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鈺那裡想真走,她愛白駒。
隨著白駒心智的成長,學識和閱歷的增多,金鈺感覺已經駕馭不了白駒了。
潛移默化的,是白駒在影響著自己,讓自己這個風塵女子越發的自信。
和白駒在一起總有種讓人奮發向上衝動。
男人的愛是博愛,越多越好,女人的愛大部分是唯一的。
既然今生就愛你自己一人了,她吃點醋,耍點小脾氣還是要諒解的。
金鈺趕緊收住哭聲。其實她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白駒生氣說明他在乎自己,要是一點都不生氣,說明自己真的該走了。
白駒口氣緩和了不少:
“先迎接乾爹、乾娘。晚上,今天晚上咱們上小樓,我好好的和你們說說,嘿。。。。。。西洋鬼子的床不錯,軟呼呼的,更大。”
白駒又沒正形了。
金鈺有點小驚喜,有些大期盼,人卻像煮熟了鴨子——嘴硬:
“想美事吧您。“
想想不對,這不是拒絕嗎?那可不行。
原先見了男人,覺得惡心,厭惡,和白駒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是美好,是歡樂。
金鈺像抽大煙樣,有些上癮了。馬上跟了一句:
“累死你。”
天已經黑透了。
老宅子的兩扇大門吱呀一聲由裡向外打開。
院子裡的的幾個電燈泡刷的一下亮了起來,如同白晝。
大門左右,分別用長竹竿挑著的、兩掛五千響的、小指般粗細的鞭炮,已被同時點燃,‘劈裡啪啦’,鞭炮聲響起,火星四射。
嘭——嘭——……
二十一支手腕粗細的二踢腳,一隻接一支的在天空中炸響。
白駒當先跪在大門口。
正身後是冬雪,右邊是金鈺,王雨虹趕緊跑到左邊跪好。
再身後,從左到右是楚河、漢界、車、馬、炮。
相、士點完鞭炮按順序在炮右手旁跪好,
最小的卒,放完二十一個二踢腳,也迅速的在士的右手旁跪好。
最後一個二踢腳響完,白駒高聲叫道:
“乾爹、乾娘,二老好。”
後面的三個女聲,八個童聲緊接著齊聲高喊:
“乾爹、乾娘,二老好。”
兩位老人不知是驚呆了還是故意托大,站在門檻前沒有動彈。
白駒提高了聲調:
“見過乾爹、乾娘。”
後面的三個女聲,八個童聲也提高了聲調:
“見過乾爹、乾娘。”
兩個老人互相望了望,目中頗有遲疑。
白駒再一次提高聲調:
“請乾爹、乾娘多多教誨。”
後面的三個女聲和八個童聲緊跟著又一次的提高聲調:
“請乾爹、乾娘多多教誨。”
老夫妻二人同時緊走兩步來到白駒面前,分別扶著白駒的左、右臂膀,想要扶起白駒,可是沒有扶動,兩人加了把子力氣,還是沒有扶動,最後二人雙目對視一眼,同時用力,白駒借勢緩緩站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喊了三聲:
“好、好、好啊——”
白駒笑著說:
“虹姐今天才說起,要不早就把乾爹、乾娘接過來了,是虹姐不對了,虹姐不孝啊!”
王雨虹已是激動的淚流滿面,抽泣著說:
“謝謝,嗯——嗯——謝謝老爺。”
白駒往左側一讓,同時喊了聲:
“都起來吧,讓乾爹、乾娘入席。”
王雨虹、李冬雪、金鈺隨著白駒站在了左側。
楚河、漢界、車、馬、炮、相、士、卒這副象棋站在了右側。
兩位老人頓覺豪氣衝天,高聲笑喊道:
“好、好、好啊!”
兩位老人從兩排人牆中穿過。
未動筷前,老漢爽朗的笑著說:
“我的身世和雨虹都沒說起過,今天當著這麽多兒女,我就說說。”
老漢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接著說:
“俺是劉氏太極拳的第五代傳人,俺也姓劉,名傳宗,你們乾娘也姓劉,俺們是同門師兄妹。當年隨義和團打過洋鬼子,廊坊、天津、北平都去過,俺們當時,那是聲勢浩大,節節勝利,可最後,老佛爺下了懿旨,解散義和團。俺們不服啊,可官兵和洋鬼子一起剿滅俺們,最後俺們壇口就剩了俺們兩人,逃到了東北,以教拳為生。本來也衣食無憂,可東洋鬼子佔了東北,東洋鬼子有槍,惹不起啊!這不,又流落到山東來了。今天遇到你們,俺好像又活回去了,又回到了義和團那個時候,痛快啊,來舉杯,咱一起幹了。”
眾人轟然叫:“好——”
劉傳宗接著說道:
“來的路上,俺也聽雨虹說了些老爺的事跡和為人,俺覺的老爺雖然年輕,但是個乾大事的人,老爺就把俺們這兩把老骨頭當做馬前卒吧,俺們今生就跟著老爺了。”
老兩口配合的非常默契,瞧著三個女人和一副象棋齊聲說:
“孩子們,咱們一起敬老爺,乾。”
白駒站起身來,舉起杯來說:
“乾爹、乾娘,可別聽虹姐她們渾叫,做不得數的,今後二老就叫俺白駒吧,俺還沒想好怎麽和東洋鬼子乾,但,俺保證,今生誓死也要把東洋鬼子趕回老家去,信俺,咱就一起幹了。”
劉傳宗老兩口齊聲呐喊:
“乾”
三個女聲和八個童聲齊喊:
“乾”
這杯酒乾完了後,最小的卒子發話了:
“乾爹、乾娘,不帶這樣的,您二老當馬前卒了,那俺幹嘛去啊,俺才是卒子啊。”
眾人一聽哄堂大笑,可不,忘了這茬了。
白駒領著兩個姐姐將兩位老人讓進自己住的正房, 並和兩個姐姐一起動手給老人捂好了被褥,伺候老人洗腳、休息。
待白駒三人走後,劉傳宗躺在被窩裡說:
“師妹啊,你說,咱們上輩子積什麽德了,這臨老了,收了這麽些兒女,還這麽懂事、孝順。”
師妹說:
“可不,俺怎就覺的像是做夢似。既然孩子們瞧的起咱,咱們也別為老不尊,俺還能動彈,給孩子們做做飯,你也別藏著、掖著了,教教孩子們武藝,到時候,也能多殺幾個小鬼子是不。”
“能行啊,師妹啊,你看出沒,白駒這小子恐怕是深藏不漏啊,武功扎實,恐怕是童子功啊,可看不出門派來,武藝恐怕不在你我之下。”
“是唄,我也看出來了。這孩子武藝又高,人品也好,雨虹跟著他,這輩子算有了靠了,可我怎麽覺得,這孩子命犯桃花啊,你看這三個女兒看他的眼神,嗨——怎說呐?”
“有本事的男人,那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咱做好自己就得了。嘻嘻,今個兒高興,俺怎就覺的有點就行了呐,要不,咱試試?”
“老不正經,還不熄燈,快點。”
小洋樓裡,白駒看著在席夢思上歡呼跳躍的兩個姐姐,撇了撇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過去。