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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揮鞭》第716章 離京赴滇
末伏,七月廿四,帝後返京。

 是日,皇帝劉徹下旨,為丹徒候嗣子劉塍與滇王嫡女莊姝賜婚,並拔擢劉塍為宣曲軍候,著宗正府與太常府以劉氏列候的婚儀形製輔理操辦,於處暑之日,啟程離京,赴滇迎娶。

 除卻少數知曉內情的朝堂重臣,旁的大臣和權貴隻道皇帝陛下已有意接受滇國內附,紛紛盤算起各自派系或家族如何從中獲益。

 大漢國力強絕於世的當下,對外擴張往往會帶來巨大的利益,饒是不用戰爭手段開疆拓土,似昔年接受東甌和閩越舉國內附,在其地設郡置縣,現今建安郡的溫鹿和福榕兩城已成為海上商道的重要節點,繁榮的商貿更為朝廷帶來了源源不絕的稅賦。

 滇國雖地處偏荒,卻是漢商往返嶺南郡和哀勞國的重要商道,若往南繞道胥浦城,路程會遠上不少,故漢商們寧可向滇國繳納些過境的關稅。

 若滇國真是內附,滇地並入大漢疆域,自是再無甚麽過境稅賦,指不定官府還會在滇地大興土木,造橋修路,且遣官兵剿匪護路,使商道愈發安全順暢。

 然而,長安的高爵顯貴們尚未將此事琢磨透,便被更為震撼的大事徹底整懵了。

 翌日,君臣複朝。

 符節令李福當殿宣讀聖旨,敕了數個甚為重要的官職。

 著太尉郅都兼領太子太傅;著趙立除右中郎將,遷太子少傅;著蘇建除中壘騎營校尉,遷右中郎將。

 這三大官職皆為內朝官,故雖皆為公卿高位,群臣卻也不欲更不敢隨意置喙,太子之師和郎衛統領,都是天家近臣,外朝官但凡沒魔怔,就不會對其人選指手劃腳,以免引得天家猜忌。

 然蘇建拔擢升遷為右中郎將,空缺出的中壘校尉就頗為引人矚目,中壘騎營畢竟是囤駐京畿的五大精銳騎營之一,下轄兩萬鐵騎,數千諸曹輔兵。

 對兵權歸屬,皇帝劉徹素來獨斷,滿朝文武對中壘校尉這等手握重兵的實權將領不敢妄議,卻可從其任用人選揣摩聖意,以觀風向。

 郅涿,除細柳左監,遷任中壘校尉。

 群臣聞得這道敕令,多是面露恍然之色,再聯系到太尉郅都兼領了太子太傅,更是紛紛揣測,郅都甚麽時候要告老致仕。

 郅涿曾就讀於黃埔軍學,又在遠征百乘時立下不小戰功,先在建章騎營歷任屯長、軍候,後拔擢遷任細柳左監。

 他雖僅是弱冠之年,然戰功足夠,歷練完整,尤是在細柳騎營擔任過左監,現下遷任中壘校尉倒也不算破格拔擢。

 五大精銳騎營雖是並舉,卻難齊名,尤以虎賁戰力為最,細柳則以悍勇著稱,二者堪稱大漢騎軍精銳中的精銳,余下三支騎營與之皆存在不小差距。

 漢軍的征兵制度,精銳軍伍皆采征募,最為剽悍武勇的大漢男兒,多是向往虎賁和細柳兩校,紛紛前往應募,百裡挑一,兵員素質自然就比旁的精銳軍伍要高出不少。

 郅涿既是駕馭得住細柳騎營中的諸多老將,自然證明他有足夠的能力和智計,能統禦好中壘將士。

 群臣真正在意的,卻是郅涿的出身,身為太尉郅都的嫡長孫,掌精銳騎營,除卻顯著郅氏軍系的雛形,更預示著郅都有意致仕,如前任太尉李廣般,早早為給自家兒孫們“讓路”。

 畢竟,皇帝陛下絕不樂見一派軍系獨大,軍系等若漢軍內部類似公卿世家在文官體系中的存在,難以杜絕,可為倚重,卻也必得製衡。

 只不過,相對兒孫滿堂的李廣,郅都卻子嗣單薄,膝下三子皆已早逝,孫輩也就嫡長孫郅涿出彩。

 說難聽點,如此倒反是讓皇帝劉徹更為放心大膽的重用郅涿,亦不急著讓郅都卸任太尉之職。

 相較與李氏和公孫氏兩大軍系,以及新崛起的衛青,郅涿在軍中的威望和勢力都太單薄,還是要靠郅都的太尉身份,花些時日扶他站穩。

 倒非讓郅都以權謀私,然華夏自古頗重人情世故,無論太尉府屬官還是軍中將帥,多少都會給當朝太尉面子,在不觸犯軍律的前提下,盡量給郅涿行些方便。

 譬如兵員篩選、軍費支應、將官抽調、操練器械……

 如是種種,主其事者但凡潛意識裡存著稍行“方便”之意,郅涿就已足夠“方便”。

 沒必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批駁這類人情世故,但凡生而為人,身處人世間,就不可能毫無私心,完全的公平公正公開。

 劉徹自問做不到,自也不會要求治下臣民做到,又不是後世華夏律己從寬,待人從嚴的公知精英雙標狗。

 說甚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太子劉沐行凶殺人,難不成真的依律問斬麽?

