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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第21章 心如死灰二
  阿凌忽地笑道:“沒瞧出來,姓柳的是個爛貨,朝三暮四,真是無恥。”梁蕭聽她出言汙辱愛人,惱怒之極,可又無法回罵,唯有狠狠瞪視。阿雪瞧了他一眼,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透出一絲同情。

  阿冰冷笑道:“有什麽奇怪的?雲殊家世顯赫,人才俊雅,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哪一樣不勝這小子十倍?更難得的是,他肯為柳鶯鶯拋棄一切,換了是我,也要動心。”梁蕭聽得這話,怔怔望著阿冰,心中一片茫然。

  阿凌見阿冰住口,忍不住問:“好姊姊,別賣關子。”阿冰淡淡地說:“主人不是讓我們分頭追蹤柳鶯鶯麽?追到半路,我追丟啦。嗯,你們又怎麽拿住這小子的?”阿凌一愣,瞅瞅阿雪,阿雪吞吞吐吐,把經過大致說了。隻將自己一人,說成與阿凌一起。

  阿冰點頭道:“原來如此。柳鶯鶯必是一時疏忽,被你們捉走了她的情郎。我在路上,瞧見她騎著那匹神駒,發瘋也似奔回來,遇見了我,正眼也不多瞧。”梁蕭聽得心中滾熱,恨不得立馬與她相見。

  阿冰頓了一頓,又說:“我見她模樣古怪,便拍馬追趕,但不及她馬快,一時追丟。追出一程,忽見前方路上站了許多人。走近一瞧,卻見雷公堡、神鷹門一群人圍著柳鶯鶯一個。”梁蕭心往下沉,嗓子發乾。只聽阿凌大驚小怪地說:“她那等快馬,怎不躲避啊?”

  阿冰說:“我也覺納悶呢,現在猜想,該是她急昏了頭,隻當這小子被那些人劫走,所以悍不畏死,向他們當面討人。”阿凌笑道:“妙得緊,咱們無意中,演了一出嫁禍江東的好戲。好姊姊,後來又如何?快快講完,別叫人心急。”

  阿冰道:“雷行空板著臉走上前來,一伸手,叫道:‘拿來?’柳鶯鶯卻說:‘你把梁蕭給我,我就給你純……’她話沒說完,雷行空向前一躥,握拳向她打去。”阿凌“哦”了一聲,插口道:“打中了麽?”阿冰道:“雷行空號稱嶽陽樓以西拳法無對,忽然施襲,柳鶯鶯怎麽敵得過?頓時挨了一記重拳,雖未倒地,口角卻淌出血來。”梁蕭聽得血往上衝,恨不得跳了起來。

  阿雪面露關切,問道:“冰姊姊,這麽說,柳鶯鶯被捉住啦?”阿冰搖頭道:“她挨了那拳,退後幾步,臉上閃過一絲慘笑,反手掣出匕首,對準心口便扎。”阿雪失驚道:“啊喲,豈不死了?”

  阿冰歎道:“傻丫頭,若是死了,我叫你來做什麽?難不成收屍?”阿雪撫了撫心口,舒一口氣道:“這麽說,是被那個雲殊救了?”阿冰點頭道:“姓雲的真了得,間不容發之際,擲出長劍,將柳鶯鶯的匕首擊落。跟著又是一掌,將雷行空震退,橫身攔在柳鶯鶯身前。大家都很奇怪,靳飛說:‘雲殊!你瘋了?’雲殊神情古怪,說道:‘她再惡十倍,也是一個女子,各位堂堂須眉,何苦與她為難?’”

  阿凌冷笑道:“說得天花亂墜,骨子裡還是瞧不起女人,難道女子就不配與男子為難?”阿冰道:“你懂什麽?凡是好漢子,就該憐香惜玉,敢為心愛的女子出生入死。”阿凌賠笑道:“姊姊說得是,後來又如何?”阿冰道:“靳飛氣急敗壞,連聲喝叱。雲殊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就是不肯退讓。柳鶯鶯也說:‘姓雲的,你不要裝腔作勢!我才不領你情!’伸手一撥,欲把雲殊推開,誰料雲殊雙足便似鑄在地上。這時白三元跳了出來,說柳鶯鶯殺了他兒子,要靳飛替他報仇。靳飛無奈出手。雲殊不便與師兄動手,說了聲:‘得罪。’伸手將柳鶯鶯抓起,擲上馬背,先一掌逼退雷行空,又兩劍傷了楚宮,再一腳將白三元踢得滿地亂滾,然後躍上馬,護著柳鶯鶯奔五龍嶺來了。”

  阿凌悻悻道:“雲殊這一來,豈不成了背叛師門的大敗類?哼,為了那麽個爛貨,太不值了吧?”語中酸溜溜的。阿冰冷笑道:“你吃什麽飛醋?為柳鶯鶯不值,為你就值麽?雲殊鍾情柳鶯鶯,那是確然無疑的。說起來,他們合乘那匹神駒,快得驚人,若非我精於追蹤,恐怕也要追失。”阿凌被她搶白幾句,暗自作惱,臉上卻不表露。耳聽阿冰頗有自矜,趕忙媚笑道:“冰姊姊追蹤之術除了主人,天下再無對手。”阿冰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阿雪問道:“冰姊姊,他們還在山上麽?”阿冰點頭道:“還在,但我不敢貿然上前,只在沿途留下路標,等主人來了再做計較。”

  阿凌道:“冰姊姊,我一直不大明白,咱們為何要追蹤那柳鶯鶯?”阿冰皺了皺眉,說道:“你想必還記得,上次咱們隨主人去江南天香山莊盜寶,又放火,又殺人,費了很大的勁。事後主人將盜寶之事嫁禍給那個柳鶯鶯,還讓我們沿途殺人放火,傷殘男子,並學著柳鶯鶯的字跡,到處留字,好敗壞她的名聲。”梁蕭聽到這兒,好不氣惱:“那個‘主人’是誰?真是卑鄙透頂!”

