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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魘》10 轉生芥子
正值盛夏時分,午後的烈陽依舊毒辣,似正發泄著夜晚的不滿,把熱辣的陽光狠狠地潑向大地。滾熱的地面,停滯的清風,翻著泡沫的小溪,以及昏昏欲睡的不知名雀鳥,都在它的*威下苟延殘喘。

  驀地,山道上傳來腳踏枯枝的聲音,原本昏昏欲睡的雀鳥睜大了眼,似想確認到底何人會在如此天氣下趕路。只見轉角處走來一襲白色身影,近了,原來是一個年老的僧人,身形枯瘦,眉長及腮,身穿月白僧袍,手拿降魔杖,腳穿涼草鞋,隻是怪的是,這樣的天氣下趕路,他的臉上竟一滴汗珠都未曾見到。

  只見他走到山道中間,忽地停了下來,對著北面念到:“又消失了,為何越近,感應反而越弱呢。”他便這樣走走停停,似不斷在確定方向,找尋著何物。

  “喝,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正當老和尚走走停停的時候,一個髯須大漢從林中跳了出來,揮舞著一把尖刀,對著老和尚大聲喝道。

  於是便發生了一幕光天化日之下,強盜搶劫和尚的幽默畫面。

  老和尚顯然沒想到會發生此事,怔了一下,還不及說話,那強盜便用刀身拍了拍自己的板寸頭,自語道:“他娘的,真晦氣。老子那麽久沒開過葷了,沒想到竟然碰到一個和尚,晦氣,晦氣。”說完還連連往地上吐口水,似想把霉運都衝走般。

  老和尚微微一笑,施了個佛號道:“施主,為何在此做強人?”

  髯須大漢又呸了一聲,道:“吃不飽快要餓死了,不出來做強人做什麽。今天算我倒霉,碰到你這個老和尚了,想你也沒什麽財物,你快滾吧,免得老子晦氣。”

  老和尚並沒抬步,隻是繼續施禮,道:“施主為活命而為之,本無可厚非,但須知眾生皆平等,如若活了你而餓死了他人,施主又於心何忍。”老和尚想是得到高僧,在此等情況下,換了旁人便逃也逃了,隻是他本著佛心,想度化此盜賊。

  髯須大漢似不耐煩,拿著尖刀的手一揮,道:“我管他誰死,隻要不是我死就行了。老和尚,叫你滾就快滾,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忽地髯須大漢眼一亮,似有所發現般又道:“老和尚,你是出家人,必不忍心見人餓死。我見你手上那杖好像是鍍金的,拿著也能換幾個錢,要不你就當一回佛祖,把它給了我吧?”

  老和尚低念聲阿彌陀佛,又道:“佛祖當年曾割肉喂鷹,我又如何能和佛祖比較。隻要你能活命,莫說是這杖給了施主你,便是我這身骨肉都給了你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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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和尚一禮,道:“施主勿急,杖給你可以,但是施主需得答應老衲一事。”

  “何事?”

  “需得施主先說說,為何要在此當強人。”

  髯須大漢一怔,似不曾料想到老和尚要他講故事,揮了手上的尖刀,走到一旁陰涼處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似在回答又似在自語,但語氣中悲傷之意漸濃,道:“我為何會在此,嘿嘿,還不是這世道,黑白不分,善惡不分,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狗屁。我本住在並州的一個小城裡,上有老下有小,自身也在衙門當差,日子不算富裕但也過得舒坦。誰知那州令的兒子,看中了我家的祖屋,暗中放我到外地押送犯人,便派人來搶。家人反抗,竟被活活打死。我回來後悲憤萬分,到上級告狀,沒想到官官相護,不但沒把那惡少入罪,還冤枉說我押送的犯人跑了,將我以失職罪入獄。所幸我平時待人不薄,趁牢房換班之際暗中將我放出。我一氣之下,把那惡少一家人統統殺死,為我的家人報了仇。被州令通緝下,才逃到了這裡。老和尚,你說,他們是不是該死?”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相由心生,有因必有果,施主又如何逃得開因果報應呢?”老和尚喧了佛號道。

  “老和尚,我已說了為何在此處,你快把杖給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髯須大漢從石頭上跳起,手上的尖刀指著老和尚。

  老和尚把降魔杖往那髯須大漢一扔,道:“施主,你拿去便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頭才是岸。老衲見你與佛有緣,佛度有緣人,施主可否跟老衲一行?”

