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時候，鷹衛們早已開始生活做飯，進入草原，他們不需要再晝伏夜出了，一夜的積雪，將所有的屍體都掩埋掉了。頂著一對黑眼圈，鷹衛們開始生活做飯，火石和烈酒，成了最好的助燃劑。

　　當典韋集合眾人準備向下一個部落出發時，所有關注著秦虎的勢力都在暗自惱怒和心驚。

　　刺史府，李功不知摔壞了多少名貴古董，“可惡，不殺秦虎小兒，我李成誓不為人。”

　　一旁的李成也是殺意充盈，“影衛原本折了大半，現在更是被秦虎毀於一旦，新招募的散兵遊勇不堪大用，連上萬人的部隊都跟不上，一點消息也沒傳回來，還白白送了性命。”

　　沒了影衛的刺史府，此時更像個聾子瞎子，除了官方上的力量，再無一點可用之力。

　　遠在帝都的深宮裡，坐於金鑾殿上的那一位，再次拿起了粘杆處傳來的情報。

　　“小五怎麽樣了。”大秦帝國的現任皇帝秦無敵頭也不抬地問道。

　　“自從衛隊進入草原後，五皇子就一直縮在王府沒有出來。我們的人混不進去。”一身藍色袍子的粘杆處首領孫東寶道。

　　“現在粘杆處連小五那裡也混不進去了嗎?”秦無敵好奇道。

　　“皇上，五皇子身邊出現的那些人，臣到現在也查不出蛛絲馬跡，完全是憑空冒出來的。秦王府裡面除了原先的那十幾個仆役，就再沒對外招收過人手，而且那十幾人現在根本無法接近秦虎。派出的暗聽，進入秦王府更是有去無回。”孫東寶無奈道。

　　“那一萬多人現在怎麽樣了?走到哪裡了，好像還有什麽鷹衛吧。”秦無敵回憶起一個月前看的那份奏章。

　　“那一萬人按照速度應該剛進入草原，鷹衛，臣已經失去了消息。”孫東寶低下頭。

　　“粘杆處現在都是吃乾飯的嗎?”秦無敵驚訝道。

　　“臣罪該萬死，”孫東寶跪下，“皇上，自從五皇子去秦州時遇刺後，身邊就多了很多身份不明的人，連五皇子的性格也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臣一直加派人手，卻毫無進展。那招募的兩萬人中粘杆處混進去很多，但是鷹衛，不知秦王府是如何做到的，我們一個人也沒能入選。”

　　“查不清楚那就繼續查，朕不希望看到帝國出現未知。對了，小五派人送了幾面叫鏡子的東西入宮，深得母后歡心，這鏡子似乎很賺錢?”

　　“皇上，據臣估計這鏡子每月可賣出至少三百萬兩銀子，臣想尋找出處，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毒龍谷，但毒龍谷毒性太強，臣正聯合太醫院進行解毒藥的研製。”

　　“毒龍谷嗎，朕聽說過，昔年太祖領兵打仗時，冒進毒龍谷外圍，士兵死傷小半，不然帝國絕不會僅僅隻多了一個秦州，那毒地被太祖親自命名毒龍谷。”

　　地處秦州的秦虎絲毫不知毒龍谷已被粘杆處盯上了，而且還在自己老子的口中提到了好幾次。

　　當典韋此時的趙雲正帶著兩萬人向草原內部進發，雪已積到了小腿，深一腳淺一腳，兩萬人牢騷滿腹。

　　休整時，一個元人左耳值一兩銀子的消息擴散開來，當得知前方有一個一萬人的部落時，這些兵更是眼冒綠光，選擇進入草原的他們，骨子裡都有一種嗜血的因子。

　　夜晚，一萬三千人將這個萬人的部落團團圍住，嚴絲合縫，月光皎潔，映在雪上亮如白晝。

　　由於部落中有人夜裡起身小便，發現了部落外圍的一圈人影，突襲的效果大打折扣，最後變為了混戰。

　　一方是入侵者，一方是保衛家園，一方為了銀子，一方為了性命。

　　喊殺聲徹夜未落，一萬人的部落中只有兩千戰士，其他的全是老弱婦孺，十幾年前的那場對秦國的入侵，大元損失了太多的男人。

　　大元和大秦世代死仇，部落裡能拿起武器的人全部參與到了對秦王府衛隊的反抗當中。

　　一名秦王府的士兵剛殺了一名禿瓢的元人，正滿心歡喜地去割左耳，突然一個跟頭爬了個狗吃屎，轉身一看，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正手握木棒再次朝自己打來。

　　王府士兵看著這個和自家孩子差不多年紀的小元人，心一下子軟了，硬接過木棒，一掌將這個小孩打昏了過去。

　　戰鬥結束，一萬三千人傷痕累累。

　　“稟將軍，戰死六百六十七人，重傷五百二十八人。”人員的傷亡很快被統計上來。

　　看著身前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士兵，趙雲清晰的聲音傳入每個人耳中:“此戰，是你們加入秦王府的第一戰，戰死六百六十七人，重傷五百二十八人，這是一個倉促應戰的部落，是一個成年男子不滿三千的部落，而你們，一萬三千名裝備精良的，訓練充足的士兵。”

　　聞言，打完勝仗的士兵們內心再無一點喜悅。

　　“你們不是合格的士兵，你們的仁慈， 你們的貪婪，你們的懦弱，葬送了六百多人的性命。很多不必要的犧牲，都是由於你們的大意，這裡是戰場，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做不到英勇，做不到冷靜，做不到嚴守軍紀，你們還不如回家種地。秦王府要的是精兵，敢戰之兵，不是一群只會喊口號的儀仗隊。”趙雲發完火轉身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秦王府，秦虎看完暗影刺客送來的戰報，遞給賈詡和毛驤“你們來看看，典韋和趙雲做的都還不錯嘛，戰馬已經繳了一萬匹，士兵們基本上都見血了，再待十來天，再打下幾個部落，就讓他們回來吧，不要有太大的傷亡。”

　　“王爺府裡有人開始不安分了。”毛驤突然道。

　　“府裡?你說的是原來就在府中的那些仆役嗎?他們能翻出什麽浪花。”秦虎奇道。

　　“卑職從入府就覺得裡面有兩個人有問題，一個是為王爺開門的那個青衫小廝，其實是女扮男裝，另一個就是那個原主人的護衛統領。”毛驤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卑職派人盯了兩個月，現在終於搞清楚了，這位女扮男裝的小廝，身份可不簡單。這小廝原名柳慶茹，是這柳府的大小姐，另外一個身份就是白蓮教的一名候補聖女，這也是為什麽她在抄家滅族中活下來的原因。”

　　“白蓮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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