  阿凌笑道:“是啊,我也奇怪。主人到底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再說真有仇恨,憑主人的本事,殺她也不太難,何苦要費那麽些周折!嗯,冰姊姊,你接著說,盜寶與今日的事又有什麽關系?”阿冰歎道:“這個我也是胡猜。主人得了寶貝,隻歡喜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便鐵青著臉,很不高興。我不敢問她,只聽她自言自語,說上了當。於是我估摸,那寶貝怕是個假的。”

  阿凌吃驚道:“假的?”阿冰道:“不錯,主人眼光高明,寶貝真假,哪會瞧不出來?她此次帶咱們來雷公堡,怕也與那寶貝有關。”阿凌皺眉道:“難道真品在雷公堡?嗯,姊姊可知是何寶貝?”阿冰白她一眼,說道:“主人行事高深莫測,她不說,我也不知。咱們做婢子的,主人怎麽說,我就怎麽做。”阿凌強笑道:“冰姊姊說得是,咱們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主人說東,咱們就不能往西。”

  阿冰點點頭,起身道:“我去瞧一瞧,看那兩人走了沒有。”阿凌笑道:“我也去!”阿冰搖頭道:“人多誤事。”阿凌道:“那雲殊既然厲害,人多才好照應。”阿冰對雲殊十分忌憚,遲疑道:“也好。阿雪,你把這小子也帶上,緊要時做人質擋一擋。”

  阿雪點頭,抓起梁蕭。三人凝神向林中潛去,過不多久,便聽林中傳來人語。梁蕭聽出是雲殊的聲音,初時甚小,漸漸響亮起來:“……柳姑娘,我雖然言不及意,這片心意,卻是天日可表……”

  那林中寂然半晌,卻聽一聲歎息,梁蕭聽出柳鶯鶯的聲音,心跳登時加快。只聽她說:“雲公子,這個叫人為難,你對我很好,但我和梁蕭相識在先。”梁蕭聽她言辭間透出溫柔,不由心頭一緊,大為忐忑。

  雲殊歎道:“柳姑娘,我也知這樣大大的不對。但不知為何,我自那天見你,須臾無法忘懷,走路想你,吃飯想你,連……嗯,說句混話,連做夢也夢見你。柳姑娘,你聽了這話,或許當我是個登徒子,但我從小到大,就沒如此喜歡過一個女子,更別提說這些蠢話。先時見你受傷,我什麽都忘了,唉……我背叛師兄,他、他必然十分生氣。”說到這兒,語聲微微哽咽。

  柳鶯鶯沉默一陣,說道:“雲公子,今後你有什麽打算?”雲殊歎道:“除了浪跡天涯,再無去處。”柳鶯鶯道:“雲公子。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只是那個小色……嗯, 梁蕭生死未卜,於情於理,我都不能丟下他不管。”梁蕭聽到這裡,腦中“嗡”的一聲,幾乎失了知覺。卻聽雲殊道:“不打緊,我陪你去尋他就是!”柳鶯鶯道:“承你情了,嗯……你為我叛出師門,我也不會負了你!”

  這話一出,林中微微一靜。雲殊顫聲道:“能得姑娘垂青,不過是雲某的癡心妄想,決計不敢較真。但求姑娘明白我的心意,雲殊就算千刀萬剮,也甘心了。唉,可惜那梁蕭與蒙古人結交,所謂胡漢不兩立。姑娘既從漢姓,必為漢人,不可被他花言巧語迷惑住了。但瞧姑娘佛面,下次相見,我不與他為難就是。”他越說越快,顯然心頭喜樂。卻聽柳鶯鶯道:“承你情了。是了,他的內力怎麽沒了?”雲殊歎了口氣,說道:“內力我替他廢去了。但願他沒了武功,就此棄惡從善,做個尋常百姓。”梁蕭聽到這話,一顆心跌入萬丈谷底,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雲殊惱恨梁蕭在長江上力護伯顏,阻了自己的大事,二來梁蕭會了“三才歸元掌”,大乾他師門之忌。他一身內功強過梁蕭數倍,趁對掌之際,施展“兩儀渾天功”,雙掌內力左進右出,右進左出,猶如一具無形磨盤,將梁蕭渾身的內力逐點逐滴地榨出。柳鶯鶯只見梁蕭容色辛苦,還當兩人比鬥內功,萬沒料到雲殊竟會廢去梁蕭內力。幸好四面火起,雲殊才無奈放手,饒是這樣,梁蕭自幼苦練的內力大半付之東流,剩下的已經百不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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