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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鷹犬》第98章 左右為難劉奉鑾
  雪豔娘對於嚴鴻的舉止,大為欽佩,驚為趕超古人的謙謙君子,暗自慚愧自己太過武斷。她卻哪知道嚴鴻的心思?嚴鴻此時,雖然靠著涼水潑頭,把那回春露的藥性已解了不少,但他本自是血氣方剛的少年男子,今日裡又經了這許多折騰。

  如今,眼見雪豔娘那楊柳細腰,豐滿的胸脯,如畫的面龐,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又一口帶著南方腔的軟細官話,甚至就近聞到發絲和成熟軀體上散出來的微微氣息,嚴鴻感覺身上某處器官的反應還是不小。

  他心裡暗想:啊啊個呸的糜竺,柳下惠,見他倆的鬼去!要不是怕陸炳翻臉,害得自己和胭脂虎不能相見的話,老子就算大發慈悲,能放過那小LOLI和那劉娘子,也非得和你這妖精大戰三百合不可!

  罷了,就當我一往情深,今天為初戀胭脂虎流了血罷!反正,當初人家在大興山林子裡,也已經為我流了些血了!這叫一報還一報,啊嘎嘎嘎……

  不過既然對方給臉,嚴鴻也就只能進一步裝裝X了。他急忙拱手道:“邱娘子過獎。在下對莫百宰……哦,莫百宰既然謀刺我祖父,犯了國家律法,那當然只能以身抵罪。不過,在下以為,好漢子一人做事一人當,罪更不及家人。莫百宰敢於在相府行刺,雖與我嚴府仇深,但暫且不論其是非,這份血氣卻甚是難得。在下不忍見他妻兒受無恥之徒的凌辱,所以才入此教坊司來。我嚴鴻的名聲,邱娘子想來也知道一二,決不是甚麽坐懷不亂的君子,其實最是貪杯好色。可是,我卻也乾不出那禽獸之行,要趁人之危,凌辱弱質女子。三位隻管放心。”

  說完,就用隨身的汗巾,把臉上的水擦乾淨,一邊還不忘狠狠的瞥一眼雪豔娘的臉和胸脯。

  雪豔娘聽嚴鴻自認不是君子,反而更覺此人有趣。她用一雙杏眼,細細打量嚴鴻。上上下下瞅了一輪。嚴鴻色迷迷地瞅她,她自然也知道。目光下掃,更看見嚴鴻某個部分還是怒角崢嶸。

  雪豔娘心中不禁一樂。看來這少年確實算不得什麽正人君子。然而正因為如此,更顯得他真性情,有良心。雪豔娘畢竟當初是青樓出身,想自己眼看出離險地,這美貌少年看來倒有點害羞,卻索性再逗他一逗。於是低聲道:

  “嚴相公,涼水雖能減了藥性,可這般硬挺著,畢竟辛苦。要不,讓雪豔我用些別的手段,替你把火泄了?”說話之間,故意俏皮的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櫻唇。

  嚴鴻心中大叫我去年買了個表啊,這雪豔娘真不是個好貨,得寸進尺,這到底是誰在侮辱誰啊。盡管如此,他可不打算接受這特殊服務。自己好不容易君子一回,一接受不又成禽獸了?再說,好容易用涼水把藥性子壓下去了,再讓她這麽三逗兩引,又撩撥起來了,可沒什麽好玩的。

  於是嚴鴻退後一步,正色道:“邱娘子,玩笑不可開過。你們三位美人兒在眼前,本少爺要克己複禮也是不容易的。再這般不莊重,只怕引得我火起,若是牽連了劉夫人和清兒姑娘,我於心何忍?”

  最後這句話說出,嚴鴻已經露出了猥瑣的表情。雪豔娘一聽,這話確實有理,要想逗弄他,卻不能急在現在,退後一步,斂容再行個萬福:“如此,雪豔再拜少爺大恩!”

  一直旁觀兩人打情罵俏的劉氏和莫清兒,也跟著向嚴鴻行禮道謝。但劉氏臉上還是繃得緊緊的,看不出是喜,是憂,是懼。

  嚴鴻衝他們擺擺手,坐到椅子上。幸虧剛才燥熱起來時,先把外衣脫了。因此淋水之後,外面衣服倒放一邊沒濕。現在把外袍套上,內濕外乾,雖有幾分不舒服,看起來倒還不算特別狼狽。

  雪豔娘不慌不忙,上前來幫助嚴鴻穿衣整帶。她原本是服侍恩客們慣了的,後來嫁入莫家,這相夫之事,卻也做的不少,因此動作乾淨利落,片刻將嚴鴻的衣衫弄得整整齊齊。

  嚴鴻對鏡看看,模樣還算周正了,於是鼓起滿腹怨氣,一腳踹開門,大步衝到走廊裡,扯開嗓子高喊道:“來人啊,把劉保那孫子給我叫來!”

