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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三國》一百五十.0態之夫子
150.百態之夫子

 杜畿領繼母張氏到梁縣赴任,一路行得甚慢,huā了足兩日功夫,方才到地頭。

 有郡中小吏陪同著,對縣中宣告過任命文書後,官員們禮見過新縣長,便將近日積累下的文案都遞了上來。

 杜畿才學不俗,性子豁達,不過太過隨意的人骨子裡大多都有股惰性在,在縣衙中安置下繼母后,積累的文案一概不顧,休息了半日,卻先去城中求見駐軍統領徐晃。

 徐晃曾為河東郡吏,與太史慈相同,也是文吏出身,見識比太史慈還要高過幾分,隻略交談幾句,杜畿便知不能以尋常武夫視之,能用如此人物,他對河南之主鄧季不由又好奇了幾分,只是自家地界瀕臨袁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還是先打探了軍情虛實再說,若為險地,便當設法說服繼母一起離去才是。

 佔據河南就得與關中連接,西涼軍凶悍,袁術不yù與爭,且早知河南之地荒蕪,本不太放入眼中的,除年初為借糧之事起過些糾紛,與鄧季倒向來相安無事,然如今多出一位呂布,變數就說不定了。

 鄧季的老家南陽乃是東漢第一大郡,共三十六縣之地,農業發達,之前遭瘟疫破壞不算大,黃巾luàn起前,有五十余萬戶,人口近三百萬,一番動luàn下來,如今尚有兩百萬之眾。

 呂布往投袁術之後,因袁隗舊事,以殺董卓之功自詡對袁氏有恩,便一點兒也不與他講什麽客氣,在南陽這繁華之地擄掠百姓以充軍資,又開始征召士卒,不斷向袁術討要甲胄器械,不過數月功夫下來,已得軍近五千人。

 呂布就在旁側虎視眈眈,鄧季、徐晃皆不可能不備,早派有不少斥候來回往探,這些情報早都清楚,其等雖尚未有入寇之意,徐晃卻也從不怠慢的。

 好一陣交談下來,呂布之憂雖在,徐晃準備卻也足,杜畿覺得鄧季所用得人,只要不是數萬大軍驟然來襲,有這位徐軍侯在此,雒陽為後援,梁縣倒可保住安穩,也便將心放回肚中去。

 次日,往縣中預支些俸祿交與繼母用度,隨文吏去看過分與自家的田地,才喚縣中所設專管教授的學經師去傳本地夫子們來領用度紙張。

 杜畿卻沒料到,他這一聲令下之後,足來了六十余位夫子,見如此多人趕來,足將他嚇了一跳。

 兩漢之際,儒學大興,然而天下人中能識字者畢竟只是少數,有哪一座縣城能用這麽多夫子的?

 仔細一問,才知如今鄧季治下十一縣大興文教,一民屯便設有一位夫子,負責該屯內的童子教學,梁縣共六亭百姓,故有此數。

 鄧季大興文教,倒不似賊人行事,只是重視教化,治下當文氣興盛才是,可杜畿一路所見,別說文氣興盛,反倒該標上民風彪悍才是!

 一番驚訝過後,杜畿才發現啟程帶來時還嫌多、使他暗叫奢侈的那些蔡侯紙,本還想留些自用,可若分到每位夫子手中,便沒得多少,留用之舉只能作罷。

 他卻不知,縣中如今並不缺他用的紙張。

 早在蔡倫之前,我國造紙術就已經出現了,再經其改進之後,製造成本更低,更易書寫,才被世人稱為“蔡侯紙”。

 當然,出現與普及完全是兩個概念,最早小作坊似的生產限制了紙張產量,物以稀為貴,商人為圖暴利,它最初的價格貴得驚人,比起當時的紙價來,用木簡或布帛書寫成本反而還要低些!

 這世上,新的事物出現總需一個適應過程,原始社會初期,猿人吃到烤熟後的食物不一定認為比生食好吃,加鹽的不一定就比淡味的可口,這是需要時間來適應的。

 歷史上,作為傳播知識載體的紙,物美價廉普及開來本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然鄧季從匈奴人手中救出兩名雒陽紙匠後,自家自然是要使用的。不過初始時農事、製甲、製戟柄等投入了大量精力,這一塊上難再顧及,產量並不高,僅能供給雒陽與諸縣衙中使用,直到從曹cào那裡換來許多老弱、農民已過,才開始請人擴大規模,逐漸供給地方學堂。

