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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揮鞭》第795章 郝任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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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埔軍學毗鄰未央宮北,丈許高的蒙銅大門南朝宮城,樸實、厚重、粗獷、氣勢雄渾。

 郝任駐足階下,隻覺腿肚子陣陣發顫,也不知是被氣勢所懾,還是太過激動的緣故。

 怎能不激動?

 這可是黃埔軍學啊,現今漢室兩大軍學之一,唯有琅琊郡的水師軍學可與之勉強並舉,且朝廷近年雖是大力發展水師,卻仍是以騎軍為作戰主力的,故黃埔軍學的地位是無法撼動,亦無可取代的。

 郝任本是出身塞北烏桓,昔年能得歸化入漢,現今更有機會入黃埔軍學就讀,皆因自家阿父有本事。

 郝父昔年領著麾下的烏桓騎射,隨衛青征伐百乘,在攻破百乘王都之戰立下大功。

 漢廷將歷年歸化的胡騎打散混編為七支戍邊騎營後,用大批根正苗“玄”的漢將,牢牢掌控著戍邊騎營,然為保障軍令暢通,除卻讓胡騎將士都必須苦學官話,亦是保留了部分歸化胡將。

 這批歸化將官,皆是權衡過往昔戰功,經過嚴苛的思想核鑒,確是忠君愛國且有真本事的,才能重新給予軍職。

 郝父昔年得任昂騎軍候,在諸多新近歸化的將官中,幾乎算是最高的軍職了。

 然而,就在月余前,太尉府頒下敕任令,著他升任昂騎左監,秩六百石。

 這就再不存在甚麽“幾乎”,至少在歸化入漢的烏桓將士中,他的軍職就是最高的。

 秩六百石,且是騎營將官,公府自是在北闕甲第為其劃撥了官邸,直系軍眷的戶籍自也盡數遷至長安。

 這是天家對軍中將帥的恩賞,自然也不乏某種不言自明的意味,倒也沒人傻到去說破。

 郝任乃是嫡長子,且深得郝父看重,昂騎數度輪駐邊郡,皆是將他帶在身邊,卻也沒耽誤他學業,皆在騎營囤駐之地的官學就讀。

 郝任已滿虛年十五,三月間行過束發禮,去歲就已結束了官辦預學的課業,郝父本是正在犯愁,到底是讓自家兒子到精銳騎營應募入伍,還是再帶在身邊多教導幾年,再長長身體。

 然待得敕任令頒下,得升任昂騎左監,他突是福由心至,抱持著“成之則喜,不成便罷”的心態,為自家兒子向公府申了個黃埔軍學的入學名額。

 沒曾想,公府還真是轉呈黃埔軍學,著軍學內部對此子進行入學核鑒。

 家世核查、思想審議、過往的官學評鑒、乃至心智、體魄和抗壓力等一系列嚴苛核鑒,足足用了大半個月的光景,莫說郝任自身,就是家中長輩們都被鬧得精疲力竭。

 然而,當接到那道入學的令符時,多日來吃的苦受的罪,都值得了。

 非但郝任激動得渾身發顫,便連又已領軍出塞的郝父,在接獲快馬傳來的“喜報”後,八尺高的糙漢子硬是當著眾多袍澤的面,滿臉涕淚橫流。

 昂騎將官們倒是能理解的,沒人會笑話他,反是紛紛向他由衷道喜。

 子弟入得黃埔軍學,對大漢世家亦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事,對於歸化未久的郝氏而言,就更是意義重大了。

 這代表著認同,非止是地位上的認同,更是身份認同。

 漢人歧視乃至排斥外族,乃是舉世皆知的。

 雖說漢人和漢廷素來秉持現實主義,該通商就通商,該善待的也善待,但從骨子裡,就是瞧不起且深深提防著外族的。

 沒辦法,官辦蒙學的教材,開篇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甚至沒開蒙的,剛牙牙學語的嬰孩,都能跟著長輩學嘴,這種觀念早是根植在億萬漢人心中,入骨入髓,抹不去的。

 漢軍,無疑是對外最為強硬的漢人群體,甚麽民族仇恨,甚麽家國大義,且不去提,砍頭計功的軍功爵制度,注定了秦漢兩朝的將士必定好戰嗜殺。

 黃埔軍學已然成為漢軍將官培養體系的基石,對郝任的接納,無疑也是對郝氏歸化入漢的肯定和接納,其重要性不比郝父這昂騎左監的軍職來得低。

 況且,昂騎將官們對郝任這小子還是頗為熟識的,曉得是個能成器的,入得黃埔軍學,今後就更有機會出息了。

 沒瞧見麽,現今各支軍伍的將官,多半不是曾在黃埔軍學就讀,就是曾入軍學“進修深造”的,譬如驃騎將軍衛青,年少時入伍,立下戰功,在晉任軍候前也曾得入軍學進修。

 前任的昂騎校尉彭策,更是所謂的黃埔一期,現今得升遷為建章校尉,繼任昂騎校尉的,卻也是黃埔十期的孫驍。

 孫驍年歲多大?

