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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三國》六十一.匠人們
  敢說這話出來的,定然只有神醫之徒小名醫李當之了。  這一年來,谷中傷兵漸痊愈,數千老弱中能有多少病患?有另外兩位醫匠在,小名醫李當之便閑了下來,除去教導女童識別藥草,竟是無事可做,受華佗影響,他亦心懷濟世之念,之前一直四處雲遊,以治病救人為樂,如今卻被拘在這小小賊窩裡不得外出,自然渾身不自在。

  壓抑得久了,這家夥性子中原有的一份癲狂便開始抒發出來,這不,也不分場合,說完話就突兀地竄上前來,一把抓住太史慈手腕,竟是當場把脈。

  皺著眉頭細診後,他又不客氣道:“這人之前受凍創頗重,如今表症雖痊愈,體內卻有寒氣積壓,時日久了終要成禍,若再不疏導,仙人也難救治,說不得便要壯年逝世!”

  這妖人無端咒自家,太史慈頓時甩開手,雙眼一瞪,已有些怒了,只是拿不準他在谷中身份,強忍未發。

  《演義》裡,太史慈最後是在合肥中埋伏,被張遼遣弓弩手射成重傷,回營不久即死,但歷史上卻與此不符,因劉表從子劉磐屢次寇犯,隻太史慈能抵擋,一直被孫策孫權兄弟倆委派統領南方諸將,四十一歲時便病逝了,確實是英年早逝,臨死前發出的感歎流傳千古:“丈夫生世,當帶七尺之劍,以升天子之階。今所志未從,奈何死乎!”

  如此名將不得長壽,死在病榻而非戰場,自然讓後人歎息不已,追其因由,或許便是青年時避難遼東,在苦寒之地埋下的病根也說不定。

  鄧季不知曉這些,不過李當之在谷中年余,醫術高明已能肯定,神醫高徒的話可不敢不信,忙扯著他道:“雙戟客乃無雙之士,先生可有救治之法?”

  凍傷已好了數十日,感覺自家身子並無甚異狀,太史慈便發言阻道:“生死有命,足下乃一軍之主,豈能信此駭人之言?”

  皇帝不急太監急,見他不經心,鄧季免不得解釋一句:“子義兄當見禮,這位李當之先生是沛國華神醫高徒,並非妄人!”

  華佗的名號中原州郡俱都在傳頌,太史慈自然也曾聽聞過的,這才變了面色:“可是號稱華仙人的?慈言語無狀,先生莫怪!”

  這些賊人都尊重師傅,自家也有榮焉,李當之這才從鼻中哼了聲,接口道:“以滾熱藥湯溫泡月余,或可驅解一時,隻恐不得根除,其後若能遇家師,得他開方再調養過,便可無妨!”

  華佗雖並不是真的仙人,卻一直雲遊懸壺四方,蹤跡可難尋得緊,鄧季無法,隻得先央李當之:“既如此,請先生開藥方溫養,日後有幸遇華仙人再請他看過就是!”

  鄧季為自家盡力求醫,太史慈也不好沒表示,亦鄭重謝過了。

  伍氏全族從賊後,谷中大部分藥草倒都不缺,李當之嘴裡念叨著,獨自斟酌藥方去了。

  待李當之離去,鄧季讓韓齊先安置太史慈住下,喚人等將他抬回屋裡,又使郭石去將鐵匠們請來。

  在鄧季這谷裡,能打製百煉器械的鐵匠才能享受如同勇卒一般的待遇,其余則與輜輔兵同等罷了。

  百煉成鋼,百煉也就是今天的鋼,再往後幾百年到隋朝,镔鐵也是鋼的別稱,但這時候僅指精鐵,也就是熟鐵或鍛鐵。鋼是這時代製作武器最好的金屬,雖來自後世,鄧季卻絲毫不清楚要怎麽將鐵轉變成鋼,隻得依靠這時代鐵匠用最原始的千錘百煉將它打出來。

  要製百煉鋼的難度很大,民間鐵匠不少,

可多數都只會打製鐵農具。加上出自伍氏的一位,整個谷中如今能合格打製兵器的鐵匠也只有三位。  數戰下來,從官兵處所獲的武器已盡夠用,到谷中時久,鄧季還是第一次讓鐵匠們打製兵器,待三位鐵匠到來,聽聞要製作長戟,年齡最大的張鐵匠便問道:“不知屯長欲製何戟,十字還是月牙?”

  十字戟以割、勾為主,槍卒改戟卒,自然要以刺殺為主,鄧季便道:“月牙戟!”

  “雙月牙還是單月牙?”