 最初的無償供應之後,鄧季已開始準備設立官商,買賣紙、鹽等物品了。

 一民屯頂天也就兩百名男女學童,每日又隻早上教學,平日還算悠閑,各從縣長手中分領到半尺厚的紙張,夫子們便逐漸散去。

 走在最後佝僂著身軀的是老莊亭甲屯的夫子,名叫焦望,五十多歲年紀了,年紀大tuǐ腳不利索,不多時便被別人甩在後頭老遠。

 梁縣地界還稱不上太平,有所顧慮下,土地離得再遠的民屯都選擇居住在城中,他家並不遠,又沒什麽要緊事,焦望便也不急,抱著紙張隻慢慢往前去。

 一邊走著,他腦中還在想自改用紙張後出現的那些古怪的標點符號。

 文章本講究言簡意賅,能省則省,識文斷句實屬不易,焦望自然知曉,別說無知之輩,便是士人有時也會犯錯,一些句子斷得有誤,其意便差千裡,郡裡搞出標點後自然要簡便省事許多。

 好是好,可總讓人覺得古怪,讀文已有半輩子,幾十年養成的習慣可不是說改就改的,要讓他一時便適應過來,可是不易呢!

 學堂中自己書寫時總會不自覺忘記標注,反倒是那些學童都覺得好,比夫子更能適應,不時指點出他的錯誤,讓他有些面上無光呢。

 焦望出自壺關焦氏一族,論起來,鄧季屋裡的焦姬得叫他一聲叔,不過那已是隔著好幾輩人的血緣了。

 若真細算下來,伍氏、焦氏這樣的家族在河南獲得的田地其實並不比原先上黨的少,只是被拆散分到各縣罷了,這也不是鄧季有意為之,焦氏全族如今共有如焦望般的四十余名夫子,總不可能全分在一縣內。

 因四等民之策而大受影響的,是之前田地、賦稅關系而依附來的部曲已逐漸脫離掉家族控制,少去這些奴婢將養,族人們生活少不得要受些影響。

 不過對焦望來說,關系倒並不太大,他是家族旁支,雖能識文,卻沒多少名氣在身,之前在上黨時也是自己耕種的,他把這稱為耕讀傳家。

 大漢察舉製之下,文士們的名氣往往比才學還要重要,甚至因為舉孝廉後便有為官資格,為獲得“孝”的名聲,不乏一些士人劍走偏鋒,隻圖博名,倫理親情也淪為晉身資本,惹人發笑。

 焦望沒得顯名的機會,才學也不算高,他只不過焦氏中一名沒什麽名氣、才學也普通的文士,幼時曾得機會隨家族中前輩學過幾年文,然也只是學通《論語》與《孟子》便罷,成年後倒是又陸續借到過一些書籍抄看,也談不上精通,只能說識字比較全,文意能通透罷了。

 老莊亭甲屯百戶人家,如今就讀學堂的有百二十名男童,二十余位女童,全是他一人教導,自家學通什麽,就當教導什麽,也不算誤人子弟,至於沒見識過的書籍,他自己都沒讀過,自然也不可能教授。

 每日早晨學堂中教導兩個時辰,田夫子擅使的戒尺他如今也算用得順手,可自己才學實在有限,這些學生大者十四五歲,幼者則隻得六七齡,又得講究因材施教,女童且不論,大多數男童功夫尚盡huā在武藝上,待將來成年,能識文斷句便算不差了,只有少數因身體、性格等原因專心向學的,才能有些所得,然終亦有限,這讓厚道的焦望不免覺得愧疚。

 除去學童們,焦望最近也還有些煩心事。

 他雖自詡耕讀傳家,兩個兒子並沒什麽惡習,卻都文不成武不就的,南下到雒陽後,都隻被劃為平民,他與老妻隨幼子家過活數月,待河南分縣置民,所差文士甚眾,出榜招試時,才忍不住出來參與應試,勉強謀上夫子,能等同勇卒出身,家裡頓時水漲船高,多得了五十畝地。

 當初分戶時,焦望與老妻隨幼子過活,算是兩名老人,長子家得免去再從難民中尋人來奉養,待他成了夫子,分到梁縣任教,兩子亦隨之遷戶過來,如今,長子家卻幾次要求接老倆口過去奉養,卻都被幼子攔住了。

 焦望還沒老糊塗,自然知道長子最近急著表孝心, 不過惦念著那幾十畝地的歸屬!

 雖說心裡有些疙瘩,但長子脾性也不算大壞,為圖利有些小sī心也屬正常,他能想得通。

 老兩口一年能吃多少糧?焦望幾次試探著與幼子說起,是否分出一半地讓他兄長家耕種,兒子卻礙著媳fù只是不接話,眼看二子漸起矛頭來,焦望這當老子的豈能不急?

 如今梁可沒焦氏族老在,若不然,明日到雒陽央族長給排解下?

 焦望正這般想著,一路前行,直到耳邊傳來一聲:“通鬼神,曉未來,避邪禍,了平生!”

 抬頭看去,卻是一名巫者,卻不知是否有神通?

 若不然,huā些錢財請這位巫者做法試試,若能使兩子和睦,應下共耕自己那五十畝地豈不是好?

 (不好意思,明天回鄉中,今日上街買東西、收拾行李huā了不少時間,老虎又有點小感冒,此時才更上。今天只有一更,就不求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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