“操你大爺,好歹等我說完地址啊”
本來他想讓西門暮雪找輛車來接他的,結果,關鍵時刻這該死的手機居然掉鏈子了。
倒霉的張易極度鬱悶,隻好再次耷拉著腦袋,順著大道繼續前行,終於在半個小時後,聽到了倫敦大街上的喧鬧聲,走過這條偏僻的西郊大道,基本可以攔得到計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