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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大明》第7章安心
  當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司馬應龍又琢磨了下,覺得自己現在要大膽點,自己貴為天子,卻老被一個死太監騎在頭上,實在不爽。

  琢磨了幾天后,他找來王承恩,問道:“皇城裡哪些人和魏公公走得比較近?”

  王承恩愣了愣,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沒說,一雙眼睛四處亂瞄。

  司馬應龍知道他的意思是怕隔牆有耳,於是司馬應龍會意的說道“廠臣辦事牢靠,朕很滿意,要賞賜他。”

  王承恩會心一笑,才開始一一介紹魏忠賢的黨羽。

  很快,一件讓司馬應龍興奮的事情發生了,雲南監察禦史楊維垣上疏,彈劾崔呈秀,他說崔呈秀身為兵部尚書,弟弟卻在當總兵,任人唯親,與崔呈秀有親戚關系的百戶將達十幾人,不過最後楊維垣卻又在折子裡褒揚了魏忠賢。

  司馬應龍一看,這貨擺明了是個閹黨。

  那這是魏忠賢此舉到底是何意啊,難道是棄車保帥,亦或者準備與朕做場交易麽?還是試探?不能輕易處理,我需要再考慮考慮。

  興奮之後,司馬應龍也沒得意忘形,拿定了主意後,司馬應龍決定以靜製動,於是下旨斥責了楊維垣一頓,沒有搭理這事。

  幾天后,楊維垣再次上疏,彈劾崔呈秀,和上一個折子是差不多的調調,罪行也更加誇張一些,然後這個折子又褒揚了魏公公。

  這個楊維垣擺明了是閹黨,被斥責後還上書,也一定是魏忠賢指使的。這是魏忠賢要繳械投降了麽?肯定不是,好吧,就算你是試探,我也要動手了。明朝不比漢唐,對太監防得很嚴,太監們都沒兵權,至多是防著東廠,不過司馬應龍已經暗中命駱養性掌控了錦衣衛,相對於東廠來說,魏忠賢對錦衣衛的掌控還是很薄弱的,而且駱養性乃是世襲的錦衣衛同知,如今得了司馬應龍的密旨,又有其父駱思恭的幫助,相信掌控錦衣衛大部分的人員還是很容易的,我就不信你能把我這個皇帝怎麽著。

  打定了主意後,司馬應龍在朝會上把楊維垣第二次上疏的話讓人念給了崔呈秀,然後冷冷地看著他。

  崔呈秀惶恐不已,連忙跪下請辭。

  忍住心裡的喜悅,司馬應龍用嚴厲的語氣勒令崔呈秀立即辭職回家。

  崔呈秀辭職後,魏忠賢始終沒有采取任何動作,緊張得好幾夜沒睡好覺的司馬應龍心裡不由一陣狂喜。他知道,這場鬥爭自己已經基本佔了先手。

  魏忠賢大概想把兵部尚書這個要職交出來,換取信任,而他沒想到的是,自己走的是步糊塗棋,他沒想到的是這樣隨便就把手下拋棄,只會完全失去人心,還會讓那些對他不滿的人徹底大爆發。

  很快,工部主事陸澄源上書,彈劾崔呈秀,以及魏忠賢。

  兩天后,兵部主事錢元愨上書,痛斥崔呈秀,以及魏忠賢,以及收稅的太監,最後竟然還有先帝朱木匠。

  幾天后,已經徹底搞清楚狀況的官員們開始將炮口對準魏忠賢。閹黨也就此土崩瓦解,惶惶不可終日,九千歲的黨羽們紛紛提出辭職,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更有者說自己有腳疾,而魏忠賢的乾兒子、乾孫子也是惶惶不可終日,都在家寫奏疏,反省自己。

  接到手下報告的魏忠賢終於明白上當,現在已經徹底完蛋了,慌忙去文華殿求見司馬應龍。

  天啟七年九月初二,魏忠賢突然上書,以自己年老體弱為由,希望辭去東廠提督的職務,回家養老。

  當天夜裡,司馬應龍便親自召見魏忠賢。

  “叫他進來吧。”司馬應龍吩咐完便埋頭在錢嘉征的折子上批示,直到魏忠賢進來跪下拜過了,他才停下筆,抬起頭,嘴角也帶上了一絲笑意,“老奴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底下不停叩首表達忠心的魏忠賢,司馬應龍心裡無端的閃過一絲快意。

  就算是如此不可一世的九千歲,如今在自己面前也要俯首稱臣。

  原來,這就是君臨天下的魅力,這就是九五之尊的尊嚴。

  這一刻,司馬應龍似乎開始明白為何有那麽多豪傑之士為此赴湯蹈火,即使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找到了答案。

  不過,這種快感也就是那麽一閃念而已。司馬應龍心裡清楚,眼下這種情況隻是暫時的。

  若搬不倒眼前的這個老太監,自己恐怕不僅當不成皇帝,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成為黃泉路上的又一句枯骨而已。