  “哈,跟你走,你家廟裡有酒喝有肉吃嗎?”髯須大漢倒是大笑一聲道。

  “沒有,但是卻有明燈在心,一瓦之地,渡一切苦厄,斷世間因果。”老和尚施了個佛禮道。

  髯須大漢聽了,道:“你說的什麽我不懂,但我人命在身,去了你廟裡,能逃開官府的通緝嗎?”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佛門本是清靜地,俗事又如何能擾之。”

  髯須大漢一聽,略沉吟後,道:“那好,我這便跟你走了吧。不知大師法廟在何處啊?”

  老和尚一禮,道:“佛香山,梵鳴寺。”

  髯須大漢一驚,道:“那可是佛門聖地啊,你一定便是梵鳴寺的得到高僧了。師父在上,請受小徒一拜。”說著,便走近跪下行起了磕頭大禮。

  老和尚雙手一托,剛欲扶起髯須大漢,完成一幕功德之事。

  驀地驟變突起,只見老和尚大喝一聲,聲音中似飽含痛苦之色,全身金光驟起,雙手幻出佛手印,擊向了髯須大漢。而髯須大漢似有準備般,長身而起,雙手舞動成決,化開了佛印攻擊,雙方飄開了數丈遠後停了下來。

  “哈哈哈,智空老和尚,天下第一奇毒‘不枉死’的滋味如何啊?”髯須大漢落地後哈哈大笑。只見老和尚的下腹處冒出的血迅速染紅了半邊僧袍,且呈濃黑色,腥臭無比。

  老和尚面呈金色,顯是正用心法全力對抗體內劇毒,片刻之後,只見他以右手兩指,迅速地在下腹受傷處周圍輕點數下,暫時控制了毒性蔓延。智空老和尚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對著髯須大漢道:“‘不枉死’奇毒產自西南末世沼澤深處,輕易不出世,敢問施主是永生堂的哪位長老?”

  髯須大漢再次哈哈大笑,答道:“非也,我並非永生堂的人。”說完右手往臉上輕輕一撫,搖身一變,竟由一個髯須大漢變成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翁。

  智空和尚施了佛號,道:“阿彌陀佛,原來是聖魔宗的天邪老人黃邪施主,百年不見,施主的道行越深,竟能壓製自身修為不被老衲發覺。隻是不知黃施主布下這個陷阱對付老衲,所為何事?”

  天邪老人嘿嘿一笑,道:“百年不見,倒是老和尚你功力越深,想不到連天下第一奇毒都沒能製住你。今日在此相見,不為其他,隻是想跟你借你身上的轉生芥子一用。老夫以人格擔保,用完即可奉還。”

  智空喧了佛號,道:“原來施主今日是為轉生芥子而來,不知施主何以得知轉生芥子便在老衲身上?”

  “這你就不必理了,我隻問你,你借不借?”天邪老人問道。

  “阿彌陀佛,轉生芥子為我梵鳴寺鎮寺之寶,乃我開派祖師祖傳之物,非我寺僧人不得持有,恕老衲不能從命了。”智空和尚答道。

  “智空和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須知你如今已中了毒,功力大損,與我交手,未必討得了好處。”天邪老人怒喝道。

  “百年前天心谷一戰,老衲多得施主承讓,贏得一招半式。雖然老衲不才,如今還中了毒,但想以黃施主的功力,要想老衲交出轉生芥子,還是不能的。”

  天邪老人怒哼道:“智空老和尚,百年前那戰,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卑鄙無恥,設下陷阱,不然以我聖教弟子,何以會落敗。哼,我承認以我現在的道行,還是不如你的,不過……”

  “不過你以為剛才天邪他為何能易容,如此輕易的就騙過了你?”天邪老人話未說完,林中便響起了一把銷魂的女聲。

  智空和尚一驚,魔教竟然接二連三出動如此人物,硬是能壓製著自身修為不被自己發現,可見功力高深,看來今日的這個局是對方精心布下的,不易破解。

  隨著聲音漸近,林中走出一高貴夫人,身著鵝黃色彩服,頭梳雲鬢,肌膚白嫩若少女,婀娜身段,特別是一雙鳳眼,一轉便可將人的魂魄勾了去。

  “阿彌陀佛,原來是魅影門的魅心公主董小潔施主。隻是百年前無清觀清心師太本著慈悲之心,手下留情,為何施主仍執迷不悟,徘徊在迷途之中呢。”

  “呵呵。”魅心公主慢慢走到天邪老人左邊數丈處站定了,笑道:“多得清心老尼那一劍呢,讓我修煉本門的魅心神功大成,你看,剛才那招用在天邪身上,不就把你騙了嗎?”