  片刻之間,這教坊司正九品奉鑾劉保進屁顛屁顛跑進屋來,但見屋裡一片狼藉,茶水、涼水流了一地,茶碗打碎兩個,果子踩得稀爛,惟獨最醒目的那張九尺大床卻是整整齊齊,床單依舊雪白,莫家三女也個個衣衫整齊,就知嚴鴻沒有成就好事。

  再看嚴鴻鐵青的面孔,手上好像還有血跡。這下子,可把劉保驚得魂飛魄散。他心中,隻當是劉氏三人抵死不從,讓小閻王嚴鴻吃癟,說不定還被玫瑰花刺扎了手,因而才勃然大怒,把火撒到自己頭上。他卻做夢也沒想到,嚴鴻是氣他暗中下藥,害得自己如此狼狽。

  眼見小閻王臉上陰雲密布,見他進來越發不善,劉保急忙施了一禮,諂媚地道:“下……下官見過嚴大公子。說來這劉氏、雪豔、莫清兒,初來本司未足一日,秦韶舞教導無方,以致她們不諳禮儀,未曾馴服。這三個女娘膽大妄為,竟敢頂撞大公子,壞了公子的雅興,實是罪該萬死。下官這裡,且代本司上下,給公子請罪。不過,公子且息雷霆之怒。對這般不識抬舉的賤人,下官自有法子炮製她們。待下官施展手段出來,今晚定要遂了公子心願就是。”

  他這話裡話外,就把責任都推到了秦泰頭上,自己卻又要邀功賣好了。

  劉保點頭哈腰給嚴鴻賣過好,一轉身變了副嘴臉,惡狠狠盯著莫氏母女三人道:“你們這三個犯婦,好不識得時務,竟敢對嚴大公子無禮?莫非你們還當自己是百戶家的夫人、小姐麽?別做夢了!都給我放明白些吧,眼睛睜大點,這兒啊,是教坊司,就是官辦禦賜讓北京城老少爺們找樂子的地方!你們已經入了樂籍,今後不但你們要天天接客,將來你們接了客再生下的女兒,也還是要接客,給皇家掙銀子!回頭等接的人多了,你們就知道,遇上嚴大公子這樣的貴客,那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天堂有路你不走,咱自會叫你們知道滋味!你們若是不肯老實的伺候嚴相公啊,可要仔細莫興祖的小命!本官捏死他,就和拍死個蒼蠅一樣!”

  劉保在這裡大發雄威,但見劉氏臉上愁雲又重了一層,直有些瑟瑟發抖。雪豔娘則雙手抱胸,微微冷笑。莫清兒聽他說到最後一句,卻是忍不住說道:“你……你騙人,我弟弟才不在你這呢!”

  劉保原本只是拿捏著莫興祖要挾這母女仨,沒料到,這事的真相竟然被莫清兒知道了。畢竟說假話心虛,被莫清兒一搶白,自個也是一楞,張口結舌,不知該說啥好。愣了片刻,劉保惱羞成怒,捏起拳頭,想要翻臉打人。

  卻聽嚴鴻沉聲道:“劉奉鑾,劉保!您老且消停些吧。我找您老來,可不是想看您抖威風打小姑娘的。”

  劉保是欺善怕惡慣了的,聽小閻王口氣中透出不悅,要緊回過身來,臉上也急忙換了一副笑容,點點頭道:“是是是,是下官糊塗了。大公子有何吩咐?”

  嚴鴻微微一笑:“也談不到吩咐,只是一個小事。我要為她們三個脫籍。”

  大明朝戶籍制度森嚴,被發配到教坊司的女子,入了樂籍,也就是俗稱的娛樂業賤民,比普通的民籍還要低。如果不脫籍就把她們帶走,那麽不論她們走到哪,理論上官方都可以隨時依據樂籍把她們再拿入坊司,終究是個麻煩。所以,嚴鴻要一勞永逸,直接給她們辦脫籍手續。

  “啊?大大大公子,您說什麽?脫籍?”劉保的舌頭和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了。

  “沒錯,脫籍。”嚴鴻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

  劉保頓時感覺一陣眩暈,仿佛有人拿著包了布的大棒在自個天靈蓋亂砸一樣。今天一晚上給他的刺激實在太多了。

  先是鍾鼓司戴公公和錦衣衛施大勝輪番來提要求,接著裕王爺和小閻王嚴鴻同時來搶姑娘。這外面壓力輪番來倒也罷了,裡面秦泰這王八蛋還敢和自個翻臉,幾已到了刺刀見紅的地步。

  好容易咬緊牙關,拚出去得罪裕王,準備抱住嚴鴻這一條大腿,誰知嚴鴻風流未遂,惱怒之下,竟然要給三個犯女脫籍,把她們帶回去蹂躪!

  脫籍,就類似於普通妓院的贖身。不同之處,前者是從官方教坊辦理手續,後者是從妓院那索要身契。雖然前者帶有行政贖罪,後者是純商業贖人,但歸根到底,都需要銀子,而前者更需要權勢的運作。

  論起來,嚴家的權勢和銀子都不缺,嚴閣老的孫子想要贖幾個妓女出來,這簡直就不算個事兒嘛。但問題是,今兒這三位的情況,又沒這麽簡單。

  在劉保看來,莫懷古的正妻劉氏倒也罷了,小閻王真要好這口,就送了出去結交這個粗腿也未嘗不可。可是,那雪豔娘則是豔名遠播,京師裡把她當做塊肥羊肉的色狼,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十個八個。今晚上天下屈指可數的大貴人,皇長子裕王千歲就最早跳出來了,其他的達官顯貴還有不少,都在背地裡盯著,還有人已經暗中給劉保打招呼,說咱自重聲名,也就不來趕這頭一夜的熱鬧了。可是某月裡,你可得讓我也快活一把。正所謂奇貨可居,因此上。劉保也把雪豔當成了一棵搖錢樹,打算往後幾年好好從她身上撈一筆。

  還有那莫清兒,雖然年齒尚不大,但長得品貌端莊,而且自幼讀書,這種小家碧玉,稍加調教,將來必然也是個賺錢的好材料,他怎麽舍得放過?

  更別說,如果自己今天放了雪豔母女三人走路,那幫垂涎三尺的官員,還不得活吞了自己?結交了小閻王一個,得罪了一大群,這個事卻是萬萬不可行!哪怕是小閻王翻臉,這人卻也不能讓他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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