 劉徹寧可血洗朝堂,都不可能真的殺了自家兒子,事實就是如此,無須諱言。

 能大義滅親者,值得敬佩;然若做不到,卻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兩日內,皇帝陛下連頒聖旨,滿朝文武和世家權貴們皆是忙著揣摩聖意,對某些小事自是無暇在意。

 譬如太子中庶子的破格拔擢,張篤任為太常府掌故,蘇武任為大行府行人,將隨劉塍赴滇迎親,以掌全宗親婚儀。

 距處暑雖僅余短短數日,然相關的赴滇事宜早已籌備停當。

 隨著皇帝頒旨賜婚,滇太子莊臨突是感受到了漢人前所未有的善意。

 多日來,苦苦求見而不可得的大行令張騫,竟是主動接見了他,好生勉勵了一番,隨後便是微風而動的諸多大漢權貴,紛紛遣家老送來帖子,邀他過府赴宴。

 莊臨受寵若驚之余,更是感歎大漢皇帝威勢之重。

 皇帝沒明確表態之前,所有的大漢權貴皆在觀望,不敢妄動,莊臨想親往拜謁,都是不得其門而入。

 帝曰可誅,天下皆曰可誅;帝曰大善,天下皆以為善。

 明悟此理,莊臨更是暗自警醒,返滇後須得愈發戒慎恐懼,好生依著太子殿下囑托行事,否則怕是難逃舉族夷滅的大禍。

 八月初一,處暑。

 丹徒候嗣子劉塍啟程離京,赴滇迎親,滇太子莊臨為首的滇國使團亦將隨行返國。

 雖是遠赴滇地,一應婚儀排場卻是實實在在的諸侯形製,納征禮光是金銀珠玉就足有百方寶匣,絲綢錦緞和瓷器等精美漢貨更是滿載百車,瞧得一眾滇國使臣怎舌不已。

 滇太子莊臨亦是安心不少,大漢天家肯做足面子,自家么妹嫁入丹徒候應不至受婆母姑嫂為難。

 況且他早已打探清楚,即將成為他妹夫的劉塍在劉氏同輩子弟中確是出類拔萃的,頗得天家看重,嫁於這等人物為正妻,確實不算委屈么妹。

 皇帝劉徹為求穩妥,為確保子侄周全,還特意讓新晉宣曲軍候的劉塍率麾下的千騎部曲赴滇,另遣百名內衛隨扈,更賜了張篤道特殊符令,可臨時抽調潛伏於滇地乃至嶺南郡的諸多暗衛。

 郎中令齊山早已傳令那些暗衛,待得張篤入滇,便會暗中與之聯系,助其行事。

 暗衛不同於尋常漢軍細作,乃是直屬郎中令的情報系統,充裕的經費和嚴密的架構,更可向各府署請求協助,尤是掌外邦事宜的大行府和對外通商的大農府,為暗衛潛伏境外提供了難以想象的助力,甚至為暗衛發展和吸納了不少“帶路黨”。

 尤是在於大漢接壤的滇國,許多暗衛扮做滇人,務農、經商、入仕,便連滇國王宮內都不乏暗衛的存在。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不惜暴露身份,暗衛想毒殺或行刺滇王,也是有幾分成算的。

 皇帝劉徹既是賜予張篤特殊符令,準他臨時抽調暗衛“便宜行事”,自也包括刺殺滇國的王公大臣。

 “若能確保自身性命無虞,則凡遇阻礙者,皆可將之翦除,當眾誅殺以殺雞儆猴,亦無不可!”

 劉徹對自家外甥如是道。

 “陛下放心,微臣此番赴滇,必不墮漢室聲威!”

 張篤對自家舅父如是道。

 安城門外,龍首塬上。

 陽信公主坐在車駕內,遠遠眺望著漸行漸遠的兒子,端是淚眼漣漣。

 張騫輕撫其背,柔聲勸解道:“篤兒已是許諾,會常遣快馬傳回書信,莫再傷懷,免得又傷了身子,徒教他掛懷在心,反倒難以專注大事。”

 陽信公主本也是通情達理且心志堅韌之人,曉得自家夫君所言在理, 故也漸漸止了感傷,用錦帕拭去臉上淚痕。

 “誒,還得再洗漱一番,否則讓母后瞧見,又要遭了數落。”

 她稍作平複,複又道:“母后之所以召我去甘泉宮,乃是為商議篤兒的婚事,你可有甚麽囑咐麽?”

 張騫搖頭笑道:“我張氏又非世代公卿的頂級世家,族中長輩和子侄皆無入列朝堂者,加之膝下唯有篤兒,饒是迎娶公卿府上貴女,也無須顧忌太多。”

 “如是便好。”

 陽信公主臻首輕點,曉得自家夫君說的是大實話。

 張騫雖是位列九卿,然大行令主掌外邦事宜,若非腦子進水去裡通外族,也沒甚麽旁的手段能禍國殃民,更遑論甚麽擅權專政。

 為張篤挑選婚娶對象時,忌諱無疑比旁的公卿將相要少得多,譬如李氏和公孫氏的嫡系後輩若要聯姻,皇帝陛下必是不樂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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