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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鷹犬》第451章將傾泰山
嚴鴻聽陸炳說出這一番支援武將,保國朝邊防棟梁的大道理,不禁深施一禮道:“世伯放心,救余化蛟之事,小侄自當全力以赴,不讓那些為朝廷立下軍功的先流血後流淚。小侄定然附署!”

 當然,至於被他老子嚴世蕃夥同陸炳一起整死的國朝良將曾銑,還有被他嚴家走狗趙文華害死的抗倭名將張經等等,估計就不是流血流淚,而是流水流膿了,那是必須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在無立場衝突的前提下,救一救那些忠臣良將,又能博陸老大一個歡喜,何樂不為。

 陸炳道:“如此甚好。這眼看快過年了,總不能讓化蛟在詔獄裡過年吧?王思質那邊的事,你就別管了。王世貞和小閣老結怨極深,這事你攙和多了,也是不好。楊大司馬那邊,我來想辦法。”他有句下話沒說,便是:你爹心眼實在太小,你

 在心胸上比你爹強的多。

 按說這事吧,嚴鴻還真管的著。王世貞和嚴東樓結怨不假,但他同時還有另一個身份:嘉靖二十六年進士。要說這個身份,放到嚴家人眼裡也沒什麽大不了,可是對嚴鴻來說,就有了些特別意味。嚴鴻的恩師張居正,也是嘉靖二十六年進士,和王世貞是同榜,又是同師。當時的制度下,同師的關系很近,因此王世貞得算嚴鴻的長輩,王思質就更得算長輩了。

 如果從這個角度看,嚴鴻對王忬施救也算情理之中,不過礙著這麽個小心眼的小閣老。只能裝傻充愣。雖則先前在楊博那裡嚴鴻是答應好的。但既然陸炳有話他來解決。那麽嚴鴻就聽著上官安排好了。

 此後一連幾日,倒也太平。只是孫月蓉耍刀那事,被嚴鴻狠狠教訓了一通。直教訓的她雙頰緋紅,通體汗流,口中求饒道:“今天實在是不行了,等到再輪到我時,好好伺候你就是。”

 嚴鴻既然已經決意和陸蘭貞成親,晚娘早晚得想辦法踢出去。懷著這種想法。他就怕晚娘懷有子嗣,到時候就不好和離,因此盡量避免與對方的接觸,實在避不過也是敷衍了事,隻把力氣都用在月蓉身上。也不怪這自幼習武的姑娘都有些吃不消,嚴鴻見這種懲罰效果顯著,便果斷決定加罰了幾回。最後才對著癱軟如泥的美人道:“你是我嚴府的姨太太,哪有大白天在房裡耍刀的!以後記住,把刀藏好了,要是讓人看見。可就還要吃排頭。實在悶的慌,就在房裡打打拳。咱家倒是有戲班。可是他們唱的我都聽不懂,要不我雇個耍馬戲的班子進來,給你開心。”

 孫月蓉忙搖頭道:“那不成,花錢太多了。再說你家前次遭刺客就是耍馬戲的,我可不敢再讓這樣的人進來。我以後自己會找事做,再不敢亂耍兵器了。”

 這一天眼看年關將近,錦衣衛衙門照例放假。嚴鴻想起去年此時,楊順的禮物就送來了,今年還不知是什麽東西。於是先是約了一眾屬下吃酒,吃過酒後回到家中,卻見二總管嚴俠說道:“大少,外老爺來了,正在書房等您。”

 這外老爺便是胡晚娘的父親胡興,別看尊稱一聲外老爺,實際在嚴家實在沒人把他看在眼裡。當年胡宗伯一身侍六朝確實了得,不過那是什麽年頭的事了,現如今誰還記得?胡興自己只是個小地主,守著百余畝田產過活。自從高攀了嚴府這個親家後,還時不時過來打打秋風。而且大約也是窮怕了,見到嚴府的人,滿面堆笑,點頭哈腰。自己把自己的地位放的低了,誰還把他放在眼裡?

 現如今,往往連嚴世蕃的面他都見不到,去年過年時連送禮都是打發兒子來的。一共也隻送了二十石大米,四隻山雞,足足換回去四百兩銀子。

 嚴鴻隻當對方又是來打秋風的,嚴俠小聲說道:“外老爺今年大概日子不得過吧。您瞧瞧這禮單,這也好意思拿出來。”

 嚴鴻瞪他一眼,:“別那麽多廢話,給你你就收著,反正都是能吃的東西。留著吧。回頭備八百兩銀子拿過來,老嶽父來了,怎麽也得比內弟翻一倍,他臉上才好看。”

 嚴俠也聽出大少口中不屑之意,笑著去備辦。等到嚴鴻進了書房,只見客位上正是嶽父胡興。他年約四十多歲,一身員外打扮,用料普通,在京師之中更算不得出挑。面目其實倒端正,只是眼角眉梢滿是滄桑,鬢角的白發不少。

 這胡興,嚴鴻見過的次數也不太多,不過印象中不該這麽老相啊。還不等他行禮,胡興倒搶步上前施禮道:“小老兒來的鹵莽,賢婿可千萬不要見怪。”