 現今在漢軍中,凡遇著“黃埔系”的將官,只須曉得其“黃埔幾期”,就能估算出其大致的年歲。

 正常晉入黃埔軍學者,多是虛年十五入學,黃埔軍學於漢六十二年建校,今歲整好滿二十載,故孫驍今歲估摸也就二十有五。

 弱冠之年的騎營校尉,過往雖不鮮見,卻也終歸不多,細數那些“猛人”,現今多半都已官居高位,深得天家信重了。

 由此可見,孫驍也很猛,亦可見得入黃埔軍學就讀或進修是何等重要。

 郝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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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自己這輩子多半就這樣了,郝氏的將來,還得指望郝任光耀門楣。

 郝任不曉得自己將來會如何,然此時卻是遭了大罪。

 黃埔軍學的學製與旁的學府沒多大不同,皆是授業三年,每歲寒暑休,二月初至冬月末算完整學年。

 這意味著,此時入學的郝任已比同期,也就是黃埔二十期的同窗們,落了上半學年的課業,饒是刨除正月和暑休佔去的小半六月,也足有四個半月。

 黃埔軍學的規矩,是不論出身,不看過往,不問緣由的,落後就是落後。

 “挨揍也活該,誰教你落後?”

 此乃軍學祭酒劉越的名言,昔年他以皇子之尊,不也因自幼身體瘦弱,在入軍學後,在武課對練時被同窗屢屢揍的鼻青臉腫麽?

 郝任的體魄無疑比昔年劉越強健不少,且與人打鬥也算“家學淵源”,雖說是上不得台面的野路子,遇著學了擒拿格鬥術的同窗有些吃虧,但終歸沒輸得太狠。

 關鍵還是兵法軍略之類的課目,饒是廢寢忘食的苦讀,每日央著先生們開小灶補課,卻仍覺時間不足。

 要曉得,黃埔軍學如所有的官學般,每歲皆有年考的,且每歲年考皆會留下評鑒和記錄,對未來影響很大。

 八月初入學,冬月末就要年考,攏共不到四個月光景,郝任自是要玩命了。

 “這小子還成!”

 途徑廊道,遠遠瞧見池畔榕樹下,郝任沒有午休,而是全神貫注的捧著厚厚的書冊誦讀,督學趙立對身側的軍學祭酒劉越道。

 “可惜年歲尚幼,尚不堪大用。”

 劉越微是頜首,卻又略顯遺憾道。

 他是曉得趙立為何看好此子的,絕非是甚麽慧眼如炬,亦非是因督學的職守而識才惜才,而是以太子少傅的身份,覺著郝任他日或許有用。

 “不急,馬踏漠北本就用不上,塞北烏桓卻也要未雨綢繆,雖已不斷削弱,卻終究得尋著合宜由頭,真正釜底抽薪才成啊。”

 趙立雖是武將出身,但好歹昔年也是遺孤內院的軍事學院出來的,又是老羽林,絕非有勇無謀的莽夫,否則皇帝劉徹豈會挑了他做太子少傅?

 現今太子劉沐形將完成軍學的學業,且已入太尉府見習,皇帝劉徹卻仍讓趙立卻仍兼著督學,除卻是方便他與劉越研擬完善對匈軍略,實則也有讓他為儲君繼續發掘未來的將帥之才。

 倒不是說讓他現下就冒著忌諱,大肆招攬和栽培,只是默默旁觀和審視,做到心裡有數,待得將來儲君即位,才曉得甚麽人值得重用。

 一朝天子一朝臣嘛,不早些尋摸些得力人手,將來如何倚為臂助,借以穩固朝局啊?

 “嗯,依著諸般核鑒所示,此子確是心向大漢,興許真是可用,隻不知對昔日同族痛下狠手,會否心有掛礙。”

 劉越搖了搖手中的羽扇,暑熱雖已漸漸消散,然正午時分仍是悶濕。

 “正因是昔日同族,反是更得下得狠手,如若不然……”

 趙立言猶未盡,劉越卻已是會意了。

 君不見,前有公孫氏,後有卑禾候,對匈奴和諸羌,可都是殺得最狠的,一來是向漢廷和天家表忠,二來是真想滅盡昔日同族。

 世間若再無匈奴和諸羌, 他們也就不算歸化之人了,而是無比純粹的漢人了,不是麽?

 大漢現今若想要誅絕塞北烏桓,無疑是輕而易舉的,然好歹是數十萬附庸之民,沒來由的就出兵屠戮,非但有損大漢天子的仁德之名,更會令諸多屬國兔死狐悲,恐慌驚懼。

 漢人素來重信受諾,漢廷的誠信,更是舉世稱道的。

 諸多外邦固然會覺漢廷殘暴不仁,但不得不承認,漢廷但凡簽下的邦約條陳,就從未主動毀約過。

 人無信則不立,國家和民族亦如此。

 誅絕外族沒甚麽大不了,但若要為此搭上漢廷和漢人的信譽,也未免太不劃算了。

 雖說老劉家的皇帝們多少有些痞氣,但也會權衡利弊得失,不是迂腐的固守信諾,端看劃不劃算罷了。

 信譽,要建立很難,要破壞卻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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