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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三國》六十.太史子義
  太…太……太史慈?  單騎救北海,鬥孫策的太史慈就在門外?

  操,有沒有聽錯?

  “哎喲!”

  太史慈就在門前,不趕著出門去請進來,豈不有損一貫愛名士如癡的風范?而且這可是太史慈,並非尋常名士,只是剛撐起半邊身子,臀部傳來的火辣疼痛便提醒他身上的不適,忍不住嘴裡便是一聲慘呼。

  “車大個,車黍!快……快去與我請進來!”

  這一聲,幾乎是吼出來的。

  果然見不得名士!見鄧季模樣,李平心中已笑了起來,在他這樣的文士眼裡,更看重的是文章錦繡、才思敏捷之輩,太史慈雖亦是文官出身,但所作所為、一身本事卻可歸入莽夫之列。

  不止是李平,大多數文士其實都看不上武夫,他們敬佩的是有韜略、有才華的同類而不是莽夫,田豐、崔度亦有此感,就田豐剛才的讚歎,言下之意,卻是指太史慈只能做到專諸、要離那般,褒貶各半的。

  車黍行到門外,一嗓子就吼出來:“誰是太史子義?有請屋內見!”

  車大個一定是故意的,你這廝就不能客氣點麽?

  鄧季那個氣啊,早知就讓韓齊出去請了,好在他還知道叫人家的字,這時代若直接叫名就是得罪人了,當然,車黍這樣無字的不在此列。

  若因這小小得罪,人家就此拂袖而去,你叫我該怎麽哭?這一刻,他恨不得將不懂事的車黍拉回來賞上幾十大板,哦,打板子他大概不怕,還是餓他個把月比較好。

  心裡正胡思亂想著,一條壯漢已大踏步行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鄧季早已仰頭瞪大眼睛看的仔細,這人身長七尺七八寸左右,面容有些修長,也還俊朗,雖然年輕,頜下卻已有留須,其須甚美,兩臂長且粗壯,一看就甚有力量,手中提著槍,背上還斜插著兩支手戟(注),引人注目之極。

  笑得雙眼已經快眯成一條線,鄧季忙在榻上招呼道:“太史……嗯,太史先生,快請入座,鄙人有傷在身,不便親迎,還望勿怪!”

  他本欲稱呼太史將軍的,還好反應及時,這猛人文官出身,目前還是稱先生合適。

  見鄧季又露出面對名士時這幅近乎諂媚的嘴臉,經歷過一遭的田豐、崔度兩人頓時背上惡寒。

  太史慈如今身份是個逃吏,在給別人做伴隨呢,相比李平等,他倒願意與豪傑交往,得主人重視,倒也有些感動,將槍、手戟靠放門前,進屋內端端正正跪坐好。

  “太史先生,李主薄適才所言,欲留先生於此,不知意下如何?”

  方才屋內的話語,太史慈在外也有聽到,見鄧季一臉的期盼,苦笑道:“足下厚意,慈亦感激,然家中尚有老母,若知曉吾從賊,定然失望,卻是抱歉,不敢應允呢!”

  太史慈以孝道推辭,若是別人或許便知難而退了,可眼見他不是田豐那等頑固,鄧季哪裡肯甘心,考慮一會,仰頭道:“雖說孝悌之道在不違,然今天下紛亂,人尚難全,變通一二料也無妨,先生欲往遼東避亂,受李主薄此救命大恩,留此權當報恩也罷,能教導出足下此等人物,令慈定是明理曉義的,吾等亦會隱先生之名,先不使令慈得聞,以待時變,如何?”

  跟田豐學了年余,有些古人的道理鄧季倒也明白了,此時說來,並無差池。

  若不是要報李平救命之恩,對此等山賊招攬太史慈定然也是直接拒絕的,此時卻有些沉吟起來,

見他模樣,鄧季咬咬牙又道:“我可定下時限,只要先生能留下五載,之後尚要求去,但請自便就是!”  聽到這話,太史慈面容一整:“君子一言!”

  “駟不及舌!”

  鄧季之所以會提出五年之約,卻是想到五年後自家說不定已投了曹操,這悍將若真還要離去,便也由得他了。

  李平在旁本還想幫襯幾句,見鄧季自家已說定了,省下許多口舌,便笑道:“兩位果然投緣,可見英雄相惜,我心亦安,只是襄平百姓翹首以盼,所定四十萬石糧卻當成交否?”

  看太史慈面子,鄧季便不再為難他,笑道:“那是自然,不過足下切勿用駑馬來充數呢!”

  “那是自然!”

  鄧季卻又想起一事,谷中本就不缺牲畜,這番用糧換馬匹,勇卒加輜輔兵才三百余人,那裡用得了這許多,看來得先放養著,壯大馬群才是,不過若交換來的馬都如同下曲陽從官兵手裡繳獲的那批戰馬,卻是不成,故此忙又添上一句:“只是閹割過的雄馬我卻不要!”