  智空和尚正待說話,忽地見到林中又走出一中年人,身著白衣錦服,手拿書生扇,慢慢走到天邪老人右邊數丈處站定,說道:“智空和尚,我知我們三人單打獨鬥未必是你對手,但若我們三人合力,加之你身中奇毒,勝負如何,你應該知曉。”

  “阿彌陀佛,永生堂的‘萬裡飄香’萬裡雲施主也來了,魔教三大門派幾位施主齊聚此處,倒是讓老衲受寵若驚了。然剛才老衲已經回答過黃施主了,轉生芥子乃我寺重物,就是老衲粉身碎骨,也斷不會交與外人手。”智空和尚看了一眼把自己夾在中間的三人,施了佛號道。

  “多說無益,那便動手吧。”天邪老人顯然性子較急,只見他兩手空空,凌空舞動了幾個手勢後,道:“智空,讓你嘗嘗我苦心修煉了百年的邪雲掌。”轉瞬間林中風聲大作,空氣似扭曲反轉,便如破了個洞般,灰雲中夾雜著厲鬼般的惡嘯,鬼影重重,從洞中直奔智空和尚。

  智空和尚臉色淡定,口中頌念著奄、嘛、呢、叭、彌、哞,六字真言一出,雙手掐成三角狀,背影隱現佛祖莊嚴法相,高喝道:“呔!”頓時間金光驟起,鬼哭狼嚎聲頓消,頌佛聲處處,一片祥和。

  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余波陣陣,林中頓時樹倒石飛,連魔教剩余二人也紛紛避讓。但對戰不到片刻便分了高下,隻聽處於核心中的天邪老人一聲悶哼,飛退數丈,喉頭微顫,顯是吃了點虧。

  天邪老人穩了穩身子,道:“智空和尚,你功力果然深厚。二位道友,這老和尚的小彌陀功恐怕已突破上境,不易對付,一起動手吧,遲恐生變。”後面一句天邪老人對著仍在觀戰的魅心公主與萬裡飄香說道。

  “呵呵。”魅心公主仍是一股嬌弱如柳的樣子,道:“天邪,人家可百多年不曾動手了,今日為你破了例,你答應人家的事,可要做到啊。”說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鈴鐺。此物乃魅影門重寶,攝心鈴,鈴聲一響,功力稍弱者便即刻七孔流血而亡了;功力較深者,則要苦於應付鈴聲產生的幻覺,分心無術,端的厲害。看到此物,智空和尚不由心裡又重了幾分。

  萬裡飄香則更乾脆,對著智空道:“智空和尚,百年前一戰後,我已棄劍不用,今日便用我這書生扇向你討還百年前那一掌吧。”

  魔教三門隱世長老重現,設下陷阱對付自己,智空和尚環顧了把自己夾在中間的三人,小腹處的傷口隱隱作痛,天下奇毒果然名不虛傳,自己已快壓製不住,左手抓著僧袍,隻是更緊了。

  空中烈陽早不知所蹤,一聲雷鳴,滾滾黑雲從天邊席卷而來,風卷殘雲。

  山雨欲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意。

  忽地金光驟起,直插雲際。對峙中,倒是智空和尚先動了手。只見他月白僧袍無風自鼓,雙手快速掐訣,幻出金色法輪,口中誦念奄、嘛、呢、叭、彌、哞,六字明王訣再出,天空佛祖莊嚴法相緩緩出現,印得烏雲似渡上金邊。一出手,端的是梵鳴寺厲害的招數。

  高手過招,刻不容緩。魔教三人隨即出手,天邪老人依舊使出成名技天邪掌,隻是此時不再似先前試探,一出手便見天空灰雲滾滾,雲中隱見孤魂野鬼,厲嘯連連,似訴說著不甘,糾纏輾轉,呼嘯著卷向智空和尚。此掌練到此等程度,可想而知掌下冤魂何止萬千。

