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陪你玩什麽無聊的捉人遊戲。”
與對方的態度截然相反,佐助的表情依舊很是冷漠:
“若執意要妨礙我的話,就先將你打倒,皆鬥。”
說著,他伸手扶上了腰間的刀柄,三年的光陰,這把草薙劍已被磨練鋒利,銳不可當。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被你一招擊敗的小鬼了。”
“別那麽衝動嘛,我不是為了打架而來的,何況你的目標也不是我吧。”
表明自己並無戰意後,皆鬥又犯難地摸了摸頭:
“但也就是說,合作未達成……唔,這可就讓人困擾了。”
“那些與我無關。”
丟下這一句話後,佐助轉身便向石洞出口處走去。而香燐則推推眼鏡,戒備地瞄了皆鬥一眼,隨之也緊跟了過去。
哎……
——被拋下的皆鬥隻好獨自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微微歎氣。
……
鑽出洞後,皆鬥發現止水和重吾他們都回到了洞口處,看來是已經將這片小樹林搜查完畢了。
“我們走。”佐助簡短地對重吾和水月說道。
“哦?去哪裡?”水月好奇地問道,“發現目標了?”
“跟我來。”佐助沒多做解釋,腳下一刻不停。
“皆鬥,怎麽了?”望著四人小隊匆匆離去的背影,止水開口問道。
“鼬留下了信息,說在宇智波密所等著佐助。”
“密所……”聞言,止水表情頓時凝重了起來,“他們兩個是打算……”
“打算做個了斷吧。”皆鬥毫不遲疑地接過話來,“所以,出發吧!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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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前,兩人隨後,一路上,隊伍行進得飛快。
“有人來了!”突然間,香燐急急地叫了起來,“很強的查克拉!速度也很快!”
唰——
而她的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已落到了眾人面前。
“接下來,就請佐助一個人過去吧。”
不速之客鬼鮫單手提起大刀鮫肌扛在肩上,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是鼬桑的命令……其余的人就都待在這裡。”
“沒問題。”佐助上前一步,“我以小隊為單位行動,為的就是不想讓人妨礙我和他單挑……這樣正好。”
“佐助,不能那樣!”香燐立刻勸阻道,“打倒他,我們一起過去!”
“我不好戰,但如果你們想硬闖的話……”鬼鮫咧咧嘴,露出了森然的鋸齒牙,“那我也不會客氣。”
“香燐,你們都待在這兒——這是我的復仇。”
下一秒,佐助的雙眼已染上了一抹血紅。隨即他猛然加速衝向前方,將旁人全部甩在了後面。
“止水老師。”當佐助的身影飛快地從眾人視野中消失後,一直沒什麽舉動的皆鬥突然說道,“我先追過去,之後的掩護就拜托了。”
“噢呀,好像有人沒聽懂我的話啊。”
鬼鮫盯著皆鬥,同時抬起手中的大刀橫在身前: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算了,就先讓我來削一削你好了。”
“下次再議,現在我趕時間。”皆鬥誠實地回應道。
如果一直與佐助一起行動的話,鼬很可能避而不現身,所以皆鬥選擇讓佐助先行一步。但他又不敢耽誤太長的時間,畢竟,佐助不是“合作者”,而是帶著確實的殺意前去赴會的。
“所以就一回定勝負吧。”
說完,皆鬥稍稍活動了一下胳膊,摸出小菜刀直指向鬼鮫,整個身姿就彷佛蓄勢出擊的雷電一般——
“若是你攔不下這‘一閃’的話,那可就追不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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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
沉悶的雷鳴聲響起,與四周截然不同,頭頂上的一方天空陰沉得可怕。
“你以為我會沒有做好準備,就跑來這裡殺你麽?”
佐助緩緩抬起左手,手臂上面布滿了藍色的電弧,暴躁不安的電流聲充斥在耳邊,似乎隨時都會迸發開來。
“這個術叫做‘麒麟’,雖然只會出現一瞬,但絕對沒法閃躲。”
望著眼前那個已明顯透出疲態的人,佐助冷漠地說出了猶如下達審判般的宣言:
“——與雷鳴一同消散吧!”
轟!!!
天空閃過雷光,世界變得一片白熾。
就在這時,佐助突然覺得自己心底似乎有某處也被這無比耀眼的光照亮了。
視力迅速流失著,替代而來的則是那一夜的記憶。
——鼬殺死父親與母親的,那一夜。
年幼的他追趕著鼬,用苦無擊落對方的護額……鼬拾起護額,重新戴好,然後轉過了頭。
沉眠在體內深處的記憶,先是慢慢地醒來,緊接著便如潮水般一湧而出。
那個時候,鼬他——
在哭。
【“但是……你還活著。”】
昨天夜裡,皆鬥的話沒由來地回響在耳邊,佐助的心猛然揪了一下,下意識地向前伸出手去。
【“然後他還說‘所以,我必須要好好守護著他才……’”】
【“鼬大概是想在臨死之前,確認你是否已經成長到了‘不再需要他的守護’的地步。”】
腦內一片混亂,無法順利思考。佐助只希望這漫天的雷與電能夠立刻止息,讓他能夠衝上前去找那人問個明白。
可他知道一切已經太晚了。
落雷只有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即便是同樣以“電光”為名的皆鬥,也不可能趕得上。
轟隆隆隆!
爆炸聲震撼大地。
地面被掀了個底朝天,岩石粉碎,濃煙滾滾,四周充滿了大樹被燒成焦炭的氣味。
被這個忍術擊中,不要說生死,恐怕連屍體都不會留下完整的痕跡。
那一夜,他還僅止是個令人焦躁的孩子的那一夜,鼬沒有殺他。
而眼下,他,殺死了,鼬。
眼睛內部忽然彈跳了一下,佐助感到宛如刀扎一般的痛楚瞬間在眼窩深處燃燒起來。
眼球微微地顫抖著。
怎麽回事……?
佐助雙手捂住了眼睛。
眼中的騷動越來越嚴重,簡直好像是眼睛在試圖傳達什麽信息一般。
隨之視線開始扭曲變形,他不由得半跪下去支撐著身體。然而身體也變得痛苦起來,脖頸處火燒火燎的疼,幾乎要將他所剩無幾的體力徹底抽空。
這時,尚未散盡的塵土深處突然傳出了熟悉的聲音——
“呼……真是個超級危險的術,嘗起來應該是勁辣口味的吧?”
皆鬥站在面朝下倒在地上的鼬身旁,左眼瞳中流轉著碧綠的色彩。兩人周遭的土地已看不出本來的模樣,而他們腳下卻分毫無損。
“——雖然說是勉強趕上,但也算是計劃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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