  魏忠賢不死,自己也永遠不能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一國之君。穩定身心,司馬應龍微笑著扶起魏忠賢,“廠公快快請起。今日朕收到廠公的奏折真是大驚失色,廠公為何決定的如此倉促。”

  “皇上明鑒,先帝在世的時候老奴就已經精神不濟了,但想著先帝對老奴的好,也為了報答先帝,這才強撐著打理東廠。如今先帝驟然病逝,老奴傷心之余心力交瘁,實在是萬念俱灰,故懇請皇上開恩,放老奴回鄉去吧。”

  “此事暫且不提,廠公先坐。”待魏忠賢坐好後,司馬應龍便命人上茶。

  “太平猴魁,皇上好品味啊。”

  “廠公過獎了,朕該說是廠公厲害才是。正所謂“猴魁兩頭尖,不散不翹不卷邊”,不瞞廠公,其它的茶朕可是一點也喝不慣。”放下茶,司馬應龍笑著對魏忠賢說道:“其實廠公有所不知,皇兄親口傳禦後,曾與我有過幾次密談。皇兄囑咐我,要想江山長治久安必須信任兩人。”

  魏忠賢心裡一驚,表面卻不動聲色:“先帝睿智,所說之人定是乾坤大才。”

  “張皇后可算不上大才,倒是廠公你這個大才如今卻要離朕而去。”

  “先帝說的是我?”

  “廠公這是什麽意思?”司馬應龍面露不悅:“莫非廠公以為朕是信口開河之人?”

  “老奴不敢,皇上恕罪。”魏忠賢聽到司馬應龍這麽說,連忙下跪請罪。”

  看著下跪的魏忠賢,司馬應龍這次沒有命他起來,而是一臉嚴肅的說道:“廠公,如今大明乃多事之秋。皇兄厚恩,傳位於朕。朕每日思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因此,朕真心希望廠公能暫緩回鄉之舉,與朕一起中興大明,不知廠公可願助朕一臂之力?”

  咚、咚、咚,魏忠賢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先帝遺命若此,魏忠賢定當粉身碎骨,萬死不辭。而如今皇上若是叫奴婢死,奴婢也不敢說個不字。可那陸澄源、錢元愨以誣謗之詞惑亂聖聽,卻舉不出一樁一件,皇上不可不察。奴婢所有,都是先帝所賜。建生祠事,是府道科員仰體先帝慈愛老奴之心所為,奴婢並未預聞。緹騎拿人,都是奉旨辦事,至於如何處置,則非東廠轄限,東廠並無‘廣開告訐,誅鋤士類’之事。奴婢族輩有掌錦衣衛,也是先帝所加,何來‘遍列私人,分置要津’之事。至於說奴婢‘妄引符命,陰養死士,陳兵自衛’,更是未有之事!奴婢與陸、錢二人並無仇隙,隻是先帝時他二人不得重用,怪在奴婢身上。奴婢雖蒙先帝寵信,但終歸是個寺人,哪能隨意褒貶外臣?自皇上登基,奴婢自知身份已比不得先皇在時,自是加倍了小心,不想還是礙了他人的眼。奴婢不敢再絮叨煩了皇上,如今懇請陛下放了奴婢回家養老,還望陛下體察奴婢三朝侍奉天家的忠孝心思。”

  魏忠賢像是背熟了這麽大一段話,一口氣說了這些,已是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

  司馬應龍點點頭,看了看王承恩。

  王承恩拿起一張聖旨轉向魏忠賢打開,大聲道:“皇上批旨:魏忠賢事體,朕心自有獨斷,姑且饒過這回。”

  魏忠賢明白自己是步步入了人家甕中,隻好沉默不語。

  司馬應龍微笑著看向魏忠賢,“公公不要擔憂,隻是些許小事,先帝的話朕不會忘”

  魏忠賢隻得道:“老奴已是朽木,精氣日衰,疾患纏身,苟延殘喘,難供轍使,再不中用了,請皇上恩準老奴告老歸裡,老死家中。”

  “公公先回去,容朕再想想。”司馬應龍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魏忠賢不敢再多說什麽,急忙退下。

  九月初三,“萬聖夫人”客印月提出辭呈,司馬應龍許之,百官嘩然。未幾,司馬應龍下令,從皇家內庫中播出庫銀,為“萬聖夫人”建造府邸,以彰顯其功。

  九月初四,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上表,以“先帝駕崩,無心政事”為由,請辭司禮監掌印太監之職。

  九月初七,司馬應龍下旨,婉拒王體乾辭表。

  九月十五,司馬應龍下旨嘉獎魏忠賢及一乾黨羽。

  九月十六,都察院副都禦史楊所修以不孝為由,上書彈劾兵部尚書崔呈秀、太仆寺少卿陳殷、巡撫朱童蒙,工部尚書李養德。

  九月十七,司馬應龍下旨,以“率性輕詆”之名,痛斥楊所修無端生事。

  九月二十五日,江西巡撫楊邦憲上書,為魏忠賢請建生祠,司馬應龍許之。並於幾天后下旨,賜魏忠賢之侄魏良卿免死鐵卷。

  至此,魏忠賢徹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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