  橫生的月牙被稱為“柲(bi)”,安裝柲的部位叫“銎(qiong)”,雙月牙便是呂布的天方畫戟那種,單月牙戟又叫青龍戟,隻一面有月牙枝,這卻不好選擇,不明優劣,鄧季一時倒有些猶豫。

  “請恕小人多嘴!”見鄧季拿不定主意的模樣,原伍氏的那名鐵匠便插話道:“天方畫戟鉤掛上便不易脫落,若持者無十足把握,還是用青龍戟(注)為佳!”

  鄧季想想,這人說的也有理,在戰場上,若沒大本事、大力氣的,雙月牙戟很容易就會被鉤掛住掙不開,那是給自己找麻煩呢。

  “如此,就製青龍戟,你等試製幾支出來,先熟手也是好的,免得遼東鐵到時不及!”

  鄧季一錘定音,張鐵匠道:“尋些鐵器回爐,製幾支戟頭自不難,只是戟柄與膠卻需屯長費心!”

  “這是自然!”

  木柄自讓木匠製作,以刺為主的武器,長度定為丈五,讓他們打磨光滑就成。粘合用的膠以魚膠最佳,清漳河不缺魚,使人熬製出來就成,也不難。

  只是諸事瑣碎,待安排好,眾人散去時,天已盡黑,焦姬掌著燈,伍氏提溺器伺候鄧季排泄了,插上門閂都準備歇息。

  新得了太史慈,鄧季興奮未退,一時哪裡睡得著,在榻上假寐一會,待二婦掀簾,俱要進裡屋去了,便忍不住開口道:“今夜焦姬留下!”

  聽聞召喚,焦氏腳步不由一頓,卻轉首去顧大婦伍氏。

  伍窕臉色微紅,嗔道:“他叫你呢,看我作甚?”

  焦氏低了頭,蠅聲道:“他臀傷還沒好呢!”

  鄧季臀上傷重得厲害,雖有嬌滴滴兩個美人在側,這幾日卻也隻得禁了欲,心癢起來便怎麽也按捺不住,又見二婦自顧說話將自己晾著,忙插口道:“你輕些就成,想必已不礙事!”

  伍氏捂嘴“撲哧”一笑,對焦氏白眼道:“他那許多樣式,也隻你能伺候!”

  說完,自家也覺得臉紅,忙掀簾子進去了。

  身為姬妾,又當虎狼之年,焦沁在床上向來比伍氏放得開,這一年多,鄧季小電影上學來的手段已全都傳給她了,自然是知曉其中意味的,待她紅著臉回過頭來時,眼角已盡是春潮。

  正是寒冬時節,還是炕上暖和,小心從塌尾上去,焦氏忙鑽進被褥中,松開雲鬢,先褪了自家衣物,才又來替鄧季寬衣。

  若是大力碰觸到,臀傷仍舊疼痛,鄧季也免不得盡力配合,好半天才成功脫去,焦姬將衣物疊好放到塌腳,凸凹玲瓏的嬌軀便貼了上來。

  婦人伸手往身下一摸,嘴裡便不由吃吃笑出聲來,原來不用她再去撫弄,那醜物早已是殺氣騰騰的了。

  兩團挺拔的胸丘輕磨一陣,婦人玉齒咬在少年胸脯上,香舌挑動,沿著肌膚一路細咬往下,沒多大功夫,便將那之物吞入喉中。

  調教這尤物年余,如今總算有成,鄧季忍不住便“哦”了一聲。

  焦姬很是賣力,奈何少年憋得久了,許久才得泄身,婦人取絲布擦拭得乾淨,躺到鄧季懷中來。

  肌膚相接,任少年把玩著酥胸,焦姬在他耳旁輕語道:“今日,夫人可很是擔心哩!”

  伍窕這大婦尚不知,焦姬早已成了自家密探,鄧季嘿嘿一笑,怕屋內婦人聽見,亦放低聲音:“擔心何事?”

  “去年劫的這許多糧,既已有人知曉,定再保密不住,谷中便要不安穩了麽?”

  待襄平人來,四十萬石糧的交易動靜可不小,還怎麽瞞過別人去?輕歎口氣,鄧季並未接話。

  側臉小心看看他臉色,焦姬又輕問道:“真如此麽?”

  這是男兒的煩惱,豈能讓婦人掛懷,點點頭,鄧季哄道:“莫憂,有我在呢,便是黑山賊眾全聚過來,也只是要糧罷了,若得寸進尺,真逼急了我,留堆灰燼與他們就是!”

  注:青龍戟大概是後世的叫法,漢朝時尚不知如何稱呼,有知曉的朋友麻煩告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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