  魅心公主斂了媚笑,左手兩指掐訣成圈,爆出紅色虹光,直奔天際佛祖法相;右手輕搖攝心鈴,那鈴聲便似從九幽地府深處穿透而來,魅著人的心,勾著人的魂,蕩著人的魄,空中隱現美女金銀,盡是人性中最脆弱的部分;萬裡飄香萬裡雲則急退數丈,書生扇“唰”的應聲而開,一扇黑風起,爆起數股龍卷風。二扇驚雷響,空中閃電如吐著金舌的巨龍,怒吼連連。三扇地動山搖,沙石滾滾。暴風,驚雷,滾石,直指位於中間的智空和尚。此扇威力如斯,想來也必不是凡品。

  空中佛祖法相莊嚴肅穆,右掌緩緩伸出,從天而降,而魔教三人招數便盡皆轟在掌上,金光,灰影,黑氣,青煙,綠芒,紅虹,天空便似染起了七彩幕布,一聲轟鳴,頓時地動山搖,樹倒石飛,地面因承受不住壓力,竟裂開了深不見底的縫隙,此情此景,倒如世界末日一般。

  智空和尚口中一甜,鮮血直噴而出。下腹處黑血再次流出,魔教三大高手聯手實力果然非同一般,隻一擊便讓自己受傷不輕。反觀魔教三人,皆是口角溢出鮮血,雖然受傷,但相比智空和尚,實是好得太多。

  不待喘息,四條身影便再次騰空,在空中戰在一起。空中頓時轟鳴陣陣,戰場中金,青,紅,黑等無數光芒交纏在一起,百裡之內清晰可見。

  智空和尚以一敵三,原本便吃力,加上身中奇毒,雖然以佛家無上佛法,深厚功力支撐,但無奈後續無力,片刻之後,便漸漸的落入了下風。

  魔教三人心中一喜,知道智空和尚體力不支,手上攻勢更緊。

  戰鬥中,智空和尚為躲避萬裡雲的書生扇一擊,往右一閃,似是體力不支,竟然為扇尾掃中,左肩頓時鮮血湧出,身形打了個顫。高手過招,要的就是一瞬間的機會。果然天邪老人抓住機會,從後而上,天邪掌正擊中智空和尚後背;而魅心公主手中的攝心鈴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擊在了智空和尚胸口處。隻聽“哢哢”聲響,智空和尚胸中背後肋骨盡斷,噴出大口鮮血,人便如落石墜地,“砰”一聲,狠狠地從空中砸落地上。

  魔教三人急速從空中落下,欲給以最後一擊。不料驟變突起,只見智空原本落地處騰起無數金輪法印, 佛頌聲四起,空中滿布佛家真言,整個天空金光燦燦。

  “小彌陀功最高境,不好,快閃。”萬裡雲起步最慢,落在了後頭,見此情景,忽然想起百年前那令魔教教徒心驚膽戰的一幕,急喝道。可是驟降中如何還來得及反應,隻聽空中傳來一聲莊嚴肅穆的佛音“佛法無邊”,一個佛掌直擊空中的三人。

  天邪老人落在最前,還不及禦起防禦的招式,便被佛掌擊中,全身爆出“啪啪“的骨斷聲,口中狂噴鮮血,倒射而出。魅心公主大驚失色,懾心鈴隻及抬起,便同樣被擊中,胸口肋骨盡斷,噴血直墜地上。而萬裡雲由於離得較遠且發現得早,剛好禦起魔教防護心經,但梵鳴寺最高境的全力一擊,豈可小覬,剛一接觸,左手便斷了開去,但所幸化去力道,逃過了一劫。

  塵煙過後,地上似走出一個月白身影,智空和尚朗聲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阿彌陀佛。”

  魔教三人中二人重傷生死不知,自己又斷了一臂,天下正道巨擎梵鳴寺果然名不虛傳。雖然不知為何在自己三人圍擊重傷的情況下還能發出如此厲害招數反擊,但想來必有後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略一沉吟,萬裡雲便迅速止了自己斷臂的流血,身形化為兩個身影,抱了生死不知的二人,化為一道長虹消失在空中。(快捷鍵←) [上一章][回目錄] [下一章] (快捷鍵→)書簽收藏 投推薦票 打開書架 返回書目 返回書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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