 嚴鴻急忙閃身避開,然後跪下磕頭行禮道:“嶽丈,你這可是要活活羞煞小婿,哪有丈人給女婿行禮的道理?快快受小婿大禮參拜。”

 胡興急忙把他攙起來,口中道:“無妨,無妨。賢婿如今高官得做,小老兒可不敢再端什麽嶽父的架子。”

 嚴鴻見他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樣,心想:就您這樣,我府中下人還怎麽對您尊重?當即也不多說。二人落座後,嚴鴻道:“嶽丈,我吩咐下去排擺酒席,再把晚娘叫來,你們父女也好好聊聊。”

 胡興道:“不必了。實不相瞞,賢婿,我這次是來求你來了。”

 嚴鴻道:“老嶽丈不必客氣,咱們本是至親,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說什麽求與不求?”

 胡興道:“實不相瞞,都是你那內弟天佑,實在不叫我省心啊。在家裡不知惹了多少禍事,前者偷了家裡的銀子喝花酒,不知怎的在妓院裡與人爭鬥起來,被人打的鼻青臉腫不說,還要倒賠對方湯藥。我實在是管不了他了,特意求到賢婿面前,你如今在錦衣衛衙門裡做的好大官職,好歹給你內弟找個差事,讓他有個管束,也別再這麽胡作非為了。”

 嚴鴻雖然存著和晚娘和離的心,可也不能任外人欺負到她家頭上。一聽這話,雙眉一挑道:“什麽人這般強梁?嶽父隻管把他名姓說出來,我自去為內弟出氣就是。”

 胡興搖頭道:“不必了不必了。那事都過去了。當時也是聽說你在山東中了流箭,那家人才沒了顧忌。後來知道你安然無恙,那家不但把湯藥費雙倍賠償,還把自己家的閨女許了你內弟為妻,這也算了了我一件心事。其他的倒也不必追究了。只是你那內弟不省心的事太多,按下葫蘆起了瓢,我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真擔心有一天不但家業被他敗光,連他的性命都要賠進去。這不,他又在京裡的賭坊,欠了不少的賭債,青樓裡還欠了花酒錢,我這次進京也是替他還債的。要是讓他自己來,不但舊債還不了,還要添新債。”

 嚴鴻心道,上次老子在教坊司已經警告過這小舅子了,這一年是不是我忙於公事,沒有管教,叫這小子又無法無天起來。說起來,胡家如今勢力太弱,全靠著自己這個姑爺的名頭,維持家聲。小舅子又是惹是生非的主,也就不怪嶽父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樣。想到此節,不禁眉頭微微一皺。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因為又聽說嚴鴻新近納了小妾,胡家父子擔心自己女兒從此失寵,那樣自己家可就真離敗家不遠了,因此老胡興這才親自出馬,跑這一趟。

 胡興看嚴鴻皺眉,趕緊伸手,自袖子裡拿出一個殘破的繡本,遞給嚴鴻道:“我也知道這事難辦,總是麻煩賢婿也說不過去。這是我胡家的傳家之寶,特意送給賢婿,還望笑納。”

 嚴鴻接過這繡本,見封皮上並無一字,不知是什麽東西。卻聽胡興道:“這件東西,乃是先祖潔庵公,曾至武當山遇一仙人,授此秘術,靠此術才得享長壽,一身侍六朝,皆賴此功。這寶物按說是父傳子,子傳孫,概不外傳,可今天為了那孽障,也顧不得了,還望賢婿笑納。”

 嚴鴻也知他所說的潔庵公,就是他們胡家當年的驕傲,成祖爺年間的禮部尚書胡濙。此人當初曾受成祖指派搜拿建文帝,也曾前往武當山找過張三豐。 這麽想來,他若是有些什麽奇遇也說不定,至少那老胡頭自己確實夠長壽。

 聽嶽父說的神奇,嚴鴻忍不住展開觀瞧,看不多時就露出了一絲笑意。心道:我這嶽父果然猥瑣,哪有送女婿這種東西的。這分明是一本道家修煉人元丹,防中術的本子,通俗說就是教人人倫之禮的繪本。裡面既有圖形,又有口訣,無非是陰陽采戰之術,還帶有大量注解,倒是不難掌握。

 而且看每一頁,都有濃淡兩色字體。那墨色較淡的大字,筆畫方正,很多是道家術語,晦澀難通;而那墨色較深的小字,則是較為隨意的手書,文字卻更為通俗易懂。看來,是當初胡濙老太公,為了後世兒孫不至於看不懂這些術語,自行加了注解,節約了大量時間,倒是便宜了嚴鴻。

 嚴鴻把此書略微翻看了一遍,大覺有趣,暗想:這道士也有些手段,裡面有幾個姿勢我都沒用過,晚上且與月蓉按此操練操練。

 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問道:“嶽丈,您可曾修煉過這個?”

 胡興尷尬道:“若不是修煉這個,我胡家也不至於沒落至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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