  因春季雄馬發情難以駕馭,戰馬歷來都是要閹割的,這種行為也導致我國良馬越來越少,西漢武帝時曾派李廣兩次遠征大宛國,奪得大宛馬,也就是俗稱的“汗血寶馬”三千余匹,其中良馬數十,中等以下三千,長途跋涉回國後尚剩千余匹,本可依此繁殖開來,可因閹割過度的緣故,到元朝時大宛馬的血脈便徹底從中國消失了。

  大宛馬體型好,靈性足,速度快耐力佳,是上等戰馬,但身形纖細,負重比蒙古馬差了許多,並不適宜重甲騎所用,鄧季在下曲陽奪到的戰馬是出自大漢皇家西園廄馬的良駒,但其中並無汗血寶馬存在。

  異族的戰馬倒少有閹割的,這些用來交易的馬匹,自然大半要出在他們頭上,李平對此倒不在意。

  襄平缺糧已很厲害,每日都有民眾在充當流民逃向冀州,如今敲定交易,李平、崔度兩人忙急匆匆趕回去籌措交換物資,鄧季得了太史慈,卻心癢難撓,喚車黍等將自己抬出屋外,要看其演武。

  太史慈是個多能的武將,也不推辭,先耍過一陣長槍,只見銀光攢動,槍影中如同滿樹梨花開,端的驚人,自引旁觀的鄧季口水長淌。

  接著,又取兩支短戟舞動,開始時如同亂披風一般,兩戟狂風驟雨四擊,早引得谷中人等圍觀過來,他舞到興起,又換了一路戟法,變為綿延細雨般,將剁、刺,勾、割等精要細展出來,頓得喝彩聲一片,謝允等孩童更是尖聲驚叫不止,俱覺得這陌生人比之前見過的要厲害。

  待放下雙戟,太史慈額上多了一層細汗,卻不見氣喘,又衝鄧季言道:“卻借貴處一張三石弓用用!”

  隱約記得《演義》裡有一段描述太史慈彎弓射城樓上罵人者的文字,這猛人射術亦雷人,鄧季更是欣喜,只是谷裡哪得三石弓,尷尬笑笑,倒突然想起一事:“子義兄雙戟用得甚好,想來長戟亦是能用的了?”

  如今身為屬下,鄧季換了稱呼也由得他,求弓不得,太史慈亦未在意,答道:“略知一二!”

  這家夥定是在謙虛,他說略知一二還能差了去,鄧季忙道:“如此,待襄平镔鐵到,我讓鐵匠木匠日夜趕製長戟出來,即日後,煩請子義兄教我谷中槍卒改練長戟,如何?”

  太史慈倒不是推辭,只是確實有難處:“戟法卻難練,吾亦不敢稱精!”

  “我亦知之,只是我這些槍卒卻已都有底子,改練戟法或可有成!”

  戟這種武器是槍矛和戈的結合體,結合兩種武器之長,不比槍矛的殺傷只在直刺,戟的用法有剁、刺,勾、片、探、掛擄、磕數種,甚難練精,但若真有成,威力卻要大上許多。

  戟有直刃和橫刃之分,直刃如同楊戩的三尖槍便是,橫刃又有十字戟和月牙戟之分,使用上便分為以矛的刺為主和以戈的割為主,算是這時代最複雜的近戰武器。

  兩晉之後,由於盔甲技術突飛猛進,以切割為主的一類戟用處漸少,再加戟法難練,打製也不容易,這種武器便逐漸淡出戰爭史,多只在儀仗中使用,而世家武將開始改練馬槊,對這些鄧季自然不知曉,他只知道戟是這時代殺傷力最強的武器,他所遇到的人中使戟的無一不是好手, 且戟法中本就需要槍法底子,他們這些槍卒去練,事半功倍,只是一直找不到名家指點。

  戰國時士卒使用戟的就很多,但精通可就說不上了,比起槍矛來,這種武器更難推廣,鄧季雖說得肯定,太史慈卻只是半信半疑。

  能選入勇卒的都不是庸手,這事日後自知,鄧季也不多辯,趁場中人多,指著太史慈大聲介紹道:“這位是我谷中新入夥的勇卒教頭,諸位往後稱他雙戟客即可!”

  答應過不使他在賊眾中揚名,鄧季便隨口給起了個名號,話音未落,人群中有人借口道:“管他什麽雙戟客,我隻知若再不醫治,他可別想活過五十歲去,到時只可惜了這身好武藝!”

  注:手戟,太史慈等武將所用手戟是一種供手持投擲擊人的短戟,當然,也能近身搏鬥時使用,三國人多以短戟護身,孫權投殺嚴白虎之弟,劉備砸說趙雲壞話的,董卓砸呂布,都是它,可見其廣泛應用,而典韋不但雙手都使長戟,手戟也背得最多,這些手戟與通常語言中手戟所指的匕首不同。漢代一直到唐代,中國的冶煉技術得以發展,刀可以鑄造得很短,與此同時,烹飪技術還沒有到把肉片切得很薄的地步,因此當時人吃飯,除了筷子之外,還要攜帶一把手戟,這手戟雖稱之為戟,實際上就是“匕首”。所謂“協差”,也就是手戟的日本發音,或者說是手戟的漢代發音。是渡來人遠渡日本,順便把手戟傳入倭國的。後來,隨著烹飪術的進步,手戟從中國飯桌上消失,而在日本,則演化為自衛與自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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